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她现在何处?”
“清水埠郊外破庙里,不过,发现时她已经疯了。”
“有线索就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季晨果断的决定,“备马,马上出发。”
“好,齐鹤,你陪季晨一起去,路上小心,要保护他的安全。”罗百醉吩咐道,“你,马上去备两匹快马。”
“是。”手下迅速退出。
季晨回到房里取了包袱匆匆下楼,齐鹤也很快就准备好了,罗百醉将两人送至山下。
“罗大哥,事出紧急,见到琼儿替我说一声,就说我会尽快赶回来陪她过年。”上马前,季晨还是放心不下,拜托罗百醉转告,“琼儿就拜托罗大哥多加照顾了。”
“你放心吧,弟妹在我这儿不会有事,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就是,齐鹤,这一路多留点心。”
“知道嘞。”齐鹤郑重的点头,和季晨纷纷上马。
季晨坐在马上,抬头看向通往山寨的路,空无一人,心里又是失落又是后悔,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些话,现在却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她一定很伤心,唉,只好尽快办完事情,回来再向她认错了。
“驾”,狠狠心,催马离开,齐鹤赶紧跟了上去。
李傲琼心神不宁的在山涧边的小路上转悠,堪蓝的天空中旭日像醉汉的面孔涨的通红,不遗余力的挥洒着它的光辉,却没能让她感觉到温暖,满目尽是凋谢的花朵、枯萎的小草、凋零的落叶。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没有人问答,侧耳间,唯有花儿在风中的叹息、小草在阳光下的哭诉,一如她此时的无奈与悲伤。
辗转徘徊,最终还是决定回去,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总不能躲他一辈子,轻轻的叹息,拖着沉重的脚步漫漫的回转。
“弟妹,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罗百醉正在院子里着急,派到紫絮那里的人回来说,李傲琼并没有去那里,此时见她回来,忙追问她的去处。
“我随便转转,出什么事了吗?”见他火急火燎的模样,李傲琼心里也不由咯噔了一下。
“唉,季晨找不到你先走了。”
“先走了?”李傲琼有些懵了,这么快就走了,连个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他真的那么不愿见她了吗?轻颤的声音有着压抑,“去哪儿了?”
“线人回报,清水埠有一失踪女子意外生还,怕再出意外,他和齐鹤便赶着去了。”罗百醉见她脸色有些异样忙替季晨说好话,“他让我转告你,他会尽快办完事情,赶回来陪你过年。”
“嗯。”是吗?还会回来?李傲琼一阵心酸,一口气梗在喉间,“罗大哥,我先回房了,谢谢你告诉我。”
“弟妹,你也别担心,他们只是去看看,很快就回来的。”
李傲琼点点头。
“喔,好,你先休息一下,晚饭我叫人端上去,哎,对了,你中午吃了吗?”
“嗯。”李傲琼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却不回话,神情恍忽的回到房里,连鞋子也不愿脱便倒在床上,随手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住,只剩鞋底露在外面。
好静啊!房内空荡荡的,平日里没感觉,此时却觉得这屋子大的让人害怕,闷在被子底下,李傲琼忽然觉得有些窒息,双手猛的压下被头,露出无神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床顶,季晨的微笑在眼前浮现,耳边仿佛响起他的低语:琼儿,等我回来!
回来?对啊,他说还会回来陪她过年的,自己何须这般悲伤呢?瞬间的醒悟让她的心一下子飞扬起来,呼吸也变得顺畅,侧过头,刚刚还觉得有些寒冷的房间全都被一阵温暖代替,那灌了一整晚的寒风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边的困乏逐渐将她包围。
窗户关着,是他关的吗?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便沉入了深深的睡梦中……
“白姐姐,快醒醒,白姐姐……”隐约传来紫絮的呼唤声,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沉重的抬不起眼帘,用力的抬起手臂,揉了揉酸涩的睡眸,好不容易才看清床边的人,是紫絮,张张嘴,口中又干又苦。
“呃,紫絮,是你啊?”
“白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紫絮担心的坐在床边上。
“没有,是昨晚没睡好,有些累。”坐起身子,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还是好困,“你怎么来了?”
“下午罗大哥派人来找你,我就过来看看有什么事。”紫絮拉起她的手,好冰,“你去哪儿了?手怎么这么冰?”
“嗯,我觉得有些闷便出去转了转。”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啊?我可以陪你。”紫絮有些埋怨,“外面这么冷,小心冻着了。”
“没事的,这样的天不会冻坏人的。”李傲琼微微一笑,“再说,我怕打扰你们啊。”
“说得什么话。”紫絮佯怒,马上又担心的问,“听罗大哥说,季晨走了,你怎么不跟着一块去?”
“我走了,石恒怎么办?在我师父没赶到之前,我必须每日为他扎针压制毒素漫延,唉,他体内的毒素越来越不安份了。”
“也对,这里除了你再没有其他人能压得住三寨主体内的毒素,但愿老天保佑,能让他早日脱险。”紫絮这才明白,点点头。
“呵呵,但愿我师父接到信能早点赶过来。”
“是不是你师父来了就能解毒了?”
