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一脚踹来,“你他妈算哪根葱。”
“啪!”
耳光响亮,正在不远地方围在一起比划着什么的那些篮球队队员,诧异地回过头,息了声,比林同书高出一头半还多的李冰,保持着抬脚踹来的姿势,脸偏到一旁,神色很茫然小他被扇了一巴掌。
周围鸦雀无声,连看台上那些学生也停止议论,惊讶地往这场边看过来。
“我不是葱,这一耳光让你长长记性,嘴不要那么臭。”林同书依旧是那副认真的样子,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李冰慢慢转过头,嘴唇哆嗦着,脸色渐渐通红扭曲,眼睛还略带点茫然,似乎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挨了一巴掌,然后其中便喷射出怒火,“**你
“啪!”
又是一耳光,只不过这次响声更脆,他脑袋偏转的弧度也更大,直接扭了的度,五条清晰指痕慢慢在脸颊上浮现,不一会儿那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周围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矮矮的身影,恍惚间有点觉得是在做梦,刚刚没有人看到,他究竟是怎么扇出耳光的,甚至没见到他动过,只是听到一声脆响,李冰脸便被扇肿了。
这时,之前拦住林同书的那个壮汉终于反应过来,把手里抓着的篮球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还没到近前,跃身便是一脚踢向林同书,“王八蛋,作死呢!”
他练过跄拳道,曾经一脚踢断挡板,普通人若是挨上非骨折不可,这时眼见队员被打,他怒火攻心也不考虑后果,全力出手,似乎已看到那个该死的矮个子被自己踢飞的画面。
但下一刻,他惊骇地看到,那个矮个子忽然身子一沉,躲过他侧踢的同时,整个人化作一团飘忽的黑影猛地自他腿下穿过,一双大手紧紧抓上他汗衫,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好像自己被人甩着转圈一样,然后,就飞起来了”,
“砰!”
壮汉壮硕的身躯飞出三四米远,狠狠落在地上,那一刻,所有看到的人都是眼皮一跳,有种地面都在颤抖的错觉。
他们瞪眼望着那个矮矮的男生,忽然有种正在做梦的荒谬感,特别是与壮汉同一队的那些特招生,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壮汉的强大,但就是这样往日崇拜着的强人,却被一个小男生抓住衣服,好像甩布娃娃一样转了几圈,狠狠扔出四米外。
太夸张了吧?
本来壮汉出手后,这些篮球队员也跟在后面想要过来,但此时,那种震撼的场面却让他们再不敢前进,甚至还在缓缓后退。
开玩笑,最壮最能打的都被人家一下解决了,谁又不是傻子,再看不清差距就白上几年学了。
林同书却没管那些人乱七八糟的想法。随手扔飞那个踢来的大个子后,他拽住李冰衣领,问道:“愿意说了没有?”
被第二个耳光扇得脑袋晕乎乎,虽然看到壮汉飞起来的画面,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却还不愿屈服的李冰,呸地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怒火熊熊的眼中,全是凶性与倔强,还略带点侥幸反正这是学校,顶多被打一顿,丢点面子,难道对方还真敢怎么着自己不成?看着他那眼神,林同书沉默一下,随后点点头,“我明白了”看来不少点东西,你不会长记性!”
话音未落,他抓起李冰一根手指,微笑中,用力一撕。
“啊”
钧心疼痛徒然自断指处扩散开,李冰尖叫着,捧着手滚到在地,泪眼模糊的视线中,那个矮矮的男生蹲在他面前,手里掂着一根手指头,边摇晃着,边笑:“想要回去吗?”
这刻,高瘦的男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第七章蓝色粉末(中)
一读次,那此害怕的,直努力要避免的事怀是要双瓒”
潮湿阴冷的地下室,老旧的荧光灯散着清冷的光芒,将那看不出洁白颜色,已被长年水汽侵蚀得斑驳的墙壁,映得淡青晦暗。偶尔有一丝震动,灯管便微微摇晃,阴影像潜行的梦魇在天花板上左右来去。顶端悬挂着灯管的铁链会掉下片片铁锈。与细细的石灰粉末混合在一起,落于地面上,轻轻的沙沙声响,在寂静中回荡。
,,地上好冷”
蜷缩在墙角的少女,努力将自己抱得更紧一些,那布满湿泥、污痕。黄与黑色交杂的地面,那冰冷的水汽却依旧坚定地渗入衣服,渗入肌肤,带着针刺一般的刺痛,仿佛要一直钻到骨髓里去。
但即使这样冷,她却不愿也不敢离开,空旷无人的地下室就像一个。沉寂冰冷的牢笼,四周光无法照射到的黑暗角落,仿佛存在着无数野兽。而她,则是野兽们的猎物。身处在这样的环境,恐惧和孤独如毒蛇一般纠缠止心灵。徘徊不去,只有在这个角落里,感受着身下地面与背后墙壁的坚实,才能让她有些许安全感。
可事实上,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在这个地方,哪里有“安全”这个词存在啊,从今天被她们抓到这里来,她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一不听话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是的,她不听话了,她们让她离开林乐乐,不要和林乐乐做朋友,她没有答应,于是被报复了,就是这样简单的理由。其实她在和林乐乐成为朋友的时候,就已经预料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境地,她并不傻知道自己以前太过温顺,已经养成了她们在她面前说一不二的习惯,骤然反抗。一定令她们觉得权威受到挑衅,觉得羞恼乃至愤怒吧!
