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去改造男人,他们不喜欢那样,”在这方面,她的同事显然经验要更丰富些。
“为什么?不改造成我喜欢的样子,那我找男人干什么?”天海佑希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三十岁都还继续独身的根本原因。对于世界上的漂亮女人,至少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为了和她上床而装着愿意听她唠叨或者改造自己,尤其是一辈子。
“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欣赏那男人本身,而不是把他改造成什么样子?况且你喜欢的不就是他未被改造前的本身吗?”天海的同事算是苦口婆心了。
“恩,我会的,我当然会的,我喜欢的是他本身。”天海答应倒是很快。
“那什么时候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你的这位中国男友?”天海这两天言必谈到狂人,她的同事也对狂人有了好奇之心。
“等我改造完了,就介绍给你,”天海这次回答的更快。
“我倒!”她的同事晕的更快。
而此时,狂人独自一人走在银座,昨晚和天海佑希的一翻交谈引起了他对牛郎这个职业的好奇。自己的对手无论是藤堂还是由纪惠的实力都与他不相伯仲,而对方还有多少未出现的高手还不可知,复仇的他需要在最短时间内恢复能力,甚至超越过去。
关于日本的牛郎,他从天海那里知道的是,在日本的各类夜店中,发达的牛郎(男公关)业可谓是一朵盛放在黑夜中的或华丽或糜烂的花朵。夜店的牛郎都经过严格训练,从点烟、倒酒、折毛巾到聊天内容的礼仪都相当苛刻、讲究技巧。牛郎一般只在店里和你喝酒交谈,你不可以把他带出去。一般有身份的客人在牛郎俱乐部逗留时间一次不能超过30分钟,待30分以上的是乡下人。去了以后,挑选自己喜欢的牛郎坐台,点一瓶最贵的,7、8十万日圆的红酒,小酌一点,20分钟以后离开的就是最讲究的客人。偶尔一个月有个两次,带5、6个人去,花个7、8百万日圆,狂欢3小时,之后离开。牛郎主要靠卖酒抽成(少数也有性交易),他们可以合法在街道上拉客(和他们同职业的女性则被禁止),最少也有200多万日圆(合20万人民币)的月收入。当红的牛郎甚至月入千万日圆以上(合100万人民币),这还不包括他们从客人手中收到的珠宝和名车。由此看来,牛郎确实是最容易赚钱的职业之一。通过天海作为新闻播报员所知,近来屡见报端的是,不少深受债款所累的男艺人,也选择下海陪酒,做起了牛郎。一向以来,日本牛郎们的生日都是炫耀其受顾客欢迎程度的最大机会,女顾客们不仅争先恐后为他们筑起香槟塔,各种昂贵名酒更是络绎不绝地打开。牛郎店实际上是有钱的妇人们挥金如土的地方,一个顾客每次找牛郎消费的金额最少几十万日圆,甚至几百万日圆也毫不吝惜,挥霍的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当然,狂人并不在乎钱,对他而言,困难的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不引人注目地吸取足够的情感能力的方法,否则一不留神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成为社会公敌的遭遇,四百年被禁锢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
然而,狂人的牛郎求职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作为以夜店服务为特色的牛郎店,自然不会在白天营业。而在白天徜徉在银座大街,两旁的4家国际大百货公司,500家特产商店,2000家饭店,1600多家酒吧和歌舞厅,30余家剧院和100余处画廊。每家商店都是华丽而温馨的陷阱,顶级品牌触手可及,就连日本最大的报馆,像《读卖新闻》、《朝日新闻》等也都在这里争得一席之地,为这条珠光宝气的大街染上了几缕书生之气。
人生地不熟的狂人,如无头苍蝇般折腾了一天,饥肠辘辘之下只得打道回府。
回家之后,等待天海佑希下班的时间,狂人随便弄了点吃的算是填了肚子,同时编好了一个理由好应付她回来之后继续对自己的盘询:一名中国籍男子,在东京遭遇事业与失窃双重打击之后,本打算撞车自我人道毁灭,却被好心的新闻女主播救回家中,进而重新燃起了求生欲望,并要重新开始人生的新旅程。
这故事编的虽然很拙劣,但只要讲述的人有足够的技巧与表演才能,再加上与生俱来的天赋,骗取自我感觉良好同时又爱心大发的美女的信任并不太难。
“哦,原来是这样,”等天海佑希回到家里,狂人对自己身份来历做了以上一翻解释之后,他抬起他的头,眼里有感情,有忧郁,还有点忏悔与振作之色,叫天海佑希如何能不唏嘘感慨。
“其实你也不必着急找工作,我也没有嫌弃你呀,”她真诚地说。
“我知道,可是,”狂人说的欲言又止,低垂的眼睫毛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似的,他这表情,让天海佑希既心生怜惜,又不好再逼问他了。
这名美女也许可以,但狂人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再从天海佑希身上慢慢挖掘与寻找足够的情感,而梁孝琪的事情,也让他再不愿跟任何女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所谓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此生既然注定要独行,那就不如从来一个人过。
如此,一切进退便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唯一不能掌握也不知道的是,一个组织,一个眼睛,从他这次复生的一刻起,就已经瞄上了他。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从天守阁顶,眺望嵯峨野的夜色,无数密云与山林如眉色般起伏迤俪。临窗远望,高大魁伟的男人背影,只是白发都已经失去了光泽,呈现颓败黯淡之色。
老者摇晃几下杯中的凉茶,缓缓地一饮而尽。
“天海佑希?”这名高大的老者问。
“是的,是JNB电视台的新闻女主播,现在楚狂人就住在她家里。”橘夫人合膝收拾地板上的茶具。
“有趣,他究竟还有些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呢?”老者将空了的茶杯搁在橘夫人手中的茶盘上。
“据说,今天一整天他都在银座一带寻找牛郎店求职”。
“寻找牛郎店求职?”
