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枉你走这一趟‘黑山禁地’!”
话音中,一柄揩扇翻成千层巨浪,绵绵滚滚,无尽无休,看不见“蝎子老人”关武的身影,但见一派如山的扇面,呼呼声响,势如排山倒海,形同千军万马般席地卷来,四周五丈以内,使人近身不得。
一众群雄全都被劲风逼得后退丈余,全都睁大了眼睛,凝视着“蝎子老人”成名的绝艺,诡异的招式。
蒋少白更一瞬不瞬的凝神体察。
但见,“黄衣使者”的旗势展开,奋力护身。
然而,这种快打快攻,全是在招法上取胜,不是功力的拚斗,“黄衣使者”虽也是一绝,但与积三十年的钻研,千百门派精华的“蚀魂扇”相比,就小巫见大巫,稍逊一筹了。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
转眼之际,已有十招了以上。
这时,只见一团扇影,围在黄色的旗角,风车似的旋转飞腾。
但听,一声断喝:“着!”
“啊一”
惨叫声中,一片黄影上射半空。
血箭突射,人影疾分,腥风呕人。
黄风旗高飘中空,“黄衣使者”的人一连退出十几个大步,终于“咚”的一声跌坐下来,口角的血如泉涌,双手按在胸前,双目黯然失神。
“蝎子老人”关武持扇岳立,得意至极,环顾在场群雄,扬声道:“关某献丑了,那位朋友有兴趣的话,关某以疲劳之身,尚可勉力奉陪!”
“关庄主!愚兄弟如何?”
紧接着人影乱跃,破风而至。
“七剑客”七人各持银剑,一字排开。
须知,“蝎子老人”关武为了避重就轻,才找“黄衣使者”拚斗,如今大获全胜,生恐蒋少白等又旧事重提,逼自己出乖露魂,所以才有先前一番叫阵的狂言,现在既有“七剑客”出面接岔,当然是求之不可得。
因此,冷冷一笑道:“料不到七位顶尖的剑手,也有这番清兴,关某当然奉陪!请!”他的“请”字出口,脚下桩势已成,抱元守一,凝神蓄劲。
“七剑客”七弟兄的“八卦剑阵”乃是武林一绝,七人联手,鲜遇敌手,江湖上乃是尽人皆知的,因此,为首的扬声道:“关庄主,愚兄弟原来是七人联手,休要笑我们持仗人多了!”
“蝎子老人”关武心想:总比那娃儿为首的一般家伙好对付!
想着,佯佯一笑道:“前在土地山‘八卦剑阵’锋芒,关某已经见识过了!”
原来,“七剑客”并没能把他困住。
不过,当叫是演练喂招性质,彼此在极为和偕的气氛下钻研琢磨,并不是寻仇滋事,眼前的情形,大大的不同。
因此,“蝎子老人”说出土地山的事,“七剑客”不由勃然变色,
老大沉声厉吼道:“关武!在土地山是我兄弟剑下留情,你还不知足吗?”
“蝎子老人”也轻蔑的一笑道:“阁下不要在自己脸上贴金。不妨亮出真功实学,让在场的朋友们评论个公道!”
“七剑客”并不答言,只有老大沉声一喝:“起势布阵!”
铮!铮……嗡!嗡……
剑身振动暗簧,铮铮有声,嗡嗡作响……
“杀!”
暴雷般大吼,“七剑客”,作势待敌!
“蝎子老人”关武朗声一笑道:“七位!二十年不见,原来还是那旧调重弹,未免使故人失望了。”说着,身子一招,由东方乙本的生门直闯剑阵!
“七剑客”发了声喊,登时各扬三尺长剑,就待发动……
蒋少白吟凤的朗声喊道:“且慢!”
这声朗喝,如同春雷乍展,“蝎子老人”身子一顿,收势停步,“七剑客”也按剑不动,归位待敌!
蒋少白早已到了场子中间,含怒向“蝎子老人”关武喝道:“关庄主!你这一套花腔虽然高明,但在下可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
他这一席话,本是指着关武春规避适才的约言而发。
而关武也明知话的含意,但是却故作糊涂的道:“小兄弟的话从何而起?”
蒋少白冷冷的一笑道:“老庄主,你在江湖之上一言九鼎,为何违背适才与在下的约言,是有意避重就轻,还是眼睛里没有在下?”
“蝎子老人”关武依旧是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要我怎么样?”
“要你遵守诺言:立刻退出生死门去!”
“蝎子老人”关武老脸青一阵白一阵,吱吱唔晤的道:“老朽与‘七剑客’比划过后,再与小友理论!”
蒋少白不悦言道:“废话!你与在下划的道在先,与‘七剑客’的事在后!”
“蝎子老人”关武不愧是老奸巨滑,推诿的道:“依你之见,老朽与‘七剑客’的事,就这般虎头蛇尾?”
蒋少白淡淡的道:“这些在下管不到,我只希望老庄主依约速离此地,生死门以外。任由老庄主与任何人拚命,那是老庄主的事!”
“蝎子老人”关武正待发言,“七剑客”的老大,长身跃出剑阵,大吼道:“小朋友!你这话有些儿不通,‘七剑客’没有退出生死门的理由!”
蒋少白只是斜瞟了他一眼,却依然逼着“蝎子老人”关武道:“老庄主!请吧!”
