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下身旁周围,南有池塘宽广,岸边柳树成荫;东有假山重叠,水瀑叮咚;西边靠近呂微澜的翠微苑的正是昨日才由宫里讨要而来的珍贵的各色蔷薇开满小半个园子,自己只要找一个隐蔽一点的假山山脚,就能避过北边通往各处的小道了。
主意初定,浅夏便看准了假山旁的一个角落了,刚好有一块平滑的石头可以靠坐着,虽然自假山上飘落的小水瀑的水珠有可能会因为风向的变化飘落在身上,但那一处看着确实隐秘又舒适。
于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浅夏还是穿过几个假山洞,拂过柳丝,斜靠着假山石闭上美眸在柳荫下闭目养神。
她却不知原本只是打算着休憩一会儿的,但暖暖微风拂面着实惬意,竟然不知不觉就这样睡着了去。
“好一幅海棠春睡美人图啊!”忽然,一道邪肆轻佻的语声入耳。
世子请自重
“鸳鸯戏水池塘浅,海棠春睡不思夏!王妃娘娘好雅的兴致啊!”
去你的雅兴,这是明晃晃的调戏!
吕皓冥蓦地出现,霎时惊得浅夏瞬间清醒,一边腹诽着还没来得及看他的脸,她便想要起身检视自己的衣衫,哪晓得一时忘记自己此时是坐在石头上的,脚下一个打滑,人便险险的往侧边倒去。
“原来王妃是这般欣喜见到我呀!”长臂一揽,将浅夏又稳又牢的抱在怀中,免了她摔下湖中的危险,吕皓冥不改轻。佻,往自个儿脸上贴着金。
“世子请自重!”不是只是家族聚宴吗?这个浪荡子怎么也来了?浅夏脚下站稳后,就立即挣扎起来。
“唉!王妃怎地一见面便伤了我的心哪!”语中哀叹伤感,一双微凹深眸却是没有半点的伤心,有着的依旧是那种让人看不透的邪肆中的深沉。
“本妃只当世子是没有心的呢!”伤心没有,轻薄之意倒是路人皆知,浅夏没好气的瞪着他,“世子这是想要让整个王府的人都看到本妃在花园之中与世子苟且,好坏我名声么?”
不是故意要将话讲得这样难听,只是,呂微澜的为人实在是让她心寒,而与这个男人的三次见面,都不曾见他正经过,浅夏难免会将他们兄妹想成一丘之貉。
“看来,我在王妃的眼中真是一文不值呀!”忽而自嘲的一笑,长臂松开的时候,眼眸中似乎闪过一道忧伤,只是消失的很快,快的会让人觉得那不过是因为他话中的忧郁让人产生的幻觉。
“世子值不值钱,可不是本妃说了算的,”告诫自己不能心软,这个邪肆男人跟那个妖孽的男人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她可不能被他们虚伪的外在给蒙骗了,“世子,此处风景正好,你慢慢欣赏着,本妃有事要忙了,先走一步!”
“好!王妃请便!”吕皓冥此番倒是爽快的没有为难了她,双手背在身后交握,抬首远眺,倒真有观赏风景的意思了。
只是,浅夏很快就再次发现,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好人,只因为他那么高那么大的一个人往大石上一个站立,她想要过去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了。
狠狠的以眼神剜他一眼,后者却抛给她一个无辜的表情:“王妃这是被风迷了眼难受着吗?是否需要我帮你吹吹?”
“你才被风迷眼抽筋呢!”装疯卖傻,此人当属天下第一;轻佻邪肆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浅夏不意与他多纠缠,只因他既然已经来了,就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人已然到来,这要是被人撞见他们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可真是跳进这池湖水中也洗不清了。于是,便直接道,“世子挡着本妃的去路了,劳烦让一下!”
“哦!原来如此!”假意的打量一下四周,一个恍然大悟的做作表情,吕皓冥往石头的外沿站了站,然后指着可以通过一人的缝隙对浅夏道,“王妃请!”
你别耍无赖
“吕皓冥!你别耍无赖!”浅夏看着那狭窄的缝隙,忍不住叫嚣起来。她身形娇小,是可以通过,但这么窄的地方,绝对会避免不了与他身体接触,不然除非她立时去学了缩骨功才能不沾到他的衣角了。
“王妃此言差矣,我已然让你,你却说我无赖,这是何道理呀!”吕皓冥无赖的装着无辜,深邃的黑眸却是贪婪的看着她绝色的俏颜上鲜明的表情变化——她当真是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心中微微泛疼,却只能通过这种顽劣的行径来加深她对自己的印象,只为了他不希望自己再次消失在她的记忆中。
“吕皓冥!”已然无法顾及形象,浅夏微微顿足,俏脸儿都不由的涨红了起来,“你快让开!不然,本妃就要喊人来了!”
