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了她的便宜小姨子!”
“哎呀!你又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纪明宣臊着脸,追着天骄玩闹。
天骄一把架住他的手,双眸清澈,“三哥,说正经的,你喜欢皇太女吗?”
“瞧你这话问的。”纪明宣咬着嘴唇,“能伺候皇太女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哪里容我喜不喜欢?”他虽这般说,脸颊却烫得更厉害。
天骄嗤笑,“哟,还不好意思了!”
纪明宣双手绞着腰带上的穗子没言语。
天骄寻思片刻道:“皇宫不比家里,以后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还有就是,别怨恨父亲,毕竟这些年他也挺不容易的。”
“我怎么会怨恨父亲呢?”纪明宣望着天骄一笑,“是父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虽然平素对我严厉些,我却知道那是为了我好。”
“三哥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天骄暗自松了口气,“听说母亲晚上就回府,如果她得知三哥的喜讯,也一定会非常欣慰。”
“瞧你说的,就算今儿皇太女对我格外厚爱,可八字始终还没一撇呢!”能得到皇太女赏赐的玉佩,就标志着已经得到皇家的认可,赐婚的圣旨只是早晚。
天骄这里替纪明宣真心高兴,而薛崇璟那头却捶胸顿足怨愤难平。
薛崇璟指着小儿子一个劲儿埋怨,“你模样比你三哥生得好,年纪又比他相当,我就想不通皇太女放着你们这样如花似玉的不要,偏偏要一个脸黄肩削年纪比她还大两岁的!”
“爹,您别这样说三哥,连皇太女都夸他知书达礼才情横溢,又能做诗又会对对子,讲话恭谨,为人谦和。再说了,三哥也是您生的,他做了太女君,您的脸上也有光不是?”纪明哲虽然没被选上,可也打心里为纪家开心。
薛崇璟连声叹息,“你个不开窍的蠢东西!我要怎么跟你说你才明白!”
父子二人正较劲,门外荀生快步走进来,附在薛崇璟耳畔嘀咕了几句。
薛崇璟脸色一变,招呼也没打,便同荀生出去了。
三十二 醋海波澜 下
城西有一座很不起眼的聚来客栈,纪宛平关好房门,看着既拘谨又激动的李阆温柔一笑,“你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没白费,皇太女看上咱们明宣了,赐婚的圣旨不久也会发下来。”
“大人,我……”李阆抹了一把眼泪,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纪宛平握住李阆的手,温存的抚摸着,“谢谢你为我生下这么懂事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大人,有您这句话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李阆扑进纪宛平怀中,眼泪潸然而下。
纪宛平轻轻地替他擦去腮边的泪水,“我怎么舍得你死?这辈子终究是我亏欠了你。”
“不!当初把明宣送回纪府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大人,我不怪您,是我福薄,进不了纪家的门。我谁也不怪。”想到伤心往事,李阆又泪如泉涌。
纪宛平忙好言劝慰,“你不要难过,明宣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这些年他经常去偷着探望你,可见他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我知道,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对不起他!当年我生下他不过三个月就再也没照顾过他,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爹呀!”
“好哇,你想当一个称职的爹吗?那本君现在就把你那个下贱儿子还给你!”李阆话音未落,客房的门被一脚踢开。薛崇璟带着荀生怒气冲冲站在房门口,惊得屋子里两人都腾得起身。
纪宛平只身挡住李阆,瞪着薛崇璟,“你、你怎么找来的?”
薛崇璟一步步逼近着,眼眶中含恨似有泪水,“大人,你当初是怎么告诉我的?你说这个贱奴已经死了,你说你和他绝对没有苟且之事,你还说纪明宣是这贱奴与旁人生得。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要骗我!”
薛崇璟说话间已经疯了一般朝李阆扑去。
纪宛平大喝一声,“你不要无理取闹!”或许是她情急之下用力过猛,薛崇璟被她推了个趔趄狠狠摔在地上,额头还碰在门框上,蹭破了一大块皮。
因为放不下心而一路尾随到此的纪家四少爷纪明哲啊的一声惊叫,忙冲过去搀扶薛崇璟。
薛崇璟捂着额头,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来,吓得纪明哲和荀生脸色惨白,连纪宛平和李阆也有些呆了。
纪宛平第一个反应就是拉住李阆拔腿便走。纪明哲手疾眼快扯住母亲的衣衫,“娘,您不能丢下爹不管呀!”
“你放开!放开!”纪宛平奋力挣开儿子,拉着手足无措的李阆疾步往外跑。
天骄因得到纪明哲派人传话也一路往城西赶。她已经找了三条街,当看到纪府的马车停在聚来客栈门口,天骄忙下马往里走。
冷不防纪宛平与李阆双双奔出来,天骄被她们使劲儿一撞差点跌倒。天骄失声,“母亲……”
纪宛平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见到女儿,顿时愣住。身后,薛崇璟在纪明哲和荀生的搀扶下穷追不舍,“纪宛平,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你把话说清楚!”
“爹,您的头……!”天骄看薛崇璟满脸是血吓得心惊肉跳。薛崇璟伸着带血的手点指纪宛平与李阆的背影,“快!天骄,快拦住她们!”
