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事先已经备好了说辞的,雪漫口齿伶俐的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只是越到后面就越小声,就不晓得是心虚还是旁的什么了。
“你个贱婢,你胡说八道!”与呂微澜互相之间紧紧揪着对方的头发的薛跃歌闻言,却是憋不住了的大叫道,“王妃姐姐,您别听这个丫头的一面之词,明明是呂微澜冷嘲热讽的说咱们姐妹几个从此以后独守空闺,不得王爷待见,与出家为尼没有多大区别,贱妾才忍不住顶了几句嘴,她便动手打人了!王妃姐姐你若不信,可以问我身边的人。”
“放肆,我是侧妃,你不过是一个平妾,居然直呼我的名讳,是要以下犯上吗?”呂微澜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薛跃歌反驳嘴硬,便不由得端起了侧妃的架子来。
杀一儆百
“好了!瞧瞧你们现下的样子成何体统,在这么多下人的面前,也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丢了面子!还不快各自住手!”浅夏水眸微沉,威仪万千的喝道,“都各自整理一下,然后来本妃院中!”
然后又对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道:“筱汐、筱蓝你们跑一趟各院,叫一下柳贵妾她们,让她们速来水菡院!”
“是!”听出小姐是要趁此时机立威了,筱汐和筱蓝立即领命去各个院落请人。
“你们这几个,不好好的服侍着你们的主子,待会儿一个不许漏的自去惩戒院领罚,每人二十大板!少一板就再加十板!”不是不怜悯这些无辜的丫鬟,但是俗话说杀鸡儆猴,她总要找些人先开了这个惩戒的先例,这样,往后才不会有奴才帮着主子一起作威作福。
“啊~”轰然一片,在呆愣少顷之后,一字排开的五六个丫鬟立时伏倒一地,凄惨的哭喊着,“王妃娘娘饶命!奴婢们知错了!请王妃娘娘饶命啊!”
二十大板哪,那可是要脱了一层皮的呀!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传闻中懦弱的王妃居然这样的毫不手软。
“本妃还没有要你们的命呢,你们就哭喊成这样,这是要坐实本妃心狠手辣的意思么?”饶命啊?呵呵,似乎有着暗示她蛇蝎心肠的意思。不过,这一次不杀一儆百的话,往后的这类事情绝不会少的。
“不是不是!奴婢们不敢!”这还是主子们认为的良善懦弱好欺的王妃吗?这些丫鬟们已经不知道了,只是害怕再哭闹会增加板子,只能求助的纷纷看向自家的主子。
只可惜,呂微澜与薛跃歌都不曾想到浅夏会来上这么一出,呆怔之余,一时也不知所措了。薛跃歌更是有些慌乱的看向呂微澜,因为这样显而易见的杀鸡儆猴,后面就不晓得还会做出什么举动来了。
只是,接受到呂微澜微瞪的一个眼神,薛跃歌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明显,赶紧看向浅夏,却见她眼眸微敛,正看着地上跪着的众婢女,似乎并没有看见她们的眼神交流,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们却不知,这一切浅夏早已经尽收眼底,只是掩藏的比她们更好而已。只是,这呂微澜和薛跃歌是怎么掺合到一起故意要演上这么一出戏的,就该要好好的查探一番了。
当然,更要防范的还是水菡院中的人。
薄雨微收,她是一时兴起才想要来清畅园走走的,缘何消息传得这样快,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上演这一出戏码,当真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
而如果她的意料不错的话,待会儿定然会有人来上演英雄救美的另一出戏。
嗯!也好,这几日阴雨连绵的,人也快跟着无力慵懒,有免费的好戏看看,也是打发时辰的最好办法。
这样想着,浅夏差点没有露出一抹笑意来,还好转身得及时,没有让别人窥视到她的心里变化。立威紧要,但是,不能在她们面前表露出自己的防备心理和已洞悉一切同样重要无比。
处罚
回到水菡院不久,筱蓝和筱汐便引领着其余的四位姬妾回来了,呂微澜与薛跃歌也已经稍微整理梳妆了一番姗姗而来。
“筱汐,你去惩戒院监督着责罚,少一板便再加十大板,明白么?”说是让那些丫鬟自己领罚,但估摸着有人会因为忌讳着呂微澜而手下留情,因而浅夏便让筱汐前去监看着。
“是!”轻应一声,筱汐却是狐疑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怎么觉得此时一脸肃宁的小姐那样的陌生呢?而且,还在太傅府的时候,小姐可是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心疼的,今儿却要打人板子?着实不像是原来的小姐了呀!
“还不快去?”一旁的筱蓝看出了筱汐的疑惑,轻轻的推了她一下,让她赶紧去,虽然她早就发觉小姐有所变化。但她认为在这样一个不比皇宫内院的争斗少的王府里,小姐立威并自我保护是必须要的。
要立威,自然不会像往常请安那样还会赐座放点心了,绝色的娇颜带着严肃,浅夏先是扬起水眸冷冷的看着厅下站着的六人,有些讥讽的想着,那呂微澜还是第一次来到水菡院,却不想是被自己“请”了来的。
看她一脸愤然的表情,显然是非常的不甘愿,却可惜不晓得打着什么算盘的反而被自己借机教训了:“吕侧妃与薛平妾,你们可知错了?”
