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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丽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芒,朦胧中她看到一个身影正在靠近她。
“是他,他没事。”杜落雁长长舒了口气。
“你果然在这里。”
那个身影已到了杜落雁的面前,他拉着绳子吊在半空中。
杜落雁的心沉了下去,惊道:“怎么会是你?”
“哼,你在等那个臭小子来救你?他不会来了。”
杜落雁抿抿嘴道:“你胡说,他……他就在附近,你……你快走吧,免得他伤了你”
“哼,你以为他真的是好人?连你在这里也是他告诉我们的”
杜落雁颤抖着苍白的嘴唇道:“你……你骗人!”
“我骗你?你在这里除了他还有谁知道”
杜落雁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难道他……他真的不是好人?”她突然感到头脑一阵晕眩。
“你莫要掉下去了,否则我还要下去取你的头颅,岂不麻烦?”说着他反手将腰畔的剑拔出。
杜落雁将眼睛闭了起来,她也的确累了。
“啊”一声惨叫传过来,在悬崖中久久回荡。
杜落雁张眼睛时只看到在下坠的绳子,显然绳子已被弄断,那人已坠向崖底,她探身向下看了看,看到的只是一片云雾,可等他抬起头时就看到一支碧绿的玉箫,一个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树干上。
杜落雁又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短刀,点了点头。
玉箭公子带杜落雁飞上崖顶刚刚落地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他还未来得急抵抗就被这股力量推下了崖底,当然杜落雁还被他抓着。
崖顶,死一般的寂静。
“宫主,为何要将少主推下去?”崖顶又突然有了声音。
“我想让他尝尝动情的滋味。”一个阴森的声音道。
“属下不懂。”
“他不是无情,只是难以动情。”
“宫主认为少主会对杜落雁动情。”
“别忘了他身上流的是谁的血。”
“是,可万一他们真的……”
“哼哼,放心,他是我调教出来的,他对杜落雁除了动心什么都不会动。”
“只能动心,这种痛苦……”这声音中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我就是要他受受这种煎熬,就是要他受这种情的痛苦。”这声音充满了恶毒的恨意。
“可…可万一他们摔下去没命了,那…那…宫主您刚刚可是打伤少主了。”
“哼,你以为他那么容易就会死?你又该想,他体内流的是谁的血了。”
“是,少主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我没那么容易死。”玉箫公子冷冷道。
现在他们是在半空中,而救他们的正是那把银白色的短刀,它本在杜落雁手中,玉箫公子情急中将玉箫插在腰间,反手拔出了短刀插入崖壁。
杜落雁定了定神,抬眼看了看玉箫公子,不禁喃喃道:“你们两个好象呐。”
“抓住我,我受了内伤……”玉箫公子话未说完,嘴角已渗出鲜血。
杜落雁慌乱的道:“你……你怎么样了?”
玉箫公子道:“还死不了。”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杜落雁道:“你放开我吧,也许你一个人可以上去。”
玉箫公子突然低头看着怀中的杜落雁,一双冰冷的眼睛似在闪动着些许别的东西。
杜落雁突然挣扎开玉箫公子抱着自己的手,向崖底坠去。
玉箫公子一惊放开握住刀柄的手,脚尖一点崖壁俯冲而去,在那一刻他的脑中只有一句话:“她不能死。”
她没有死,玉箫公子也没有死,只不过昏迷过去而已。
他们没有死却压在死人身上,死人中有七个灰衣和尚,一个红披风少年还有一个紫面少年和一个黑衣少年。
杜落雁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正压在一个灰衣和尚身上,而和尚身下又压了两个和尚,她惊呼一声跳起来跑到旁边的草地上,忍不住要呕吐。
杜落雁没有吐出来,她刚弯下腰就看到一样比草地还要碧绿的东西,玉箫,它被玉箫公子紧紧握在手中。
玉箫公子就在离她不到三步远的地方,他也压在几个死人身上,杜落雁忙跑过去小心的叫道:“少侠,少侠……”
玉箫工资没有半点反映,杜落雁不禁后退的两步,她怕他也变成死人。
周围的环境并不坏,一大片绿油的草地,不远处是片小树林,此时树叶刚吐着新牙,林中好象还有条小河穿过,河的对岸是座山,河水饶山缓缓流淌着。
杜落雁咬了咬牙迈开步子向玉箫公子走去,她伸手扳过他的身子却触到一手鲜血。他的肩头正好压在一把侧着的剑上。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杜落雁抱住玉箫公子把他从死人堆上拖到草地上,又抽出块锦帕为他包住伤口,然后坐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知道他会不会再醒过来。天也不知道。
也没有人知道萧逆天会不会再醒过来。
他躺在一条不大不小的瀑布后的一块平坦的巨石上,那双传神的大眼睛已闭起,眉宇间慑人的锐气已退去,他脸色 苍白,浓眉紧撅,就似个无依无靠,受尽委屈的孩子,让人看去不禁心疼。
瀑布像条流动的帘子从前面泻下,清凉的水汽不时随风飘来,使空气说不出的清新。瀑布飞流而下的水响声,浪击青石都那么有活力。
白衣人盘膝坐在萧逆天身旁,轻弹着膝头那把洁白的琴,洁白的剑仍立在他身旁,剑鞘入石三寸三分,洁白的剑静静地垂着,就如他的人一般平和宁静。
那个天塌下来都不会在乎的人却好象很在乎萧逆天的生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萧逆天,忽然道:“喂,老兄,他怎么还不醒?你行不行啊?”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就算我不行,他也死不了。”
那人凝重地一点头,道:“不错。”
白衣人道:“朋友,尊姓大名。”
那人把眼一瞪,甩甩头发看着白衣人咧嘴一笑道:“干嘛告诉你?”
