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铿锵的声音在门外,一名戴着上校衔的中年军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赵克军冷冷道:“将燕小姐看好,不准她踏出军区大院半步。”
燕素柔的脸色明显一变,这命令等同是幽禁她,限制的她行动。
“是。”俞上校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一摆手间,后面走进来两名女兵。
“还有,传我命令下去,按计划行事。”
“是。”
计划?什么计划?难道在没来之前,父亲(公公)已经谋划好了针对某些人的行动?
只是,这某些人代表了谁?
或许这世上真有心有灵犀一说,在同一时间,李雪琪、燕素柔全都脸色大变,唯有赵艾妮掩饰的颇好,只是两只小手微微的攥紧,然而,此刻她的心房完全已被一股怨恨给取代,攥紧又松开。
混蛋,你自生自灭吧,我再也不会管你。
“败坏门风,恬不知耻,这都是我燕素柔一个人犯下的错误,与靖皓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动他,有什么只管冲我来。”
燕素柔明知道这时候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对男人的担心让她不受控制的嚷嚷出来。
这一嚷嚷让赵克军眼睛里的杀伐越发的凌厉,猛地一挥手,两名女兵已将燕素柔给架向楼上,任她如何踢打、疾呼、嚷嚷、哪怕是哀求都无济于事。
望着女儿挣扎及满脸的苦楚,赵子娟忍不住叫道:“爸,你不能这样对素柔,你不能……”
“闭嘴,我做事需要你来掺和什么。”赵克军冷喝一声,转身就回书房。
望着前面这道龙行虎步不显一丝苍老的身影走进书房,空气再次凝固,唯有赵子娟眼含泪水,盯着女儿消失的身影无声而泣。
这场事件的突然降临让这个以前和睦的家族瞬间陷入到了一种压抑中,谁还有心情聊天说话,唯余沉默。
最终,赵泽怀摆了摆手道:“都去休息吧。”
厅内的人看一眼母亲(婆婆),见她依然如老僧入定般,谁都不再说什么,默默起身向着已经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走进客房,李雪琪开始心焦如焚,可是,在进来的时候,她身上的手机已经被警卫给收走,房间里的电话又被收走了,她现在就想联络靖皓都不可能。
怎么办?怎么办?
在客房里转上许多圈,就算连连跺脚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最终,她颓然地坐在了床沿上。
还能怎么办,这一刻她也只能乞求老天爷别那般残忍,但愿幸运女神仍然站在男人这一边。
坐着呆滞许久,李雪琪猛的想到了什么,俏脸泛起一抹狂喜。
笨蛋,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笨了,怎么把婆婆给忘了。
婆婆带着她从江南赶回南京,难道不正是为靖皓护驾么?她怎么会任由男人就此覆亡而不管不顾呢?
可这抹狂喜刚在脸上升腾而起,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婆婆若是为靖皓这个儿子护驾,可她方才为何不置一言,她会否在听得燕素柔怀孕后已经放弃了?
李雪琪再次焦躁起来,眼睛下意识的盯在了自己的肚皮上,微微苍白的俏脸不受控制的泛起一抹浓郁的幽怨。
然而,再幽怨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
事实上,燕素柔确实怀孕了,怀的还是林家及赵燕家的骨肉,不过,她不是心胸狭窄的女人,她并不怨恨什么,谁让她注定不能失去这个男人呢。
深深一叹间,李雪琪的美眸深处有着凄迷,更多的是决然。
现在,她什么都不奢求了,什么林氏豪门,什么青英会,什么超凡集团,还有林氏太子党。
这一切与她不再有关系,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他何去,她何从,哪怕最后失去一切,逃亡国外,她李雪琪同样会无怨无悔的跟着他。
她只想陪伴他一辈子,不管荣耀辉煌,不管贫穷富贵。
李雪琪紧咬红唇美眸迷离的时候,赵艾妮则呆坐在另一间房间里,浓郁的雾水已在眼眶里流溢。
她想到了很多很多,从两人稀里糊涂发生一夜情开始,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最终,她想到了如今的纷乱处境。
很乱,很乱……
想到素柔与他的关系,想到自己与素柔的关系,这种注定会被人唾骂为人不容的三角关系让她眼里时而怨,时而恨,时而咬牙,时而攥拳,哪怕嘴唇上血丝溢出也毫无知觉。
是的,她赵艾妮有理由恨林靖皓,这一刻,她恨了,可是……
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又一次想到这个严峻的问题,赵艾妮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这一刻她身上散溢出来的那种凄楚并不亚于燕素柔多少。
……
望着丈夫在坐在那里不断的吞云吐雾,赵子娟却无心阻止,丈夫平常都是不怎么抽烟,唯有应酬开会的时候偶尔抽上两根,像现在这般一根接着一根是绝无仅有的。
然而,他抽烟却不说话的那种沉默让赵子娟有种想发疯的感觉。
最终,赵子娟忍不住道:“墨天,你倒是说句话呀,素柔的事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燕墨天一脸冷厉道:“她应该接受惩罚,也更应该让林靖皓这个禽兽明白做出这样混蛋行径的代价是什么。若非你哥别有用心的拦着,我一定会派人抓住他然后亲手毙了他。”
“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可素柔毕竟是我们的女儿,你总不能任她就这样被软禁在这里吧。”赵子娟的眼前开始晃荡着女儿的凄楚的让人心酸的模样。
“她与靖皓做出这样苟且的事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想想赵燕家的颜面,她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与那个混蛋的关系。”
燕墨天阴冷道:“软禁?软禁她还是轻的,要是我,非打死她这个恬不知耻的丫头,让她明白自己做了一件怎样的错事。”
赵子娟一听这话就知道,丈夫根本就是气头上说的气话,“别在这里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素柔肚子的孩子该怎么办?”
