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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变成蝴蝶,以轻盈的姿态,站在你的肩头,请不要总是不解的问我,为何要作茧自缚?”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穿过云层,任家宣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沉稳闲适的样子,实则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的杂志,翻着翻着突然就看到了这么一首小诗,毛毛虫的爱情?他扫了一眼作者的名字,心里一动:豆豆?豆豆不是言言的笔名吗?这首诗难道是她写的?
于屏见他手里抓着杂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家宣,你看什么呢?”她拿过他手里的杂志,看了几眼,也没有什么呀。
“妈,你说,我如果找个农村的女朋友,你觉得怎么样?”任家宣试探着问。
于屏皱起了精致的眉,无奈地嗔道,“你都多大了还玩儿心不改的?不行啊!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等你上了班再谈女朋友。”
“妈,我都二十了!你看谁家孩子这个年纪不谈恋爱?再说,我就是那么一问,我觉得她挺好的,又懂事又上进。给您做儿媳妇挺合适的。”任家宣笑道。
于屏不屑地笑笑,“这是那女孩子跟你说的?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容易让人哄得团团转。我说这半年给你的生活费怎么花得这么快,是不都给她花了?”
“没有,我的生活费——”任家宣想说他的生活费其实是给都都花了,转念一想,妈妈要是再问起来他跟都都是什么关系,就更麻烦了。
他迟疑的功夫,于屏已经又苦口婆心地开始说教了,“家宣,你赶紧跟她断了,现在农村的女孩子精明着呢,到时候让人家缠上甩不掉就麻烦了。”
“妈,你说什么呢?她没花我的钱,她现在自己打工挣钱呢。”任家宣急急地辩解着。
“她是打工妹?”
“不是,她是我的同学,可是她很上进,自己在赚上大学的钱,很辛苦,那么辛苦她也没跟我开过口,她说爱情如果跟金钱扯上关系,就不纯真了。”任家宣说着说着,突然有点儿心疼了。想想,这几个月她那么忙,自己居然一点忙都没有帮过她。
“那你就更得防着点儿了。她现在不花你的钱,那就说明她不止图你的钱,还图你的人,还图咱们家。现在多少农村女孩子以为来到城里就跳了龙门,可以攀龙附凤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再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堆的农村穷亲戚,咱们家丢不起那人。”于屏有些生气地说道。
任家宣也有些生气了,“妈,你怎么这么市侩呢?农村女孩子怎么了?就因为她是农村的,你就要歧视人家啊?”
于屏一看他的犟劲儿上来了,于是放缓了语气,说道,“家宣,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这么多年我什么人没见过?门当户对这种老生常谈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想啊,你从小到大接受的是什么教育?那些农村孩子从小到大接受的是什么教育?眼界和教养跟家庭的生活环境有着直接的关系,这是改变不了的。真不该让你上这个破学校,这才呆了半年,你的品位都跟着下降了。”
任家宣愣住了,“妈,你那意思她生在农村就怎么都是她的错了呗?!”
“我不是说她不对,而是说她配不上你,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那么自强自立的话,她干嘛不找个跟她一样的农村小子,而偏偏要攀上你?如果她真那么正经的话,会在还上学的时候就谈恋爱?”于屏摇摇头笑道,“家宣,妈妈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可是不代表别人不懂,你的单纯很容易被别人利用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是谁的虐恋情深
“你这么恶毒的诽谤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孩子有意思吗?她难道就不能是爱上我这个人了吗?妈,你怎么也这么刻薄?你太让我失望了。”任家宣愤怒地说道。
于屏很不悦地沉下脸,“看看,你都学会顶嘴了,你的教养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不行!有时间我得找你们校长谈谈,看看是谁把我儿子带坏的。这个学校的校风真成问题。”
任家宣再次愣住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妈妈真的找到了学校,言言会怎么样?
他决定换一种表达方式,于是指着杂志上的那首诗问道,“妈,如果是这个豆豆呢?”
于屏一愣,“哪个豆豆?”
