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母亲面前的。”范旭尧那温润的语调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有些阴狠的话语。
“你就这样惯着她。那等物件怎么能放到那小丫头手中。不行,这个没得谈。让她尽快送过来才好。如此贵重的东西,放在她那边我实在是不放心。”范母的话语也开始变得阴狠。
依枫听得只想发笑,怎么的,好似这物件是范旭尧买了回来似得。难道在他们母子的眼中,唐家的一切都是她们的囊中物了么?
范母的话说完了,那边突然没了动静。依枫静候了半晌,才听到范旭尧的话。“母亲放心,儿会让依枫尽快将那珊瑚送过来。”
依枫的面容也开始阴冷起来,她真是想看看,范旭尧到底是怎么才能开口。
“母亲,最近很不寻常,也不知晓依枫是太忙碌还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好似对儿没那么热情了。儿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想尽快行事。”范旭尧的声音压低了,依枫只能隐约听个大概。
“尽快就尽快吧,药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会你拿了去,随时找机会下手就是了。哎!真真心疼我儿,这等娘子,真是委屈我大郎了。”范母那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母亲,儿不委屈。如今一切都是好的,等娶到了依枫,整个唐家就有母亲掌控了。有了唐家的那些财富,儿的官途也定能顺利的。她要是知趣,就多留她几年,要是不知趣,就不能怪咱们无情了。”范旭尧狠辣的话语一丝不漏的传到了依枫的耳朵里。
“那是,先要处理了那个小的,这就是个败家的。否则唐家再多的银钱都能让她败坏了。范母阴狠的说道。
依枫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开始冰冷了。这对母子竟然如此的狠毒。不光是打唐家银钱的主意,还想害死依琳和自己。
她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了起来,那范旭尧竟然如此的狠毒,好似一条毒蛇一样盘踞在她的周围。一步步的设下陷阱。如今不想等了,竟然还想要用药。
依枫如今已经不是那等闺阁娇娘了。这些粗鄙的话她是清楚的,范母给范旭尧准备的是什么药,她不用想都能知晓。
竟然想要用这等手段,当真是无耻之极。
依枫刚刚听到这等狠毒的言语,已经是气的浑身发颤,手脚冰冷了。她不能在这里继续呆再去,否则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何等冲动的事情来。
难道就这样冲过去,听他们母子理论。不,对着这等无耻之人,她还需要要言语什么?就这样冲上去争吵,简直就是自降身价。
她摸了摸一直放在腰间的马鞭,考虑着要不要冲过去,让自己出出气,随后她又苦笑的否定了这等想法。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难道要让所有的人都知晓,她同别人私定了终身。
依枫冲着青柳她们摆摆手,随后又示意展娘她们小声的离去。
如今她已然知晓范家母子那丑恶的面孔,这就已经足够了。她当初担心的就是误会范旭尧而已,如今看来,这一切都不是误会,是真真的骗局。
依枫悄悄的进来,又悄悄的离开,并没有惊动那对母子。
马车上静悄悄的,范旭尧的声音不大,展娘她们没办法听清楚,可那范母的声音她们却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对于这对狠毒的母子,展娘如今也没话可说。
当初她是多看好范旭尧的啊,即使大娘子产生了怀疑,她还帮着那边说好话,可如今她真是该打嘴巴了。竟然如此的恶毒,不但想着侵占财产,还想害死两位娘子。
马车很快就到了唐家门前。一车人都静静的看着依枫。
依枫如今的情绪也有些失落,怀疑是一回事,真真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还是这等恶毒的言语。
“展娘,你们先回去,我想静一静,让知书跟着我就行了。”依枫的面容还算平静,她有过心理准备的。可如今还是心痛,失落,委屈。
展娘满眼的心痛,她的娘子怎么偏偏会这样,竟遇到这等人,简直就是糟蹋如此娇娘。
心痛归心痛,她也知晓,娘子需要时间疗伤。虽然娘子表现的满不在乎,可是展娘却是知晓的,娘子依旧付出了,虽然表达的方式没有范旭尧那等热情,可娘子毕竟是付出了真情。
展娘顺从的点了点头,拉着还想在言语的知画下了马车。
“去琼江吧,那边清净。”依枫小声的说了一句,随后就将头埋进了双膝之间。
知书依旧是静静的,交代了刘顺一声后,也安静的陪着依枫。
马车继续前进,没一会就到了琼江边。刘顺已经有过经验了。将马车停好后,自己就稍微走开了一些,并交代知书,有事大喊一声就好。
知书静静的坐在马车上,依枫则是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娘子,你需要自己一个人静静么?”知书知晓依枫如今心情不好,也知道她需要一个人独处。
“恩”一声闷闷的哼声从依枫的口里传出。
知书安静站了起来。“我等就在四周,娘子有事就唤一声。”随后知书安静的下了马车。
车帘晃动,依枫才将头抬了起来。没有眼泪,只有一脸的凄凄之色。
她伤心,更多的是自责。她竟然这样就相信了一个陌生的郎君。险些将妹妹置于险地。
这范家母子是打算等自己嫁入范家后在动手的。如果他们打算之前动手,那么依琳不是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中了么?
