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慢慢让她开始伺候小阿哥,甚少再听毓庆宫的事。
“既然不该说,那干嘛要说。”萝卜糕嫩嫩的童音带了一丝严肃,睁开眼爬了起来,看着李嬷嬷和甘药。
李嬷嬷吓得忙扇了两下自己的嘴,“奴婢该死,让小阿哥听到这等污耳的事。”
“小阿哥恕罪,奴婢等人失言了。”甘药也干嘛认错。
萝卜糕下了床,伸手让李嬷嬷给他换好衣服,才嫩声道,“阿玛看上谁了?”
李嬷嬷和甘药相视一眼,都愣着没答。
“刚刚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萝卜糕撩撩眼皮,看着跪着给他整理衣角的李嬷嬷和甘药,“说吧,等那些宫女进来就不好说了。”
李嬷嬷想了想,便把那位佟佳氏的身份来历还有救过太子的事说了,包括太子瞧上佟佳氏还让太子妃去求人的事,“小主子,奴婢等人是担心太子妃娘娘吃亏,万一那位秀女真指进毓庆宫,以后恃宠而骄怎么办?”
“谁敢让我额娘吃亏?”萝卜糕听了撇撇嘴说道。
“小主子说的是,可是万事都得以防万一啊。”李嬷嬷却没有萝卜糕那么放心,大家族的女子那个手段会差的?更别说还是得男人心的女人,真的不能不防,可是才三岁大的小阿哥,即使说了他也未必明白,更何况这些内宅事往往都不该是男人关心的。
“嬷嬷说的也是,额娘现在还要照顾弟弟,被人钻空子就麻烦了。”萝卜糕想到十五叔说过他的额娘因为照顾生病的十六阿哥,结果皇玛法便宜了别的贵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钻空子是什么意思。
萝卜糕心里记着这事,去毓庆宫的事改为去找康熙了,边走边想去皇玛法那儿的时候该怎么打听,还未到门口,就看到了从外边回来的李德全,“谙达!”
李德全一抬头,看到萝卜糕,脸就笑开了,“奴才见过小阿哥,小阿哥吉祥。小阿哥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谙达,我过来找皇玛法。”萝卜糕道,“皇玛法醒了没?”
“皇上已经醒了。”李德全答道,“奴才这就进去给皇上通传小阿哥来了。”
“我随你一块去。”萝卜糕主动说道,走到李德全前边,边走和李德全闲聊几句,突然想到之前一些事,问,“谙达最近的膝盖还疼吗?”
“劳小阿哥惦记,已经好多了。”李德全听得心暖,小阿哥从未看不起他们这些无根之人,他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早已炉火纯青,这后宫中真正没有对太监公公另眼相看的也就太子妃和小阿哥了。前些日子因为雨天膝盖关节有些疼痛,但往来这么多人也就小阿哥注意到他的不适,询问后皇上才知道,赐了药便让他回去休息一天,没想到小阿哥现在还记着。
萝卜糕笑着点点头,站在门槛外就没再往里走了,李德全跨了一步,进去告诉康熙萝卜糕到了,不一会儿就见李德全又出来了,“小阿哥,皇上让您进去。”
“有劳李谙达了。”萝卜糕高兴地说道,就往里边奔了进去。李德全看着萝卜糕的背影,摇头笑笑,再怎么装老成,到底还是个孩子。
“皇玛法吉祥!弘升来看您了!”萝卜糕人未到声先到,腔调拉得很长。
“混账,谁叫你这么说话的?”康熙被萝卜糕的话气笑了,每日都见,还要学这些不伦不类的话,什么来看您了,好似几年未见一样。
“孙儿不是想您了吗?”萝卜糕并没有被康熙吓到,反而是磨蹭到康熙跟前,嘟囔道。
“昨日朕让你背的千字文背得怎么样了?可有熟读百二遍牢记百二遍?”康熙可不理他的撒娇,记得还给他布了功课。
“皇玛法,孙儿自然有按您的话做,我给您背一遍,顺着背倒着背都行。”萝卜糕挺挺小肚子,背着双手自信道。
“有做完功课就好。”康熙摸摸他的发顶,满意地说道,萝卜糕有没有按他的话去做他自然是知道的,有乖乖的学,也不仗着记性好就懒惰,这就让他高兴了。皇子的记性有些不是天生的,更多都是靠着这种念书背书练出来的,他不想皇家出现有惰性的孩子。
萝卜糕见不用背书,大眼睛转了转,打量在康熙的脸上,张张嘴又合上。
康熙微垂眼睑,问,“有什么话想说的?”
“皇玛法真英明,弘升有一个疑惑想皇玛法解惑。”萝卜糕见康熙会意,立马打蛇随棍上,“皇玛法,千字文中有土木火水金五字,我听先生说这五个字组成五行,相生相克。火克木,木克土,火克木我明白,因为火能把木头烧掉,可是木克土我不明白,如果没有土,树能长成吗?不应该是土克木吗?”
康熙听了笑道,“什么时候让先生给你讲这些旁门外道的?”
