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风回过神来,道:“你要找谁?”李开叹了口气,道:“似水!”
“怀似水是谁?怀这个姓很少见啊?”
“是啊,是很少见,我当时也这样对她说的,她当时笑了一下,她笑的很美,真的很美,她说她很喜欢这个稀有的姓,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哦,她的父亲叫怀远山,是百灵山庄的前庄主!”
“前庄主?那似水就是前庄主的女儿,那庄主怎么会变成这个少女了,难道是?”沈晨风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父亲疼爱女儿,便把庄主之位传给了女儿。
李开高兴地一拍沈晨风的肩膀,笑道:“聪明啊,似水是怀远山的二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庄主,哦!她还有一个姐姐。”
沈晨风也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反正现在也绝无可能出去了,只好既来之则安之:“看来这里面有一段动人的故事!”
李开点头道:“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一天,我跟私塾里的朋友打赌,看谁的胆量大,测试的方法便是进入百灵深林,打一只山鸡来熬汤喝,于是我们几个伙伴进入了百灵深林。却遇到了雪崩,同行的有五人,死了三个人,我和同伴章子伟大难不死,可身子大半都埋在了雪里,动弹不得。这时一个的女孩出现了,她貌美心慈,见我们受困,便好心叫来姐妹救了我们。于是我们在百灵山庄里住了下来直到身体恢复。”
“我的朋友章子伟和那个美丽的女子相爱了,那个女子叫柔情,真的人如其名,温柔而多情,她就是似水的姐姐,而这段时间里,我认识了似水,似水跟柔情很不一样,她敏感、淡漠,又不失活泼,真的跟水一样不可捉摸。我被她的美丽跟善良吸引住了。”
沈晨风静静地看着他,想起了蓝琪,蓝琪是不是也是这样地多变呢?
“是的,她很善良,深林里所有的生灵动物她都一样爱惜,刚刚你看到的那只白虎雪儿,三年前它还很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婴儿小虎,是似水将它从山坳里救了出来,把它一手养大的。但是很怪的是,似水就算再爱一个人、一个动物,只要那样东西威胁到了自己,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说她很自私,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我仍然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每当我试图进一步靠近她的内心时,她就会变得非常的遥远,直到我走的那天,她也没有过多的悲伤。”
沈晨风道:“那你的朋友和柔情怎样了,结合了吗?”
李开道:“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成亲,我回家的一个月后见到了他,那时,他的神情很是着急,在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这里,刚好那时我的母亲病重,不得不回去照看母亲,就没有来得及询问他,后来我再去找他时,他已不知去向了,后来,我的母亲去世了,我守了三年孝。几天前子伟回来了,可是又离奇失踪,一个月前我孝满,便又进山来寻似水。”
沈晨风回想起李开见到那男子时的情景,道:“难道那个也被押入地牢的男子,便是章子伟?”
李开道:“想来,一定是子伟做了什么对不起柔情的事才会……唉!不知柔情怎么样了,那样好的女子!”
沈晨风道:“整个百灵山庄都是女子吗?”
李开道:“不是,只是她跟女子更亲近些。哦!对了,蓝琪姑娘是两年前失踪的吗?”
沈晨风道:“是啊,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李开一拍大腿,做直了身子,正色道:“三年前,我并没有在这里见过那位绛纱姑娘,会不会她就是?”
沈晨风想了想,绛纱的身形的确很像,但耿蓝琪不会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也不会有那样冰冷的眼神,她总是开朗和调皮的。所以,沈晨风立即否定了这样的想法,道:“不会是她,蓝琪不是用这样的语调说话,不会这样冷冰冰地对人!”
李开道:“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吗?两年的时间很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
沈晨风想到这话也不无道理,但是要让他相信蓝琪会变成这样他终是不愿:“可是她怎会不认得我!”她看他的神情是那样冷漠,不带丝毫的感情。
李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女人心海底针,她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说不定你真的伤的她很深,让她哭断了肠,所以她装作不认识你来惩罚你!”
沈晨风一惊,喃喃道:“哭断了肠……哭断了肠……断肠……啊!海棠花有很多种名字……”
“什么?什么有很多种名字!”
沈晨风挥了挥手,止住了李开的话,陷入了回忆里。
蛊苗的竹楼上,他们并肩看过月亮。
那时她说:“海棠花有很多名字,我根据不同颜色,来给它们定名。白色的叫断肠,带点紫色的叫思乡,红色的叫解语!”
“那你是那个?”
“你猜!”
“我不知道!”
……
“是了!”沈晨风惊地跳了起来,“她已经是断肠人,所以她爱穿白色!”他欣喜地向李开叫道:“绛纱可能真的是蓝琪,绛为红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听到李开说绛纱应该叫白纱时,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什么了。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李开也高兴地笑了起来,毕竟沈晨风的深情也让他深深地感动!
