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答应着去了,耿蓝琪继续抚琴,琴音渐渐地平静下来,不少的调都弹错了,弹得更加漫无目的。
过了很久才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以琴快步走过去询问,门外的语声渐渐低了,以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房里。站在耿蓝琪身后没有出声。
耿蓝琪看着她的脸色不对劲,道:“怎么样了?”
以琴犹豫了一下,道:“今天太阳太大,下午时以慧姐姐体力不支,晕倒了,而且在这个时候,少爷路过时看到了,吩咐人把以慧姐姐扶进房里了!”
耿蓝琪心里一笑,看来在他的心里,我更加十恶不赦了,谁叫以慧是他的探子。
耿蓝琪起身道:“好了,我要睡了,你去帮我收拾一下吧!”
以琴服侍耿蓝琪睡下,便告退了,耿蓝琪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今天忘记叫以慧起身,沈晨风该是多么地气愤,不知明天去沈府怎么面对他!
可是偏偏还没等到耿蓝琪到沈府,沈晨风就找上门来了。
次日早上,耿蓝琪正和耿炳文、陈召南吃着早饭,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喧闹之声,家丁们在沈晨风的心里追着,可始终没拦住沈晨风,沈晨风一直跑进了饭厅,一脸的怒气,像是要吃人一样,眼睛看到耿蓝琪时,更是要喷出火来。
耿蓝琪惊道:“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要为了以慧的事特地来跟我算账吗?”这样的沈晨风她从来也没看过,但是她敢肯定,他是真的生气了。
沈晨风拳头握紧,踏上几步,直逼耿蓝琪,叫道:“哼!不要拿以慧当挡箭牌,你明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陈召南一个箭步窜到耿蓝琪身前,将耿蓝琪护在身后,朝沈晨风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侯府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耿炳文向门外使了一个眼色,数名家丁将沈晨风围住,只等沈晨风动手,就将他擒住。
沈晨风一点也没将周身的家丁放在眼里,怒目直视耿蓝琪,道:“想不到你的心竟然这么狠,上次去威胁香菱还不够,居然……居然还派出了杀手!”
耿蓝琪道:“什么?”心觉不好,但这到底又是哪出啊?
以琴惊道:“耿小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沈晨风怒道:“耿蓝琪,你不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香菱现在还重伤在床,你敢跟我去见她吗?”
陈召南更加摸不清状况,但眼前这个男子冤枉耿蓝琪就不行,道:“不要胡说,我们蓝琪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那个连香菱又是谁?”
耿炳文总算弄清楚一点事实了,道:“不要冲动,你说蓝琪派人去杀连香菱,可有什么证据?”
他这句话说来极有分量,而且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沈晨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至少在耿炳文面前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沈晨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小截断剑,道:“这是凶手留下的!”
耿蓝琪看着断剑的形状大小,惊觉眼熟,又向沈晨风道:“是连香菱告诉你,是我派人杀她的?”
第九章 香菱遇刺
沈晨风道:“香菱没有说是你,她从来不会撒谎,也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冤枉别人,这件事是我推想出来的。香菱善良单纯,跟邻里相处极好,绝对不会跟人结怨,当然除了你!上次你去羞辱香菱还不够,这次居然动了杀心!”
耿炳文指着断剑,冷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他上面既没刻我侯府的字样名号,也没抓到凶手,你就靠一些无端的推测,就说蓝琪派人而为,未免太牵强了!若你执意在这里撒野,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
一旁的家丁就等耿炳文一声令下,将沈晨风轰出侯府。
耿蓝琪叫道:“爹爹,不要这样!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跟他去见连香菱又有什么关系!”说着,就向府外走去。
陈召南一把拉住了她,关切地道:“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你在骗我们,这个连香菱在他的心里那么重要,那你又算什么?”
“我……”
耿蓝琪看了一眼沈晨风,愣住,她不想看到耿炳文和召南哥哥为了她这么伤心的,可还是让他们担心了。
陈召南道:“你说的没错,连香菱是我最爱的女子,和耿蓝琪的婚事,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
陈召南怒道:“你……你还敢说出口,我今天就打得你出不了门!”话音刚落,一个拳头就向沈晨风脸上招呼去了,可是显然沈晨风也是练过两下子的,轻轻地避过了陈召南这一拳。
耿炳文冲上前去,拦在两人中间,道:“这件事在没有查清楚之前,都不许动手!县令刘诚最是刚正不阿,这件事就交给他来查办,沈晨风,这样处理,你觉得呢?”
陈召南“哼”了一声,不再吭声。
沈晨风道:“这样当然是好!但是耿蓝琪你敢跟我去见香菱当面对质吗?”
耿蓝琪走到沈晨风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道:“当然敢!我还怕她冤枉我呢!”眼睛又不觉向断剑看了一眼,真不是他才好!
沈晨风道:“那就好,我们走吧!”
陈召南焦急道:“蓝琪,我不放心,我陪你去吧!”
耿蓝琪摇头道:“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解决好的!”
