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氏家族的人都吃的很斯文,颇有大家族的那种仪态,靖皓倒也算是入乡随俗,与以前的狼吞虎咽相比,起码今天算是对得起郁静瑶为她精心准备的这身西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也吃的差不多。
终于,郁方尘放下筷子说话了,“今天我这么急把你们都找来,其实是有件事要与你们商量的。”
“什么事?”一些人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郁方尘斟酌着说道:“海玲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现在也想通了,所以想让她重新进入族谱。”
让母亲认祖归宗!?
靖皓的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看向郁静瑶,感受着她射来的既欣喜又狐疑的视线,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件事。
“你们觉得怎么样?”郁方尘扫视了一下,再次问道。
这些家族虽然是以郁氏为尊,但好歹也得问过郁静瑶的这些姑姑、阿姨及堂叔伯之类的,尤其是她的阿姨们。
没有为什么,只因郁方尘当年算是半入赘进的吕家,虽然集团是在他的手上壮大,郁、吕家也因他发达,但两家的族谱却是从郁方尘这一代开始便修在一起的。
一部分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他的提议,这部分人以姑姑及堂叔伯之类居多。
另一部分则是陷入沉默中,显然是处在踌躇中,不用看,这部分人是郁静瑶的阿姨及家人。
“靖皓,你觉得怎样?”问这话的不是郁方尘,而是坐在边上的吕香贞,此刻的她满脸的通红,透着兴奋。
毕竟,大女儿当年被他父亲从族谱中除名让她心里仿佛搁上了一块大石头,这一搁就是二十多年,都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了。现在丈夫终于将这事重新在家族中提出,她自然是欣慰,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靖皓张了张嘴,很想当场就拒绝掉。当年母亲就因为对家族婚姻的反抗与郁方尘闹翻脱离郁家,可错在她么?现在母亲都已在天堂不知多少年了,才想起来,才提出来,这算什么?
可最终,在吕香贞和郁静瑶两母女的哀求视线下,他没能狠下心来。
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母亲的那张既慈爱又美丽的脸庞,可在这张脸庞上,她的眼角里总藏着一丝忧伤,许多次,年少的靖皓经常能看到母亲站在卧室的窗前望着上海方向默默流泪。
靖皓感觉得到,从郁家族谱中被除名,母亲同样感觉痛心,她思念父母,思念小妹,也想重温家的味道。
是的,她很想与父亲郁方尘重归于好,很想重新将名字刻在族谱中的。可惜,直至死前也未能如愿。
靖皓悠然一叹,或许母亲正在天堂看着这一切吧?她会让自己怎么做?
就在靖皓放开自己的个人喜好想为远在天堂的母亲了结这件到死都是遗憾的心事的时候,一个不识趣的声音现次冒了出来。
“我不同意。”张新建嘴角扯出一抹明显的冷漠。
靖皓的眼神蓦然冰冷,笑意却是极其的灿烂,又是这家伙,靖皓现在不止想杀人,还想到了青英会十二大美女,更想到该用多少个壮汉去问候他老婆和情妇。
第662章 别激动,人也是高级生物嘛
“我不同意。”张新建嘴角扯出一抹明显的冷漠。
很多人的视线刷刷的投在他的身上,眉头全都轻轻皱起。
“为什么?”郁静瑶当年虽小,可姐姐对她的好却是记忆犹新,虽然后来分离,但她对姐姐的思念却并为因此而减少半分。当年还背着父母出去找寻过,只是无果而终罢了。现在见张新建再一次冒出来,彻底把她惹火了,语气也分外的清冷,甚至于透着一丝杀气。
“为什么?这还要我来说么?”张新建无所谓她的怒视,冷笑道:“滨海集团(郁方尘掌控的家族集团,外人也称郁氏集团)当年还是一家小集团的时候,我们需要开拓,需要业务,需要生存,而郁海玲带给我们的是什么,是灾难……”
靖皓算是听明白了,郁家当年需要借助其他大家族在华夏商界闯出一片天来,而母亲与华夏某大家族公子哥的联姻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若是联姻成功,滨海集团起码可以少奋斗许多年。可正是因为母亲脱离郁家让这桩联姻流产而导致那家大家族的报复,滨海集团差点就破产。
若非郁方尘凭着惊人商业手段和毅力挺过来,然后再来个负荆请罪,这才消了对方一点怒火更是给足赔罪的面子,否则,滨海集团估计早就不复存在了。
在那段时间里,郁家、吕家是处于最艰辛的时期,差点就睡马路了。所以,他张新建将这些当年年少尝过的苦难全都归罪到母亲的身上。
张新建的话倒是引起了一部人的共鸣,而这些人全都是当年尝过苦滋味的家伙,可显然,他们也忘记郁方尘现在带给他们的荣华和辉煌。所以说嘛,大家族里出来不见得都是好鸟。
郁静瑶冷笑道:“你这意思是说,归根咎底全都是我姐的错喽?”
