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杏花糕!”显然的,注意到这点的并不只有方容一人,她那小表弟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委屈的扁了扁嘴,眼里的泪花闪啊闪,眼看就要落下倾盆大雨。
方容赶忙一把拉过他,慌忙安抚:“表姐马上再去买一份来,莫要哭。”她委实是怕了,昨日一整天的魔音穿耳已经够狠毒了,今天她万万不愿再接受那刺耳的哭声摧残!
小表弟显然被她的这话给诱惑了,他只犹豫了一下,很痛快地便收起了泪花,亮闪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而后点点头:“好,小音不哭,小音等表姐回来。”说罢,他露齿一笑,模样甚是乖巧。
那一瞬间,方容竟不知怎的,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方容站在杏花楼里,看着那条由人群组成的长龙叹了口气,着实有些头疼,这下可有得等了。
杏花楼名为酒楼,卖的是酒,也是糕。
杏花楼的杏花糕远近闻名数百里。
杏花楼的杏花糕甜而不腻,口感香软,甚至有些入口即化。每日前来排队买糕的人总是从巷头排到了巷尾,不少人甚至是天未亮就跑来排起了长龙,就为了能带那么几份回去。至于为何要这么早就得起来排队,那源于杏花楼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日只有晌午前才卖这杏花糕,过了那时间,又或者去的晚了,就只有望而兴叹的份了。
这么长的队,也不晓得还能否买到……方容犹豫了好一会儿,决定继续等下去。无论如何,站在这里干等,也比回去面对那小表弟那张看似乖巧实则恐怖的脸好的多……
人流一点一点的减少,约莫过了一炷香左右,方容面前终于只剩几个人了。她翘首以望。
终于,到她了。
“给我来两份杏花糕。”她说。
“好叻!这位小姐两份杏花糕~”小二一面吆喝,一面手脚麻利地帮方容包上,很快便将糕点送到了她手上,小二笑容满面:“小姐,您的杏花糕好了,请!”
方容伸手接过,而后探向挂在腰间的荷包袋,便要付账。
然而,伸出的手一顿,她面色一僵。
缓缓低下头去,在看清情况的下一瞬,她面色更僵。
她一直挂在腰际的荷包袋……哪儿去了?
“这位小姐?”对面的小二姐面露不解,眼神闪烁。这人……仪表堂堂,莫不是拿不出这么点银子罢?
方容神色不定。
她明明记得她将那荷包袋挂在腰迹的,先前还确认了好几回,断不会是她记错了。然而,事实摆在眼前,那荷包袋无疑是丢了。
小二见多识广,一见她那模样便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分,她面色微沉,语调却带着些许为难:“这位小姐,这糕点您可还要?这已经是我杏花楼最后两份糕点了,您看……”她的话就顿在了那里,眼神却瞟向了她身后。她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她付不了这账,旁的人可还等着。方容长这么大,若是这么些话都听不明白,那她也太拎不清了。
她的面色时青时红,尴尬异常。
刚想开口说这两份糕点她不要了,身后却响起了某道熟悉的声音。
“这两份糕点,我们要了。”
她猝然回头。
眼前那斜斜扬着唇笑得风情万种的人,不是秦青,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下章更新就是周六上午了~(应该是的吧)
我发现了,每回我周五说凌晨更文神马的都会拖啊拖……拖到早上再更,所以我这次就不说凌晨更新了,还是早上起来再更文好了TAT
做为一名前任夜猫党,表示如今熬不了夜鸭梨巨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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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独处品茶甚悠然,隔墙却有耳 。。。
“这两份糕点,我们要了。”秦青扬起唇角微笑着从方容身后探出头来,伸出手去,将先前便一直捏着的碎银放置在台面上。
“好叻!两位请慢走!”小二只愣了一愣便笑着将早已包好的糕点交给了方容。显然,她误以为他二人是一道来的。
“哎?这个……”方容一呆,刚欲找小二说明便被人不由分说一把拉走。
“哎哎?”她再度一呆,她瞅了眼拽着自己袖子的那只纤长的手,又瞅了瞅身后逐渐远去的杏花楼,一脸的迷茫。
“怎么了?”秦青笑得无辜,手下却半点不放松的继续施力。玩笑,他固然觉着难得欺负欺负这位方大小姐很有意思,但决计不想被人在街头看笑话。
方容呆呆的看着此刻坐在她对面一脸悠然地吃着茶的秦青,有些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为何她会同……他,醉春楼的秦大老板,二人单独处一室,甚至还如此安然的吃茶吃糕点?
……而且,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她困惑地盯着茶杯苦苦思索。
究竟是什么呢……?
街头,某少年人泪眼汪汪,鼻子时不时的抽动着,就见他每抽动一下鼻子,按着肚腹处的手就压得更紧一分,他幽怨的盯着不远处卖馄饨的店铺,一脸的委屈。
呜呜呜……表姐怎么那么慢,他肚子好饿……呜呜……他好想买那个、那个、以及那个啊……呜呜呜呜……表姐你快些回来啊啊啊!
