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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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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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刁奴

看着飘雪冷淡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张平家的心里一阵舒坦,嘴里不由又道:“说是来庄子上养病,府里人谁不知道这不过是老夫人和侯爷碍着皇后娘娘的尊面,给她一条活路罢了。”

说完还不忘拉个作证的,“姜妈妈,你说是不是?”

“这……”

姜妈妈看了一眼飘雪,却是没有贸然接言。

飘雪气得暗暗咬牙,握紧拳头缓了缓气息方冷言道:“你一个粗俗的下等婆子,在这儿满嘴胡言。姨娘是什么身份的人?岂是你这等粗俗的婆子能够随意说道的。”

张平家的立马反唇相讥:“我粗俗婆子又怎么了?最起码过几个月我还能回到候府里去。而你呢?哼!王姨娘即便是皇后娘娘亲赐的,却终究不过是候府的一个妾室,如今更是被扔到这么偏远的庄子上来。再过几年,府里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姨娘,更不会有人记得你这个陪嫁的丫环。”

“不劳你操心,即便是死,我也会让皇后娘娘和候爷知道我们姨娘是无辜被冤枉的,总有一天,我们姨娘还能风风光光地回到候府去。”

心里惦记着王卉凝的身子,飘雪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完转身正欲抬步往外走,一抬眼正瞧见被粉荷搀着面色冷淡地站在门外的王卉凝,不由神色一怔,随即心中闪过一丝喜意,语气中却含着担忧:“这外面冷得很,姨娘怎么倒出来了?”

王卉凝深深地看了飘雪一眼,转头扫视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三人,接着一双冷冷的眸子紧盯着张平家的:“我竟是不知道我们主仆如今连个粗俗的婆子都不如了。”

暗哑的声音,却丝毫不损她话语中的威严。

或许经过这一死,即便是最亲的人,她也多少会带着一丝防备。然而,飘雪的那一句“即便是死,我也会让皇后娘娘和候爷知道我们姨娘是无辜被冤枉的”却让她的内心受到深深的震撼。得如此丫环,曾经的王姨娘是幸运的。

张平家的转目往屋外的王卉凝看去,只见她一袭素白的长裙,肩上披了件半旧的黑色披风,匀称精致的鹅蛋脸上,细眉杏眼,琼鼻翘挺,墨黑的眸子微微地扫视着众人。一阵寒风吹来,吹起了她素白的裙摆,扬起了她身后的披风,墨玉般的眸子里仿佛也沾染了冬日的寒冷,眸光冷凝冰寒。

一向没把王卉凝放在眼里的张平家的,此时对上那双眸子,心底却没来由地一颤。她从没想过,那双总含着笑意的墨黑眸子,也能散发出如此冰冷令人两股战战的光芒。

不止是她,一旁的姜妈妈和白芍也都被这样的眸光吓着了,手心有些冒汗。就连飘雪见着这样的的目光,心底也是诧异非常。想着王卉凝嘶哑沉涩的声音,心里又更添了几分担忧。

“王……王姨娘。”

强大的气势压迫下,张平家的后背冒出汗来,头不由自主地低了低,小声地喊了一声。却因为她心里还认定王卉凝是个和气善良之人,如今更是虎落平阳,很快便又抬起头来。

“我更不知道我几时做了狠毒之事,竟连累得张妈妈母女一起受苦。”

王卉凝没有收回目光,缓缓地走到屋内,冷冷地再次开口。

张平家的再受不了那锐利目光的穿凿,干脆不怕死地大声道:“老奴不过是实话实说,王姨娘做得,难不成还要堵住我们的嘴,不兴我们说出来么?”

对上王卉凝凌厉的目光,姜妈妈心里开始怀疑张平家的说王姨娘软弱好欺的话,再想到自己这几日百般推诿的所为,心里不由开始发虚,更是有些埋怨张平家的害了她,不由把步子往旁边挪了挪,离张平家的远了些。白芍却是用力地拽着自己的母亲,阻止她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眼睛扫过姜妈妈和白芍,王卉凝轻轻地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收回锐利的目光,脸上一片平静之色:“那请你告知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引得你如此看待于我?”

这下倒让张平家的觉得刚才不过是幻觉,心底的一丝惧意立刻消失,眼睛一翻,轻“嘁”了一声:“这话姨娘问得就好笑了。你才把夫人推下湖淹死了,这会子却来问老奴你做了什么。姨娘不会这会子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了,想要来个抵死不从吧。可惜已经晚了,你人都已经被送到庄子上来了,再想要回去,怕是就难了。”

飘雪心中一惊,担忧地看着王卉凝。若不是平白遭到诬陷,百口莫辩还被老夫人以养病的名义送到这破庄子上来,姨娘又如何会病情一再加重。昨日好不容易醒转的时候多了些,眼看着有好起来的迹象,这婆子却忒是心狠,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又要让姨娘的病情加重。

王卉凝眉头轻皱,双眼微眯了眯:“你可亲眼看到我把夫人推下水了?几时推的,如何推的?”

