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余地方觉得不适吗?”知道他有心想要道歉,但浅夏觉得该接受道歉的不是她而是岑宝儿,便打断了他的欲言又止,先关心着他的身体。
“除了伤口,其余的都无碍了!”幸好都只是些皮外伤,那些贼人只是在他身上胡乱的挥刀挥剑的乱砍,没有受到内伤,恢复起来应该会很快。
“那就好!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看看宝儿!”
“外面危险,还是等她自己回来吧!”终究还是最不放心她,吕皓冥阻止的道。
“这山里应该没有危险了!只是,别处的危险,我会在你养伤的这段时日内,慢慢的听你详细说明。”浅夏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吕皓冥说道,犀利而冷静的眼神,生生将一个大男人看得心虚的低下了头去。
“那——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而他自然是在萧卿墨临危授命时已经做好了迎接将一切事情,向着浅夏和盘托出的那一个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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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吕皓冥养好了伤之后,三人便绕过另一片山头小心翼翼的向着营地而去,却只见营地上早已经是一片空白,桌椅全撤,像蒙古包一般的毡房也一个不剩。
原来圈马的马厩处只遗留了一些枯草和还没运走的马粪。
“看来他们都回了行宫了吧!”没有一个人影,岑宝儿如此猜想着。
“那咱们快去行宫!”担心着萧卿墨,浅夏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要走。
暗叹一声,吕皓冥却一把拉住浅夏的手腕道:“不用去了,人马应该已经回了京城了!”
在山中,日头东升西落已经不止十日,狩猎又忽遭变故,本就准备返回京城的行程应该会被更提前了。
“不会的,卿他还受着伤,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带着一个病人返回京城的!他们一定还在行宫,一定还在的!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浅夏连连摇着头,不愿意相信他们就此回京,因为这将是两种最可怕的后果。
一个就是,萧卿墨中了毒箭又吸入了毒气已经、已经没命了,所以皇上才要急着回京为萧卿墨办后事。
还有一个,就算是萧卿墨没有生命之虞,但一定也是不容乐观,不然,他不会放任自己还不知所踪就答应回京的。
所以、所以,她宁愿他是忘记了要派人来找自己,但他人实则还在行宫里完好无损的养着伤。
“王妃娘娘,您别激动!”一把抱住从吕皓冥不敢重握的手中挣脱开来的浅夏,岑宝儿神色微黯的劝道,“依我看,如今形势未明,咱们也不知道行宫里是否还有人,或者说,是不是还有敌人留下的暗桩等着您自投罗网。咱们贸然过去,恐会落入了埋伏。”
“岑姑娘说得对,现下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心头泛着苦涩,但吕皓冥已经认命的知道浅夏的心中只有萧卿墨一人,何况萧卿墨的安危也是他在意的,“岑姑娘你先带着王妃去你下榻的客栈,一路上小心注意些,我先去行宫打探,再进城与你们会合!”
“我要与你一道!”等待的滋味不好受,何况,她已经等了太久了。这十数日下来,完全没有萧卿墨的消息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就好像身体的某一个地方缺少了许多的东西一般,空虚、落寞又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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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行宫不比此处营地,原就戒备森严,何况又出现行刺袭击一事,恐怕就算是皇上他们已经返京,行宫中依旧会有禁军留守,在敌我状况还不明了的情况之下,带着你们两个,一旦遇上危险,我恐怕不能护你们周全,那与送羊入虎口有何区别,又如何对得住卿墨他的信任呢。”关键时刻,吕皓冥知道也许只有萧卿墨的话能够让这个看似柔弱温顺,但实则坚强又倔强的小女人驯服,“何况,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要让你们的孩子跟着一起犯险吗?”
孩子!是啊!孩子!她腹中怀着卿的孩子,为了孩子,她也不能莽撞,一定要好好的保护着孩子,直到她安然的呱呱坠地。
看到浅夏脸上的神色柔和了起来,双手轻轻的护在小腹上,吕皓冥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对岑宝儿关照道:“你们进城也需多加小心!”
“是!我明白的!”岑宝儿流连的眼光在吕皓冥俊颜上停驻,毫不掩饰自己的倾慕和担忧,“世子也要多加小心,若是王爷真的回了京,王妃还需要您护送回京呢!”
“嗯!我不会有事!”许多事情没有完成,吕皓冥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事泶。
于是,岑宝儿在告知了吕皓冥罗源城中所住的客栈之后,扶着浅夏坚定的先行离开。
初秋的罗源城越发的凉爽,走过一段山路之后便是通往城中的官道。官道两旁皆种着高大的梧桐树,已有片片比巴掌还大的树叶渐渐转黄,在阵阵秋风清扫之下飘然落地。
浅夏心情沉重,无心看风景,一路上只是默默的低垂着头,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一般恍惚的行走着锃。
岑宝儿看着她萧索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劝慰,因为,毕竟她也不知道王爷究竟是生是死,是人还在行宫,还是已经回了京城。这一切,就只有耐心的等着吕皓冥打探而来在知道结果了。
罗源城依旧是平静中透着繁华,似乎并没有人知道行宫狩猎时发生的变故。
来到缘来客栈时,跑堂的一看见出手阔绰的岑宝儿回来了,立即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姑娘,您可回来啦!咱们掌柜的还在担心您是不是游山玩水时出了什么事情呢!”