某茶楼,某雅座,某二人正两两相望,眉目传情。
女子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对面的男子,柔声道:“青,你近来可好?”
男子低垂着头,红晕蔓延过耳垂,细声细气地回:“嗯,一切都好……你呢?”
女子情意绵绵,蓦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对方放在桌上的手,男子一惊抬头,满脸红云,只听女子深情道:“青,我好生想你。”
男子闻言羞意更甚,潮红蔓延到了颈子上,他羞羞答答地低低应了一声:“……嗯,我也是……”
一袭青衣的少年趴在碧云茶莊的窗边,死死盯着对面洞开的窗口,笑得一脸的猥琐。
不消说,先前那个场景,全然是他自行遐想出来的。
他身后的女子将手搭在木椅上,一脸的不以为然,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去:“那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你莫要再瞎想了。”
少年立马跳了起来,一脸不满地反驳道:“胡说,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他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服气。凭什么她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呀!
女子懒懒地瞥了他一眼,而后移动眸子,将视线飘向了对面的窗子,很快又收回了视线,撇嘴道:“不可能便是不可能,你爱信不信。”
依她看,对面那两人要成事还早的很,方妹子这个书呆子要开窍,等着吧,早的很。
少年愈发的不服,从窗边跳起来,一脸的怒然,一手叉腰,他少爷脾气全发:“我说可能就可能,哼!”他一手指着对面的女子,独自生着闷气,隔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你、你、你……你是谁?”
女子“噗嗤”一声呛了口茶。
对面的窗口探出方容布满疑惑的脸,她狐疑地朝他们这个方向望了望,最后又一无所获的收回目光,定定的瞧着对面始终微笑着的人。
“……秦老板你大早上的便拉我来吃茶,可是有什么事?”她狐疑地瞅着他,心下暗自回想着近日是否有欠了他的银子没还,但细细一想,上次两千两还过去后,她便再也未踏入过他的地盘丝毫,理应没有亏欠才是。
提到这个,她不得不说,醉春楼那地方,果真不是常人能去得起的!
秦青捧着茶杯眉眼弯弯,似是心情极好地回了她两字:“无事。”
方容一呆,有些泄气地重新坐到他对面,瞅着桌上依旧包好的杏花糕,有些支支吾吾:“那个……今日多谢你了,待我回去后我会让小童将买这糕点的银子送过去的。”
说起来,今日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她面子可就丢大了。对此,她还是极为感激的。
秦青眼眸一眯,笑得戏谑万分:“方大小姐,您这回银子又没带够?”
方容一窘,面色微红,有些不适应应对这般的场面:“那个……倒也不是。只是银子不知何时丢了……”
秦青眉目弯弯:“唔,约莫是被人偷了罢。”
“哎?!”方容惊诧不已,开始努力回想……对了!那个人!那个将她撞倒在地的人!
她惊愕的张大了嘴,面色时青时白。
秦青嗤笑一声,捧起茶杯将唇边的笑掩住:“方小姐可真是不小心哪,被人撞倒还顺了荷包袋都不知晓,这事若是被大家知道了,不知会怎生反应?”
方容面色更红,而后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撞倒后顺了荷包的?”
秦青捧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从杯中晃出些许,跌落在桌面上,阳光折射着,格外晶莹,他索性放下茶杯耸着肩膀嗤嗤的笑:“因为某当时便走在方小姐身后呀。”
方容瞪大了眼。
秦青想起当时她无奈的表情,不由又是一阵好笑:“某还是第一回见到方小姐这般的女子呢。”他继续嗤嗤的笑。
方容面色通红,心头又是羞愧又是恼怒。这个、这个黑心郎!
“……你!”她呀呀切齿的吐出一字,又顿住,憋了半天却委实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憋的面色通红,青筋暴起。
秦青一脸无辜的望着她,面上笑意不减,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姿势,兴味盎然地瞅着她不断变化的神色,似是终于欣赏够了,才慢吞吞的从袖袋里摸出件物什,在方容面前晃了几晃后放在了桌面上。
那是个小巧秀气的荷包,上面用针线绣着繁复精致的海棠,极是逼真。
方容怔怔地瞅着那个眼熟至极的荷包,一脸的惊讶:“你……”
秦青好整以暇地倒了杯茶凑到唇边,慢条斯理地喝着,目光倒是片刻不离她的脸庞,似是很是期待她的反应。
方容垂眼望望那只荷包——那分明便是她先前丢掉的,又偏头望望一边好整以暇笑眼眯眯的秦老板,许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那人,是你派来的?”
“噗——!”生平第一次,秦青,秦老板,将到口的茶水尽数喷出,呛咳不已。
“噗嗤!”与此同时,对面的茶室爆出的低低的嗤笑声。
秦青呛咳着,不动声色的朝对窗的方向瞥了一眼,继续呛咳不已。
而方容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些,她捏起摆在桌上的荷包,打开,细细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