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多月便要过年了。”李傲琼搓了搓手,有些想家了。
“想家了?”季晨握着她冰冷的手,看出了她的心思。
“嗯,不知道我娘现在怎么样了?”
“那,等过几天,我们去归云庄找她。”
“好。”李傲琼感激的笑笑。
“白姐姐,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站在这儿啊?”身后传来紫絮惊讶的声音,两人回过身,只见紫絮和吴文并肩而立,吴文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出来转转,你们这是?”
“大家最近都忙得没能好好吃饭,所以我就做了些菜送过来。”紫絮婚后果真事事亲为,最近又迷上了烹饪食物,天天换着花样的做好吃的,虽然食材普通,却很精致。
“天冷了,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没事的。”紫絮挽着李傲琼的手,“罗大哥回来了吗?”
“还没呢。”
“外面天冷,你们先进去等着,我去找他。”吴文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季晨,自己朝金兰厅走去,最近罗百醉似乎天天守在金兰厅里,齐鹤也忙得不见踪影。
正文六十、石恒归来
等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吴文才和罗百醉、齐鹤一起回来,一进门,便带来了一身寒风,紫絮不由打了个冷颤。
紫絮成亲后,他们便很少这样子聚在一起吃饭了,现在又少了个小红,一顿饭吃得不免有些冷清,早早的便散了,紫絮和吴文又带着盘碟碗筷回去,李傲琼有些提不精神,也先回房睡了,季晨和齐鹤被罗百醉叫到了他房里。
“琼儿,琼儿,快醒醒。”睡到半夜,李傲琼被季晨焦急的呼唤惊醒,抬手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有些奇怪的坐了起来,他从未这般着急过,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
“快起来,石恒出事了!”季晨匆匆从木架上取过李傲琼的衣服。
“什么?”李傲琼的睡意一下子全跑了,“腾”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他现在在罗大哥房里,伤得很重,你快去看看。”季晨将衣服披着她身上,又取了鞋袜替她穿上。
李傲琼再不敢拖延,顺手取了自己的金针包,匆匆跟着季晨来到罗百醉的房里,只见齐鹤和罗百醉都守在床边,焦急的轻唤着石恒的名字,见她进来,罗百醉一脸期盼。
“弟妹,你快看看。”
床上仰躺着一个黑衣人,一动不动,任齐鹤怎么拍打他的脸也没有动静,李傲琼顾不得其他,快步坐到床前的凳子上,拉过黑衣人的手为他诊脉,眼睛瞟向那人的脸,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左眉斜至右耳边,却不显得狰狞,反而为平凡的面容添了一份粗犷,此时,剑眉重锁、眼眸紧闭,干裂的唇没有一丝血色,反而多了一些青紫。
中毒?李傲琼有些诧异,心思收回到指尖的脉像上,脉像若有若无却不紊乱,却不似中毒,心里不由有些沉重,难道又是小红那种蛊毒?
“琼儿?”季晨见她脸色越来越凝重。有些紧张起来。不时地看看石恒。又看看她。
“他好像中毒了。可看脉像却又不像。”李傲琼放开手。退开一些。“将他地上衣解了。看看身上有什么伤痕。”
齐鹤一听。抢先扶起石恒。罗百醉帮忙褪去石恒地上衣。胸前虽然有不少地伤疤。却都是旧伤。疤痕已经淡化。两人又扳过石恒地身子。惊得齐声叫了出来:“啊!”
只见石恒背后一个青紫掌印。五指清晰可见。掌印边缘一圈圈地紫痕向外扩散。显然是毒气开始漫延了。
“这是什么掌?”
“好霸道地毒掌!”李傲琼倒吸了口气。没有犹豫。取出金针先护住了石恒地心脉。以免毒素入侵。
“七阴毒掌!那种阴毒的掌法怎么又出现了?”罗百醉闻言失声叫了出来。
“罗大哥知道这是什么毒掌?”七阴毒掌?李傲琼有些惊讶,似乎听师父提到过,她心里还有些犹豫,不敢肯定,没想到罗百醉居然知道。
“我也是听说的,五十年前,武林中就出现过这种毒掌,一出现就是三十几条人命,后来又消声灭迹了。”罗百醉说到这儿,不由睁大了眼,“同样的昙花一现……难道就是那些黑衣人?”
“琼儿,他可还有救?”
