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好处。
想到这里,陈贵妃的笑容深了些,深深的看了看芳容,看得芳容都有些手足无措,面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起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这般的看着奴婢?”
陈贵妃秀眉一挑,骨子里原本就很盛的傲然自得一下子就浮于面上,“芳容,难怪春儿(陈贵妃的另外一位贴身大宫女)总是跟本宫说你是个机灵能干的,听你这一席话,春儿是没有看走眼,看走眼的倒是本宫了,要是你早点在本宫身边的话,汪氏那个贱人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芳容倒是一副诚惶诚恐样子,俯跪在地,声音都带了些颤抖和羞怯,“娘娘谬赞了,奴婢愧不敢当,奴婢就只有这些个小聪明,哪能比得上娘娘的大智慧,奴婢又岂敢在娘娘面前班门弄斧?承蒙娘娘看得上奴婢,奴婢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贵妃笑着扶起芳容,“春儿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从来一心想着的都是本宫,春儿既然如此的力推你,本宫自然是相信你的,以后你跟在本宫身边,本宫也不用你如同春儿般,一心想着本宫,只要你不像陈美人(陈贵妃的庶妹,五公主寿屏公主生母)一般,本宫自会好好的待你,不会让你吃亏了去。”
陈贵妃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声音也一如从前般清脆娇柔,细细的呼吸声扑到芳容的脸上,让她脸上细密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打了个冷颤,笑容一凛,忙表忠心,“娘娘说的话,奴婢都记住了,奴婢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陈贵妃满意的“嗯”了声,抬手就要芳容站了起来,静静的打量了一番之后,挥手到,“这你没有你什么事情了,先下去吧。”
芳容恭敬的福了福身,顺从的出去了。不一会儿,那名名叫春儿的俏丽女子从紫檀木绣四大美人屏风中走了出来,朝陈贵妃行礼之后,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娘娘,您可中意?”
陈贵妃懒懒的动了下,春儿眼明手快的替陈贵妃整了整大迎枕,陈贵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并没有立即回答春儿的问题,而是拿起汝窑天青色薄胎茶盏慢慢的品起茶来,春儿倒也不急,等到半盏茶下去,陈贵妃慢悠悠的开口道,“你这丫头,如今倒是越来越沉稳了,要是前几年,你早就催着本宫给你个准话了。”
听着陈贵妃的打趣,春儿淡淡一笑,将陈贵妃喝剩下的半盏茶让宫女端了下去,重新又换上一杯,“这个世上也就只有娘娘能包容奴婢的急性子了,从前有娘娘纵容着,奴婢倒是没所谓,可是,如今到了关键的时期,奴婢要是再像以前毛毛躁躁的,指不定那一天会坏了娘娘的大事,赔了奴婢这条贱命是没所谓,要是带累了娘娘的大事,奴婢就是拿十条命也赔不了。奴婢也知道自己差处在哪里,这几年,冷眼看着这永福宫的几十口人,还真就只有芳容能入得了奴婢的眼,要是有她在旁边,对娘娘来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娘娘,您放心,芳容这个人的底儿让奴婢是查了个底儿掉,她的把柄也是握在奴婢的手中,奴婢跟她相处这几年,是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奴婢对她还是能放心的。”
陈贵妃倒是面色淡淡的点点头,“春儿,你办事,本宫素来是放心的,比起翠微这个不知道好歹的,本宫能放心的多。”
陈贵妃说道“翠微”两个字,春儿眼里寒光一闪,语气是十足的不屑和愤愤不平,“娘娘,您还念着这个吃里扒外的做什么,照说翠微能落到这般地步,那是她活该,跟在娘娘身边这些年了,到头来,为了个男人背叛娘娘,奴婢真真是为娘娘不服气,也真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把她当做了最好的姐妹,差点引郎入室。要不是芳容提醒的话,奴婢还真不知道娘娘身边出了个这么大的祸害!娘娘,德妃娘娘安插在您身边最大的钉子给清了,以后德妃娘娘想要再算计娘娘就不容易了,相对的来说,以后对付德妃娘娘就更加的容易了,也不会再像从前般束手束脚的,被德妃娘娘牵着鼻子走了。”
陈贵妃也是难得的雀跃,赞同着春儿的话,“春儿说的这话在理,要不,本宫再借着这次的事情,把德妃那个贱人给拉下来?”随即,想到某张不怒而威的脸、一身气势让人心惊胆战的人,陈贵妃后怕的摇了摇头,“不行,这件事情,本宫是不能再插手进去了,陛下的意思如今很清楚,肯定是就此揭过的,本宫要再好好的想想,怎么样把汪氏这个贱人给拉下来才是。”
这厢陈贵妃在筹谋计划,那边长影宫的情形跟永福宫是没多大的区别,汪德妃也是着实的想不透,原本就搭不上钩的两个人,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来?不用她仔细的想,她也知道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而这个阴谋还是针对着自己来的。
幸好她的儿子聪敏机慧,发现了不对劲,早早的脱开神,否则,被困在陶然居的可就是自己的儿子了,想到陶然居,汪德妃就打了个冷颤。在**中生活了大半辈子,她还不知道陶然居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听着名字就可以看出其中的意味来,真要是进了陶然居,自己儿子这一生,可都是完了。
