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四人一路飞奔,在晓音的指点下转入了一个僻静的小巷,片刻后,季晨独自一人离开,去衣饰店买了几套衣服又进了小巷,再出来时四人的容貌装束已完全变了样子。
现在离开钱榆只能会更惹人注目,他们决定先去最大的客栈投宿,李傲琼和晓音一起走了前面,季晨和任航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刚刚来到热闹的集市上,便看到张朝带着那些黑衣人快速成的跑过来,还时不时的到各店铺里搜查一下,晓音有些紧张,往李傲琼身边缩了一下,没想到引起了张朝地注意,他快步走了过来,细细的打量着她俩,李傲琼将晓音紧紧拉在身后,小心地注意着张朝,半晌,张朝的视线才离开了她们,继续朝前走去。
“怎么样?”隐隐传来他的询问声。
“这边没有。”
“那边也没有。”
“难道逃出去了?”张朝自言自语,沉默了片刻,有了决定,“撤,派人接管火焰门,你们几个随我去秦林脚步逐渐消失,街头又恢复了一贯的热闹,仿佛那些黑衣人从未出现过一样,李傲琼和晓音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秦林县?我们要跟吗?”任航和季晨站在一个字画摊边轻轻交谈着。
“去,既然有线索,就要查下去。”季晨将手里的扇子放回摊上,举步向前走去。
正文七十九、风骚酒娘
林县离钱榆只有六天的路程,为了避人耳目,季晨等E了三天才离开,一路风平浪静的到了秦林县城,和钱榆县单是水街河道不同,秦林县依山傍水|Qī…shū…ωǎng|,山清水秀,房屋错落有致,青石铺就的街道热闹异常。
“听说这儿有家秦家酒楼十分有名,我们不如去那里投宿吧。”任航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店铺招牌建议道。
“这……”季晨一愣,沉吟着。
“怎么了?”李傲琼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那就去秦家酒楼吧。”季晨马上恢复了常态,冲她笑笑。
“不过,即是酒楼,怎么会有住宿呢?”李傲琼不解的问。
“这家酒楼和别处不同,它本是客栈,后来为了方便客人才改成了酒楼。”季晨随口答道。
来到秦家酒楼,才明白它的与众不同,秦家酒楼共有四层,上两层住宿,下两层给客人们吃饭喝酒,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一楼二楼宾客满座。
他们要了三间上房安顿好以后,四人便来到二楼吃晚饭。
“卿怜,今天有什么玩意啊?”楼梯口传一声洪亮的声间。
“哟,是您啊,邓爷好久没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啊?”回答的声音充满了妖媚和诱惑。
“最近忙啊。这不。今天一得了空就来看你了。”
“那就谢过邓爷。楼上请。”
“卿怜啊。再来坛女儿红。”身后那桌客人听到那女子地声音扯开了喉子喊着。
“好嘞。马上就来。”被唤作卿怜地女子娇笑着答应。
这都是什么地方啊。李傲琼不由皱眉。心里有些后悔到这儿来投宿。看看其他人。晓音自从知道她爹地噩耗后一直伤心欲绝。这一路。他们可没少劝。好不容易才让她心情好些。此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拉着碗里地饭菜。任航在一边殷勤地夹菜。没理会四周地事情。只有季晨。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瞟向门口。李傲琼有些奇怪。他一向很淡定。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呢?顺着他地目光侧过头。只见门口进来一绝色女子。面若桃花。延颈秀项。硕乳翘臀。体态丰盈。尤其那一双眼睛。顾盼间眉角含春。似笑非笑。道不出地妩媚风情。李傲琼对她那风骚样没什么好感。便转回了头不愿再看。
“上好女儿红。祁爷您慢用。”
“卿怜啊,来陪爷喝一杯。”一大腹便便的华衣中年人趁着那女子倒酒的时候拉着她不放。
“好,那我就陪祁爷你喝一杯,我先干为敬。”卿怜也不羞不恼,端了一杯递到那中年人手上,借机巧妙的挣脱了他的手,自己端起一杯朝他手里的酒杯上一碰一迎而尽,喝完了还将酒杯朝下给他看。
“嘿嘿,卿怜你就是爽快。”祁爷嘿嘿的笑着,喝尽的杯中酒,又仍不想放过她,“卿怜,这如今宁王也死了,你一个人独守空房难道就不觉得寂寞吗?”
李傲琼一愣,宁王?抬头看了看季晨,只见他正低着头扒着饭,没有什么反应。
“祁爷,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宁王在不在,我还不是照样做生意吗?难道他不在了,祁爷您就想趁机欺负我一弱女子吗?”