“咚咚咚……”几声敲击打断了沈晨风和李开的话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裹着厚厚的冬衣,极不客气地敲着门栏,道:“不许说话,庄主叫我来看着你们,给我老实点。
“这就是百灵山庄的男子,一点也没有那些女孩子可爱。”李开在沈晨风低语道。
那男子一手提着酒,慢吞吞地走到一边的桌旁,喝起酒来,甚少看向沈晨风和李开这边。
沈晨风背靠着墙,陷入了沉思。
李开睡在稻草上,竟然也可以安然入梦,嘴角边还噙着笑,毕竟他再次见到了怀似水……
“何之洲,游戏结束了,摘下你的面具吧!”怀似水舒适地坐在扑着豹皮的踏上,微笑着看着李开。
李开和沈晨风在受了几天牢狱之苦后,被那个粗暴的守牢男子拽着拉到了“听雪厅”,怀似水高高在上地盯着两人看了半响,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李开身上。
李开笑道:“什么何之洲?庄主可是在说我吗?可我不叫这个名字啊?”
怀似水冷笑道:“李开……李开……你取这个名字是在开我玩笑么?信不信我命令阿虎、阿豹再把你扔到雪岭镇的臭水沟里去?”
怀似水轻轻招手,侍立在一旁的阿虎、阿豹两人向着李开走去,纷纷挽起袖子,露出了粗壮的胳膊。
李开苦笑一声,想来自己也是逃不过了,伸手阻止了两人的靠近,向怀似水要来一盆清水,江水抹上脸颊边缘,用力一撕,一片薄薄的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面皮之下的不失为一个俊朗的男子。
沈晨风此时也看明白了,感情这个何之洲为了再见到怀似水已经偷偷进来过几次,但每次都被怀似水命人丢了出去,这次居然还遮住了面容来,看了这个何之洲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我自己会走出去!”何之洲泄气地站了以来,无奈地看了沈晨风一眼,便向门外走去。
“慢着!”清脆的叫声呼唤。
何之洲顿时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脸上已有欣喜之色。
怀似水慢慢地站了起来,姿态优秀,何之洲自然看得目不转睛,怀似水斜睨了一眼沈晨风道:“叫上你的朋友跟我一起来吧!看完了那人的下场后,你们一起离开!”
沈晨风道:“不必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便走,这几日的牢狱生活也不跟你计较了!绛纱……姑娘……来这里之前是否叫做耿蓝琪?”
怀似水秀眉轻蹙,显然想不到沈晨风的问题是这个,神情古怪的看了沈晨风半响,才道:“不知道!”
第六十七章 怀柔情
“不知道?”沈晨风急道:“听李……哦!不,是何兄说绛纱姑娘三年前并不在这,她是两年前到此的吗?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沈晨风这个名字?”
怀似水不以为异道:“你叫沈晨风?没有,绛纱早已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沈晨风惊道:“她失忆了?”如果真是蓝琪,那就不奇怪为什么她不认得自己。
怀似水点头,似不愿再与他多说,转头向何之洲望去,道:“不想看你那朋友的结局吗?”
何之洲疑惑道:“朋友?谁?”
怀似水神秘一笑,带着一丝酸楚味道,道:“看了就知道了!他已经在那里几天了,现在应该已经受够了!”
何之洲带着疑惑跟着怀似水走去,沈晨风举步跟上,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看样子,怀似水并不想和他多说,希望现在去的地方能够见到绛纱。
不失所望,绛纱一身白衣立在屋内,她的一双妙目,正盯着屋里的某一处,这间屋子深处山庄内院,应是怀似水这等主人居住的地方,{奇}但是这里虽干净,{书}却如黑洞般,{网}四面的门窗都被黑布遮的密密严严,这时是白天,却一丝阳光都没有透进来。
看见几人进来,绛纱只是回头向着怀似水点了一下头,又转过了头去。
沈晨风顺着她的目光向着屋角看去,只依稀觉得那里有两个人影蹲坐在地方,怀似水命人点起烛光,沈晨风这才看清屋角的情况。
何之洲的震惊更大,他惊呼道:“子伟兄!他怎么在这里?”
怀似水冷笑着看着屋角,并不答话。
刚点上灯,屋角的一人震动了一下,等他瞧清楚来人后,忙拽开了靠在他身上的人,飞扑了过来,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扑到怀似水面前,因为他的面前是个牢笼,生生地把他困在里面。
他抱着铁栏,朝怀似水叫道:“怀姑娘……庄主……庄主,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好不好?不要把我关在这里了,太可怕了!”
怀似水嘴角露出一丝惊呼残忍的微笑,道:“可怕?你是说什么可怕?是这里的蟑螂、老鼠、蛇?还是我的姐姐?”
章子伟神情闪烁,眼里尽是惊恐之色,道:“都……都可怕,她……她……更可怕,我不要留在这里,不要再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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