“多谢掌柜的关切,也多谢小二哥你关心了!”岑宝儿不愧是年幼时随着祖父跑江湖的,性子毫不扭捏又爽朗。自怀中取出一锭碎银递给跑堂的道,“这是给小二哥买壶酒的心意。”
“哟!这可怎么好意思呢!”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手上已经接过且安稳的放进了袖袋中,跑堂的笑眯了眼说道,“姑娘可需要小的做您做些什么?”
“别的倒不需要,只是麻烦小二哥再收拾两间干净又清静的上房出来,再烧一桶热水,我这位妹妹走得有些累了,需要好好的沐个浴休息一会儿。”
“好嘞!姑娘您先回房稍事休息,待小的准备妥当了就跟您说!”拿了人钱财,办事自然利落,跑堂的立即进了内堂办事去了。
岑宝儿扶着走了这许久的路,确实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的浅夏先进了自己的房间,让她依着床头靠坐着休息,并关切的问道:“王妃,您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的?我去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不用了,我还好!”虚弱的摇了摇头,浅夏的手紧紧的护着小腹,腹部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孩子应该是安好的。
她也相信她与卿的孩子一定是坚强的,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妥协。
跑堂的办事很利索,没一会儿的功夫,紧靠着岑宝儿这间房间的另两间上房也已经安排妥当,并烧好了洗澡的水,已经上来通报了。
“多谢小二哥了!再准备些易消化清淡一点的吃食,麻烦端上来!”岑宝儿又取了锭金元宝递给跑堂的,“这是两间上房的定金,等咱们退房结账时少了会补给你们,多了就当打赏你的了!”
岑宝儿亦是觉得吕皓冥的猜测是对的,不管晋卿王爷的生死如何,皇上应该已经下令回京了,那么,他们在这儿最多就是休整个一两日便会回京的了。
跑堂的又谢了好几遍才退了出去准备吃食,岑宝儿则扶着昏昏欲睡的浅夏去了为她准备的客房,服侍着她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再陪着她吃点了清淡的粥品。
待浅夏实在倦及的无法再等到吕皓冥回来而困乏的睡着了,岑宝儿才自己也洗了个澡,然后倚着窗等着吕皓冥的到来。
吕皓冥来到客栈的时候,天已近黄昏,一见到岑宝儿便因为没有见着浅夏而焦急的问:“夏儿呢?”
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岑宝儿还得摆出一副笑脸道:“王妃千金之躯,折腾了这十数日,沐浴过后吃了点东西便倦及的睡下了。世子,你也累了,也先洗个澡吃点东西,好好的休息吧,王爷的事情还是等王妃明日醒来再说。”
她当然也想要知道萧卿墨究竟是生是死,毕竟他们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责,虽然这次自己莽撞的离府,回去后等着自己的一定是被休离,但总也要关心一下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的。
吕皓冥默默的看了一眼她后也未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今晚就让他们都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备妥马车之后就必须要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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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晋卿王府的荻罄院中,萧卿墨安静的躺在自己那张宽大的大床上,胸口微微的起伏着,似乎好梦正酣。
柔和的夜明珠柔光之下,却有一人正鬼鬼祟祟的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倒也不怕萧卿墨被吵醒将她抓着现行。
“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冷淡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飘进那个贼人的耳畔。
正在衣橱里一阵乱翻的那个纤细的身子,先是紧张的愣在当下,待听清了声音之后,微微松了口气转过了身,略带娇嗔的道:“墨!你吓我一跳!”
这声音这面容,竟然是原该闭门思过的呂微澜。
“吓到你了吗?本皇子倒是没有看出来!”黑暗的角落中缓缓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很好的躲开夜明珠的光线,叫人只看得见他一袭藏青掐丝长袍,却看不清脸。
“你怎么半夜过来了,也不怕被人看见?”呂微澜迎着那人走了过去,抬起头略带仰慕的看着他。
“你都不怕被人逮着了,我却难道害怕一个活死人吗?”鄙夷的眼神看向那个躺在床上只除了呼吸没有其余反应的萧卿墨,来人轻佻的抬起呂微澜尖俏的下巴,“怎么样,找到东西了吗?”
“没有!寝房里里外外,包括书房,还有商浅夏的寝房,我都已经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被男人挑起下颌的同时,呂微澜已经像是全身没了骨头一般的倒进了他的怀中。
“那就想个办法再去刑堂找找看!”男子露出一个阴狠的眼神,声调却依旧冷淡。
“可是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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