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和她相处短短时间,倒喜她爽快,一时听得询问,便笑道:“三爷口味倒跟我差不多,也爱吃这个小豆酥呢!”
图鲁花一时大喜,知道他爱吃什么便行,我们西鲁国有一味勾魂散,无色无香,男子若服用了,一刻钟之内面对着什么女子,都会动心的。
待图鲁花退了下去,立夏却不放心她,令小丫头跟着她,嘱道:“好好看着她,若她敢捣鬼,定叫她悔恨终生。”
图鲁花在园子里赏梅,一边思谋着。她们西鲁国女子,见了心悦的男子,却能趁机献身,成就好事。现下她对王正卿一见钟情,奈何对方已娶妻,却是不好办。
罢,见了这样的男子,只求一夕之欢便好,余者何必多想?
王正卿这一去,至晚方回,回来和甄玉道:“皇后训斥了两位王爷和公主,遣了他们回府。早上公主殿下却递了消息给九江王,说道皇后已是递了折子到道观中,说道两位王爷起争端,闹得朝臣不和,局势不稳,现又有西鲁使者到访,趁机挑拨,离间朝臣,又要求娶公主殿下为侧妃,太过放肆无礼,欺我朝无人云云,因劝皇上早立太子,以稳朝局,以定人心。”
甄玉一听笑道:“皇后劝皇上立太子,皇上自要和皇后和众位大臣商议的。这一番,九江王须得多多进宫见皇后才行了。”
王正卿道:“公主殿下已和九江王联手,自会在皇后娘娘跟前为他说话,三王爷是回天无术了。”
甄玉点头道:“陈鸣远动态如何?”
“已悄悄着陈少亭去劝说,若他一意孤行,这个时候还不肯离了三王爷,则只有令陈少亭把他……”王正卿作个杀的姿势。
甄玉叹息道:“他们是本家,当年又是一同进京的,恐陈少亭下不了手。且陈鸣远实在是一个人材,这样的人死了可惜。”
“ 既然惜才,少不得要再劝劝,尽力让陈鸣远识了时机,跟了明主。”王正卿想着陈鸣远的才能,也不欲他身死,一时沉吟道:“待我再谋划一番,看看能不能留下陈鸣远的性命。”
两人说着话,却有章飞白求见。
王正卿正有事要吩咐章飞白连夜去办的,因俯在甄玉耳边道:“在床上乖乖等我回来。”说着一笑去了。
王正卿到了书房中,和章飞白商议完事情,看着章飞白告辞下去了,才要起身,就听得叩门声,图鲁花的声音响起来道:“三爷,图鲁花求见!”
毕竟是西鲁女状元,王正卿倒不好拂她情面,一时道:“进来罢!”
图鲁花进了书房,从食盒里端出小豆酥道:“我下午做了一盘让三夫人吃了,三夫人夸奖好吃,因这会想着三爷必然饿了,三夫人便令我做一盘送过来给三爷用。”
一听是甄玉的心意,王正卿眼角染了笑意,一时却道:“怎么不是立夏端来,却是叫你端来?”
图鲁花偷眼看王正卿,越看越爱,嘴里答道:“立夏服侍三夫人沐浴,走不开呢!”
王正卿想起昨晚 滋味,再脑补甄玉沐浴的场景,眼眸染了一丝幽深,唇边有温柔笑意。
图鲁花差点看呆了眼,此生所求,不就是这样的俊男子么?今晚,拼了。她回想以前看过别的女子服侍男人的温柔手段,一时挟起小豆酥,喂到王正卿嘴边道:“三爷尝尝!”
图鲁花在西鲁国,也算得上美人,且她自小有才,被人奉承惯了,一向自以为才貌双全,色艺双绝,若她想讨好男子,男子肯定不能抗拒,这会却是信心满满,认为王正卿不会拒绝这样飞来的艳福。
王正卿见了图鲁花的动作,却是一呆,搞什么呀?莫不成这是要引诱我?你道我是那么好引诱的?且你长成这样,又一身 ,谁要啊?
另一头,甄玉见王正卿迟迟不回房中,却是信步往他书房来了,才到了窗下,听得里面有女声,便停住听了听,听出是图鲁花的声音,不由大感惊奇:咦,送上门了?三郎好艳福!
67
王正卿侧开头;避开图鲁花挟到嘴边的小豆酥;微微皱眉道:“花娘子请自重!”
图鲁花一呆,他这是拒绝我?不对;他应该是怕我下毒害他。图鲁花一寻思,就开口道:“三爷;现我们使者还在棠国;我身份虽不及你,但也是堂堂女状元,若下毒害你;则是以我自身姓命和全部使者姓命换你一人的姓命,实在不值得。因请三爷放心;我绝不会下毒害你的。”毒是不会下的;不过下了一点无色无味勾魂散,吃吧吃吧,不要拒绝!
王正卿听着图鲁花这番话,有些啼笑皆非,轻咳一声道:“花娘子,你放下出去罢,我待会儿吃。”
图鲁花极为不甘心,硬是举着筷子不放下,低声道:“三爷吃一块嘛!”她低了姿态,尾音带点异国风味,听起来却勾魂。
王正卿手背起了鸡皮,有些发寒,心里默默:长个女汉子样,就不要学人家小 发嗲啊!好怕人!
图鲁花悄悄挪近半步,筷子再次凑近王正卿嘴边,带点央求道:“三爷给个面子嘛!”
