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秦灼灼一眼便看出她夫妻二人之间恐怕是掩饰的成分多些。
但今日,她却是从三王爷的眼中看出了有别于之前的不一样的眼神,只是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已。
“二嫂高看浅夏了,浅夏与王爷之间永远都有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只当秦灼灼是在安慰自己,浅夏收回远眺的视线,故意的让两行晶莹的泪珠滑下白皙娇嫩的脸颊,凄楚可怜,让身为女子的妯娌三人都不由的心生怜爱。
谢世子关心
“瞧我,这是在做什么呢?真是让二嫂和弟妹们看了笑话了!”一边拭着眼泪,浅夏一边戚声道,隐隐含着鼻音的轻颤让人心疼不已,“咱们也不能傻站在这儿,去翠微苑看看吧。虽说我确实不是有意的,但吕侧妃终究是因为我而摔倒在花丛中的,就算是会被王爷苛责,身为王府主母,又是罪魁祸首,总是不能逃避的!”
“三嫂,你放心,咱们妯娌都会为你作证的,方才那一幕不过是意外而已,跟你无关!”秀嘉儿快人快语,早就被浅夏这一番梨花带雨的悲伤感染了,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的说道。
“是啊!三嫂,你别担心,相信王爷会明辨是非的!”上官多多更是已经上前执起了浅夏的柔荑,宽慰着她。
“那咱们还是先去吕侧妃的院子里吧,约莫王爷他们也已经过去了。”秦灼灼也拿捏不定方才的那一幕究竟真的是浅夏力气过大故意推的,还是呂微澜自己故意上演的陷害并苦肉计,只因当时发生的太快,而她们的注意力又在别处,还真是不晓得待会儿该如何说明当时的情况呢。
见预期的效果已经达到,虽不能保证她们三人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证明自己不是故意的,但至少会帮着自己说话,浅夏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但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委屈和哀伤的模样。
她呂微澜既然不惜弄伤了自己的脸也要来陷害她,那她自然也是不会轻易便被她打压下去的。
一行四人匆匆来到翠微苑时,只见萧家兄弟与吕皓冥都已在正厅中或站或坐,萧卿墨并不在,显然是已经进房照看呂微澜去了。
“你没事吧?”一见浅夏她们鱼贯而入,吕皓冥首先便看见了浅夏微红的眼眶和犹带泪痕的娇颜,心中一急,也不管还有六双眼睛看着,便急急上前问道。
浅夏心中微微一动,但还是机敏而有礼的避过数步,螓首微低,语声清幽回道:“谢世子关心,本妃无碍!”
这人,不是应该更关心此时在房中的妹妹,而记恨自己这个弄花了她脸的始作俑者么,为何深邃的眼眸中的担心那样浓烈,不掺半点虚假。
疏离的态度和有礼的拒绝,让吕皓冥心中闪过一道窒闷的痛感,却只能苦笑一声,退至一旁。好在除了见她仿似哭过的模样,并未受伤,他的心下稍感安慰。双手反剪着,深眸微敛,脸上再无其他色彩。
另一边,见到自家娘子的三位皇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枕边人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得知了详情之后不胜唏嘘,心中感叹:果然是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非多!原以为想来算是最受女人欢迎的老三确实能够坐享齐人之福,看来那也不过是表面的功夫。
实则呀,因为所爱之人身为侧妃,是非显然要比他们府中的更多呢!否则,像他们身边只有一个正妃,其余的不过是些姬妾,这么些个重要的日子那些姬妾是不能参加的,岂不是省了许多的麻烦。由此得到了经验,关于侧妃他们还是不立为好啊!
他——变心了?
这边各怀心思不甚唏嘘,那边的呂微澜房中,萧卿墨一边心疼万分的为她擦着药膏,一边还得哄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的呂微澜:“澜儿,乖!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可是我疼呀,很疼呀!”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呂微澜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一番举动了,虽说她是吃准萧卿墨有极好的去疤痕的伤药,但这些看着很浅的伤口,却是疼的厉害呢。心中不由的更加恨起了商浅夏,若不是她炫耀着颈子上的印迹,她怎么会铤而走险的伤了自己,“墨!你可要我做主呀!王妃她说她身体不适,我只不过是想要扶她一把,她却恩将仇报的将我推到花丛中,毁了我的脸!啊!疼!”
适时的颤抖着手,表示着疼痛,呂微澜的所有举动都恰到好处,只让萧卿墨心疼无比。
“好好!我一定为你做主,一定要好好的罚她过来给你赔罪!”她身体不适?难道是因为早些时候身上碰了水着凉了?萧卿墨心里微微一紧,暗暗责怪自己当时因为心生妒忌纠缠着她好一会儿,耽误了她换衣的时辰累得她身子不适了。
“就只是赔罪么?”呂微澜的眼光却是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萧卿墨的脸上,见他此时略微的心不在焉而明显是敷衍着自己的言语,心底的危机感更加的浓重。
“那澜儿想要怎样呢?”是啊?仅仅只是让她来赔个罪吗?若是换做以前的他,定然是会在听到澜儿受了这份罪的时候便会怒发冲冠的去将那个女人狠狠的修理一遍,可是为何他此时虽然担心着澜儿,却也没有怪责她的意思呢?
他——变心了?