“是的,不过大多数牛郎店白天都关着门,偶尔几家也因为他不能出示合法有效的身份证明而拒绝了他。”
“殿下,接下来,我们是不是需要再派人前去处理他?”橘夫人问。
“不,现在我对他很有兴趣,那个朱颜提供的资料你也看过了,留下他或许比杀了他更有意义,况且我们还没有掌握到真正能杀死他的方法,在还没有完全了解他之前,暂时不要再妄动了,但是一定要密切注意他的一切行动,随时向我汇报。”
“恩,我会吩咐下去的。但是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吗?”
“关于资料里提到的北韩山谷里那个古墓的事情,找人悄悄的去调查,多的不要泄露,以考古或者经济援助什么的形式进行,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还有,他不是想做牛郎吗,呵呵,那我们干脆成全他一次,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花样?”老者沉吟片刻说道。
“好的,我会立刻安排人去做。”
临窗远望,一直到橘夫人离开,老者都未曾回过头。倏忽楼顶传来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一只轻盈的长喙白羽鸟落在窗台上,老者以手指托住鸟脚,任其攀缘跳跃,看来是极熟。
“生时未惜命之珍贵,只可惜空空躯壳,不留得半点回忆。人生呵,亦如这天地间的海草屑沫,发觉时,已将一逝而过。”老者深重的叹息,手一挥,鸟儿惊然而逝。
第二天,狂人的牛郎求职之路依旧没有进展,即使店主对其相貌身材非常满意,但限于国籍身份等原因,依然只能对他说抱歉。
时近黄昏,狂人沮丧地站在一家牛郎店外,人生的失意第一次降临在他的头上,原来牛郎也不是随便就能当上的。
“请问,你是这家店的牛郎吗?”
此时如同天籁般,一个绝对动听的女性声音,在狂人耳边响起。这是一名身着优雅华贵和服的女子。素白的底纹搭配怒放的各色樱花,保养的极好的脸蛋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哦,不是,”狂人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古典精致的女人,被她问到自己失意的事情,他也显得有些尴尬,“我倒是刚刚在里面求职来着,不过被人家拒绝了。”
“怎么会呢?”女人以手掩唇,微笑着惊奇道,“我第一眼都以为你是呢。”
“他们说我没有有效身份证明,不能接收。”
“你是韩国人?中国人?”女人好奇地眨着漂亮的眼睛,一眨之中,霎那间瞳人闪烁着光彩夺目的黑洞。
“中国人。”狂人老实回答。
“恩,你的确有牛郎的潜质,如果你真的想做一名牛郎,我倒可以帮你,”和服女子沉吟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晚一点你拿它到银座四盯目的阿波罗店去,那里的店主我认识,你就说是我介绍你来的,也许能帮的上你。”
“啊,太谢谢你了,”狂人接过名片,上面印有镰仓传灯阁的名字。镰仓位于东京近郊,搭乘电车1小时就可以到达,是日本历史上第一个幕府的政治中心,位于郊外山林之间,有着不少古典的日式老店,那里既是上流社会的温柔乡,更是黑暗政治交易的最佳地点,这些店无一不有着常人难以测知的背景。
“凉子?”狂人念着这个简单的名字。
“恩,后会有期,”女子宛然一笑,神秘而优雅。望着穿木屐的她小步离去的背影,和服上摇曳的樱花图案,挽起的秀发,露出的修长脖颈,瓷器一般的荧白动人,狂人有些心泛涟漪,这是一个能吸食别人的生命的女人,奇怪的是他现在突然想到了死去的真纪子,她们都属于那种给人诱惑的吸引,又充满危险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当阿波罗店的店主看到那张名片之后,神态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谦卑。两手接过名片之后,低腰表示尊敬。
“既然你是凉子小姐交代的人,那是我们阿波罗店的荣幸”。
“我没有身份证明,也行?”狂人谨慎地问,前几次的经验让他不能不问。
店主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能相信他的问题,但随即小心地将那张名片放入外套内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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