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落了什么口舌,那些御史就喜欢抓这些小事来做文章,您可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才是。”
姚静忠只拿着一双眼盯着姚淑娴,眼里的杀意腾腾;姚淑娴抵不过姚静忠慑人的杀意,微微的侧着身子将头埋进姚江氏的怀中,姚江氏生怕姚静忠会对姚淑娴再做点什么,整个人挡在姚淑娴的面前,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
姚淑艳似是这才注意到了姚江氏和姚淑娴,只是她们的这般样子落到她的眼中,眸子闪了闪,失落反复只是看花了眼,嘴角的笑意也平添了几分的苦涩。
姚淑艳从丫鬟端着红漆描金海棠花小托盘上接过青花白地瓷茶盅递给姚静忠,“父亲,这是女儿刚刚泡好的茶,君山白眉,您最喜欢的,您看看这次泡的怎么样?女儿可是按了您教的来,看看有没有您的几分功夫?”
看到大女儿贴心懂事的样子,姚静忠的面容缓和了几分,接过姚淑艳的茶,很给面子的压了一口茶,闭着眼让茶香在口中静静的回旋,不一会,睁开眼睛,脸上也带了几丝的笑意,“不错,茶香回味悠长,茶味甘醇,可是,这茶,好像又带点花香,”姚静忠沉思了一下,“是梨花,这泡茶的水是梨花上的露水吧!”一下子被点通了的姚静忠得意的拍了拍案几。
姚淑艳微微的低头,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宛若洁白的梨花在烟雨朦胧中独自的散发幽幽的香,“果然瞒不过父亲,是女儿今年新收的梨花露水,得了一小坛,今日拿出了一小半给父亲泡茶了,父亲喜欢就好,等到父亲休沐了,女儿再拿出另外的一半,给父亲和焦叔叔品茗畅谈,父亲意下如何?”
姚静忠抚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丫头啊,就知道拿捏为父的一点小爱好了,”面容突然一板,直盯着姚江氏,口气森然,“可是你母亲派人叫你过来的?”
他就怕大女儿会跟自己求情,特意嘱咐了身边的人,瞒着大女儿,要是谁敢通风报信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轻饶的,这一次,他是下定了决心要给自己胆大包天的妻子和女儿好好的教训一番了,免得自己再落得个“管教不严”的罪名来。
姚淑艳则是面上带了几分的委屈来,“父亲这话可要折煞女儿了,父亲这趟公务,出去了快一个月,女儿数着日子,想到父亲会今天回来,特意早早的准备好了,让父亲看着女儿泡茶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姚静忠的面容并没有松懈下来,可姚淑艳从姚静忠抚着茶杯的手可以看出姚静忠此刻并没有生自己的气,于是走到姚静忠的身后,替他按摩起肩膀来,“父亲,有什么事情值得您这么大动肝火的,太医可是早早的嘱咐过了,要平心静气的,还有女儿给父亲准备的药丸,父亲可是按时服用了?”
“你命人紧盯着,为父就算想忘都忘不了,”姚静忠的面容开始松懈起来,眼里带了微微的笑意,“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可是省了不少的心,”拍了拍姚淑艳的手,让她停止给自己按摩,姚淑艳乖巧的走到姚静忠的面前,姚静忠毫不吝啬的赞赏道,“淑艳啊,你可是为父的骄傲!”
这话落到姚淑娴的耳朵中,就极度不是滋味起来,看向姚淑艳的目光都淬了毒,脸上的怨恨和嫉妒毫不掩饰,姚江氏看到心爱的小女儿这般神情,心里一个慌,狠狠的捏了肖淑娴一把,姚淑娴委屈的看着姚江氏,姚江氏捏着姚淑娴的手偷偷的指了指坐在上首的姚静忠,姚淑娴畏惧姚静忠,不甘的咬咬下唇,低着头遮住脸上的表情,只是在暗处,像是守候猎物的毒蛇般,目光悄悄的注视着。
后背的一阵阴凉,姚淑艳不用感觉也知道是自己妹妹,对于这个妹妹,她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要不是为了父亲母亲,她是真的不想留这个妹妹一条命。
“父亲,”姚淑艳微微的低着头,脸上一派的坦然肃正,“如今虽说是夏日,可这更深露重的,这地面也凉的很,母亲和妹妹的身体素来不怎么好,要是外祖父外祖母知道什么不好的消息,怕是父亲又免不了担心烦忧。”
姚淑艳的话点到为止,父亲从来都不是愚笨之人,相反以他的资历,虽说借了外祖父的势,走到今日这一步,也着实的不容易。
姚静忠面色一重,要不是女儿提醒,他都忘了最重要的一环了,岳父为中书省一品右丞相,岳母也是郡王府出身的一品诰命夫人,妻子是他们最小也最疼爱的女儿,妻子素来又将小女儿放在了心尖上,要是今日这事传到他们的耳中,只怕这事不会这么容易善了。
只是想到妻子女儿做下来的事情,几乎要将整个姚府给赔进去,这心里的火就无法遏制的一阵阵的冒上来,只得恨恨的瞪着两个专会弄乱子的人。
姚淑娴听到姚淑艳提到外祖父外祖母,眼睛一亮,身子就不由自主的直了,刚想要插上话,就被自己母亲给狠狠的制住了。姚淑娴这是真的委屈的看着母亲,不明白母亲为何这样做,外祖父外祖母一向最疼爱自己,只要他们开口的话,父亲是绝对不会再责打自己了,想她从小长到这么大,别人说连碰都不敢碰她,跟别说被打了。心里是满满的委屈,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也不是故意被发现的,弄到现在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啊,父亲为什么要这般的对自己?