燕墨天神色微微一滞,可这种凝滞却也只是一刹那,紧接着狠狠掐掉手里的烟头,“打掉,不能留。”
“什么?打掉?”赵子娟猛地站起来,“燕墨天,这个孩子可是咱们燕家的外孙,你竟然要打掉他。”
“打掉。”燕墨天的脸色更加的冷漠,“我燕墨天宁愿这辈子没有外孙,也容不下这样一个孽种。”
“孽种?你竟然说咱们的未来外孙是孽种?”丈夫的这种狠心让赵子娟的满嘴苦涩,他不仅要打掉这个还未出生的外孙,还直言其是孽种。
情不自禁的,她的脑海里泛起方才在客厅里的一幕。
“不要剥夺宝宝活着的权力,也不要剥夺我当妈妈的梦想。因为,他不仅是林家的骨肉,也是赵燕家的骨肉。”
在女儿说出的这句似哀似求的话里,她这个当妈的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决绝,里面有一股非常不妙的味道。
若是强行打掉孩子?素柔会否干出什么傻事来?
一抹血腥猛的在她的脑海里炸开,赵子娟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她连连摇头道:“不许,我也不准,你燕墨天无权剥夺走一个孩子的生命,这是伤天害理的事。”
“我无权谁有权?我是他外……”燕墨天猛的顿住,脸上带着一种冷漠。
赵子娟紧紧地盯着丈夫,“女儿我也有份,做什么事之前得先和商量过再说。”
……
“泽怀,你是否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司徒菁上前为丈夫轻揉肩膀,脑海里一直晃荡着靖皓这个厚颜家伙与素柔的关系,还有素柔怀有身孕的事实,直到现在,她都没能从这种关系中缓过神来。
赵泽怀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你说,靖皓与素柔这事,爸和妈会怎么处理呢?”
“不清楚,现在老头子正在气头上,以我对老头子的了解,什么事都有可能。”
“你毕竟是赵家的长子,素柔是你的外甥,你准备怎么介入到这场事件,帮素柔,还是……”
“不提这事,再看看吧。”赵泽怀伸出手揉了揉有些涨痛的额头,心里却是深沉一叹。
一个家伙的出现,为赵家带来了荣耀的同时却又带来无尽的纷乱,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靖皓啊靖皓,你让大哥该怎么待你?
……
随着赵克军走进书房,王成慧在众人散去后,也跟着推门进去。抬眼一看,老头子正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
然而,在推门进来的刹那,王成慧隐约间感觉到了一种苍老的气息,与方才进门时的那种龙行虎步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再抬眼,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难道进别人的门,你都不懂得敲门么?”赵克军没有转身,声音冷冷道。
“别人?我在房间里的时候,你进了几十年的门可有敲过一次?”
王成慧笑了,“你也别尽拿这种小事来说,想杀人是吧,派出一支军队开赴缅甸就是,或者由你领兵,直接将孟拉民主军杀的落花流水。”
赵克军抽回视线,转身间盯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就说,至于为那个混蛋求情,你可以绕道,或者你也拿出你赵老夫人的能量来和我斗上一斗。”
“斗什么?窝里反?遂了敌人的心意?”王成慧在边上的椅子里坐下,“我只是想过来问一句,真的要这么做?真的没有坐下来谈一谈的余地?”
“谈?谈什么?”赵克军冷笑道;“谈他林靖皓怎么将素柔给泡走的。”
“可这事也不能全怪靖皓,起码素柔也犯了大错。”
“是,素柔犯错没有错,可他若没有抱有一点的龌龊心思,会令这种为人不耻的事继续延绵下去么?在事情发生的那刻起,他最该做的挥剑斩断这段孽缘,而不是纵容这事继续向着堕落的深渊迈进。”
王成慧微微抿嘴道:“不,老头子,你不了解靖皓的性格,他不是一个做了就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承认他林靖皓有担当,可是,他这份担当也要看对象是谁,所以……”赵克军狠狠地在窗台上拍了一下,“他这不是担当,他是混蛋。”
“好,就当他是混蛋,他给咱们赵家抹黑了。”王成慧微微皱眉道:“可是,他苏流枫的一个传真就让堂堂赵上将果真付诸行动,你不觉得这也是丢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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