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也不象从前那般可厌,我便与她消磨些时日吧。”
文怡听了皱眉,想要再劝,她却道:“只住几日,若有人给我气受,我立马走人。今时今日,又有谁能让我受委屈?不讨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文怡默然。
祖母年纪大了,也想我人絮叨絮叨,回忆往事“也是人之常情。文怡每日都有家务要打理,不能时时陪着她“便是陪着,也对旧事所知有限,自然话兴大减。原本赵嬷嬷也可以“但她乃是老仆,眼界不比祖母,有些话,祖母说了她也听不明自。而大伯祖母也是世家女出身,年轻时曾随夫在外见识过些世面,对朝中旧事也知之其话,不失为一个好陪客,只要她能平和待人,两位老人在一处忆古思今,也是件乐事。
文怡心愧于自己未能体会祖母的心事,见她高兴一便也不再阻拦了。反正长房一家上下现在对她们六房是越来越客气了,祖母不会受委屈,她自然不会拦着老人寻些乐子。
看着祖母入睡了,文怡离开了房间。既然不用等祖母睡醒了一道走,她已经可以告辞了,只是她转念一想“记起蒋瑶提到的那件事”便索性往二伯母段氏所住的院子走去。段可柔进京后,一直自是住在姑父姑母居所的后罩房里的。
谁知还未走到院门,文怡便看到段可柔从门内冲了出来,一个没注意,差点就撞在文怡身上。身后还跟着她的丫头栗儿。
文怡忙忙扶住她,低头一瞧,她不由得大奇。段可柔眼角隐有泪痕”面上满是惊慌之色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而栗儿也是一脸慌张,连主人差点摔倒都忘了扶了。她忙问:(“这是怎么啦?”
段可柔原本目光散乱,这时却忽然眼中一亮,仿佛我到了主心骨一般,紧紧拦住文怡的手,满怀希翼地道:“好姐姐,你是个好人,之前苏家那门亲事,我知道是你劝姑姑作罢的,你就再救我一回吧”
文怡听得糊涂:”这是什么意思?苏家的事跟我可不相干“你如今又有什么难处了?”,
段可柔几乎要哭出声来:“姑姑要把我许人。。。。。。。”
文怡想起文娟的话:“我也听过风声了,似乎是门不错的亲事……”,
栗儿哭着打断了她的话:“表姑奶奶,那人是个庶子,听说正室太太已经怀了胎,等嫡出的少爷一出生,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又怎会是好亲事?!”
文怡一楞:”这是谁说的?”
段可柔哽咽:“我从沈家小姐那里打听来的。我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嫡出女儿,怎能嫁咋她没家没业的庶子呢?”,栗儿也在后面点头:“是呀是呀,我们小姐可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哪里能过那样的清苦日子……”,
文怡想起可柔还曾说过只求夫婿四肢健全的话……心下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那也未必就不好,兴许那人品行好,又有才干呢?二伯母既然有意为你择婿,自然不会挑个不好的。
若你实在不愿,就跟二伯母说吧。”
不料段可柔听了她这话,反倒放声大哭起来,吓了文怡一跳!“这又是怎么了?!”
栗儿哭道:“姑太太说“若是这门亲事再不成就不想再为小姐操心了,要把小姐送回康城老家去。老家的大老爷已经为小姐看好了一门亲事,是个年纪老大的商人,还有许多姬妾,生了一堆庶子庶女……””,
文怡心下明白,这就是前世段家给可柔安排的那门亲事了,没想到重活一世,可亲仍旧要踏上旧路。她只得劝道,“既然你不愿屈就那个商人,不如就索性请二伯母为你做主吧。那个庶子虽差一些,但未必就不能过日子。要不然,你就跟二伯母好好谈谈 告诉她你想要嫁什么样的人家,只要不是太离子格,她也不会回绝的,上一回苏家的婚事,因你不愿夫婿身有残疾,她再生气,最后也还是随了你的意,不是么?”
段可柔怔怔地看着文怡,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无助,却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 恍然大悟
文怡见段可柔只是低头流泪,半日不说话,以为她心中,便再劝道:“二伯母是你亲姑姑,你又在她身边养了一年多,平日里甚得她欢心。即便偶尔闯了祸,惹得二伯母生气了,她也仍旧将你带在身边教导,可见她对你有多关心。段妹妹,你心里若对自己的婚事有什么想法,与其每次都回绝二伯母的提议,倒不如主动告诉她,你到底想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家。虽说你一个女孩儿不好提这个,但你们姑侄乃是至亲,没那么多忌讳。”
段可柔咬了咬唇,眉间露出倔强之色,仍旧不说话。
文怡皱了皱眉,想起前世她与自己到底交好一场,若不是不希望她不再落得前世那样凄惨的下场,自己也用不着这样苦口婆心了,但瞧她的模样,似乎已经认定了二伯母段氏不会为她着想,这叫人要怎么劝呢?文怡只得略强硬了些:“段妹妹,有件事你要想清楚,五姐姐再过不到十日,便要嫁入柳家了。无论是柳家还是顾家,都不会改变主意的!几家彼此有亲,算起来都是亲戚,你与五姐姐又是表姐妹,难道不盼着她好么?”
