“现在最关键的是张潮的态度,”苏建业朝张潮瞅了一眼,说道:“他手中还有百分之二十五的代理权,只要他能跟田文言同一战线的话,那么加起来就超过了半数,完全可以占据上风。”
徐烈望向张潮,他的脸色平静得就跟一潭死水一样,不会在上面显露出任何可以让人琢磨的表情,沉稳得让人害怕。
“你觉得呢?他会怎么办?”于山对张潮的底细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张家派出来的代表。
“怎么办?”徐烈苦笑:“我要能猜出来的话,我还坐在这儿?”
于山无奈地笑了笑,“要是他也与秦一枫同样的想法,那这一出戏就更精彩了。”
张潮现在就是楚汉相争时候的韩信,帮谁谁就能得天下。但现在似乎帮谁都对他不利,除非田文言肯对他做出让步。
这时,张潮开口了:“田秘书,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田文言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会议室的门口,拉开门,还回过头瞪了秦一枫一眼,才跟张潮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张潮与田文言回到会议室,从田文言春风满面的表情上看,似乎两人私底下已经达成了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协议。
“经过与张先生协商,天演旗下的资产将会被拆分成五大块,分别拍卖……”
“什么?”秦一枫身子一震,跳了起来:“我反对!”
“反对无效!”田文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道:“有意者可以向政府递交意向书,今天就到这儿吧,感谢各位抽出宝贵的时间前来赴会。”
说完,田文言再不看秦一枫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满脸都写着失落的秦一枫和许婧。
赵磊和于山相视一笑,总算是松了口气。苏建业拍了拍徐烈的肩膀,笑道:“还不去跟人家说一声谢谢?”
在资产分拆处置的情况下最得利的应该就是赵磊、于山、苏建业跟自己,反之像秦一枫、许婧这样的股东,并没益处。因为政府的资产处置一定会有不小的折扣,这对于股东而言,也是一种损失。加上徐烈与张家特殊的关系,所以苏建业才会那样说。
“啊?”徐烈转过头正望见张潮朝自己走过来,苦笑道:“潮哥。”
“别叫得这么亲热,”张潮打了徐烈的肩膀一拳,笑道:“早就听七叔说过你小子了,今天一见,果然长得人模人样的。”
“总不能长**模狗样吧?那样的话,你也不会放心吧?”徐烈被他那一拳打得肋部的旧伤隐隐作痛,又不好说张潮什么,或许他跟赵磊都走同一个路线,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热情吧。
“哈哈!”张潮笑起来的模样有另一种席卷天下的气魄,这是在逸朗的张秋和冷艳的张岑身上看不见的。
“晚上有空吗?”张潮看了看表,时候已经不早了,问道。
“潮哥有请,没空也得说有空。”徐烈笑道。
“你就靠这一张嘴把张岑骗到手的吧?”张潮瞟了徐烈一眼,眼睛里满是笑意。
“哪有!”徐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问道:“难道不够高大威猛吗?”
“滚你的!”张潮笑骂了一句……
晚上的便席照例安排在了燕西,除了徐烈、张潮外,张秋、张岑兄弟自然无法避免,赵磊赵刚兄弟,于山和苏建业也特别赶过来赴宴。
“潮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临江的?”张岑好奇地问道。算起来,她大概有一两年的时间都没见过张潮了,但从不例外的是每年春节前都会收到张潮从世界各地寄来的贺年片。
“还不是为了帮这小子撑场面……”张潮把手往徐烈身上一指,笑道:“我要不来,他可没那么容易过田文言那关。”
徐烈苦笑着举起一杯红酒,说道:“潮哥说得好,我自罚一杯。”说完,徐烈正想一口把杯里的酒都干下去,被张岑抓着手拦住了。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听医生的话,不要喝太多。”张岑嗔怒地将徐烈的酒杯夺了过来。
“哟,还没过门就这样?啧啧!”张潮笑道。
张岑脸一红,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酒过三巡后,徐烈才断断续续听旁边的张秋说起张潮与他和张岑的往事……
“我与张潮小的时候见面的机会很少,”张秋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有些落寞,像是又想起了那一段艰难的日子,“我跟他是在国外结下的交情。”
张秋又吞了一口红酒后,说道:“有一次,在洛杉矶,我遇上了当时唐人街的老大方子册……”
第二卷 数字狂潮
第二十章 【双花红棍,软银高盛】(上)
张秋去美国留学是七叔安排的,相应七叔也安排了张潮的父亲张余偃在洛杉矶接待他。初到洛杉矶的张秋与一个从西部农村到上海的小青年没多大区别,亮丽的街景,不时穿街而过的时髦女郎让他看得眼都花了。
张余偃是张秋的亲叔叔,也就是他父亲张余鹤的亲弟弟,他与张潮也就是堂兄弟的关系。也是因为这样,七叔才让张余偃一家人照顾他。
为了让张秋进M。I。T,七叔是动用了些关系的,毕竟以张秋原来的成绩,想进M。I。T这所世界排名第二,仅次于哈佛的大学,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洛杉矶呆了一段时间,张余偃和张潮待张秋说不上亲切,却也不会太生分了,感觉就把张秋当成一个非常平常的客人。
进了M。I。T后,张秋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学校的工程学院里,生活费都由七叔定期存进信用卡里面,倒也无忧无虑,直到大学毕业舞会的那一天。
美国的高中毕业舞会号称失身之夜,大学的毕业舞会就是淫乱之夜。以张秋当时的性格,不搅合一下,还是他吗?
