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吓了呂微澜一跳:“墨!你怎么了?”
感觉到失态,萧卿墨立即道:“我去看看御医来了没,待会儿你可要乖乖听御医的话,好好养着知道么?”
“墨不陪澜儿么?”鼻尖泛红,泫然欲泣,呂微澜此时将娇弱刻画得入木三分。
“待会儿太子和太子妃便要过来了,我必须得要招待好他们!”将她搂在怀中,萧卿墨安抚着,“澜儿乖,待散席之后,我一定立即回来陪你,好么?”
“那澜儿等你,只是王妃姐姐那边,墨就不要计较了罢,方才我也是因为一时之气才任性的说要惩罚她的。仔细想想,方才确实也怨不得王妃,是澜儿自己不识好歹,想要亲近她,没想到反而招了她厌烦才会挥开澜儿的手。澜儿又自己脚下没有站稳才会跌进花丛中的!”一番言辞恳切又豁达,娇柔之下更是体现了体贴萧卿墨,甘愿受委屈的爱之深,呂微澜这一招以退为进,倒是确实沾了萧卿墨更多爱恋。
“我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澜儿只管好好养伤,都交给我吧!”扶着她躺下,又将雪漫叫进来,萧卿墨关照了一下待会儿等宫里的御医到来,一定要让御医仔细的检查配药,才在呂微澜楚楚可怜的眼神目送下出去。
还在正厅的众人一见萧卿墨出来,便围了上来关切呂微澜的伤势,萧卿墨却是阴沉着一张脸道了声无碍之后,越过众人便直接往浅夏身边走去。
上官多多与秀嘉儿一看他阴翳的脸色,都吓得哆嗦着躲在了自家夫君的身后,秦灼灼与萧笙墨则担忧的对视一眼,由萧笙墨出面拦住了萧卿墨道:“三弟,别冲动!弟妹亦是无意的!”
“二哥,你们先去宴厅,太子与太子妃约莫快过来了!你先替我招呼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语调,伴着暴风雨欲来的阴沉,萧卿墨的狭长眼眸死死的盯着倨傲的抬着完美无瑕的下巴的浅夏,眼中的神思连萧笙墨也分辨不出。
“既然太子与太子妃即将到来,三王爷何不先招待了他们在说?”不忍看到浅夏或许会被责难,吕皓冥明明知道自己不该插嘴,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何况,微澜并无大碍的话,王爷也不必苛责太过!”
哪知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萧卿墨就更上火,阴狠的视线扫过吕皓冥,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萧笙墨,疾步的跨到浅夏面前,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皓腕就往外走,就算身后的众人疾呼,他也充耳不闻。
你要做什么
浅夏也不抵抗,只是跟着他的步伐小跑。在呂微澜上演了那一出苦肉计的时刻,她就知道迎接自己的绝对会是萧卿墨的怒火。
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便不可惧怕。
只是,他人高马大,双腿修长,又是疾步快走,浅夏即使已经做足了准备小跑着,但毕竟是三寸莲足,平日里又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住;腿脚隐隐生疼。
刚出翠微苑,浅夏就已经吃力的急喘着气,但依旧咬牙小跑着,倔强的不愿在他面前示弱。
不是没有听见浅夏的气喘吁吁,不是不想要怜惜她,可是只要想到她真的有可能与吕皓冥那个风流名声在外的浪荡子有苟且之嫌,他便觉醋意沾满整个心头,嫉妒的火苗蹭蹭蹭直往上钻,就似要将他的头炸裂开来一般。
咬着牙紧紧跟着的浅夏只顾着看脚下的地面,一路跌跌撞撞,只觉脚底已经疼得厉害,才感觉是进了一个院落。
原以为是被他拽回了水菡院,哪知脚步停下的瞬间,人也同时被压抵在顺势关上的陌生的红木门扉之上,急喘的胸bu不断地起伏着,与他前倾的身子几乎完全贴合。
“你、你要做什么?”没有时间打量这到底是哪里,浅夏只觉萧卿墨的黑眸中压抑着随时都会爆发的怒火,似乎只要她一个不注意便会被燃烧殆尽。只是,骨子里的傲气却不容她退缩,微微颤抖的声音也被她自己归咎为跑得匆忙的呼吸不顺。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克制!克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出手拧断她纤细优美的脖子,萧卿墨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反问着。
但是,如果她真的敢怀有别人的孩子,他宁愿毁了她也不会让那个先他而拥有了她的男人得尝。
“我怎么会知道你会做什么!”水眸微扬,浅夏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你不就是为了呂微澜受伤而心疼的将怒火发在我的身上么?要责要罚随你便,反正我人轻言微,比不得你的心头肉!”
“你因妒生恨,故意推澜儿跌入蔷薇花丛令她受伤,本该接受责罚,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不成!”不想问出自己不愿意听到的那件事,萧卿墨只能纠结在这个上面。
“我委不委屈岂能上了王爷的心,只是浅夏受罚总也要受的明明白白。一个大男人别别扭扭的也不嫌可笑,怎么罚便明说了,我受了便是!”急促的呼吸稍稍平和,被他压制的感觉反而愈发的明显。
与自己柔软的身子明显不同的强硬紧紧的贴合着她,除了他低垂的脸与她倔强微扬的脸之间还稍有些距离,两人的身子间可说是没有一点缝隙。
他鼻翼间喷出的火热鼻息正好打在她娇嫩的俏脸上,隐含着已经分不清是暴怒还是别的什么的炙热火焰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毫不退缩的水眸,竟然令得平稳了呼吸的她又不由的紊乱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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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离?!