段可柔脸色一白,惊惶地看向文怡,嘴唇微微发抖。
文怡见她害怕,想来也听出自己话中的警告之意了,便放缓了神色:“你别怕,京里也有不少好人家,比不得柳家、万家,却也不是小门小户可比的。你只管将自己的想法与二伯母说了,她定会为你操办妥当。”
段可柔咬咬唇,低下头飞快地小声道:“妹妹明白了,多谢姐姐指点……”说罢屈膝一礼,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小栗慌忙跟上,还用含怨的目光扫了文怡一眼。
文怡有些哭笑不得,站在原地平心静气,过了一会儿方才走进院子。
段氏坐在正堂,板着脸,正听玉蛾回禀文娴嫁妆箱子少打了两个的事,见了文怡进来,脸上立时挂起了笑容:“九姑奶奶来了?这两日忙得很,竟抽不出空来与你说话,你如今也是当家奶奶了,嫁了人,倒出落得比从前更好。
文怡微微红了脸,行礼道:“二伯母谬赞了。您日理万机,侄女儿不好意思打搅。”两人坐下,叫丫头上了茶,又寒暄几句,文怡便问:“方才进门时,瞧见可柔妹妹哭着跑了出去,差点儿撞上我,问她怎么了,却是因她族人给她说了一门不大如意的亲事,心里害怕。我劝她,有什么想法,只管跟二伯母坦白说,但瞧她的模样,似乎并不明白。”
段氏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那门亲事确实不好,别说可柔那孩子了,就连我听着,也觉得不像话。问了来送信的人,说是她伯母娘家亲戚牵的钱,若是可柔在京里找不到好人家,那边就没法推了。我做姑姑的,便是再心疼侄女儿,也不好跟娘家人拧着干,毕竟我已经是出嫁的人了。”
文怡心中一动,抬眼向她望去:“这么说,二伯母也不赞成那门亲事了?
段氏苦笑:“当然是不赞成的,但我找的人家,那丫头却一个都不肯应,又怎么好拖着不许娘家人给她说亲?”说到这里,她便有些咬牙切齿,“可柔那丫头,成天就不想想自个儿是什么家世?!我们顾家世代书香,族里又出了好几个官,都不敢说一定能攀得上那样的人家,你五姐姐能嫁给宁哥儿,已经是柳姑老爷看在三姑太太的面上了,更何况是段家的女儿?九丫头,你是出了阁的,这些话我也不怕跟你说。我知道自己娘家是什么身份,可当年我嫁给你二伯父时,段家的体面还在呢!如今,连康王府都没有了,段家又算得了哪根葱?便是万太太的兄弟,也是我好说歹说,才给可柔争来的,偏那丫头不识好歹,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说罢眼圈一红,便拿帕子去擦眼。
文怡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低头捧着茶碗小啜,过了一会儿,见她略平静些了,方才放下茶碗,道:“我听人说,先前有官媒来给段妹妹说了一门亲
段氏擦干泪痕,点了点头:“皇商区家的大少爷,今年十八岁了,虽说是二房生的,却是独苗苗,自幼读过两年书,还跟区老爷历练了几年,听说人很能干,区老爷还把家里的两个铺子都交给他打理。只是这区少爷模样长得平常些,又偏要娶个模样好家世也好的妻子,因此婚事一直没定下来。那一日我带可柔去柳家,路上遇见贵人出行,马车停了一下,可柔掀起帘子要看外头的景致,被我拦下了,但只那一小会儿,就叫那区少爷瞧见了模样,打听得是咱们家的亲戚,特特遣了官媒过来提亲。我那时忙着你大哥哥的婚事,一时也没顾得上,便叫那官媒留下了贴子,回头得了空才叫人去打听,觉得还不错,本想着要应下的,可柔不知打哪里听到了传言,又跑过来哭!如今我是心都灰了,做得再多,也讨不了好,若她真个铁了心,要跟我这姑姑作对,我也不想再为她操心了!”
文怡忙问:“段妹妹都听到了什么传言?兴许那区少爷也有不如意处呢?”
段氏哂道:“能有什么不如意处?外头都传说这区大少四肢健全,身高体壮,人也精明,做生意极有天赋,也没什么恶习。不过是因为区太太又有了身孕,有传言说她要生嫡子了,区大少爷再不能承继家业罢了。可区太太都快四十岁了,先前已连生了三个女儿,这一胎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便是真生了嫡子又如何?区大少爷已经成年,才十八岁,就已经管了两个铺子,将来便是分家出去,也不愁没有营生,况且他本是庶出,又是商家出身,若可柔嫁过去,有顾家在后头撑着,不怕他仗着财势欺负可柔。若果真无法继承皇商的名头,反倒是件好事呢。谁知道那丫头是怎么想的?!”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对文怡道:“九丫头,二伯母也不瞒你,若不是你二伯父打算要做官了,你大伯父又是这样的身份,我还想把十丫头嫁过去呢。你说,我对这侄女儿还不够好么?!”
文怡干笑。二伯母对可柔确实不错了,这婚事若真如她所言,确实没什么不好的地方,那人虽是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