妹妹果然做得巧妙,连老夫人都能相信她的话,把王姨娘送到庄子上来,一个婆子说得如此笃定,她也不觉为奇了。

看着王卉凝云淡风轻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的神情,飘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也开始闪现疑惑。

张平家的一噎,不过很快又梗着脖子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奴虽未亲见,却自有那亲见之人。姨娘在这儿恼老奴也没有用,就算老夫人为了全皇后娘娘和候府的面子,不准奴才们把这事说出去,私底下,候府的下人们又有哪一个不议论?姨娘今日管得了老奴,还能把大家的嘴都堵上不成?”

王卉凝的双眼再次眯了眯,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冷笑一声,随即对飘雪和跟来的粉荷道:“把她给我按在地上,好好地教教她怎么做个候府里的下人。”

不管她怎么打算,短时间内,这个庄子是她唯一落脚的地方。而只从此刻的情形来看,这里的下人们也没有几个曾把以前的王姨娘放在眼里。要想在这里立足,她再不能像以前的王姨娘那般和善。否则,别说将来保护儿子,便是连自己,也只有任下人们欺负的份儿。而她,从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在娘家的那段苦涩的岁月里,这样欺善怕恶侍强凌弱的奴才何其多,若不是她够坚强够狠,她和妹妹怕是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妹妹?呵呵,想到这个称谓,她的心底涌过的只有酸涩与痛恨。自此后,她流的再不是秦家的血,与秦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牵连了。

飘雪没想到,一向和气善良的王姨娘,以前就是粉荷气不过打丫环几个耳光,她也会劝解着,今日竟然主动让她们教训起婆子来了。不过想到这个张平家的确实可恶,她也不多话,对着眼光微闪的粉荷使了个眼色,三两下便把张平家的按倒在地。

第七章 治刁奴

“凭什么,老奴句句属实,你凭什么教训老奴。”

张平家的先是一愣,很快便用力地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叫着。

白芍早已吓慌了,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哭着拉着王卉凝的裙角求道:“我娘口无遮拦冲撞了姨娘,求姨娘看在她无知的份儿上,饶她一次吧。”

王卉凝任白芍拉着自己的裙角,神色淡淡地瞅了她一眼,心中对她的怀疑却越甚。她竟是主动求了老夫人跟着来到庄子上的,王姨娘死前又是她端的药,这一切到底是凑巧,还是她计谋好的?

“啪!啪!”

拉扯间,张平家的袖内掉出数粒小东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寻声望去,便见地上散乱地撒了数颗绿豆大小的翠玉珠子,每颗珠子身上都有一个小孔。

“这……”

粉荷指着地上的东西,惊讶地道,“这是皇后娘娘赏给姨娘的彩蝶戏花步摇上的玉珠子,怎么也到了你的手上。”

“如今姨娘身边也只有这一件值钱的东西了,不拿这个她倒要拿什么?”

飘雪的目光更冷,一旁的白芍却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她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娘手里捏着这些玉珠子时,便知道自己这个手脚不干净屡教不改的娘这次闯了大祸。本来她正从娘手里夺回了几粒,要同她说说其中的利害关系,再把东西全要过来,找个合适的时机悄悄地放回姨娘的妆奁中的。谁料正巧赶上蓝月的尖叫,一急之下便顾不及余下的,急匆匆地赶到了屋中。

听到粉荷和飘雪二人的话,王卉凝已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隐隐知道了这个张妈妈的为人。

看了一眼地上凌乱躺着的玉珠子,王卉凝轻笑了一声,淡漠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张平家的:“凭什么?你想知道凭什么是吧。好,那我今日就成全你,让你明明白白地学一回规矩。”

杀鸡儆猴,没抓着错先忍着,待揪着错处时再狠狠地教训一次,这些治人的手段,她能够运用熟练。若是没些手段,她如何能够在继母与她所生的弟妹的“关爱”下长大,便是那些捧高踩低仗势欺人的下人,也够她受的。

此时,她便是要借张妈妈,来告诫庄子里的其他人,她王卉凝,再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也让那隐在后面随时要取她性命的人掂量掂量,想取她的性命,再没以前那般容易了。

缓缓地走到被紧紧摁在地上的张平家的身前,王卉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作为一个粗俗的婆子,你目无主子,在背后咒骂主子,甚至胆敢与主子言语相对毫无规矩,这便是以下犯上,这是其一;你不明事情真相,便在此信口雌黄、任意诋毁主子,这是其二;你擅入主子的卧房偷拿主子屋里的东西,犯下偷窃之罪,这是其三;”扫视了一眼脸色微微发黑一直未发出声音的姜妈妈,王卉凝加重语气:“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你可知这步摇是皇后娘娘亲赏的,别说拿,就是摸,以你的粗鄙身份,也未必摸得。你如今倒好,不但摸了动了,还恶意毁坏取走上面的玉珠子,这便犯了毁坏御赐之物之罪,若要追究起来,岂是几个耳光子几个板子能够轻易了结的。”

张平家的只当这玩意儿是王姨娘最心爱之物,才会常常戴在头上,却没想到竟是御赐之物,先前听到粉荷说心里已经有些慌了,此时再听王卉凝的一番话,心里的害怕加重了几分。

不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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