自己竟然如此的糊涂,让这等狠毒的人近了身。
正文、第166章 悔恨
如今想想,她真是大意了。范旭尧并非一丝破绽都没有。是她心急了,是她觉得自己还可以遇到良人,是她觉得范旭尧是自己心中所想。这才给了范旭尧机会。否则范旭尧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近了自己的身。
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她平日口里说着,即使终身不嫁又何妨,转身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寻找良人。
简直就是可耻,自己当真是无耻。
“方家郎君”马车外传来了知书的声音。
“大娘子在这里?真是巧啊!”方致远清朗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依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竟然遇到了方致远,在这样的时候。
依枫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就能遇到方致远。
她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伸手将车帘掀开,并没有下车的举动。
掀开车帘,她就瞧见了一身黑衣的方致远。
见到方致远,依枫很是诧异,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竟然还能遇到方致远,当真是巧啊。
依枫没有下车的意思,让方致远也有些惊诧,随后只是冲着依枫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大娘子也来这里躲清静?”
依枫轻轻挑眉,扯了扯嘴角“这么说,方家郎君是来这里躲清静的了?真是稀奇啊,如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方家郎君躲了出来。”
方致远苦笑,他哪里能说,他真是躲清静来的,否则也不会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如今让他躲避的人却是不多,可那人是自己的母亲。
他年纪不小了,之前又被母亲探知自己的心意,如今母亲好似上了瘾似的帮他相看人家,弄得他有家不敢回。
他真的想在等等,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如今他想在等等,也许还会出现奇迹呢?
“一些小事罢了,平日里若是烦闷,我也中意到这边走走的。这里清静,平日极少有人。”方致远温和的说着,他年纪越长,越收起了锋芒,尤其是在依枫的面前,他最是知晓依枫中意什么样的?所以越发的温润起来,越发同他的年纪不相称。
依枫露出一个笑容,有些狡诈“这么说是儿误了郎君,破坏了郎君的清静之地了?”
方致远愣然,随后大笑“大娘子可莫要这样说。让人知晓了,好似我是多么霸道一样,连琼江都成自家的了。”
依枫掩嘴轻笑,随即没了响动。
方致远也立在马车边静默无语。
两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样静静的,而一旁的知书好似隐形人似得,毫无生机。
“方家郎君上来坐坐?”依枫说完,随即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惊讶,又有些后悔。她怎么能出口邀请他上车。
方致远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是停了半刻,随即撩起衣摆直接上了马车。
依枫无奈,只能向后退让,让出位置给方致远,也顺势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大娘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方致远试探性的问道。
依枫狡诈一笑“方家郎君可遇到了什么事情?”同样的问题,依枫再度开口。
方致远苦笑。有些无奈的说道“如今我年纪也不小了,母亲惦记,总是想办法将我留在家中。”
依枫一愣,随后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原来不光她是这样,连方致远也为这种事情烦恼。
可惜他们的烦恼各不相同罢了。她是苦无良人。而他则是选择太多吧!
“方伯母一片苦心,郎君还是莫要辜负的好。好的娘子当真要早早的定下才好呢!”依枫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些违心,可她只能这样说。
她不知晓,为什么?听到方致远刚才的那些话,心中竟然有股苦涩感,甚至超越了她之前的那些悲伤。
方致远垂下眼帘,静默半晌后才淡淡的说道“这个我也是知晓的,只不过不想那么早就定下来而已。”
依枫心中一惊,抬眼瞧了一眼方致远。而方致远依旧是垂着眼帘。
他们之间有些事情没办法明说。依枫心中知晓,方致远也是明白。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依枫不知道怎么开口,还能说些什么?而方致远也噤口不语。车厢内再度陷入沉静。
“大娘子呢?又是为何?”半晌后,方致远才开口,一样的问题,再度开口。
依枫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她知道,刚才方致远说的都是实话,按理说,方致远诚心相交,她也应该实话实说才好,可她的那些事情如何能同方致远说。
“大娘子可是有什么顾虑?今日我二人都是为了清静一下才来此地,也算是有缘了。就算是找个诉苦的对象吧,倾诉过后也就算了。”
依枫依旧是静默的,方致远也没有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