可即便如此,还是拒绝了。当然,其间也犹豫过,动摇过,曾有好几个夜晚独自躺在床上,心里某个黑暗的角落。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答应她们。答应她们。只是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女生而已,何必自己找罪受呢?惹怒了她们,后果你承担不起的”
是啊,后果承担不起的小可我还是拒绝了,为什么呢?脸埋在膝间。她迷茫地想,也许,是因为自己也想变成乐乐那样吧!乐观、开朗、活泼,偶尔还会来一些小小的恶作剧。在被整的人哭笑不得的表情中。肆意展露明媚的笑靥,飞扬青春。
这样的张扬,令她像舞台上被追兆灯笼罩的小公主,聚敛了所有人的目光,被人围绕着,追捧着,就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
她羡慕那样的生活,并不是渴望被人追捧,而是那样的话,她就会拥有很多朋友,她也想每天被朋友环绕,一起谈论喜欢哪个明星,喜欢什么歌。喜欢哪里的小吃,猜测着爱看的电视剧下面的情节,而不是每天每天都孤独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同学嬉笑打闹,那种仿佛与别人不在一个,世界上的感觉。很不好啊,就像。就像她已经死了似地。
讨厌死亡,妈妈生下她的时候就死了,爸爸整天忙于生意,偶尔关怀也只是询问是否缺钱,偌大的房子,每到夜里只有她一个人走动的声音,仿佛一座幽暗的坟墓,很讨厌,很讨厌,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不想再那么懦弱了,所以,拒绝她们吧。即使这小小的反抗将会付出代价。“不知道她们会怎么对我?”女孩忐忑地想着,虽然早有觉悟。但事到临头依旧还是会害怕,她太清楚那几个同学了,她们和社会上的人有瓜葛。曾经传出某个不听话的女生,被她们叫人**了,还毁了容,她害怕那种可怕的事也会降临她身上,如果真遭遇到那样的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女孩为此颤抖,随后又勉强自己镇定,镇定,也许不会呢?毕竟那些事只是听说,只是传言,她们应该不敢吧?况且,好不容易勇敢一次。还是不要胡思乱想,免得又会后悔,那么自己恐怕会永远懦弱下去,再不会坚强起来了。
思绪纷乱无序,就在这样混乱的忐忑中。天花板上湿气聚集的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仿佛时间走过的声音,然后某一刻,地下室紧闭的铁门忽然打开。狂躁的音乐声隐隐从楼梯上方传来,女孩惊慌抬起头。正看到那几个女生中的大姐头,名叫张变的少女,画着浓重的烟熏妆走进来。
“小婊子,居然敢不听话。一会儿有你受的。”
“啪”
清脆的耳光声中,她长长的头被对方扯住,头皮拽得好痛,不由自主的站起身,随她往外走。很努力很努力才没有哭出声。
时间到了,惩罚要来了,好害怕
四周门窗都被黑布挡住。一盏日光灯挂在天花板上,将宽敞的房间里照的明亮,房间很乱,一台电视与功放、碟机、音响摞在一起随意地摆在墙角,正播放着摇滚乐。正中央两张旧单人沙并在一起,上面扔满了袜子、衣服、塑料袋与几个已经空了的饭盒,沙后全是箱子,没有规律地堆砌着,几对年轻男女,穿着奇装异服坐在箱子上,彼此**打闹,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中。还能听到隐约传来“嘻嘻”地调笑。
这些箱子的左方。靠近楼梯间的位置,一个年轻人席地而坐,背靠墙壁。眯起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身边蹲着一个只穿了黑色汗衫,裸露在外
“红军哥,今天有没带新货?”光头嘿嘿笑着,边搓手,边向年轻人谄媚地问道,“上次您给的才一天就全卖完了,尝过的都说那东西比四号更够劲儿,很多人都想要呢。我手里都接好几个单子了”红军哥,看在弟弟我每次付款爽快的份儿上,这次能不能多给些?”
名叫红军的年轻人,斜瞅光头一眼,随后便收回视线,继续饶有兴味的看着那些在箱子上纠缠的少男少女,慢悠悠说道:“想要?上次白送给你你还不情不愿的,现在看到有好处了又想要,哪有那么好的事。”
这样的说法,就是要拿钱买了。光头毫不意外,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上次白送只是货的上家在试水,看新品种在市场上的反应怎么样,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上家自然不可能再白给了,他先前多问一句,只是抱着“也许上家信心不足”的侥幸态度,并没有真的期望能占到便宜,此时听了年轻人的话。他当即笑道:“瞧您说的,我秃头是那么没眼色的人么?您开个。价,合适的话这次我四号不要了,全拿新货,成不成?”
“哦?”红军哥转过头,打量他几眼,“看不出来,你魄力很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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