“爹!”或许是极怒攻心,或许是失血过多,薛崇璟紧走两步之后身子一歪倒在纪明哲怀里。
纪明哲和荀生都连声喊着,“爹!(主子!)爹!(主子!)”
天骄冲过去一把抱过薛崇璟,对纪明哲大吼一声,“哭有什么用!赶紧的,找大夫!”
纪宛平当夜没回府,而是去了军营。薛崇璟深夜发了高烧,一直迷迷糊糊说胡话。第三天高烧虽退,不过他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整个人瘦了两圈,那形销骨立的样子令天骄、纪明哲和荀生等人都万分揪心。
纪明哲忍不住跑到廊下哭,天骄来劝他,他一头扎在天骄怀里,“想不到娘恁狠心,都三天了,她根本不来瞅爹一眼。好歹爹也跟她过了三十年。爹现在这样子分明是心魔!”
“我知道,你放心,我保证把娘带回来!”天骄再无二话,径自出府骑马往城北京畿大营赶。行至军营天已擦黑,守营的兵卒拦住天骄,“站住!你是什么人?”
“我要见纪大将军,我是她女儿纪天骄!”
兵卒进去回禀。少时,有人出来传话,“纪大将军正在营帐议事,没空儿见你,你赶紧走吧!”
“你到底有没有告诉她我是谁?”
“说了,可纪大将军说这里是军营,不是纪府,有什么话要等她回府再说。”
“笑话!我要是再等她,我爹就没命了!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见到她!”伤了结发之夫却一走了之,整整三天躲在军营里于府上不闻不问。饶是天骄再能忍,此刻也忍无可忍。
于是她大喝一声,催马便向军营里闯。兵卒们一阵大乱,天骄顺手夺过一兵卒手里的长枪,驱马边行边抵御四周的围攻。天骄一边打一边高喊,“纪宛平,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这动静仿佛在京畿大营投下一颗炸雷。不多时,重重甲胄的兵将已经把天骄围了个水泄不通。纪宛平手持利剑奔出帅帐,人群分开左右,纪宛平持剑走向天骄,不待天骄开口,已经重重一剑将天骄手里的长枪劈为两段,并抬起一脚将天骄踢翻在地。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骂道:“小畜牲,你敢造反!”
(可怜的天骄要和母亲pk了)
三十三 欺君之罪 上
天骄捂着肚子爬起来,“我没有造反,爹已经连续三天不吃不喝。娘,我来找你只是希望你回去看看爹!”
“他自己找死,我又有什么办法!”纪宛平的声音冰冷,令人心寒。
天骄扑通一声跪在纪宛平面前哀求道:“娘,当我求你!解铃还须系铃人!求求你回去看看爹!娘,爹可是你的结发之夫啊,你不能对他这么绝情!”
天骄说话间泪流满面。
纪宛平哼了一声,走至天骄面前一抬手便揪住天骄的脖领子,怒不可遏地说道:“你爹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有脸在这里哭!”
天骄一脸茫然,“我什么都没干!我不明白……”
“小畜牲,你非要我把话挑明是吗?那我问你,是谁给你爹通风报信的?是谁为了破坏你三哥的婚事耍阴谋诡计的?你可别说你冤枉!”因为事后李阆提到天骄知晓纪明宣的秘密,所以纪宛平认定是天骄从中作梗。
天骄猛地起身,并用力掰开纪宛平的手腕大吼着,“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我知道你对我这个做娘的怀恨在心,你不敢当面和我挑衅,所以就去找你三哥的麻烦!”纪宛平眼露凶光,几乎是咬牙切齿,“滚!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从军营滚出去!不然的话,休怪我对你军法处置!”
“好呀!有种你就杀了我!”天骄的倔脾气上来八匹马也拉不回头。她死死扯住纪宛平的手臂不撒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爹生不如死,我答应了明哲要把你带回府,要走就一起走!”
“放手!”纪宛平面容铁青,几记重拳就把天骄打翻在地。
天骄强撑爬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二话不说,再次朝纪宛平冲过去。
于是拉扯间纪宛平挥拳再打,天骄倒地后强撑起身子再去拉扯。
一连几回,天骄前胸的衣襟儿都被血水染红了。她已经被打得再也爬不起来,但她仍伸手抓住纪宛平的脚踝,嘴里不停地重复,“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来人!把她丢到辕门外去!她若再敢闯营,就乱箭射死她!”纪宛平踢开了天骄,头也不回进了帅帐,而兵卒领命后拖着天骄向营门走。
地上划过一道猩红的血痕。
天骄强撑着一口气大喊,“纪宛平,你杀了我吧!反正你从来没把我当作你女儿!我告诉你,我不怕死!只要你肯跟爹道歉,我死也值了!”
天骄因重伤晕倒在军营门口。不久,天空中几道惊雷,顷刻间大雨倾盆。
恍惚中似有人在耳畔不停地喊她的名字,天骄就感觉身体一会儿如同坠入冰窖,一会儿又好像火烧般疼。她噩梦连连,但惊醒后猛地睁开眼,把坐在床榻边的苏垠雪吓了一大跳。
天骄紧紧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