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尽管说来,吞吞吐吐的,那就是看不起洒家。”轿夫把胸脯拍的山响。
“你看啊,你知道我叫刘林,也把我当做朋友,可是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样论起来,我确实是有些不合规矩了。”刘林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抹不开,其实他有很多机会问轿夫的名字,全然没有必要等到这样的场合才问,这让刘林很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哈哈哈。”轿夫哈哈大笑。“我不说贱名,是怕污了刘爷的耳朵,既然刘爷要问,我当然乐意相告。小人叫薛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样您以后看到我,也就有个称呼。”
“薛三,好,我记住了。”刘林点点头:“都是场面上的汉子,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晚上我在桂花楼,静候薛贤弟。我就自称这声哥哥了,哈哈哈。”
“小弟一定去。”薛三一抱拳,然后招呼着另外的一个轿夫,抬起轿子,从第一个转角转了出去。
辞别了薛三,刘林没有在多做停留,而是拉开门,进了桂花楼。刘林在桂花楼待了很多年了,这里原本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可现在看起来有一些陌生。四周的卫生看起来也有几天没有打扫过了,看来武大的不辞而别对于桂花楼的影响正在慢慢体现,但是说到底,要是自己不离开的话,也不至于让桂花楼变成这样,不知道那些熟客们,还是不是经常光临桂花楼,这不到十天所造成的客人损失,可能得用半年才能够恢复,刘林在心里琢磨着,直接从后面上了楼,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走廊里赢面走来一个伙计,这伙计本来是摇头晃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到刘林之后突然惊呼道:“刘账房!”
这一声呼喊倒是把刘林吓了一跳。“啊,对啊,是我,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不是,唉,这不是把兄弟们急得吗,你说掌柜、您、甚至连张树都突然不见了,整个桂花楼一下子群龙无首,大家能不乱了吗,不过谢天谢地啊,您可算是回来了。不过,您知道掌柜去哪了吗?”伙计随口问道。
想不到第一个问题就这么难以回答,刘林本来放松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说到底,刘林只是一个账房先生,桂花楼的一个雇员,只有当东家和掌柜都存在的时候,他这个账房才会具有权力,反之就什么都没有。伙计先问掌柜的下落,也是理所当然的,在桂花楼掌柜基本等同于东家,反正都是武大,只不过是不同的人叫法不同罢了。
“哦,你问掌柜啊,大爷回老家去了,老家有点事情让大爷去办,他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二爷比较着急,就派我去找大爷了,我这是刚从清河县回来,大爷那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估计几个月就能回来,这段时间桂花楼暂时由我执掌。至于张树,你也知道,他被二爷赏识,估计以后都不会回桂花楼做工了。你们也好好学学,当个伙计能有什么前途,跟着二爷干,那才是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刘林一副训诫的口气,对伙计说道。
“是,您教训的对。可是我们哪像张树懂的那么多啊。您先回房休息,我得赶紧把您回来的事,告诉其他人去,让大家都乐呵乐呵。”伙计说完话,一溜烟的跑下了楼。
今日请假
因身体不适,无法赶稿,故今日请假,望众书友海涵。
第二百五十节 灰尘的指引
刘林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直接回了房间,这一路的奔波实在太过于煎熬。看来这一年的新年不是那么好过的,想不到越临近年底事情越多,刘林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明白,他是完全孤立无援的。
其实在路上的之后,刘林曾经思考过,是不是就此离开,不再返回阳谷,这样对于他自己来说的确是最安全的选择,也曾经有那么几次,刘林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要到一个别的地方开始生活,远离这种打打杀杀的是非,本来他只是一个账房先生,无意招惹任何人,就算是想要建功立业的话,也不是这种带有浓重血腥味的生活。他脑海里的成功男人,应当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只需要在地图上和会议中就解决对方,并不需要这种现实的相撞。但很显然,现在的刘林距离想象中的那种情况已经越来越远。
刘林最后选择回来,一方面是因为接受了嘱托,另一方面,是他想不出来还可以去哪,以及找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待下来之后,该如何的生活。刘林并没有丝毫对于家庭的挂怀,眼前的事应当还不至于累及他的家庭,另外,即便是不返回阳谷的话,也一样有办法偷偷的把家里人接出来。可要是那样,刘林就不得不承认,他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一个对不起嘱托的人。