“怎么是欺负你呢,嘿嘿,爷是心疼你啊。”祁爷色迷迷的盯着她微露的酥胸,咽了咽唾沫,继续说道,“宁王不在了,你还守着他的破酒楼干什么?不如跟爷回去好好享福吧,只要你愿意,金屋银屋随你挑。”
“祁爷厚爱,我心领了,只可惜我不是享福的命,还是守着这儿的好,自己赚钱自己花,自在。”卿怜又替他满上酒,“好了,祁爷您慢喝,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
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摇着硕臀就走了,经过李傲琼这桌时还多看了季晨几眼,眼中的震惊一闪而逝,也没多作停留就下楼去了。
“臭娘们,不就是和宁王睡过觉吗?装什么装。”姓祁的见她走了不由悻悻的嘀咕着。
李傲琼一字不漏的将他们说的话全听在了耳里,想起紫絮曾经说过的话,心里一痛,看来那卿怜也是宁王在外面的女人之一了,心里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看向季晨,他正侧着头看着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李傲琼忽然觉得满桌的美食均索然无味,喉间似被饭菜哽住了般难受,怕被人发现,她忙低头连扒了两下饭,却没吃进去几粒。
那夜,她心里难受,早早的便洗漱睡下,季晨似乎也有心事,一时也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只当她是累了,小心的躺在她身边,替她掖好被子才侧过身睡觉。
半夜,李傲琼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个翻身,感觉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心里一惊忙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没在房里。
他一定是去找那个卿娘了吧,原来这个酒楼是他开的,难怪他听到秦家酒楼时那种表情。秦家酒楼?是那个卿娘的姓氏吗?李傲琼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呆呆的坐着,心里矛盾不已。
李傲琼,你没有资格在意他过去的事,别忘了自己也是有过去的人,他都不曾计较。
该去看看吗?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正在重续旧情?
看了又能怎样?看了,你心里就舒服些吗?
李傲琼耳里响起两个不同的声音,不断的争吵着,让她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双耳,使劲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不,我不想听,不听,什么都没听到,相信他,对,一定要相信他,他不会对不起我的。”
李傲琼自我劝解着要相信季晨,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呼吸仍有些急促。
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李傲琼一喜,是他回来了,想也不想便重新躺下,和原来一样侧身面对墙壁,没一会儿,门轻轻的开了又关上,脚步渐渐接近床边,衣衫悉索,被子被掀开一角,直到一丝寒意伴着淡淡的香味向她袭来,李傲琼的心再次沉入无尽的深渊。
那种香味……他果然是去找她了。
季晨没有像往常一样搂着她入眠,只是重新替她掖好了被子,又侧过了身,没一会儿,李傲琼便听到了他平稳细长的呼吸,心里又酸又涩。
白天,季晨和任航都会出去打探消息,李傲琼便和晓音留在酒楼休息,晓音一直心事重重,整日的躲在房间里睡觉,李傲琼一个人百无聊赖,便经常站在走廊边打量那个卿怜,看她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穿梭于客人之间,与客人喝酒调笑,心里阵阵厌恶却又忍不住要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季晨和任航每日都回来的很晚,也不知打听到什么消息,回来后便经常两个人躲在任航房中嘀嘀咕咕,也不和她们说,一连好几天,李傲琼半夜醒来都发现季晨不在房里,然后她便坐着等,等他带着一身冷意和香味回来,然后再了无睡意等着天明。
那一日,李傲琼昨晚半夜醒了后,又是到了天亮才入眠,这一睡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季晨已不在房里,懒懒的洗漱梳妆,也不想吃饭,便到门口的走廊上踱步。
“这位夫人,怎么才起啊?”李傲琼心中一闷,真是不想见谁,谁就来了,闭了闭眼平静了一下心情,才扯着淡淡的笑回身,果然,卿怜正一脸笑意的站在她身后。
“你是?”李傲琼装着不认识她。
“我是这里的掌柜,你叫我卿怜就可以了。”卿怜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惹得李傲琼心里一阵不悦,“今天见夫人起得晚了,所以来问候一声,夫人昨晚没睡好吗?”
“为什么这么说?”李傲琼还是一脸平淡。
“看你的气色不太好啊。”卿怜关心的问,“是不是本店的床不合你的意了?”
“没这回事,掌柜的想太多了。”
“哎,别叫掌柜的,我说了,叫我卿怜就可以了,大家都是女人,没必要这么见外的。”卿怜热情的笑着,“你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叫小二送上来。”
“不必麻烦了,我不饿。”她的热情看着李傲琼眼中却是那般的刺眼,刺得心底一阵阵纠结的痛。
“这样啊,可是,你若不吃,你们家那位爷回来我不好交待啊。”卿怜不咸不淡的又添了一句,大有她不吃就不罢休的架势。
“你说的是?”李傲琼终于拿正眼看了她一眼,并不是她本性傲慢,而是对这个情敌实在是难以平静的面对。
“就是你家的季爷啊,他每日出门前都交待我,要好好的照顾你,前几日,我见你都是定时吃饭休息,也就没来打扰,今日见你起得晚了,还以为你不舒服,才过来看看,一到这儿就见你出来了。”
“是吗?劳你费心了。”
“应该的。”卿怜又问,“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去。”
“不必了,随便端碗粥来就是。
”李傲琼暗叹着气妥协,她实在怕了,看卿怜的架势,自己若不答应,估计是不会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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