姚江氏叹了口气,饶是她载天真高傲,她也深深地明白一家之主的权威,平时她可以不给丈夫留面子,但这关头绝对不行,否则,她疼爱的小女儿这条命就别想留了。毕竟,现在是她们理亏,就算父亲母亲出面,在理字上面也站不住脚,何况,她也不想因此毁了自己的名声,还有她其他几个孩子的名声。
姚淑艳微微的叹了口气劝道,“父亲,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妹妹,”听到姚淑艳这样一说,姚江氏眼睛亮了两分,姚淑娴则是带了鄙夷和不屑,姚静忠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女儿,“你妹妹被你母亲宠坏了,眼界、见识小的很,又一味的自视甚高,看不起身份低于她的人,心中也没有什么成算,进了宫,能留一条命出来,已经是老天给的福禄了,我看这事情,八分都是她的不是,就算跟她没关系,只要沾上了她,有理也变成无礼。”
姚静忠这么尖酸刻薄的话,不止姚江氏的脸色变了,姚淑娴的手紧紧的捏着裙子,水珠盈满了她的眼眶,顺着白皙滑腻的脸蛋流了下来。她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可是,父亲这样说自己,她还是忍不住的伤心了。
姚淑艳的心里则是添了两分的怜悯,带着同情的眼光看了看姚淑娴,哪知道这目光触动了姚淑娴内心里最隐秘的伤,也不管场合起来,一把推开姚江氏,指着姚淑艳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姑娘还值得你同情?”
姚江氏脸上带了惊恐之色,觑了觑姚静忠,大声喊道,“娴儿!”
姚静忠狠狠的拍着桌子,怒然的站起身来,“看来今天不好好的教训你一番,你是不会明白你错在哪里了。。。。。。”
“那你打死我好了,”姚淑娴打断姚静忠的话,直接的大喊起来,“反正你从小就不喜欢我,打死我了,你也不会再看着碍眼了,唔,放开我。”姚江氏急得要死,用力的捂着姚淑娴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惹怒姚静忠的话来,忙使着眼神,让人把姚淑娴给带出去。
对着姚淑娴突然发狂,姚淑艳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忙拉着姚静忠,“父亲,妹妹只是一时头脑迷糊,您就不要跟妹妹一般计较了。”
“头脑糊涂?”姚静忠到底是不敢用力睁开大女儿,无比失望的看着姚淑娴,“她什么时候头脑清晰过?不早早的收拾了她,迟早会是个祸患!”
姚淑艳忙朝姚江氏喊道,“母亲,您先带妹妹出去,我来劝父亲。”
姚江氏听到大女儿这么一说,忙不迭的拉着姚淑娴朝外面走去;姚静忠被人制住,只能恨恨的看着门口。
等到慌乱收拾好,姚静忠气的直喘粗气,姚淑艳拍着姚静忠的后背给他顺气,说道,“父亲,妹妹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就算她不犯错,她也会被宫里给遣送回来的,同昌长公主怎么会允许有人在乐安郡主身边安插人。”姚静忠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姚淑艳,姚淑艳微微一笑,“乐安郡主可是先国公爷唯一的骨血,广平候跟平国公是亲兄弟,为了弟弟这唯一的血脉,他能坐视不理?再说先平国公夫人跟同昌长公主既是闺中好友又是妯娌,先平国公夫人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女儿,同昌长公主自会当成是自己的女儿般珍视,否则怎么会在郡主刚刚出生就进宫请皇上赐封?同昌长公主虽说是乐安郡主的养母,可京城里谁不知道同昌长公主是将乐安郡主当成了自己心肝,说是亲生女儿都不为过。试问同昌长公主明知道乐安郡主身边的人怀有异心,又怎么会安然的将人放在乐安郡主的身边?幸好妹妹心机不深,否则,局面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第五十一章
听到姚淑艳这样一分析,姚静忠也若有所思起来,姚淑艳笑了笑,“皇帝陛下的身体一日日的差了,这东宫储君到了现在,迟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同昌长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嫡女,也是皇帝陛下从小疼到大的妹妹,要想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思,谁都知道要走同昌长公主的路子,可是自从三皇子死了之后,同昌长公主跟京中的权贵世家几乎就没有联系过。不管是四皇子还是五皇子,谁都想要拉拢同昌长公主,只不过都找不到机会,好不容易乐安郡主要挑选伴读了,这两方的人马怎么可能会不动起来?按理来说,以侍郎府今日的地位,妹妹是不过资格的,最终却被捧上去了,其中的关节,女儿不说,父亲也清楚。”
姚静忠默然,他一向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公事之上,对于后院的事情,几乎都不曾插手过,虽然他不管后院的事情,可并不代表这些事情他就不清楚,他也是从后院中走出来的。
看着面前亭亭玉立、语笑嫣然的女儿,姚静忠心里无比的满足,这样的聪慧机敏、眼界开阔,庆幸母亲在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