陈召南又看向耿炳文,希望他能同意,哪知耿炳文示意让耿蓝琪一个人前去,陈召南只好作罢。
耿炳文看着耿蓝琪和沈晨风远去,心里也迷惑了,不知道君眉的决定是否正确,沈家真能保护蓝琪吗?看来伤害到蓝琪的正是你千挑万选的好女婿。
许家的门前有几亩薄田,瓦片盖得房子看起来也是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危险极了。
耿蓝琪停在门前,看着这几个瓦房,她生来便享受着极度的富贵,虽然后来遭逢巨变,所幸被耿炳文所救,也是衣食无忧的长大,还从未进过这样的屋子。
沈晨风见她停住不前,挖苦道:“怎么?心虚了?不敢进去吗?”
耿蓝琪脸色转常,恨了他一眼,道:“以琴你在外面等我!”以琴点头。
耿蓝琪昂首走进了房子。
连香菱父母得知耿蓝琪身份,都是满脸怒气,冷眼相对,连母更是哭诉痛斥耿蓝琪,但碍于耿蓝琪的身份,也不敢做出太过激的行为。
耿蓝琪也报之冷眼扫过许父、许母,径直跟着沈晨风进入了连香菱的房间。
连香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昏沉沉间像是听到有人来了,睁开眼睛,见到沈晨风,毫无血色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叫道:“沈大哥你来了!”
转眼间见到耿蓝琪跟在沈晨风身后,还是那件淡红色的衣衫,傲然的神色。
连香菱的脸色变得紧张,道:“你来干什么?我这样子你很开心对吗?你还想怎样?我求求你了,我和沈大哥是真心相爱,你不要拆散我们!”
沈晨风坐在床边,怜惜地替连香菱抹去眼泪。
耿蓝琪看在眼里恨意更深,冷笑道:“看来真是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你的!空口无凭,你得拿出证据来!”
连香菱道:“我……我没说你害我啊,这都是沈大哥推测出来的!”
耿蓝琪哈哈一笑,道:“沈大哥?哼!你沈大哥也是个被蒙蔽了心的,他的话才不算数呢!”
沈晨风道:“你够了!你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还敢在这里嚣张,我再问你一句,是不是你派人来加害香菱的?”
耿蓝琪正色道:“不是!我若有心害她,她该死无全尸才对!”
连香菱在沈晨风的怀里颤抖,沈晨风道:“你还真是狠毒!”
耿蓝琪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吗?连香菱我问你,你看清想要杀你那人的面容了吗?”
连香菱想了想道:“那时我太惊慌,也没敢仔细看,只记得他一身青衣,面容儒雅,想不到……这样的人出手竟然那么狠毒!”
耿蓝琪不想再呆下去了,道:“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派人来害你,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自有刘县令来裁判!”
说完,头也不回得走了。
耿蓝琪直奔出了屋子,快步跑走,以琴在身后叫她也不答应,跑了没多久,就将以琴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是你吗?竹先生,为什么要这样?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不走的洒脱,为什么还要……
她还记得去洗竹林的路,竹先生曾经带她去过一次,在那里弹琴的一天,最是逍遥自在,可是那个人竟然做出了一件让她害怕的事,
不!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要再跑一段路,就能向他求证了,这里的道路特别曲折,两旁全是很深的荆棘,杂草将路掩住了,很难分出路来。
耿蓝琪只来过一次,只能凭着感觉走,她一路狂奔,到达洗竹林外,早已是气喘吁吁,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好在没有找错路。
这里翠竹环绕,还能听到悦耳的水流声,满眼的绿荫,在夏季,这里也凉如秋天。
坐了一会儿,气息也平了,耿蓝琪站起身子,向竹林深处走去,几间竹舍渐渐地出现在眼前,一段悠扬的琴音响起,像是在欢迎远来的客人。
耿蓝琪的心却凉了一半,多希望他不在,不能证实起码还可以欺骗自己,这时张开了口,又不敢叫出声来。
琴音突然停止了,一个青色的人影出现在竹舍前,温润的声音说道:“蓝琪你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耿蓝琪叫道:“是你吗?告诉我是你去杀连香菱的吗?告诉我!”
依旧是那温润的声音,如往常般没有多少起伏:“你知道了!”
第十章 竹先生
耿蓝琪道:“我看见你的断剑了,你忘了,就在这个竹林,你给我看了你的竹笛,竹笛里内藏剑刃,那天我才知道你的武功竟然那么厉害!而断剑的样子正是和你竹笛里的剑刃一模一样!”
青色的人影笑道:“你真是聪明,记性又好!”
一滴泪滑下耿蓝琪的脸颊,她的眼神哀叹,道:“你还笑得出来,要是官府查到是你故意伤人,那罪是很大的!竹笙,竹先生,我现在还尊称你一声竹先生,就不想你有事!你走吧,远离这个地方!”
竹笙凝望着他,一点儿也不焦急,淡淡笑道:“谢谢你知道是我伤人后还是这么关心我,你的这滴泪,对我来说真是太珍贵了!”
耿蓝琪脸上一红,竹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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