“所幸现在是寒冬,气血缓慢,毒素一时无法入侵心脉,他才能捱到现在,我曾听师父提过七阴毒掌,不过却不知道怎样解,只能先暂保住他的性命,再找我师父想办法。”
“你可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我没把握。”
“现在,只有石恒醒过来,我们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季晨看着石恒,沉吟了一会儿,果断的作出了决定,“你动手吧。”
“对,死马当作活马医。”罗百醉和齐鹤异口同声的回道。
“嗯,也只好这样。”李傲琼打开金针包,取出最里层的银针,这些原来便是为了诊治中毒的病人准备的,没想到第一次用上,却遇上了如此棘手的七阴毒掌。
罗百醉和齐鹤各扶着石恒的肩膀两边,让他坐在床上,背向着外面,那青紫的掌印像狰狞的恶鬼般张牙舞爪向外伸展。
李傲琼手捏银针,在心里思索着如何下手,敛神静气了片刻,脑海中关于这种七阴毒掌的消息还是一片空白,没办法,只好先按寻常的毒般,护住他的性命再说,不敢再犹豫下去,心思急转间,银针已落了下去,素手翩翻间,石恒头上、身上、手臂上的各个穴道已扎满了银针,掌印附近的针一扎进去,原本的银白便被黑气侵袭,由淡至黑,直止再看不出银针原来的颜色。
“天,这么厉害的毒!”罗百醉大骇,看向李傲琼的眼更加的期盼,满心满眼的希望她能够妙手回春,救回石恒的命。
“呼……”李傲琼不敢松懈,直到扎完了才长长呼了口气,饶是这么寒冷的天,额上还是出了一层密密的汗,顺着她润莹的肌肤滑落。
“这样就好了吗?”罗百醉看她停下手,迟疑的问。
“把他转过来吧。”李傲琼摇摇头,让他们将石恒的身子扶转身来,“别碰那些针,有毒。”
“呃,好。”两人小心翼翼的抬起石恒,慢慢转过身,又慢慢的放下,仍然扶着两边。
李傲琼看到石恒胸口处的银针上淡淡的黑,略略松了口气,手上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还好毒素没漫到此处。”
季晨看着她额上不断滑落的汗珠,却不敢为她擦拭,他想起那次为赵大渡针续命时任航的告诫,怕打扰到她施针,只好站在一边干着急,既担心石恒性命安危,又心疼李傲琼的辛苦。
许久,石恒脸上也渐渐出现汗水,银针上的黑气渐渐退去一些,除了背后掌印及其周围仍漆黑如墨,其他地方的针已淡薄许多,李傲琼慢慢收回内力,手丝帕裹手飞快的取下所有的银针另行收起。
“卟”,石恒张口吐出一口黑血,紧闭的眼帘沉沉的抬起,迷茫的眼逐渐变得清澈,几人才松了口气,罗百醉抢着问:“石恒,你觉得怎么样?”
“呃……”他想说话,喉间却有些干涩,张了张口,只传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不由着急。
“来,喝口水。”李傲琼倒了一杯茶,齐鹤忙接过,她又倒出一颗药丸,“这颗是百清丹,虽然不能解去你身上的毒,不过总归还是有用的。”
石恒狐疑的看看他,又看看其他几人。
“石恒,她是自己人,你放心吧,是她将你救醒的。”罗百醉看出他的担心,轻声解释,石恒这才张嘴,任齐鹤将药丸放进他嘴里,就着茶水咽了下去,一杯茶喝完,他才觉得喉咙舒服些。
“大……大哥。”终于发出声音,石恒想抓罗百醉的手却使不上力。
“你身上的毒太厉害,我只是暂时封住毒素漫延,在毒素未清之前,你不能运功,以免性命不保。”李傲琼这才有空擦拭额上的汗,怕他不知道这种毒的厉害,边擦拭边开口嘱咐。
“石恒,你先休息一下,再告诉我们,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中毒?还有……”罗百醉嘴上说让他休息,问题却一个接一个的从嘴里蹦出。
“罗大哥,你还是让他先休息一下吧。”李傲琼看不出去,忍不住提醒他。
“呃,看我,都糊涂了。”罗百醉这才发现自己操之过急了,“对,对,对,你先睡一觉,这些事等你睡醒的再说。”
扶着石恒平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石恒一沾到床,眼皮犹如千金般沉重,很快便昏昏的睡去。
“弟妹,谢谢你。”罗百醉向李傲琼道谢。
“罗大哥,你太客气了,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天快亮了,你们也回去补眠吧,这儿有我和齐鹤就行。”
“也好,等他醒来,你来叫我。”季晨点点头,吩咐罗百醉。
“是。”罗百醉郑重的应下。
“琼儿,我们先回房吧。”手搭上她的腰,向外走去。
“嗯。”李傲琼是真的累了,也不客气,朝罗百醉和齐鹤笑笑,便拿起针包回房。
“累了?”关上房门,季晨刚转进内屋,便看到李傲琼一脸困乏的坐在床边。
“嗯。”李傲琼慢慢的抬起脚褪去鞋袜,“他怎么回来的?”
“他?哦,是山寨巡逻的人在树林里发现的。”季晨乍听之下一愣,马上回过神来,知道她在说石恒,“发现他时,他已是气若游丝,他们一见是石恒,便抬了回来,当时,我们三人正在罗大哥房内说事,唉,没想到这么多天没有他的消息,却意外在山脚下发现重伤的他,还好有你在这儿,不然,他命休矣。”
“奇怪,失踪这么多日子,怎么会倒在山脚下?”李傲琼盘腿坐在床上,侧着头纳闷,“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琼儿,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而忆,小红的事刚过去,那晚的黑影没找到,却找到了石恒,让人不得不起疑。”
“……”季晨定定的看着她,心里思索着她的话,半晌才轻叹了声,“唉,你说的有道理。”
“哈……好累,睡了。”李傲琼打了个哈欠,连外衣也不脱便想躺下。
“把外衣脱了,这样睡,起来会着凉的。”季晨拉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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