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靖皓驱车向酒店驶去的途中,殊不知江南黑道却是风云变色,一片腥风血雨。
在凌晨时分,江南三大帮会之一的青英会会长胡顺良在回家的途中突遭黑鹰盟暗杀,连同四名保镖和司机共计六人,无一幸免地被人用枪打死在车内。
城中区,青英会总堂。
胡奕如趴在父亲的尸体上痛哭不止,自从十年前母亲撒手抛下父亲和她后,父亲既当爹又当娘的把她拉扯大,一直将她奉若宝贝一样,含着怕坏,捧着怕摔,尽管他是混黑道的大哥,可对她的爱不会比世上任何一个好父亲要差,甚至过之无不及。
因此,父亲便是她所有感情的寄托。可相距离世十年后,世上的最后一位亲人又离她而去,她此刻的悲痛程度可想而知。
内内一片静谧,而屋外则是一片嘈杂声,人员来来往往地脚步声、手机铃声、破口大骂声此起彼伏。
“呜……老大被黑鹰盟暗算了,你们快给我聚集人手回总堂……”
“草你妈的,给我顶住那些狗杂种的攻势……”
“什么,你的人死伤惨重,请求支援?日,我现在正在调拨聚集人手,暂时拿什么来支援你,给我顶住……”
“什么,刀疤反水了?妈的,这个杂碎,养不熟的白眼狼,亏我当初对他这么好,还放权给他,他竟敢被叛青英会,有朝一日让我抓住他,我活剥了他的皮,轮奸了他的妻女老母,灭尽他全家……”
“……”
“奕如,节哀!咱们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你爸的血仇还等着你去报,青英会还需要你带领我们走出困境。”
一名粗壮的中年男子怜爱地拍了拍她的头,胡奕如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况且他与几位老兄弟还是其父胡顺良的拜把子兄弟,看着今早还与自己谈笑风生的老大就这样惨死了,看着胡奕如又悲痛欲绝,他和几个老兄弟的心情也不好受,可外面糟糕的事态却容不得他们有更多的心情去伤怀……
胡奕如仿似没有听见,直到许久后,她方强止眼泪抬起红肿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这位先老级人物,默默道:“海叔,黑鹰盟的攻势如何?我们的地盘怎样了?”
此刻的她因为梨花带雨,少了分平日里的英姿飒爽,却多了丝柔弱哀婉!
“攻势很猛烈。自……唉,自大哥被暗算的短短两、三个小时内,黑鹰盟出动了大半的精英帮众,从南城和西城向咱中城区迅速围拢过来,见咱们场子就砸,遇到咱们兄弟就是一阵乱砍。咱们兄弟猝不及防,又有老大身死,一时慌了神,指挥瘫痪,组织不起有力的攻防之势,因此,到现在为止,咱们的地盘差不多已失去了近三分之一,而且……”
“什么?三分之一的地盘?而且什么?”胡奕如的身躯震动了下,黑眸转动着渐复生气,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余海在心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而且咱们一些青壮的头目级会员被黑鹰盟策反了,在他们发动攻势时里应外合,否则以咱们青英会的实力虽不如黑鹰盟,可怎么会在短短两三个小时内地盘就丢失的这么多呢?”
难道青英会就这样完了么?
在黑道混了几十年,已以前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中,余海早已看透了生生死死,也看到过许多帮会崛起覆灭,城头变幻大王旗,如烟花一闪,虽灿烂却一瞬美丽不在。可青英会是他们打拼了二十余年的心血,就像他的孩子般,就这样败了,你叫他如何甘心?
余海眼里掠过毫不掩饰的狠意,“看来这次行动黑鹰盟是蓄谋已久,想将咱们青英会赶尽杀绝,一举吞并掉咱们的所有地盘。既然如此,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吧,反正我也是老骨头一把了,早死晚死都一样,不差这几年。”
一阵气话过后,余海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摇了摇头,这样的话,等于是两败俱伤,于青英会未来的发展绝对不利,没有了人手,何来争霸江南黑道的实力?实力若弱了,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了,青英会也将沦为二流帮会!
“北城区的百胜堂难道就没有一丝异动?眼睁睁地看着黑鹰盟将咱们吞并掉,势力大涨,届时他们拿什么来抵挡黑鹰盟的攻势?”
胡奕如青春美丽的脸庞泛起一抹瑟杀,猛地站了起来,眼眸中充斥着复仇的火焰,她如何会不知青英会实是父亲的心血所在,她不能眼看着青英会就这样灰飞烟灭。
“百胜堂似若很平静,海叔根本就联系不上他们的老大高全胜。”余海沉声道。
“再联系,对了,咱们的人员损失如何?”胡奕如吸了吸鼻子,冷冷道。
余海难得欢颜道:“只有部分场子损失了点人手,总体我们青英会的人员损失并不大,有与黑鹰盟全力一战的本钱”
“好,今天黑鹰盟的攻势太猛,让兄弟们先顶住,尽量避免伤亡,只要到了白天他们就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了,届时,等咱们青英会聚集足人手后,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明晚咱们也大肆反扑,去砸了黑鹰盟的场子,然后倾尽会内所有人员,与黑鹰盟决一死战。”
余海在露出欣慰之色的同时,脸上隐有担忧。丫头的斗志是高昂,可别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他正想劝说谋定后动,避实击虚,却被胡奕如挥挥手封住了。
“我累了,海叔,你先出去。让我和父亲两人静一静,聊聊天。”
……
在到达酒店前,郁静瑶巧笑嫣然,“这一亿四千万如何分赃呢?”
