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抬手接过,却忽觉手旁一道微风划过,浅夏微微错愕,本能的抬起螓首看向正一脸怒意的萧卿墨,只见他手中稳稳的拿着方才还在吕皓冥手中的精致茶杯,大有想要将这碗茶连同茶盏一起扔在地上的势头。
暗中一叹,这人今日真是有点儿不对劲的,那吕皓冥不过是提了几次呂微澜而已,她都不在意,真搞不懂他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可浅夏不知道的是,恰恰就是因为她没有表现出生气和吃味的样子,萧卿墨原本自大骄傲的心才会受挫的拿捏不定她的心里所想而不安了起来。
水眸淡淡一扫,羽眉微微一挑,浅夏的语调中分不清是何种情绪的道:“王爷想要喝茶说一声便是,抢了妾身的却是为何!”
“我……”语塞~!想要直接说他打算摔了的,可是,却是不知为何,她清淡的语调让他心中愈发的不安。眼角余光处又看见吕皓冥似笑非笑的一脸揶揄,萧卿墨想要发作又硬生生的收敛了脾气。
不过,冷静下来的他自然亦不是好欺负的主儿,此时只见他放松了紧绷的肩膀,缓缓坐下之后,将茶盏放到唇边吹温,又以唇轻呡试了试温度,这才讨好的递到浅夏的唇边,阻止了她想要接过的双手道:“夏儿,为夫只是怕烫着你了,帮你试试温度而已!来,此时这个温度刚刚好,快喝了吧!”
然后,他得意洋洋他的以眼尾轻佻的看向面色一阵发青的吕皓冥,终于因为扳回了一句而心情转好。
这个臭男人,这是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要闹哪样?
浅夏却是不由的微蹙起了羽眉,看着他以着方才抿过一口的杯沿正对着自己,想要说你干脆自己喝了,她再重新倒一杯便是。
可是,像是意图到她预备怎么样的萧卿墨,却是不容置喙的将茶盏更凑近了的已经抵到她的唇瓣。
仿佛能够感觉到身侧的另一道视线也正紧紧的锁着自己,浅夏暗叹一声,还是在萧卿墨殷切的注视下就着他的手喝下了茶。
桌上的杯盏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碰撞,但一瞬而逝,让人辨不清那是真实听见的还是不过是幻听了。
萧卿墨得意的高高扬着下颌示威的看向吕皓冥,那意思就是在说:你若是再挑衅,我便再在你面前与夏儿上演恩爱,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住。
事实表明,吕皓冥受不住,只是方才那一个小小的举措,他吕皓冥便承认自己被打败了。被打败得体无完肤,心神俱伤。
微微颤抖的指尖再也没法拿捏住东西,一个小小的茶壶就似有千金重的压得他再也无法提起。颓然的收回双手,吕皓冥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涩涩的道:“我差点忘记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不曾处理呢,就不在此打扰王爷与王妃娘娘了,告辞!”
等不及两人的回复,吕皓冥踉跄的落荒而逃,只想要赶紧找一个地方舔舐鲜血淋淋的伤口。
浅夏略略有些茫然的转头看向在他身后缓缓闭合上的门扉,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作罢。再转回头时,却见萧卿墨一脸若有所思的亦是盯着门处出神。
感觉到了浅夏的视线之后,他这才收回视线,以着胜利者的姿态愉悦的开始动手为她倒茶,并体贴的夹着点心喂她,卿卿我我间倒是很快便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轻松的忘记了。
茶香醇厚浓郁,小点精致甜美,不知不觉间已是申时过半,被打发了不知去办什么事的喱夜回来了之后,萧卿墨便起了身对浅夏道:“夏儿,你再坐一会儿,我去下面找掌柜的买些晨露寒翠!”
这个地方太过危险,他的夏儿若是喜欢喝这茶,他便帮她买了回去便是,免得再与吕皓冥那个家伙有所交集。
彼时,隔壁间正不知神游在何处的吕皓冥听见了门上两长三短的叩门声,立即正了面色站起身道:“进来!”
门开又合上,来人并没有更近一步,只是在吕皓冥对着他行礼时淡然的道一声免礼,便低声的问着:“你那边可有什么眉目?”
“他们母子隐藏的极好,我刚回京不久,显然还没有得到他们足够的信任,因而很多事情还没有打探到!”此时的吕皓冥,脸上隐去了招牌式的邪肆轻佻,一脸正经的模样是冷冽而危险的。
“嗯!我这边的进展亦是不怎么顺利!”来人微微蹙了蹙眉头,低沉的嗓音清冷,“再过一月便是去罗源避暑的夏狩时期,到那时,咱们再见机行事吧!”
“是!我明白!”
“嗯!”来人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正色中略显萧索的吕皓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叹一声的转身离去。
迟来的归宁(6000+)
留在原地的吕皓冥苦涩的一笑,走至窗前,将窗棂打开,探出头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浓郁的香味。视线再转向另一边已经被合上的窗棂,心头只觉疼的厉害,却只能让酸涩合着浓烈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若是他早些回到京城,或是早些上。门提亲,隔壁的那个美好的女子是不是就是他的了呢?