“蝎子老人”关武心中暗喜,私忖:何不以毒攻毒?叫“七剑客”与这娃儿缠上,我乘此机会,先了结“魂影子”与“桃心五妖”!
想着,脸上险沉沉的一笑道:“老夫却想遵约退出生死门,只不知‘七剑客’弟兄这个剑阵如何收场?”
说完,又向“七剑客”拱手含笑道:“各位!并不是老朽目中无人,也没有轻视七位之意,这位朋友大概是瞧不起七位的绝阵,逼老朽离此,只好失陪了!”
这是“欲擒故纵”以进作退的谋略,也是要挑起野火的门气。
“七剑客”果然中了圈套,为首的老大,忙不迭的叫道:“关庄主!且慢!”
喝声中,人已起向蒋少白,怒冲冲的道:“从中插脚管事,以为‘七剑客’的‘七星剑阵’不够凶吗?”
蒋少白毫不作色的道:“在下并无此意!”
“既然如此,为何出现搅场?”
“在下并未搅场。只是请关庄主守先前的诺言而已!关阁下何事!”
“因为关庄主与我弟兄有闯阵之约!”
“惜乎关老庄主与在下的约言在先!”
“依你之见我们剑阵白摆了!关庄主也不用闯了!”
“可以!但请到生死门外!”
“你敢指派‘七剑客’退出生死门外?”
“要找关庄主比划,只有请到生死门外了!”
“你办不到!”
“我只知道请关庄主走!”
“先要我‘七剑客’答应!”
“要是不呢?”
“今生休想,谁也不准离此一步!”
“要是离此一步呢?”
“先闯闯‘七剑客’的剑阵!”
“正想试试!”
“好!起势布阵!”
“杀!”
“七剑客”一声“杀”字,声动四野,空谷回声,各人已齐扬长剑。
蒋少白不由冷冷一笑,道:“八卦剑阵妙则妙矣,可惜还没放在本人的眼中!”口中喝道,人已如一缕轻烟,飘身闯进阵去。
初进“八卦剑阵”,也不过只是觉得劲风拂面,衣角连飘,一片银海似的剑芒,映目生辉而已!
不料,进入阵的中心,两仪双目之处,陡然觉得四面八方,如同一堵高墙,眼前万点银星,夹着澎湃浪潮似的潜力,使人双目难开,呼吸困难,而且劲风愈来潜力愈大,银星越逼越近。
四面,只闻“七剑客”叱喝之声震耳欲聋。
然而,既分不出剑招的起势收招,也看不见“七剑客”七兄弟的身形何在。
蒋少白不觉心中一怵。
试想,纵然有天大的本领,混身的绝学,找不出对手,看不见敌人,这身本领与绝学,又有何用。
他料不到“八卦剑阵”的威力,竟会有这大的压力。
他镇定心神,功聚丹田,以不变应万变,脚下八字桩势,双手一护前胸,一按丹田,凝神谛听。
忽然,左首一声大吼,但见一条高瘦的白影,破阵而入。
蒋少白已看出,那正是“魂影子”刘宇的身形。
同时,“魂影子”刘宇也吼叫不已道:“蒋老弟!你在那里?”
蒋少白尚未来得及答话。
右首,又已传来“红桃五”的娇呼道:“小弟弟!姐姐在这里。别急!”
接着,前前后后,“桃心五妖”的另外四位,也接踵从下杀人阵来。
一时,“八卦剑阵”立刻乱了阵脚,“七剑客”暴吼如雷,嘶杀之声此起彼落,惊天动地。
蒋少白振臂而起,眼看“七剑客”之二双战“魂影子”刘宇!
不由勃然大怒,长身而起,虎吼声道:“刘前辈!放手!”
话声未落,人已扑到。
人才扑到,招势已成。
他久困阵中,愤恨已极,这一出手,如向雷霆万钧,夹天崩地裂之势。左推“三剑客”,右拍“四剑客”,口中大吼道:“杀!”
“七剑客”中两兄弟,连蒋少白的影子都没有看清,双双被震离地,弹起丈余高下,一个摔落在亭角石柱之上。
“噗通!”
血花四溅,脑袋开花,连哼都没哼一声,横尸地上。
另一个被抛在湖水之中,溅起丈来高的水柱,人也跌昏了过去!
“魂影子”刘宇叫道:“老弟,‘七剑客’交给我们,快去瞧瞧‘黑白二老’,关武只怕拦不住他!”
“关庄主要走,何必拦他!”
“魂影子”刘宇焦灼的叫道:“快去,关武不是要走,他要强闯‘藏骸洞’!”
此言一出,蒋少白那敢怠慢,扭蜂腰长身而起,一跃上了亭子。
然而,不但“蝎子老人”关武影踪不见,连“黑白二老”的人,也渺如黄鹤不知到那里去了!
他心中不由大急,人在亭子顶上凝神谛听。
一阵微的叱喝之声,由远处随风飘来,隐约可闻。
蒋少白循声泻去。
越过了湖水,一道石屏,千削如镜,石屏上刻着八个“隶”书大字,乃是:“松威老人藏骨之所。”
他那敢怠慢,弹身上了石屏,放眼瞧去。
但见“黑白二老”背对背相倚而坐,两人的嘴角都挂着血丝,黑白分明的阴阳脸,焦黄如脑,这分明是受了重伤,在运功调息。
离双道运功不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