想到这里,心里隐隐的又有些后悔起来,虽然自己是借此逃过了这一劫,可要不是陛下就此喊停的话,这把火绝对是要烧到自己身上来的。
从事件发生后,她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琢磨了好些天,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她可以十分肯定的说,这次事件绝对是陈贵妃主导的,为的就是把自己的儿子给牵扯进去,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还可以去除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宫里其他人不知道,作为对头的自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陈贵妃是有多么的厌恶五公主,要知道五公主可是一向高傲的陈贵妃最好的伤疤。陈贵妃这些年之所以这般的纵着、宠着五公主,还不是故意的将她养歪,就算五公主自己日后翻了什么大错,她顶多落个教导不严,真正的不能伤了她半分。跟陈贵妃针锋相对了这些年,对于她的心里的弯弯曲曲不能说完全的猜透,起码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早在寿屏公主向她哭诉驸马宠爱通房的时候,陈贵妃与往常不同的是把驸马的母亲叫到宫里谈话的时候,她就隐隐的猜到不对劲了,对于寿屏公主这个女儿,陈贵妃怎么会这么好心的为她讨回公道?她的心都落在了成王的身上。陈贵妃也还真的是个蠢人,她身边的人有几个人是真心为她的?哪怕是从大将军府带进宫的翠微,还不是稍加诱惑就成为了自己的人。原本她是想一把把陈贵妃这个蠢人还有她那个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儿子给拉下来的。可是仔细想想之后,她还是放弃了。虽然自从陛下大病之后,她就没怎么再跟陛下想处过,但她知道陛下的身体是不行了,如今形势又摆在眼前,偏偏陛下态度暧昧,并没有明确的指出他的属意之人到底是谁。从他的一番作为之中,又不难看出陛下是极中意康王的。
她不是没想过法子对付康王,以前年幼的时候,有个不起眼的九皇子护着,等到后来,又有了皇帝的亲眼相加,等到了如今,护着他的人是更多了,她下手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别提他身边的人是有多厉害的了。
原本是想着将计就计的,她也什么都安排好了,谁知道中间会出了岔子,本该是康王的,突然变成了洛王,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如果说洛王折进去,能影响到康王就好了。谁想到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乐安郡主会跳了出来,康王不仅没事,反而更加的让皇帝重视,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带到了身边。南下江南中,就带了唯一的亲儿子。
想到下江南,她不禁想起了霍皇后,原本以为她引以为傲的两个嫡子没了,自己就可以稳稳的站在她的头上了,只是自己花了这么多的功夫,到头来还是无用功一场,把隐形人一般的淑妃给推到了台面上。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怒火就无法平复,当然,还有更深的失落和怨恨,同样是陛下的女人,凭什么陛下看中的人会是皇后,除了她占着原配嫡妻这个名头,自己到底又有哪里比不上她的呢?
第一百零四章
采诗低眉顺眼的用红漆描金海棠花托盘端着定窑白瓷汤盅,轻轻的将托盘放到桌上,揭开盖盅,是冰糖炖燕窝,用青花薄胎白瓷碗盛了一碗之后,跪在地上,将碗举到头顶,恭敬的说道,“娘娘,请您用燕窝汤。”
汪德妃面色有些不豫的看着采诗,轻轻的轻纱罗做的帕子掩了掩嘴角,然后慢慢的接过,品了一口之后,就将碗搁在炕几上,刺耳的声音让采诗的心也跟着一跳。
汪德妃一向和善的眉眼,落在采诗的身上多了几分的肃杀和狠毒,盛气凌人的模样,看着与陈贵妃一贯的形象倒是有些相像,屋子里不相干的人早就被打发了出去,就算屋子里有其他的宫人在,汪德妃也不用顾及什么,冷冷的对着采诗说道,“火候不够,糖放的太多了,怎么,是对我心存怨言了,故意的吧?寻常你不是很会做这些的吗?我记得你的姨娘就是有一手的好手艺,才拢住了父亲的心,以前你也不是很会拿着这些去讨父亲的欢心吗?让父亲对你这个庶女是着实的看重,”刻意的咬重“庶女”两个字,很满意的看到低头的采诗面色白了几分,身子也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原本憋闷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看重到谋划将你许给个才情家世皆不俗的举子,那个举子的确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考中了二甲,前段时间还听说又升官了,说是个五品的知州,以他的年纪,做到知州,的确是很不容易,只要他后面再努力几把,做到三品的京官肯定是容易的,要是有个贵人在后面相助的话,二品绝对是囊中之物。不知道我的好妹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很羡慕吧?这一切原本应该都是你的,可没想到这么好的福气落到了五妹妹的身上,也不知道五妹妹现在的日子是不是过的很舒心,毕竟,睡在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