只想要早点摆脱现下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境,浅夏干脆就自讨责罚,只为了早早的与此人结束这不合时宜的贴近。
“你放心,我定然是不会饶了你的!”这个女人,就不能学着微澜一般服软么?只要她开口道个歉,只要她说她不是故意的,他定然会相信她。
可是,她不但不讨饶,居然还直接开口宁愿受罚,是因为自觉有了旁的依靠,而不在乎他对她的观点了吗?
如此猜忌着,萧卿墨渐渐压下的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并且是有着愈演愈烈的发展。
“商浅夏,你别得寸进尺,自认为是太子妃表妹,父皇亲自赐婚而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今日我若以你善妒为名,以七出之罪禀了父皇将你休离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休离?!”冷冷一笑,那呂微澜果然是他的心头肉,不过是使诈用了苦肉计,便换来萧卿墨对自己的休离,她倒也是将萧卿墨的心思拿捏得刚刚好!
“好呀!浅夏从来就没觉得嫁入王府有多光彩,既然王爷自觉委屈了侧妃,将我休离,这种两全其美的法子,浅夏倒觉得求之不得呢!”如果真能够离开这个美丽牢笼,恢复她自由之身,定然会禀了父亲,从此以后宁愿青灯古佛了却一生,倒也过得舒心。
近在咫尺的距离,萧卿墨自然没有忽略她水灵的眼眸中闪过的如释重负和欣喜,是那样明显的表露出离开他的喜悦,令得他暴跳如雷。
热血上涌,头脑一阵阵的发热,狭长黑眸中怒火点点烧灼着渐渐猩红。
一手狠狠的捏住她单薄的香肩,几乎就要捏碎骨头;一手不自禁的伸向她洁白无瑕的雪颈,眼中一片猩红嗜血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商浅夏,你别以为本王不晓得你是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要本王恼羞成怒休了你,然后成全你与吕皓冥双宿双飞么?本王告诉你!你休想!本王得不到的,也不会施舍给别人!他若想要你,本王便给他一具尸体!”
为什么好端端的扯到了吕皓冥,浅夏很是茫然。但,等不及她疑问出声,他如铁钳一般的大掌已经轻而易举的扣住了她的脖子。霎时,疼痛伴随着一种不能呼吸的窒息感朝她席卷而来,张着嘴竟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这人,是真的想要将她杀了!他暴戾的眼中闪现的妖冶嗜血光芒,就像是索魂的夜煞。
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残暴,一只手却已经因为肩膀疼的没了力气,另一只无缚鸡之力的手却是只能搭在他的手臂上,较弱的如何能够阻止?
喉部已经开始变得火辣辣的不知道是疼还是麻木,胸腔中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脑中一片混沌。
原来,重生只是为了让她成为他亲手杀害的小羔羊么?是他嫌前世的她死得不够惨烈,才想要在这一世让她再次感受一回死亡的恐惧么?
恨她自己
呵呵呵!可笑呀!可笑!
原以为死过一次的她定然能够防范着别人的算计好好的活下去,不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悲剧重演,却不想老天还是苛待着她,放弃了她。
她恨!好恨!不是恨呂微澜的奸计陷害!也不是恨萧卿墨的薄情阴狠!而是恨她自己,即使重生之日发誓要好好的报前世之仇,但最终却还是没能主动出击,最终又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怒瞪着的清亮的水眸睚眦欲裂,视线逐渐涣散,失去颜色的前一瞬,她凝力直直的盯着他,只想要将他这张可怖的容颜深深的寄存在脑海中。若是她赴了黄泉喝下孟婆汤也要生生世世记得他的脸,永生永世不会忘!
这一道狠凝的精光恰似是一声惊雷炸响,萧卿墨如同魔障了一般的神思陡然清明!在看到自己的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手掌下已是一片可怖的青紫,而她眼中晶亮的瞳孔已经渐渐放大,几乎听不见呼吸的声音时,只惊得一个颤栗霎时松手,心中是一片的恐惧,呼吸似乎也随着她快要滞住:“夏儿!夏儿!”
颈脖上的力道一松的同时,新鲜的空气霎时顺着鼻腔涌入身体中,浅夏迷蒙着眼眸一阵死命的呛咳,只觉喉咙就像是被火烧灼了一般的炙热疼痛。
双腿一软,放松了的意识彻底的崩塌,眼前一暗,头脑一沉,浅夏立时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夏儿!夏儿!”萧卿墨心头紧紧一窒,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同着了魔一般的竟然想要杀了她,手掌间冷汗涔涔,整个脊背一阵恶寒。
一把托住她软软倒下的身子,心如刀割的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夏儿,你醒醒!醒醒呀!来人啊!快来人!御医!快看御医来了没有!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