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更有过……
她们的心志在残忍中已经磨砺的非常坚韧,底下的血腥已经影响不到她们分毫,就是这场面看得她们心惊胆跳的,着实为男人及青英会担心。
然而,“初来乍到”的徐艳茗却是重新经历了一遍,一如蔡佳及林家小妾等人开始那般,她同样需要经历这样一个残忍的过程。
这不怪她,与男人在一起这般的久,她能见到的不过是男人装逼的时候那副“睥睨天下”的模样,就像苏敬齐被当场扒光扔到大街,就像杭城周飞燕那场婚礼上的栽赃嫁祸等等。
她何时见过这样残酷到没有人性可言的火并场面?
几十个人她见过,那场面在她看来已经够惊心的,可像这样人数近万的火并却是从来不曾有过,因为男人不曾带她像太子妃、东方老师一样“私奔”过。
所以,对不起,杭城情妇只能接受一回人生历程上的再教育,就算你捂着心脏也没用。
“呕……”
徐艳茗最终没能忍住,放下望远镜就跑到边上大吐特吐起来,吐得最后连胆汁都一滴不剩。
几个女人的视线刷的一下扫了过去,顷刻又收了回去。
不管怎样,杭城情妇若能承受最好,若不能承受而崩溃,或许,她会失去点什么,不是林家少奶奶的名分,而是一种认可程度。
很庆幸,杭城情妇摇晃着身姿回来了,她脸色虽然苍白却有着坚决,她再次拿起了那个望远镜。
这个动作惹来了东方紫凝等女的笑意,小财迷甚至上前扶了她一把,“茗姐,你没事吧?”
徐艳茗忍住胃部的再次翻江倒海,摇了摇头道:“没事。”
其实她很有事,很多次她都想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就此逃离这里,但她却不能这么做,她笨却不蠢。
若是她这般做,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资格再坐上林家少奶奶的位置。
就在林家少奶奶陷入到层层忧虑中的时候,胡奕如的嘴角却有着不符合气氛的浅浅笑意,哪怕她的表情如她们一般担忧。
接过影子头目走进来递来的情报,胡奕如低声交待几句,这才挥手让影子头目离开。
刚刚收到的情报并非什么重要消息,全都是过时的已经派不上用场的情报,譬如底下这些个山口组近千王牌都隐藏在哪里,譬如底下这支庞大的神秘队伍又是如何潜进上海的。
现在人家都已经杀到战场中来,还有意义了,好听点是对方迷惑了整个影子,难听点是,影子很无能。
然而,影子的无能岂不是她大姐头的无能,她大姐头无能,上面那个委派她的龙头岂不是用人不当更无能。
江南二少真的很无能么?
不,他奸诈的像头狐狸,他给你一根胡萝卜,往往都要收回三五根的利息。
当然,这是需要担负着极大的危险,玩的就是胆魄与心跳,虽然她不是很清楚这个坏蛋具体是怎么玩的,但以她的影子组组长的身份,她在有心之下还是能够探些出来的。
有些事放在心里比较好,就像眼前这几个林家的正牌少奶奶,在担心之中,她们方才能觉得一家之主的重要性。
胡奕如那张脱胎换骨透着知性风情的脸蛋上泛起一缕幽幽的神态,坏蛋,奕如什么时候才能从预备役升级成正规军呢?本科学位?还有三年?哎……
就在这个幽怨神情刚刚展露没有几秒,一声惊呼再次从林家小妾的嘴里发出。
因为,她又看到一幕让她忍不住惊呼的场面,你看那天空上,漫天都是纯白色的钢琴。
当然,钢琴从如此之高的天空落下是会砸死人的,可惜,它并非真正的钢琴。
那是一架架精雕细琢的纯白色的木质钢琴模型,望远镜里,那上面仿佛还刻着什么图案。
别说是她,就连其他几个女人全都睁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这壮观的一幕,然而,她们的心里却有着一种预感。
男人,要反击了。
……
东方逸凡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冯亚光,二少仿佛忘了你的存在,竟然没有让你率人支援上海,不过没有关系,海南从今天起就是你的。”
这是东方逸凡的第一个电话,出口的刹那让靖皓的眼眸猛的眯起,脸上突然泛起无比灿烂且让人感觉森冷的笑意。
冯亚光,原琼州帮某分堂的副堂主,他林靖皓一手提拔起来的海南黑道新王者。显然,他的忠诚不如一块的硬币,早与眼前这位凡少达成了某些秘密协议。
面对东方逸凡投来的视线,靖皓对着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表情懒洋洋的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东方逸凡眯眼间笑了笑,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命令东南亚的洪门分部,正式向青英会分部发动攻势,你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成为东南亚黑道的王者。”
说到最后一句,傲然气息狂溢而出,语气中还夹杂着森然。
东南亚?