疯狂过后,大约已经是晚上凌晨两点了,他突然想回去洛杉矶看看张岑。她在张秋来的第三年,也到了美国,与张秋不同的是,她即将进入的学校是位于硅谷的伯克利大学。
张秋开着一辆福特产的86年的SUV,急驶在洲际高速公路上,像一阵风一样从美国的东海岸往西海岸狂奔,跟磕了药没两样。
开了一天一夜,中途张秋一手拿着红牛……呃,是可口可乐出的功能性饮料……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脚踩着油门,另一脚……悬空。
幸好美国油价便宜,对比收入的话,一箱油跟中国人买两瓶矿泉水没两样。
等跨进洛杉矶的地界时,他已经快虚脱了。就在这时,一辆通用大卡猛地从旁边冲出来,拦在他的身前,差点让他一头栽上去。
大卡门一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胳膊有张秋大腿粗,脸盘子比张秋屁股还大的白人。
“发克!”白人刚开口一个单词,就被张秋拎着的板钳敲脑门上了,“让你发克,让你泄特!”
张秋现在几乎是接近飞升状态,大有一个雷打下来,立马成仙的态势。
“饶……饶命!”白人突然脱口说出一句极标准的普通话,让张秋带血的板钳立马停住了。
他停了一会儿,再次用力地敲下去,一边敲还一边说:“让你说中文,让你说中文……”
白人那个苦啊,长那么大个有什么用,张秋那个年龄段正是板钳在手,天下我有的日子,他怕谁?谁他都不怕。借他根杆子,他能把地球给撬了……错了,是借他根杆子,他能把克林顿给捅了……那时还没轮到小布什。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把白人敲成离血人差不多远了,张秋才停下手,“啐”了一口话,“妈的,让你拦路。”
张秋把板钳往腋下一挟,一回头,嗬,身后围了十几个梳着板寸的黄种人,从外表上分不出到底是中日韩的,还是台湾香港越南新加坡马来西亚的。
“喂!”这人只喂了一声张秋就明白了,不是广东就是香港的,说普通话带的那腔调,在新闻里见采访港星里听得多了。
“是你干的?”那说话的人身高比其它人要高三五公分,穿得也比别人好……别人都穿T恤牛仔裤,他穿的黑西装。
“你谁啊?”张秋正迷糊着打瞌睡,舞了舞手里的板钳,叫道。
“**,给我上。”黑西装一挥手,后面站着的十几个小年青就把张秋围在了中间,抽出车链板砖西瓜刀……国外也一样,这三大件必不可少。
张秋现在的精神正在崩溃的边缘,哪管那么多,人家阵型还没站好,他一个板钳敲了过去。只听风声一起,撂倒一片,会都抱着被打中的部位在地上打滚。这几斤重的板钳……还不是加大号……轮下去,威力可真不小。
站在最后面的黑西装吓了一跳,哪儿来的愣小子,这么不要命。他一咬牙,掏出一把沙漠之鹰,银灰色的,挺漂亮,指着张秋,吼道:“你给我住手!”
张秋抬头一看,睡意消了大半,冷兵器对上热兵器,肯定打不过。这跟义和团打鬼子一个道理……白搭。
“有话好说,”张秋老实地把板钳扔在了地上,黑衣装过去就给了他一大嘴巴,打得他嘴角直咧血。
“叫你狂!”黑西装望着地上一串被打得七痨五伤的同伙,心里那个苦,这些人治伤安家得多少钱啊。还有那白人,那是他们团伙里运货的司机,他一伤,这买卖就没法做了。
“你混哪里的?”黑西装的普通话不标准,也难为张秋硬是听懂了。
“我,我不混的。”张秋把双手合起来背在脑后,一副十足的良民模样。
“妈的,给我带走!”黑西装踢了一脚旁边张秋轮板钳时站得最外的小年轻。
一伙人把张秋压到一间空置的集装厢里,掏出他的手机……国外比中国要先进几年,那时就有手机了……打开通讯薄,找到张余偃的号码,冷笑道:“三叔?哼!”
拨通电话后,那边正刚起床,张余偃听完了黑西装说的事情经过,心不急气不燥说了一句,“你先等等。”
又过了二十分钟,张潮跟在一个身材高大,面目狰狞的人后出现在了集装厢里。
“潮哥!救我!”张秋一见张潮,便止不住叫了起来。
张潮示意他先冷静,然后冷冷地望着黑西装道:“这是我弟弟,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了,这里是一百万美元,你先把人给我放了。”
黑西装咂巴咂巴嘴,见张潮一出手就一百万,以为是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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