王正卿扶着案角,非常无奈,一时想要避开,却听得门响,甄玉眉眼带笑冲了过来,不由大惊,早已退后一步,护着鼻梁,忙忙解释道:“ 先不要打,且听我说。”
图鲁花不意甄玉这个时候会过来,虽一惊,倒也不惧怕,手里挟着的小豆酥散了一点豆皮下来,却还是不肯放下。
“三郎,人家花娘子好意,你怎么好意思拒绝?小豆酥一个而已,何必怕成这样?”甄玉直奔图鲁花,过去握了她的手腕,帮忙挟稳小豆酥,伸长手臂喂到王正卿嘴边道:“吃一块罢!”
甄玉眼波如水,声音柔媚,这么一句话,却使王正卿忆起昨晚情景,一时半失魂,眼睛自动屏蔽了图鲁花,却是一口 小豆酥,很快吃了下去,只觉滋味无穷,哑声道:“还要!”
甄玉握着图鲁花的手,两人在盘子时共挟起一块小豆酥,再次喂向王正卿嘴里。
王正卿含了小豆酥,低语道:“ 也吃一块。”
甄玉便松开图鲁花的手,朝她道:“喂我一块。”
图鲁花愣愣的,不由自主挟了一块喂到甄玉嘴里。
甄玉含了小豆酥,转眼坐到案前,顺带一拉王正卿,让他坐在自己膝上,又吩咐图鲁花道:“倒茶!”
图鲁花忙倒了茶过去,一时站在一边服侍他们两个,只暗暗叫苦。
王正卿喝了茶,眼睛流连在甄玉 ,有些恍惚,过半晌不顾图鲁花在旁边,已是吻住了甄玉,一边喊道:“ ,心肝……”
图鲁花见着这情景,目瞪口呆,勾魂散果然勾魂,可惜……。
甄玉“唔”的一声,眼角扫向图鲁花,女状元没有下毒,而是下了媚药?唉,三郎太招人了,以后须得看紧些。
图鲁花很快醒过神来,再不敢待在书房,端了剩下的小豆酥,慌慌就跑了。
这里王正卿把甄玉推坐在椅子上,他骑坐上去,不容甄玉推拒。这一番,王正卿作了主导,甄玉只能顺从。虽如此,甄玉却觉别有一番滋味。
一刻钟过后,王正卿略清醒,喘着气道:“图鲁花下药了?可恶!”亏得 及时来到,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哪?以后女子献殷勤,须得防之。
一个回合后,两人皆不满足,遂整了衣裳回房再战。那一头,图鲁花却是苦熬到天亮,不敢再待在梅林苑中,匆匆跟胡嬷嬷交代一声,收拾东西跑回使馆了。
甄玉一早醒来,听闻图鲁花跑了,一时摆手道:“算了,不必追究她,且随她去。”
王正卿却是上了早朝,待得回来,听闻图鲁花一早跑了,也没有时间追究,只跟甄玉道:“出来住了两日了,还是回府罢,毕竟这处多是王爷的人手,现下还不好马上换人,他们侍候的也不尽心,再来一个图鲁花这样的,咱们吃不消。”
甄玉也知道三王爷和九江王对抗着,只怕京城最近不太平,独自住在梅林苑确是不妥当,还是回王家妥当些,一时就吩咐人收拾东西,和王正卿回了府。
宁老夫人听得他们回来了,这才松口气。现下京城似乎要变天了,正要叫他们回来呢!
过得数天,王正卿一回府就跟甄玉道:“陈鸣远跑了,已出了城。”
甄玉一听,喜道:“如此,三王爷身边再无得用的谋士,料着很快会犯错的,这么一个时刻,只要抓住他的错处,不愁九江王不上位。”
王正卿点头道:“现下人心已移在九江王这边,就怕三王爷领着府内私兵,作垂死一搏。若如此,到时要血流成河的。”
甄玉脸上变色道:“现西鲁国使者还在京城中,若这会内乱,只怕他们会趁机搞事,闹得不好,让他们乘虚而入,则不妙了。”
王正卿也想到这点的,一时道:“已跟王爷陈说了厉害,请他通过公主殿下,让皇后娘娘再次递折子请求立太子的。只有立了太子,才能平了这场将要发生的乱局。”
两人说着,都深感形势一触即发,因吩咐府中下人,最近少出门,不能闹事等。
随着京城形势紧张,王正卿连日安歇在王府,无瑕回家。
因上回九江王放话,承认甄玉也是王府谋士之一,可以再领王府一份俸禄,王正卿每有事也不瞒甄玉,只叫章飞白来回传话。
一趟接一趟下来,章飞白惊讶发现,甄玉智谋并不输王正卿,虽是女子,才识过人,却是当得女榜眼之位,一时便多了几分尊重,再不敢怠慢了。
甄玉见章飞白恭谨,办事周全,倒也赏识起来。她这一日在王正卿书房中看书,一时章飞白进来禀话,眼见他袖角勾破了,恰好周含巧捧了茶进来,便吩咐周含巧道:“帮章师爷补补袖角。”说着想起一事,问章飞白道:“章师爷俸禄多少?怎么镇日穿这件袍子,也不置一件新的穿穿?”
章飞白一怔,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袍,这才笑道:“这阵子忙,且顾不得做衣裳等事的,待得闲了,再去置办。”
甄玉见周含巧捧茶侍立在一边,便问道:“周姨娘这阵子忙么?”
周含巧慌忙答道:“闲着呢,夫人有什么吩咐?”
甄 指章飞白道:“你既然闲着,帮章师爷做两套衣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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