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中,钻入人丛,溜之大吉。
青面兽勃然大怒,向同伴沉声道:“白日鼠是处州一霸的狗头军师,为何前来拆咱们的台?罢了!咱们找他们算帐去,这不是欺人太什么?”
“是啊!咱们忍不下这口恶气,找他去。”有人大叫。
一唱百和,群情汹汹地走了。
青面兽的中洲大会不欢而散,群豪各行其是,力量分散,无形中替柏青山减轻了不少压力。
一早,两名船夫登岸采购食物,登上码头,沿城根大道向西门走。经过几座塌房,屋角转出两名黑衣大汉,左右跟上,突然分别挟持住两人,短刀抵住了胁肋,架住低喝道:“朋友,借一步说话,不许声张,除非你不要命。”
两名船伙计怎敢反抗?被挟持着进入了一座塌房。
这座塌房堆积着不少货物,两大汉一进门,里面立即抢出两名大汉,举手一招,将人引至屋角的货物堆旁。将船伙计一把推倒。
一名三角眼大汉干笑一声,向两名船伙计道:“老兄们,咱们不会吃掉你,不用怕。”
“你们……”一名船伙计战栗着问,语不成声。
“咱们要借你们传口信。”
“这……”
“贵船是不是有一位姓柏的客人?”
“是的……”
“你们派一个人回去,告诉姓柏的来这里救你们。”
“这……”
“你说被人所抢,购物的钱全被抢走了。”
“这……这与客人无关……”
“姓柏的是血性中人,你们求他,他会来的。。
“小的……”
“你们如果不答应……”
“小的答应。”
“如果露了一丝口风,休怪咱们心狠手辣,兰江的水上好汉,保证你们这条船一个人也活不了。”
“小……小的知……知道。”
“好,那就由你跑一趟。记住:姓柏的不来,你们死定了,来了当然有好处。”
“小的尽力而……而为……”
“走吧。”
“小的这就走。”
船夫奔出塌房,撤腿狂奔,脸色苍白地奔上船,狂叫道:“有……有强盗,抢……抢了我们的钱,老……老四被……被带走了,强盗在……在……在徐家码头……有十四个强盗……”
强盗有十四名之多,船主怎敢去追讨被掳的人和钱?叫苦不迭。
柏青山恰好洗漱毕,站在船头上活动着手脚,立即不假思索地扶住魂不附体的船夫询问道:“沉住气,人走了多久了?”
“强盗躲……躲在塌……塌房……”
“哪一座塌房:带我去。”
“这……小的不……不敢。….”
“在何处?”
“第……第四座码头便……便是徐家码头,第……第二座塌房货仓……”
柏青山掠上码头,向南面里余的徐家码头急奔。
他离开不久,邻船跃出了十余船夫打扮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占住了全船。
船开始拍上跳板,开始解缆。
四名高手把守住中舱的舱门,并不急于进舱。
舱内的禹大嫂母女三入,还不知船已被劫持,等到发现船在移动,起初尚不介意,船到江心绿珠姑娘感到不对,船开了,船夫为何不打招呼一声?,她拉开舱门,蓦地一把分水刺抵在她的心坎上,喝声震耳:“退回去,妄图反抗,你三人都得死。”
人影乍闪。另三名大汉已抢入舱中。
禹大嫂大骇,一把将六岁的中江扔上背部,急急伸手抓褥下藏着的剑。
晚了一步,三大汉已迫近,三把钢刺指出,迫使了她,一名大汉沉声道:“你死了不要紧,儿女也一同糟殃,岂不可惜?”
“你……你们……”
“咱们请你回杭州。”
“这……”。
“你怨命吧,幻剑池商以五百两银子的赏格抓你们返杭。”
“你们是……”
“不必管我们是些什么人。”
“与老身同船的柏爷……”
“他已到枉死城报到了,别指望他啦!姓柏的有一大包金珠,放在何处?”
“老身不……不知道……”
“放明白些,老虔婆,你不想熬刑吧?”
“柏爷任在前舱,老身怎知他的金珠放在何处?”
柏青山不知中计,飞步赶到徐家码头,相距百十步,便看第二座塌房门内人影一闪,接着“澎”一声响,大门闭上了。
他飞步赶到,伸手推门。这种公营货仓平时有人把守,仓门宽大结实,从里面上闩,很难撞开。
天色尚早,附近还不见有守仓的人。
他不想撞破大门,绕出房侧,找到一面通风窗,用劲扳掉窗栏,先向内探视。
里面货品堆积如山,高高低低不见有人,他涌身跳入,先向左悄然绕走。
连绕三堆货物,仍然声息毫无,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关闭仓门,人呢?
他凝神倾听片刻,突听到右面不远处传来一声呻吟,心中一动,突然加快脚步枪出。绕过一堆竹篓盛装的山货,看到角落上躲着一个人。
是另一名船夫,他奔到急问:“伙计,你怎么了?”