刘林没有逃走,并不是为了给武松一个交代,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他要向所有人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账房先生,他的悲天悯人,也绝对不会仅仅停留在表面,他会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把桂花楼撑下去。
想到这,他觉得有必要去武大的房间里好好看看,十一月十五的晚上,整个武家乱成了一锅粥,结果上午的时候就发现了武大在桌子留下的书信,这个人不辞而别。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对这一切进行梳理,海砂和张树做出让刘林去清河县进行探访的决定,现在想想也的确是正确的,毕竟不能什么都靠猜想来解决。但是当时并没有确定武大的离开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松又在昏迷当中,自然没有人敢动武大的东西,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那么也是时候,来进行一切考量了。
况且刚刚回来,最重要的就是确切的掌握好情况。说起来,武大的突然消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刘林想不明白。想到这,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一转弯,奔武大的房间。
武大门前的走廊,相对于刘林的自然要宽敞许多,这里走过路过的伙计也不少,大家看到刘林之后都纷纷问好,但是都没有问刘林到底去哪了,想来是刚才的那个伙计,已经把话传到。刘林一琢磨这也不错,最起码省去了自己很多解释的口水。
刘林对见到的一个伙计说:“简单给我弄一份吃食,送到咱们掌柜的房间去,掌柜要外出一段时间,我暂时代替他。”刘林说了后半句话之后,感觉老毛病又犯了,这种解释毫无必要,反而说了之后,有一些画蛇添足的感觉,整个一鸠占鹊巢啊。想要再解释,觉得那反而更没有必要了。
不过眼前的伙计好像倒没想那么多,直接回答了一声,然后就向后厨的方向走了。刘林看了看,突然觉得这好像不是他一直所待的桂花楼。
刘林一直在桂花楼工作,他熟悉这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能够拥有这里,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当确定眼前的东西是自己的财产,而不再是工具的时候,心里就起了这种莫名的变化。
他来不及细想这些,只能归结于是自己太过于劳累,所以他不再做停留,而是直接推门,进了武大的房间。
武大的房间还保持着几天前所看到的样子,果然,伙计们是不敢私自进到这里来的。武大这个人看似忠厚,可是内心却极度狠毒,一旦要是发现有别人擅自动他的东西,一定会用常人想象不到的方法进行报复。
刘林的手划过桌子,发觉上面有一点点细小的灰尘,这更表现出,这里确实没有人来过,只是这灰尘来的确实有些莫名。桂花楼的内部设计应当是相当整洁的,冬天里又没什么理由开窗,这灰尘是从哪来的呢?要是说这房间里有一年半载没有什么人来的话,出现点灰倒也正常,可现在这时间并不长啊……
刘林又仔细检查了其他的地方,他发现了与众不同之处。按理来说,要是自然的浮灰的话,灰尘的分部应当是比较平均的,可是武大房间里的并不是这样。凳子上一尘不染,桌子上却有着细细的一层,而且这一层仔细观察的话,也并不是完全的均匀,在距离人远的一侧,那里几乎没有灰。
这并不符合常理,毕竟靠近人的这一侧,经常会有东西剐蹭,而距离远的一侧,也许伙计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太注意,留下了死角,可现在这一切都反过来了……这是,为什么呢?最直接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桌子上放了不怎么干净的东西,事后虽然擦了一下,但却没有擦干净,留下了蛛丝马迹。
不干净而且带有灰尘的东西……刘林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的想下去。这东西不太可能是从外面来的,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地面上也应当有一些灰尘的分部,结果绝对不会是桌子上最多,而其他地方寥寥无几,也就是说,最大的可能是武大在离开之前,翻看了什么不常看的东西,这样的结果直接会导致眼前的情况。
那到底是什么呢?知道他在临走的时候看了什么,对于了解武大到底是为什么离开阳谷,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刘林的目光在房间里来回的游弋,寻找着哪里可能存在着带有灰尘的东西。
第二百五十一节 第一个挑战
实际上在武大为什么离开的问题上,刘林跟张树是有分歧的。刘林认为,武大的离开跟武松的被袭击很有可能是统一的事件,毕竟以前武大也曾经被人绑架过。而张树则坚定的认为,这次出走完全是武大的个人行为,有可能是清河县真的出什么事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武大因为什么不得不离开,总之,这一定是一个主动行为,并不是在别人的胁迫下才这个样子的。
最后说服刘林的是武大留下的信件,张树敏锐的指出信件上的墨迹干涸程度并不完全的相同,也就是说,写这个东西是花了一会时间的,期间武大应该在做着某种思考,而且字迹比较工整,没有任何的慌乱,要说在别人的胁迫下还能写出如此的信件,那真是痴人说梦了。
刘林虽然也承认这一点,但是他提出了反驳的意见,那就是武大跟清河县没什么联系,也很难说那出了什么事,还有人能够找的到他,再者既然有人来送信的话,那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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