“就是写诗的这个呀!农村女孩!写了很多您茶余饭后爱看的文章。”任家宣笑道。
于屏不以为然地笑笑,“开什么玩笑?豆豆不可能是农村女孩,以她的眼界和对城市的了解程度,她至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以上,否则,她不可能对时尚和流行把握得那么精准,更不可能对这里每一条街每一条路都那么有感情。你看看她的每篇文章,都有着这个城市的烙印,每个城市有每个城市的文化,那是潜移默化的渗透到骨子里的东西,在农村是有钱都接触不到的,也不是在这里呆上个一年半载就能理解的。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她也写一些关于农村生活的小文,很细腻很贴切,或许她是在农村生活过,如果你说的农村女孩,是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过的女孩儿。那么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妈,你一定要分的这么清吗?这有什么区别?”任家宣无奈地笑笑,放松身体,把头靠在椅背上,小憩。
再过一个小时,飞机就要降落到自己熟悉的城市了,那是他的家乡,言言的异乡。
独在异乡为异客,原来真的要承受这么多的偏见的目光,这是他从来都想象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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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宣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周日的下午了,外面的阳光很明媚,让他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他一路小跑的回到寝室,准备好好的睡一觉:这两天在香港,跟在妈妈身边,除了观光就是购物,一天都没闲着。他有些理解爸爸为什么不喜欢跟妈妈出门了,跟女人出去旅游,真是折磨,一天天逛不完的街,买不完的东西,又不是以后再也不去了。那么贪心干嘛?
回到寝室,寝室的兄弟出乎意料的都在,一见他进来了,贺靖轩促狭地笑道。“家宣,出了趟门回来。容光焕发了哈,香港那边好玩儿吗?”
“公费旅游的感觉真是爽!等明天照片洗出来给你看看啊。咱们的东方明珠。”任家宣笑得春风得意的,甩了皮鞋,跳上了自己的床,然后脱下外衣,小心翼翼地挂在床头的衣架上,顺手翻出枕头底下的传呼机看了一眼,只看这一眼,就吓了一跳,周五的晚上,言言居然给他打了几十次传呼。
小丫头还算有良心,知道示弱。
他拿着传呼机,下床给她回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有人接了,听声音应该是晓含。
“晓含吗?帮我找一下言言。”他随口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然后隐约的听到晓含在问,任家宣的电话,接吗?
“晓含?言言在吗?”他又问了一句。
顾晓含的声音有些迟疑,“她现在在打针,接不了电话,如果有时间的话你过来一下吧,言言说那些东西,还是当面还给你的好。”
什么东西?任家宣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那个耳光,当初打她打得也太狠点儿了。她要还就还吧,一个小女生,能下多重的手?
想起她当日委屈的样子,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他苦笑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鞋,准备去她家找她。
李哲见他要出门,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你要去找言言?”
“嗯,她生病了,我要去看看她。”任家宣有些不自然地笑道。
李哲笑笑,“想知道她什么时候病的吗?周五那天晚上,她以为你跟我们在一起,在学校门口等了你一夜,没想到胃病犯了,要不是许程早晨上班正好碰上,恐怕她倒在路边都没人管。”
任家宣愣住了,随即心里一阵抽痛,他愤怒地指着李哲咆哮,“这还不是因为你?我跟林美早就没有关系了!要不是你跟言言说,她又怎么会多心?!你跟我一起去,跟言言解释去!”
一想到言言居然在校门口等了他一夜,他就心痛得无以复加,早知道这样,哪怕是跟她赌气,也应该先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那一夜,她不一定怎么胡思乱想呢。
贺靖轩就笑,“他要是想替你解释,早跟董言言说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替你解释呢?”
“因为我觉得你谈恋爱还带个拐棍是很不成熟的行为,所以以后你们俩的事儿我不插手,你们自己解决去。”李哲气定神闲地笑道,“你以后如果还这么不成熟,言言得遭多少罪呀。”
“看着没?咱们寝室出了个叛徒。家宣,你别指望他了,他最近看上董言言她们寝室的顾晓含了,这两天正在疯狂的追求,别说把你卖了,只要那个傻大姐高兴,就是把你杀了,我估计他都能做出来。”贺靖轩凉凉地笑道。
李哲一听不高兴了,“老六,你怎么说话呢?欠k了是不是?我就是喜欢晓含那副单纯的样子,简单透明没有心机。”
“李哲,晓含是个好女孩,如果你真的为她好的话,别去撩扯她了,太作孽。”任家宣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寝室里哄堂大笑,李哲呆站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才咬牙切齿地问张大伟,“大伟,他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人神共愤了?早晨言言跟我这么说,回头他也跟我这么说!我诅咒他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看着没?这就是人面兽心的典型!”张大伟指着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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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明言粥铺那个不大的空间里,挤满了人,宋明成和冷月坐在吧台后面,用挑剔的目光看着一个一个的应聘者。宋明诚没想到,这么一个饭店服务员的岗位,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来竞争。
来者大多数是附近高校想要勤工俭学的学生,还有一些,是从农村出来打工,在别的饭店里干过一段时间的服务员;听说这边每月有三百元的工资,每周还能休息一天,就都过来了,大都是一些十**岁的女孩子。
真要用人,宋明诚比较倾向于后者。学生大多没长性,再说,在这里打工,也确实挺耽误学习的。
冷月在他身边忙着收各种的应聘表格,初步的筛选一下,再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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