可是,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时光更不可能倒流着让人能够重回过去,拾起已然流逝的光阴。
隔壁传来开门关门的声响,然后又恢复了寂静。吕皓冥收回眷恋的视线,探手从袖袋中取出小面人,珍惜的摊放在手心,轻轻的捂住。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的小夏儿就在身边,只是属于他和不适别人。
他知道小夏儿方才看见了自己收的的这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小面人儿,并猜想着她回府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去查看小面人儿书否丢失了栎。
若是当她发现家中的还在,便一定会想到是他重新去捏面人的小摊上,出了大价钱让那个师傅按照记忆重新捏了一个的。
不由的幻想着她发现时的气急败坏的娇俏模样,吕皓冥不由的轻笑了起来。可是,为何笑得开怀的时候,眼前却是迷蒙了一片了呢?
难道是天在下雨傅?
可是,一汪碧波上,西斜的日光在水面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刺目的令眼睛微微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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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沁醇茶楼,就见来时乘坐的马车后又跟着一辆满载着礼盒、布匹的小车。
只当是萧卿墨让喱夜在外采买的东西,浅夏也未在意,只在萧卿墨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软软的坐垫上,已经摆放着泛出淡淡清新的茶香,灰黄色的油纸包里面的想来就是萧卿墨去掌柜的那里买来的晨露寒翠。
她记得吕皓冥曾经说过,这晨露寒翠得来十分的不易,因而茶楼里才会设定了时日供人品尝的,没想到萧卿墨一买就买了这许多,这高贵的身份真的是很好用啊。
也已经钻了进来的萧卿墨见她正看着茶包,在她身旁坐定之后道:“今日茶楼就剩这些了,但也足够你喝上月余了。我已经让掌柜的下次再留些,每月我会让喱夜过来取。”
“我尝尝鲜便可以了,王、呃,卿倒也不必为难人家!”在某人微笑中却又略带警告的眼神中,浅夏只有识时务的转换了称呼。
心里想着仅一个称呼而已,但是脸颊却还是不由得红了起来,唯有侧过脸,假装想要撩开窗帘看向外面。
只是,芊芊柔荑刚碰到帘子,整个身子就因为另一个炙热身体的靠近而不由的僵直了。
“夏儿!”轻唤出声,萧卿墨的双臂已经自发的圈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都捞进怀中。
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吹起几缕碎发,不知是拂动的发丝搔痒了她的耳垂,还是微温的呼吸酥麻了她的耳廓,浅夏禁不住颤栗了一下,想要避开,奈何腰上的那双手臂看似随意,却牢牢的禁锢着她,令她动弹不了分毫。
“夏儿!今晚我宿在水菡院可好?”下颌搁在浅夏略显单薄的肩膀上,萧卿墨魅惑的语气带着可怜的试探。
也许正是因为真正的喜欢了,爱了,才会如此的战战兢兢,就怕对方并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中。即便骄傲、尊贵如萧卿墨,此时亦是有着患得患失的不确定。
连耳根子都烫红了的浅夏心尖一颤:这个男人,大白天的脑袋瓜里都盛了些什么呀?
“你的宿夜不是轮到了月末么?”想要故意的刁难他一下,却不知开口的声音里竟然隐隐透着轻颤。浅夏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仿佛灵魂已经随了他起伏。
身子微微僵硬的一震,萧卿墨不由的暗恼前些日子因为她的若即若离,自己赌气的让喱夜将每夜的轮宿一直安排到了月末。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么?
可是,心头叫嚣着的某种爆满想要真真正正的释放,他只有厚着脸皮恬着脸的在她耳边厮磨:“夏儿,我的好夏儿,你天资聪慧,自然是知道那不过是我赌气任性的胡来而已啊!”
这跟天资聪慧有什么关系呀?!
浅夏心中失笑,语气中却是一片茫然:“我资质愚笨,不明白呢!”
又是微微一怔,好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可以看见她脸上的红晕不浅反深,虽然他并不若外面谣传的那样真的御女无数,但至少还是有些辨别的能力的。
“夏儿,你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祈求的语气,却是非常故意的在她的耳廓中吹上一口气,没有意外的看见她一阵颤栗缩着脖子想要躲避。他便趁势将她挣扎的身子压在轿厢后壁上,可以光明正大的与她面对面的相视着。
“那、那个,王爷!”这厮,不会又克制不住的想要在马车上对她怎么样吧?这可是在京城的大街上,而且还是大白天的,这这这马车上要是有些异动,外面可都是看得出来的呀!
一紧张,又忘记了叫他的名字,立即换来他微怒的瞪视,紧接着,双唇便遭惩罚性的吞噬。
幸好,他应当亦是顾虑着马车正在繁华的街道上奔驰,而他这晋卿王府奢华的马车又是京城老百姓所熟知的。因而,只是压着她纠缠着她的唇舌辗转了许久。只待她气喘吁吁的无力招架,他才放过她,但还是警告的道:“夏儿,你若以后还是忘记了称呼,我不介意多多的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你!”
不敢直接看他眼眸中跳跃着的某种危险的信号,浅夏唯有半垂眼眸,微微喘息。却总觉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