白衣人一笑道:“朋友救命之恩在下铭记在心,若不知朋友姓名……”
那人立即窜到白衣人面前道:“哎,有没有搞错,刚刚好像是你救我哦。”
白衣人道:“可你救了他。”
那人伸手握住琴弦,道:“你跟他很熟啊?”
白衣人抬头看了看瀑布,目光变地遥远起来,道:“是,非常熟,不过已十六年未见了。”
那人抬眼看着白衣 人,收起一脸的不羁,道:“你是谁?”
白衣人一笑道:“干嘛告诉你?”
那人眼中含着笑意道:“好,不说。看我打到你说。”说着摁在琴弦上的手猛得向上一挑直扣白衣人的咽喉。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行,够快。”说着一抬手挡住了那人 的手 。另一只手直打那人肋下,手法看似舒缓可掌瞬间既到。
那人口中“哇”一声退飞出,站到瀑布 边上,眨巴眨巴眼道:“你也不慢嘛。”
白衣人手掌一托琴。那把洁白的琴便平平稳稳地落到地上,他站起身微笑道:“还要不要 打?”这样一句挑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没有半点挑衅的意思,就像在问一个还要不要喝茶一般。
那人挺了挺胸道:“当然要,还有打到你报上你老子的名字怎么会不要?”
白衣人道:“好,”这个“好”字说完,白衣人已到了那人身旁,随即一掌直切那人左肩,这招没什么花样,知识快得让人无法闪躲。
那人却躲过去了,他脚下一错步身子似闪了闪又似没闪,可白衣人那一掌的确没打到他,他突然双手齐发去扣白衣人双臂,白衣人没有闪躲反而迎了上去出手击向那人胸口。那人的手刚触到白衣人的手臂,有突然后滑出去,穿过瀑布到了瀑布的石块上,他实在不想胸口被打出一个洞。他扶了一把脸上的水,拉了拉湿湿的衣服,冲瀑布大声道:“喂,出来再打,里面太小了。”说完协协地一笑,似在等着看白衣人浑身湿透的样子。
那人很快失望了,白衣人出来了,身上却没有湿,因为他是从瀑布边上转到前面来的。那人气呼呼挠了挠头道:“继续打,看我不打到你报上祖宗十八代。”
白衣人道:“好,你打得过我我就把我祖宗十八代抱给你听。”
两个人在瀑布前打的昏天黑地,萧逆天躺在瀑布后也不得安宁,水柱不时冲到他身上,把他整个人弄的湿漉漉的。
“停”白衣人道。说着一展双臂退飞出去,在水中突起的一块石块上站定。
“喂,干吗喊停,我还没有打够呢,还没有打到你报上祖宗十八代,喂!”那人站在水中另一块石头上,双手叉腰瞪着眼道。
“我打够了”白衣人微笑道,“而且我也差不多猜出你祖宗十八代了。”说着飞身落到瀑布旁的石崖上,转身回到瀑布后。
“喂回来”那人道,飞身直接从瀑布中穿过到了后面。
白衣人已经在萧逆天身旁坐了下来道:“差不多该醒了。”
那人满身是水气呼呼地冲进来,见到萧逆天立即安静下来,慢慢走到萧逆天身旁,凝视着他道:“不错,他不会永远睡下去的。”
萧逆天的眉角动了动,终于将那双黑亮的眼睛睁了开来。
白衣人松了口气,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激动的神色,他一把握住萧逆天的手,眼中噙着泪,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人也强忍激动蹲下身来,紧握萧逆天的另一只手,也说不出话来。
萧逆天虚弱地一笑道:“去……无欲山庄后山悬崖下……救杜落雁。”说完又昏了过去。
那人立即跳起来叫道:“怎么会这样?”说完一把抓住白衣人的衣领。
白衣人推开他的手道:“他太累了,让他静静的休息一下。
那人瞪着眼叫道:“你医术行不行?”
白衣人没有回答,反而笑了笑问道:“你排行老几?”
那人扬扬头道:“反正比你大就 对了。”
白衣人道:“是吗?”
那人甩甩头发道:“只要你不是‘风’,不是‘云’,我就比你大。”
白衣人作出很可惜的样子,叹息道:“没办法,正是萧逆云?”
那人鼓起腮,半天吐出口气,道:“我……我……”他扬着下巴“我”了半天什么业说不出来。
白衣人幸灾乐祸似地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