薛跃歌低垂着头偷瞄一眼呂微澜,见她微扬着下颌,一脸的毫不在意,也并不回话,她便也有样学样的不作声。
“王妃娘娘,姬妾带头在园子里为了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太丢王爷的面子了,您今儿一定要好好的惩戒一下不能和睦相处的人!”岑宝儿口快,立时又忍不住开口,她平日里除了一直被柳拾叶以故主身份压着,也没少受薛跃歌的欺压,此时见她犯事,又见王妃一副要追究的模样,心里畅快的说道,一时忘记了她这样一说无非是要连着最受宠的吕侧妃一起得罪了。
果然,在接收到呂微澜一记狠戾的眼神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嘴快又得罪人了,再求助的看向柳拾叶,得到的就只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鄙夷。
“看来你们二人是不想认错了!那么,本妃既然承蒙王爷的看重,给予掌管府中大小事的权力,自然是要为王爷分忧,整一整咱们王府后院不良的风气,莫要助长了这样嚣张的气焰,令得王爷在外还要惦记着后院会不会起火而操心劳力。”
天知道这样的话说得有多虚伪,浅夏极力克制着自己对这种虚伪的厌恶,板着脸正着神色道,“你们二人不顾身份随意在府中滋事,引得下人们围观依旧不知收敛,实在是有违主子的威严,便罚你二人三月的份例,以示薄惩。”
“你凭什么罚我三月的份例?”这一番掐架并没有引来商浅夏的上当,呂微澜心中已是恼火,此时见她居然擅自罚她们的份例,更是不服了。
辞严色厉
“你凭什么罚我三月的份例?”这一番掐架并没有引来商浅夏的上当,呂微澜心中已是恼火,此时见她居然擅自罚她们的份例,更是不服了。
再说,因为前次的血燕,她商浅夏已经克扣了这个月的开支。若不是萧卿墨在背地里贴补了些,她都快要成了这几个姬妾和下人们的笑柄了。
此时又要被罚份例,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了:“我与薛平妻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王妃不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过严重了吗?我······”
“大胆!”见她口口声声以“我”字出口,虽然叫着她王妃,言语神态间却是没有半点的敬重之意,浅夏猛地一喝,成功了阻止了呂微澜的放肆。
“吕侧妃,本妃还年轻着,耳朵还不曾聋,眼睛也未瞎,方才你的婢女清清楚楚的说了你们是为了一点小事而大打出手的。怎么,你是要本妃将人抬着过来与你对峙不成?再有,本妃既是皇上钦点的王妃,又得王爷亲自授命管理府中的大小事宜,你一个侧妃,难道不知道敬重本妃吗?还是说,需要本妃禀明王爷和皇上,请调宫里的教习嬷嬷来给教习一番!”
浅夏这一番话辞严色厉,原本温柔的水眸更是一片肃色,虽然是只针对着呂微澜一人所说,但利眸流转之间,原本是抱着看笑话的其余四人亦被她的肃凝之气惊到,纷纷低下头去收敛了幸灾乐祸的笑意,不敢再有轻浮的动作。
呂微澜气急,这商浅夏的言语间虽然没有提及她庶出身份,但这一番话不正是在暗指她身为庶女,没有得到嫡女身份的良好教育吗?恨得银牙紧咬,此时却也只有敢怒不敢言,唯有撇过视线不作声。
暗中轻蔑一笑,浅夏当然从她毫不掩饰着对自己的不满的脸上看出她对自己有多怨恨了。不过,这又有何妨,前世的她处处忍让,从来没有端过王妃的架子,还不是一样死于她手。今生就算明打明的与她结怨又如何,已经有了防备的自己断然不会再白白的丢了小命。
“薛平妾,你可有什么想要辩解的?”转向薛跃歌的视线,却是稍稍柔和了许多,浅夏就是要让她们都知道,她对呂微澜的从不请安虽然不闻不问,但并不表示她就是怕了她。若是她们以为这样的自己是好欺负的,而想要连着他人之手对付自己,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贱妾没、没······”薛跃歌却是两头为难。认罚吧,就说明她与呂微澜确实是错了,自己服个软倒是无妨,却怕因此而遭到呂微澜的报复。不认吧,无外乎就是明打明的得罪了正王妃,这以后的每日请安还不是要坐冷板凳了。
但细想之下,还是认了吧!毕竟,她呂微澜是有着王爷撑腰的,就算得罪了王妃也无妨,照样还是可以不用起早请安,可她们自打她呂微澜进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王爷的垂幸了。看眼前的事态,还是不要先得罪王妃的好。
见缝插针
至于,今天合演这一出戏,她呂微澜许的好处不要也罢,还是识时务为俊杰。
“贱妾······”正待薛跃歌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想要认错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小厮的传话:
“王爷到!”
果然还是来了,只是稍晚了一点儿!
早已料到呂微澜一定会派人去请萧卿墨,浅夏暗里鄙夷的一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缓身站起,领头走到门旁迎接萧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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