“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曾听师父提起过七阴毒掌,不过却不知道他是否有化解的办法。”
“唉,那季晨为什么这么急着走?”紫絮又想起一件事。
“有线索传来,可能怕晚了又出意外,所以便和齐鹤一起先走了。”
“白姐姐,既然就你一人了,不如搬去和我们同住。”
“不用了,搬来搬去太麻烦,而且我担心石恒的伤有变,这里离得近些,有什么事也赶得及。”李傲琼不想去打扰紫絮的生活,更何况她也舍不得离开这个房间,算起来,这里也可以说是她和季晨的新房了吧。
“那你一个人会不会太寂寞了?”
“不会。”更寂寞的岁月都熬过来了,李傲琼在心里暗叹,想起独自在石室里挣扎的那段日子,眼前的这些等待又算得了什么。
“快吃晚饭了,晚上去我家吃吧。”紫絮看看窗外,西沉的阳光映得外面一片通红。
“嗯,也好。”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反正一个人在哪里都是吃,刚掀开被子便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双手环抱着抚了抚双臂。
“冷吗?多加件衣服吧,可别受寒了,不然季晨回来会心疼的。”紫絮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不快,依然像以前一样开着她的玩笑。
李傲琼淡淡的笑笑,没有说,径自打开衣橱取了件厚披风披上,随紫絮去她家。
正文六十五、惊变突起
欢乐短暂,等待的日子却觉得太过漫长,尤其是思念的日子更让人难熬。
今年的雪还未曾下过,天气却冷得让人直打颤,清晨起来,屋顶、树梢、路边到处是白晃晃的霜,唯有中午的阳光才能暂时驱开这片冷,让人稍稍感到一点温暖。
眼看着年关将近,山寨中到处都是准备年货的忙碌身影,紫絮也忙着向邻居们学习晒制干货,她现在已俨然一副贤妻的干练,做起家务活也丝毫不含糊,吴文也学会了不少农活,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李傲琼每日里除了为石恒扎针、苦思解毒良方之外,其他的时间都用来等待季晨的归来,每日她都会在窗前站一会儿,看着那条通往山下的石阶上是否有她思念的人影出现,日日期盼,日日失望,半月多的时光就这样流逝,石恒的伤现在已经隐隐有失去控制的趋势,后背的掌印处黑气已经浓的化不开,她不由有些担心,再这样下去,只怕他的性命不保,可是却又苦无良策,只能干着急。
“罗大哥。”这一日,李傲琼为石恒扎完针,他背上的伤势让她更加心惊,便向前来照顾石恒的手下打听罗百醉的下落,知道他在金兰厅,便直接去找罗百醉。
“弟妹?你怎么下来了?有什么事让人叫我一声就成了,何须亲自跑一趟。”罗百醉正在厅内踱步,似乎正为什么事烦扰,见了她十分惊讶,她自到这里,还是第二次进金兰厅。
“我是为了石恒的伤而来。”李傲琼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啊?石恒?他怎么了?毒发了?”罗百醉大惊。
“不是。”李傲琼摇摇头,“唉,若再这样下去,离毒发也不远了。”
“不是天天在扎针吗?怎么会?”罗百醉不敢相信。
“罗大哥,扎针只是暂时压制毒素的漫延,根本无法祛毒,他背上的毒素沉淀太久,伤了根本,唉,这两天已隐隐有扩散的痕迹,唉,不知道我师父是否接到信了,但愿能赶得及。”
“那……那……那怎么办?”罗百醉站在金兰厅门口着急。一时也忘了让李傲琼进厅内坐坐。“这……这……他还有多少时间?”
“……”李傲琼只是沉默。连她自己心里都没底地事。怎么回答他呢?
“唉。只能听见由命了。”罗百醉从她满脸地担忧中找到了自己想要地答案。垂着头重重地拍了下大腿。就这样蹲在金兰厅地门槛上不再说话。
李傲琼轻轻矮身坐在他边下。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紧闭地寨门。门两边高高地瞭望塔上。各站着两人警戒着寨外地风吹草动。罗百醉拿着葫芦时不时喝上一口。
“罗大哥。”许久。李傲琼幽幽地声音再次响起。
“啊。”罗百醉不知在想什么。一时被吓到。正抬手欲喝地酒葫芦停在了嘴边。
“有他们的消息吗?”
“他们?喔,你说季晨啊。”罗百醉回过神来,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刚刚接到的消息,唉。”
“他……怎么了?”他的一声长叹,叹得李傲琼心惊肉跳,瞬间转头盯着他看,鼓足了勇气才问出口,“出……什么事了?”
“嗨,他们没事,你放心。”罗百醉这才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
“哦。”还是有些不信,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弟妹,你放心吧,他没事,不过,他们要找的人却出事了。”
“没找到吗?”
“找到了,不过晚了一步,被人掳走了,他们一路追寻,在一个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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