“先存在你那吧!”靖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打了个方向盘将车停在酒店下面的停车场里。
郁静瑶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一个小公司的老总竟然对七千万如此淡漠,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还道是他的性格使然呢!
两人下了车,在步进电梯的刹那,郁静瑶柔声道:“我今天过得很快乐,谢谢你,靖皓。不过,你就不用送我上去了。”
“谁送你了……”靖皓坏笑道:“你倒是想的很美。”
“什么?”
“许你住在英仕,就不允许我住了不成?”
“啊……”
“我一直就住在这家酒店里,别问为什么,因为我在江南没有房产,就这么简单!”
靖皓也太明显了吧!自己住这,他也搬了进来。显然她误解了靖皓,以为他在掩饰,其实早在她之前,靖皓就已住在这家酒店了。
郁静瑶暗暗欣喜之余,感觉脸蛋脖颈有些发烧了。
她犹豫地看了看男人,渐渐与他越来越近,神色有些忸怩。郁静瑶呀郁静瑶,他就是你选中的猎物,别害羞,放大胆点,唉,你以前的落落大方哪去了?
靖皓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眸中掠过一抹坏笑,乘她不背,伸手抚了抚她的小手,触及的瞬间,他感觉到了柔滑纤细的质感。
郁静瑶的肩膀徒然耸了耸,美眸闪过一丝雀跃。
好一会,靖皓见她没反应,暗道来日方才,正想放弃捅破两人间那层暧昧的试探。突然,一直白皙的小手绕过他的臂弯,轻轻挽住,手臂尚能感受到一块弹性柔腻的物体。
靖皓眯起细长蓝眸,嘴角瞬间翘起微微的弧度……
第050章 醉人的黑夜
靖皓眯起细长蓝眸,嘴角瞬间翘起微微的弧度,他当然知道那只小手是谁的。
“不许说话,走啦!”郁美人凶哼哼地嚷了一句,在别过头去的刹那,脸颊惊现红晕,心中更是羞不可抑。
也是,就算她有自来熟、落落大方的开朗性子,但要谈及男人和女人的那些破事,谁都难免害羞一回。
靖皓暗自摇了摇头,强忍着嘴角牵扯起的笑意。不过,他知道女人能做出这一个有些超乎朋友关系的动作,既是难能可贵,也说明了一点,女人对他抱有好感,而且也愿意与他交往。
有些事,心照不宣,彼此明白就好,说多了反而尴尬误事。
电梯扶摇直上,来到他们住的楼层。
郁静瑶住在1015商务套房,而靖皓则凑巧住在她隔壁的1017套房。当靖皓先他一步拿着房卡开门之时,她掩嘴窃喜,他倒是煞费苦心啊!
靖皓若然知道她一直是这样想的,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靖皓,我先睡了!晚安~!”郁静瑶从坤包内掏出房卡向靖皓挥了挥手。
正欲开门的郁静瑶身躯蓦然一凝,呼吸顿时有些粗重。
只因在她转身刹那,一只修长温暖的手已从背后揽住了她的柳腰,她当然这是谁的手,大家都是心智成熟的青年人,有些东西不用说白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表达某种蕴含的意思。
她不愿意么?她当然不想反对,他本来就是她来江南后找寻到的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喜了欢的‘猎物’,与他共度春宵巫山云雨,她一点都不反感,只是临到要冲破最后一关时,她反而有点恐慌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应该高兴才是,可为什么我心情是这么糟糕?
唔,那是一抹深深愧疚,这对靖皓一点都不公平!
为何愧疚?因为她已经没有了相见时的那种素不相识的感觉,多出的却是好感,而且不仅仅是一点点,甚至还掺杂上了爱意,此时你叫她如何能毫无感情地以看猎物的眼光去看待你这个男人呢?
郁静瑶嘴角绽放一丝自嘲的苦笑,她是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人,来江南市明是游玩散心,其实却是想找一个优秀的男人,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他,然后再回去认命地嫁给另外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是的,这种行为和想法在当今社会是多少荒谬的事!她明知这样很荒谬,虽然认命了,可也不愿将处子之身交给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如今,这种事却真真实实的就要发生在自己和他之间。而且还不能让自己的未婚夫知道,这味道就犹如偷情似的。
这令她不期然地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夫,那个因家族联姻而要娶她过门的男人,那个吃喝玩乐五毒俱全的男人,那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甚至有些痛恨的男人……
只是,令她无法抗拒的是这个男人的家族有着庞大的人际关系,与郁家是世交,而自己又无法忤逆父亲一意孤行定下的婚事。
嗯,这对靖皓一点都不公平,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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