靖皓端起红酒又一口灌进喉咙里,东方逸凡这招走的好呀,乘你病,要你命。
论势力,青英会在东南亚虽然发展迅速,他还亲自远赴雅加达为分部腾龙会奠定雅加达黑道王者的地位,然而在紧接着与山口组分部一战之后,各国分部的实力都有所损失。
当然,这些都不重点,重要的是青英会总堂无法给予东南亚支援,此时底下广场上的场面足够说明一切,因为主力全在这里,帮务总管鬼面那边更别说,他可是艰难的顶住山口组华夏本部。
靖皓放下空杯,睨了对面这“狗熊”一眼,“如此肆无忌惮的将牌摊在我的面前,还不如偷偷摸摸来的更出其不意,说不准,青英会就会败在你们洪门的隐秘攻势底下。”
东方逸凡收起手机道:“有时候,其实我很佩服二少的胆魄,每每总能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虽然我很想玩玩,可惜,玩不出你的那种花样百出。既然玩不了大,那就玩点小的,事实上我更喜欢看二少是如何接招的。”
“接招?”靖皓笑了,“现在的青英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若是谁能借我一千人马,海南对我来说,鸡肋一块,东南亚对我而言,扔了不可惜。
当然,凡少想拿下,估计得费点劲,前提还得彻底解决底下这批青英会的主力,否则,狼群反扑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南北青年枭雄,一饮茶,一喝酒,一场面对面的博弈,这需要不仅仅是智慧,还有胆魄。
因为,彼此是在赌身家,赌兴亡,输赢之间,生死成千上万人。
随着两个电话的打出,海南与东南亚立时陷入到了腥风血雨中……
各国分部在应付着山口组的报复同时,突然遭遇了洪门分部的猛烈攻势,若非对洪门早有防范,估计这第一战就不知有多少个分部得沦陷。
没事,打攻坚战、阵地战不行,我们青英会最擅长共产党的游击战,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地盘里,一打一个准,保你陷进“根据地”里再也拔身不出。
当然,这句话安慰成分居多,事实上,面对两大强敌,青英会各国分部拼的很艰难。
他们除了挖掘自身的所有潜力外,他们更抱着一种信念,新鲜出炉的华夏黑道大战,总堂青英会是不会成为最后的输者,二少依旧能够带领着总堂走向辉煌。
总堂辉煌,他们这些分部还会怕谁,东南亚迟早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至于海南岛,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也就是青英会内级别最高的一个叛徒就出现在这里,开始率领着忠于他冯亚光的老琼州帮帮众向海南忠心耿耿而不降的青英会头目及成员举起了屠刀。
“光哥,为什么不待上海之战分出胜负后再决定去留呢?”
望着前方这间富丽堂皇的夜总会,还有里面传来的猛烈喊杀声,一名心腹头目向着边上的一名气度不凡的健壮青年问道。
他,自然就是冯光亚。
冯光亚淡漠道:“如果等那时做出选择,一是继续在江南二少底下充当喽喽,二是东方逸凡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一下,结局不是亡就是另投洪门手下。可是,我若当了三姓家奴,我还能博得洪门上下的认可么?”
心腹沉吟间欲言又止道:“光哥,如果最后的胜者是……”
冯亚光自然清楚他的意思,淡淡道:“我一直以来坚信,枪打出头鸟,二少太过强势了,青英会也有着太多实力强大的敌人了。”
“光哥,你是说江南二少这战肯定必败而无法再缔造奇迹?”
“这世界没有绝对,只有奇迹的概率有多少。其实在我看来,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赌了可能什么都没有,不赌,我永远只能屈居他人之下,乖乖的当个家奴。”
不待心腹说话,冯亚光继续道:“记得当初我叛出琼州帮的时候,二少对我说过什么么?”
“什么?”
“他说:这世界是残酷的,尤其是黑道这种人吃人的地方。想要生存别抱着什么忠诚,忠诚在我眼里可笑到还不如一块钱来的实在。如果你有实力,你可以强势崛起成为海南的黑道之王,甚至南方青年枭雄。”
“嗯。”
“当时我的回答是:二少,光仔对你所站的高度很感兴趣。事实上,我从始至终就没有对谁忠诚过,我只相信且敬崇实力,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为什么不赌?”
冯亚光摩挲着左手已经被斩断的尾指残缺处,突然森冷道:“这是我做错事付出的代价,掌刀者就是二少。
在尾指血淋淋落地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只要有机会,只要有实力,我不会再让别人来动我一根毫毛,哪怕我真的很敬重二少。”
冯亚光在海南的这段话最后还是落入了靖皓的耳朵的,博来靖皓的粲然一笑。
可惜,就像他承认的一般,做错事终究得付出代价,代价有大有小,他背叛的代价又将是什么?
靖皓摩挲着酒杯,视线落在底下越发惨烈的血杀上,处在下风被压着打的青英会已经开始节节后退,就连防线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靖皓收回视线,淡淡道:“凡少啊,你这是准备将我们青英会赶尽杀绝,这里不放过,就连海南、东南亚等地全都不放过。”
东方逸凡淡笑道:“二少应该听过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