“是孙儿奇怪而已,听过这个说法就想问问先生,可是先生也没说清楚,我问他都答不了。”萝卜糕继续。
康熙自然明白那先生不是不懂,而不是不敢未在他允许下乱教,想想便道,“五行相生相克,正行木克土,反行土生木,你所想的,无土木不生,用五行之话便是木克土不及,土辱木,若木克土太过,则为木乘土,。”
萝卜糕听得眼睛睁得老大,“皇玛法,您懂得真多,阿玛之前说他不及皇玛法十之一,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康熙听到太子还有萝卜糕现在的捧,心里是很高兴,但是没被萝卜糕的奉承话给哄住了,“好了,平日也不见你这小家伙嘴甜。”
“皇玛法,那两种相克的五行属性是不能放在一块的是吧。木不能和土放在一块,金也是不可以的,我觉得。”萝卜糕又问。
“你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歪论。”康熙皱眉。
“金子能种木头吗,木头也不能生金子吧?这样算相克,皇玛法,我这么想应该没错。”萝卜糕很认真地说。
康熙知道萝卜糕只是听了五行说的皮毛,现在问的全是他自己瞎想的,“说得有理,可是五行之中金克木。”
“不不,皇阿玛,木克金,金也克木,放在一块就是不好的,谁都不能帮了谁。”萝卜糕摇头坚持自家理论。
康熙见他一副我说有理的样子,笑着摇头,“别想这个了,等你再长大些,性子定了,朕才允你看一些杂书,免得现在年纪小小就胡乱琢磨,长歪了。”
萝卜糕听了垂头丧气,“早知道我不说了,我回去做功课。”
“去吧。”康熙笑着挥手道。
“皇玛法,木和金合不合还有待商榷,咱们不能全信书面上说的。”萝卜糕临走时还不死心加了一句,才背着双手踏出康熙的寝室。
康熙看着那小身板不见了,才笑了笑,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想法,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居然还好意思坚持。
可等康熙在挑选秀女,给秀女指婚,听到太后说太子妃要给太子求一位叫佟佳雅莹秀女的时候,他想起萝卜糕的木金之说,佟佳雅莹的莹以草盖,草为木,而太子的名字五行属金。
康熙想到这个笑了,他不介意儿子或孙子偶尔使些小心思,像萝卜糕这小家伙这回,目的怕就是不想让佟佳雅莹和他额娘争宠,算得上是很聪明的做法,知道不能明着求,想了这么一个孩子气的法子,也不知道是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他,软磨硬蹭,胡乱猜想书中学说,无理也要驳出三分理来,这性子倒很像小时后的胤礽。
不过,待选秀过后,得更严厉教导,还得让罚罚他这次自作聪明。
“额娘,您放心吧,阿玛肯定求不到那个秀女。”萝卜糕觉得自己干完一件正经事后,就找空回毓庆宫给太子妃说好消息。
“哦,你怎么知道秀女的事?”太子妃看着萝卜糕,别小小年纪就想女孩子了,这太早熟了吧。
“我听李嬷嬷和甘药说的,然后去找了皇玛法,皇玛法肯定不会把人指进毓庆宫。”萝卜糕很有信心地拍胸道,五行相克呢,幸好他学了一点皮毛,不然也想不到这样的好法子。
“萝卜糕,过来。”太子妃对萝卜糕招了招手,等萝卜糕走前的时候,才摸摸他的小脸蛋,“你皇玛法怎么说不会把人指进毓庆宫?”
萝卜糕绞了绞手指,把在乾清宫和康熙说的话给太子妃说了,“额娘,那位佟佳雅莹和阿玛相克呢。”
“也亏你居然想到这上边去了。”太子妃叹了口气,对萝卜糕的懂事有些不大好受,“以后这种事有额娘,不用你操心,就算秀女指进来,难道额娘一个太子妃还管不了她?更别说,即使没有你这一出,她也指不进来。”
太子妃把佟佳氏背后的家族关系,还有指进毓庆宫会带来的各种牵扯简单地给萝卜糕提了一下,“你小小年纪,正是该玩闹的时候,额娘不希望你太早去想这些事,你在乾清宫和阿哥所的时候多学着点,凡事看清但别太拔尖,每日开开心心才是你该做的事。你皇玛法这回知道你的小心思,怕也是会罚你,你啊,下回可不许这样乱来了。”
“哦,知道了,额娘。”萝卜糕低头,嘟着嘴应道。
太子妃见状,将他抱进怀里,“不过,萝卜糕真聪明,这还是该夸的。”
萝卜糕的脸上顿时现了酒窝。
秀女的分配康熙之前已经琢磨过了,哪些人有什么心思他也心中有数,让不让人如愿看看他的心情,月老他当过很多回,很快就做好指婚,后宫这次只进了三人,两名汉女一名满人,接着就是七阿哥,八阿哥都指了嫡福晋,七阿哥今年大婚,但风头却不及八阿哥,因为八阿哥的嫡福晋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和硕额驸明尚之女,身份显赫。
余下其他的都指给了宗室贵族和阿哥,指婚结果一出来,只有一两个人之前所求的是如愿以偿的,其余的都让康熙打乱了,可以说之前都是白找门路白费力气了,不过圣上指婚赐人依旧是荣耀,反正之前去求也不过是让皇上记住他们需要媳妇或侧室罢了。
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的府上各进了一个秀女,但都是指为庶福晋或者格格,并没有直接指为侧福晋的,毓庆宫进了两个满族小姓秀女,并没有太子妃求的那位佟佳雅莹,人家已经被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