“你再不让开,本小姐就要喊娘了······”霎时与多年前的形象重叠,吕皓冥眸色一深,不克自持的脱口而出,“小夏儿······”
“呃?”小夏儿?这个称呼怎地有些熟悉,却是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浅夏微微一顿,却见吕皓冥神情激动,一双大手有着想要抱她入怀的意图。
“啊~吕皓冥,你想要做什么?”一阵慌乱,归宁那日他对待自己的轻薄似乎就在眼前,浅夏一个紧张的闭上眼睛不由分说的就伸出手来想要阻止他的靠近。
却没想到用力太过,而吕皓冥一时不查,就听噗通一声,水花溅起,洒落在她身上脸上的时候,吕皓冥整个人掉进了池中。
“谁在那里?”假山石块这边虽是隐秘,但落水的声音实在太大,立即有人听见声音跑了过来。而好死不死的,还是萧卿墨带着头,身后正跟着二皇子夫妇及呂微澜。
一听见声音,浅夏便本能的往阴影处躲了躲。此时的情状太过暧mei,她不能因为这个而被人坏了名节,只能一边尽可能的紧紧贴着假山的凹洼处,一边求助的看着在水中游起泳来的吕皓冥。
“是我!”幽幽的看一眼浅夏所在的位置,吕皓冥尽量的与她拉开距离的往岸边游去,即使因为还未入夏的池水依旧冷冽的冻的他牙根轻颤,他却是满脸不在乎的轻笑道,“我原本是想要折几根柳条耍完的,不意竟然失足落水了!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大哥,你怎的这样不小心!”嗔怪的看着水中的吕皓冥,呂微澜实在是觉得这个大哥太过放dàng不羁了。
在萧卿墨与萧笙墨的合力拉扯下,吕皓冥上了岸,颤抖着瑟瑟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挡住了萧卿墨意欲看向假山处的视线,在呂微澜苛责的眼神中不以为意的道:“看来还要借用王爷的衣裳穿一穿了!”
“那是自然!来人哪,带世子去本王房中换衣裳!”眼角余光依旧死死的盯着那一角浅紫裙裾,萧卿墨的眼中闪过一道狠戾,要不是此时人多,他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浑身是水的男人,“二哥,二嫂,咱们先去前厅坐坐聊聊天,约莫着四弟他们也快来了!”
明知故问
“好!”随着萧笙墨温润的声音,一行人的脚步渐行渐远。
抚着胸口长长的舒口气,浅夏庆幸那个轻佻的男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懂的分寸的,不然,她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风过,被打湿的衣裳透着丝丝凉意,浅夏瑟索了一下,赶紧提着裙裾绕着隐秘的小径回到水菡院。庆幸两个丫头都被她打发了看顾大厨房和小厨房去了,其余的下人此时各司其职并未出现在前院。
闪身进房随手关好房门,浅夏一边脱着湿衣,一边绕过屏风往内室而去,嘴里还念念有词:“那个混蛋,遇见他总没好事!”
“爱妃是遇见哪个混蛋了?”阴冷的语气仿似来自地狱,透着森森寒气,惊得浅夏一个颤栗,湿衣脱了一半就此呆怔在原地。
“王、王爷?!”这人是鬼不成,待在她房中半点声息不出,此时一张妖孽的脸就像是罩着千年不化的冰霜,看着就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狭长的桃花眼深沉阴翳,紧紧的锁着浅夏的水眸,不容她逃避。双手反剪,压迫的感觉迎面而来。
“呃!没、没什么!那个,只是一个小厮不长眼泼了我一身的水,我嘀咕几句而已!”湿的最厉害的裙裾紧紧的贴合着她的腿部,又凉又有些难受。可是,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继续脱衣,浅夏只有胡乱找个借口预备将他打发了出去,“王爷,您先招呼客人去吧,浅夏换好衣裳就过去!”
“哪个小厮这般不长眼,居然敢泼了本王爱妃的一身水,本王这就去打断他的双手!”还敢说谎,浅紫裙裾的绣纹正是他眼角瞥见的那样,她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
只要想到她与那个浪荡子有可能就是在假山后面私会,一股妒意就这样冲上他的心头,一把抓住她的柔荑,作势就要拉着她去指认那个小厮。
这个时候,若是浅夏还察觉不出他已然发现了她方才在哪里的话,也就是笨蛋了。
手腕处传来生生的疼痛,这个臭男人下手还真是狠,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被他抓的地方约莫一定是要青紫了。
“你放开我!”挣扎着,浅夏干脆豁出去的不再隐瞒道,“这水不是被人泼的,是溅着了湖水啦!”
“在哪里溅着的?”心里紧紧一揪,明明想要听她说实话,可为什么一旦听到她说了实话,他反而愈加的生起气来呢!
“王爷是明知故问吗?”手腕真的很疼,他用力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他刚好抓在了她一个月前割伤的手腕上。虽然伤口已经痊愈,但毕竟受过了伤,感觉要比正常的皮肤还要脆弱些。
而且,即便那日之后吕皓冥曾托人送来了上好去疤痕的伤药,但她并没有用,只想要留个印记给自己好好的记着曾经的痛。
是!他是明知故问!就是矛盾的想要装作不知道,却又克制不住泛起的阵阵醋意,想要知道她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这个疯子
为什么他们会在那么个隐秘的地方?为什么他会落水?为什么他们都要撒谎?是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有别的什么谋算?
而这一连串的疑问中,最让他在意的还是究竟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抓着她的手腕的大掌毫不怜惜的一个用力拉扯,浅夏收势不住撞进他怀里,便被他牢牢的禁锢在怀中。他的狭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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