“不是她还能有谁?”张新建斜睨了她一眼,自顾自的点燃一根雪茄,“她既然做出不利于整个家族的事来,那她就得为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不好意思,族谱里没有她的位置。”
郁静瑶怒极而笑道:“何谓切肤之痛,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家伙永远都不可能明白。如果反过来,当年如果是你姐被拿出当家族婚姻的牺牲品,你又会怎么想?”
“我没有姐姐……”张新建吐出一口烟雾,哧笑一声。
这话将郁静瑶气的全身颤抖,一时间竟然失了她的伶牙俐齿,事关姐姐,她确实是方寸大失。
靖皓轻抚着郁妖精起伏不断的身子,眼眸眯的都快见不着缝,笑意灿烂却没有人猜得到他现在想什么。
也是,议的是郁海玲认祖归宗的事,与他林靖皓一个外人又有何干系,毕竟,在场的除了郁家三人外,还真没什么人知道他林靖皓是郁海玲的儿子,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儿子。
靖皓附过头去,淡淡道:“宝贝,有些事是否应该对老公坦白了。”
郁静瑶微微一愣过后才听明白他的意思,平复一下心里的那股怒火,附耳轻声说道。
在他们低语间,宴会厅里的气氛一时凝住了,郁方尘满脸的淡然,自顾自的轻抿着红酒,颇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
“虽然海玲当年是犯了点错,可她终归是你表姐,终归是与你们血脉相连的亲人,做人真的要绝情到这一步么?”
从来都是相夫教女一副娴良淑德模样的吕香贞微喘了几口气,眼神猛的变得凛冽起来,看向二妹一家很是不善。
“不是我们绝情,而是郁海玲当年太过负义,罔顾整个家族的利益,害得我们当年救助无门,遭了多少的白眼,受了多少的凌辱。最后怎么样,哼哼,还不是嫁给了一个小商人,落得难产的下场。”张新建的话越发显得刻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屑和幸灾乐祸。
“你……”吕贞香被气的眼前一黑,幸好靖皓伸手扶住了她。而靖皓呢,眼眸里寒芒横爆而起。
“新建啊,得饶人处且饶人,都已经过了二十多年,而我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嘛,我看呀,你就让你郁表姐认祖归宗吧。”这时,一名实在听不下去的静瑶堂叔站了起来,轻言劝告道。
“家族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张新建用雪茄香点了点郁静瑶的堂叔,很是跋扈。的确,无人是对手,高手叹寂寞,他心里的气焰总得往上升一升吧。
郁静瑶的堂叔同样被他的话给气到了,身子一颤,鼻息也变得粗重,视线却瞟向郁方尘,想让他这位家族的族长出来说句话,可他依然是毫无动静,这让这位堂叔唯有哀叹一声。
就在张新建笑的像朵狗尾巴花,眼神充斥着挑衅的时候,有人很不识趣地站出来与他唱反调了,“张新建,你活着真是全人类的悲哀。”
“什么?”张新建听着这话,一时莫名的错愕以对。
“到底是什么生物的生出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家伙?”靖皓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语气寒意凌人。
方才,郁静瑶已经将家族其中某些隐因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了,他总算是明白张新建这家伙为何从一开始就跳出来不断聒噪,原来还不止是针对他一人,其中还有郁家,怨念很深啊。
说起他的怨念,应该从一年前说。
郁家没有男丁,后继无人,虽然郁静瑶又与欧阳乐有着婚约,可就算一旦结婚,郁方尘也是不会将郁氏的产业交给欧阳乐。
因此,他便有了在族中找一名男性子弟过继到郁家来的打算,当初选中的人选正是张新建,虽然他的身上有大家族公子哥的一些恶习,但商业才华却是不错。
可谁知,世事变幻无常,还没待张新建及家人从接收郁家庞大家产的美梦中走出来,一个名叫林靖皓的家伙横空出世。
那时的他刚好在江南宁丰市战胜了青帮,抢走了大半个浙江,更被推向南方青年枭雄的高度,而同时,郁静瑶又和他在江南有了一腿,再加上他是郁海玲的儿子,这便进入了郁方尘的视线。
最终,郁方尘做出了一个更好的选择。林靖皓这家伙不仅让欧阳乐戴了绿帽,还用一个未出生的外孙抢走了原本属于张新建的蛋糕。
尽管张新建并不清楚其中林靖皓与郁方尘到底有着怎样的协议,但有一点他却很清楚,他的奶酪被人动了。也就是说,他过继到郁家接收庞大家产的美梦因为林靖皓的出现彻底破碎了。
因此,在此后的许多时候许多场合,他对郁家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怨念足于毁天灭地。
“生物?你骂谁呢?”张新建的母亲跳起来横眉以对,看一对上眼前俊雅青年蓦然变得阴森的视线,喉咙里话突然噎住了。
吃吃半晌,她转而看向吕贞香,怒道:“大姐,你看看,这就是你郁家选中的未来女婿,看他那副没教养的模样,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真是白白糟蹋了。”
“教养?”缓过气来的吕贞香显然已被这位二妹一家给惹怒了,冷笑道:“我的女婿我自己非常清楚,他不是没教养,而是不屑对某些无情无义的人用教养。
海玲都去了这么多年,时至今日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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