这样的想法霎时令他自己呆怔住,一个不小心手一抖,正在往呂微澜手背上涂抹的力道大了些,痛的呂微澜痛呼出声:“王爷!你弄痛我了!”
“啊?哦!”一声王爷彻底唤回萧卿墨神游在外的神思,“澜儿没事吧!”
“墨!你不疼澜儿了是不是?”呂微澜心中闪过一股不祥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关系到她将来在王府的立足点,更关系到她想尽办法进到王府的目的,怎么能就因为一个商浅夏而坏了她所有的好事呢?
另一只手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霎时,眼眶中又再次蓄满了泪水,倾落的势头堪比一场大雨:“我就知道你们男人的话靠不住,说什么这辈子只爱我一个!说什么商浅夏不过是安抚太子的一个摆设!早知这样,我宁愿出家做尼姑,怀着对你的爱一生一世也不愿意踏进王府一步!”
哭声凄惨,双手更是胡乱挥舞着拍开萧卿墨手中的药膏,并抬起衣袖胡乱的抹着脸上方才已经擦好的药膏:“澜儿不用王爷好心的帮我擦药,就让澜儿毁了容出家做姑子便罢!免得污了王爷的眼!碍了王妃的事!你走,你走吧!你出去陪你的王妃去,就让澜儿自生自灭罢了……呜呜……”
将她也推进花丛中
“澜儿,你这是作甚?”在萧卿墨面前,呂微澜向来是乖顺体贴的多,偶尔会因为吃浅夏的醋而耍些小性子,在萧卿墨眼中却是可爱至极并非常的受用的。因为那样,他会觉得她是真实的爱着自己,才会吃别的女人的醋,才会撒泼耍赖。此时见她哭得委屈,又将没入门前的海誓山盟哭诉了出来,霎时心头一软,赶紧将她牢牢的抱在怀中诱哄着,
“澜儿,你别这样!这样伤到的是自己不是!你看你这闭月羞花的白皙脸颊上若是从此以后留下了疤痕,该是多么的美中不足了呀!别闹了,好不好,我答应你一定严惩商浅夏还不成么?”
“真的?!”一听他松口,呂微澜立即来了精神,扬起泪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脸的期盼,“那墨你说你会怎么严惩她?”
“禁足一个月不让她出院门可好?”萧卿墨一边为她失拭去脸上的泪痕,一边捡起药膏准备继续上药。
“不行!禁足这个惩罚太轻了!”呂微澜却是试探的立即否决,眼眸始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给他放松惩戒的空挡。
“那澜儿说该怎么办?将她也推进花丛中?”语调戏谑,面上却是平静无波,就算是自认认识他颇深的呂微澜此时心中反而没了底。
再拼命的挤出一堆眼泪,委屈中更带倔强,呂微澜知道萧卿墨最喜欢的便是自己的这一点,自然是善加利用。只是,方才在蔷薇园中的那一幕是最让她如骾在喉,心中不畅的,此时倒是正好借机用来试探了。
“她如今怀着王爷您的子嗣了,澜儿怎敢这样对她!”美眸低敛,眼角余光却不放过他的面色,“说要严惩她,也只不过是澜儿气不过她好心当成驴肝肺,又恃宠而骄,看不得澜儿得墨的欢心而已!”
一声王爷,又间或一声墨,两种有尊敬又亲密的替换叫法,正是呂微澜掌握了男人的微妙心理。
“怀有身孕?!”手中微微一顿,后面的呂微澜说了什么,萧卿墨并没有听清,只是狐疑的看着呂微澜,想要看出她此番试探是何用意。
呂微澜这时反而迎视着他,眼眶又是一红,悲戚的控诉着:“澜儿知道不应该吃醋,更知道不应该让墨不与她们亲近,可是墨也不应该骗澜儿!澜儿好伤心……”
不晓得商浅夏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居然谎称怀孕,萧卿墨心中这会儿可是五味杂陈。若是换做以往,呂微澜这一番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的模样,早就勾起他心中的愧疚和疼宠了,此时却心思复杂的很。
“澜儿,是她亲口告诉你她怀有身孕了么?”眉头紧蹙,脸阴沉了些许,萧卿墨问道。
“倒也不是!”未见萧卿墨面露喜色,呂微澜心下稍定,这就说明他并不期待商浅夏的孩子,那也就说明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是占有着比商浅夏更重要的位置,“只是她方才说身子不爽利,二嫂与弟妹她们便猜想是这样的!正好待会儿御医过来,便让他为王妃姐姐诊一诊脉,莫要耽误了!澜儿只是些皮外伤,反正也已经擦了药膏,倒是不妨事了!”
怀疑
“她那边倒是无碍,还是澜儿的划伤紧要,若是以后留下疤痕便不好了!”萧卿墨心中自有计量,他确定自己不曾与她圆房,自然不可能令她有孕。如若真是有了身孕,那就只能说她与人通奸有染了。
不期然的就想起吕皓冥看待浅夏的眼神,还有他们方才在清畅园的假山后的私会。无名火就这样蹿腾起来,烧灼的他此时坐立难安,人蓦地站立了起来,倒是吓了呂微澜一跳:“墨!你怎么了?”
感觉到失态,萧卿墨立即道:“我去看看御医来了没,待会儿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