船夫被绑了手脚口中塞了布帛,像是半死人。他急急将船夫的绑口布拉掉,再替船夫解绑开。
蓦地,他听到货堆顶端有异声。
身在险地,必须小心提防,经验与机智运用得当,便可化险为夷。他抓起船夫,猛地倒跃两丈外。
“轰隆隆……”两丈余高的货篓,像山般向下崩坍。
他已再退两丈,解了船夫的绑低喝道:“走!找地方躲藏。”
声落,他已问在一堆货物后。
片刻,身后有了声息,两名大汉像猫一般向前摸索探进。
葛地一声怒啸,刀光闪闪,刀风扑面生寒,两大汉同时上扑,双方下落。
他向侧一闪,间不容发地从刀下逸出。快!快逾电光石火,只一间便贴近左后方的大汉身侧,肘尖一送,“噗”一声正中下肋。
“哎……”大声狂叫,以手掩胁暴退。
另一名大汉暗袭失手,便知大事不妙,向另一堆货物一窜,溜之大吉。
柏青山,追出叫道:“朋友,全留下啦!”
大汉信手一扳,货物摇摇而坠向下砸。
等柏青山抄道追出,大汉已经跳窗走了。
他回到原处,吃了一惊,被击倒失去走动能力的大汉,已被人割断了咽喉,钢刀仍在,刀口无血,绝非自杀,而是有人不愿留下活口。他贪心想擒住两人,最后一个也没到手。
有开门声传出,他绕出一看,大门已掩上了,人已逃掉啦:他找到藏在壁角,几乎吓昏了船夫,船夫已说不出话来,吓傻了。他只好半推半扶将船夫扶出塌房,狼狈地回到码头。
泊舟处已被另一艘船靠好了,他的船舟已不见啦!这一惊非同小可,暗叫不妙。
左右邻船的船夫不知他的船是如何开走的,反正驶走了,去向不明。满江帆影,客货船皆纷纷启航,船的型式大同小异,辽阔的江面最低的估计,也有上百艘相同型式的客船,到何处去找?
两手空空,身上只有十余两碎银,糟透了。
船绝不会平白失踪,他感到悚然而惊。
“有人在捣鬼,禹大嫂一家三口,落入歹徒手中了。”他悚然地想。
他安顿了船夫,把船夫安抚下来,开始仔细询问船夫被绑的经过。船夫怎敢不说?余悸犹在地将被绑架的经过一一说了。
花了半天工夫,他打听出对岸溪西镇北面的竹林湾,是当地水陆英雄首领徐八爷的住处。徐家在当地也是大族。但没有赵家神气。赵家据说是宋朝铁面宰相赵流的后人,赵家的本文却在冲州府西安县,何时迁来无人知悉。赵家的子侄,大多是当地的士绅,做官的人最多,而徐家的人了最多,家世门第皆比赵家差上一大截。
竹林湾的徐八爷,是当地的地头蛇,地方下九流人物的土混头儿,号称一方之霸,名号颇为响亮,在兰江一带,谁不知飞叉徐八爷徐云飞的大名?
到竹林湾,如果走浮桥过江到溪西镇,太远了。而赵家码头下游百十步的北郊码头,可找到小船驶向对岸的竹林湾。
北郊码头,那是本城江畔的风月场,城中名栈房商号,皆在此地宴客,客人皆是下江杭州一带的大东主,或者是上江的山货老客,这里有富丽的画肪英荣白船,有如花似玉的粉头,夜夜笙歌春宵夜夜,代表了兰江风月。
茭白船与其他的船不同,船头高昂,前舱住客,中舱设厅,每船员少也有五六名绝色丽妹,不但能歌善舞,而且对乐器颇有修养。那时,蒙白船上的粉头,名义上是官妓,其实皆以歌唱词曲酬客为主,虽亦有些可怜虫廉价而沾,到底为数甚少。
他到了北郊码头,一名敞开上衣的船夫含笑迎上,含笑欠身问道:“客官请至船上坐坐,敝船的粉头……。
他摇摇头,抢着说:“在下要一艘小船过江,替我找一找。”
“要船过江?这……”
“有没有?”
“有,有,请随我来。”.船夫领着他,赶越三艘英白船。
由于是午后时分,根本没有前来寻花问柳的寻芳客,每条舱都静悄悄,不时响起一阵阵从舱中泄出的丝竹旋律,间或传出三五句凄切的歌声。
两艘英白船的中间,泊了一艘代步接客的小艇。
船夫发出一声陶哨,左面的英白船的后艘,钻出两名粗野的赤着上身大汉。亮声地问道:“老七,怎么啦?”
老七呵呵笑,说:“送这位公子爷过江,快去快回。”
“好,这就走。”
柏青山塞给老七一两银子,说声谢谢,泰然跳下船。
两船夫也跳下小艇,驾起桨解缆,小艇轻快地滑出。
操后浆的船夫问:“客官,到溪西镇么?”
“不,到竹林湾。”。
“哦!老五,点上信香。”船夫向操前桨的同伴叫。
老五挂上桨,从舱下取出一根拇指粗两尺长的大香,熟练地取出火刀火石纸媒等物生火,点起了信香。
“老兄,为何要点信香?”柏青山颇感诧异地问。
“过竹林湾须经过蚊屈,不焚信香必定出乱子。”船夫信口答。
船向江心驶去,船首的信香愈烧愈旺,烟猛往艇中心飘,香香烟味颇为刺鼻。
柏青山毫无戒心,安坐舱中不住盘算,找到徐八之后,该如何启齿请求对方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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