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下流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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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下流胚!-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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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都不去了,我全听你的!你让我上哪儿我就上哪儿好不好!”

“你放开他。”如玉和二牛同时一怔,却是邵寂言不知何时已经推门出来。他面上虽是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却因如玉那话而很生气,非常生气!什么叫“我错了”?什么叫“咱们回家”?什么叫“我全听你的!”这该是跟他说的话!凭什么跟那个二牛说!可见让她搬来是对的!再晚两天不定变成什么样子呢!

二牛对如玉怒道:“这就是那个贱书生吧?哼!上次还骗我说是什么疯子!”

如玉吓得只管摇头,死命扯着他不敢松手。

二牛转回头一脸狰狞地望着邵寂言,胳膊一推把如玉甩开,也不看她,只厉声道:“你回家去!我收拾完他再收拾你!”

邵寂言面不改色,甚至还带了分从容的笑意,只对如玉道:“你回屋等着我。”

如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哆哆嗦嗦的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邵寂言安抚道:“乖,进屋等着我,我和你这位哥哥说几句话就好。”

如玉有些犹豫地松了二牛的胳膊,往邵寂言那儿蹭了蹭。

二牛立时怒目而视:“我看你敢!”

如玉才鼓起的勇气又被吓回去了,缩着脖子不敢动了。

邵寂言道:“兄台一个大男人,吓唬小姑娘算什么,是我叫她来的,有什么你只算到我头上就好。”

二牛狠狠地道:“你放心,我铁定跟你算!”

如玉小心地打量二牛的神色,咽了口唾沫,飘到邵寂言身边,却不进屋,只颤巍巍地小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把他引来……要不,算了吧,他很厉害……你打不过他的。”

邵寂言笑道:“谁说我们要打架了?他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上次见面没来得及认识,这次有机会总要说几句话。”说完又故意提高声音道:“我看你这位哥哥也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断不会恃强凌弱,欺负我这一介文人。我们只说说话,你乖乖进屋等着,不叫你出来不许出来。”

如玉犹豫了一下,小声咕哝了一句:“小心点儿,别惹恼他。”又贼儿似地瞄了二牛一眼,方转身飘进屋里。

待进了屋又觉不放心,想要钻出个脑袋去看看,可想到邵寂言说了没叫她不让她出来,便只飘到窗边儿,透过微微敞开的小缝儿往外张望。但见邵寂言和二牛已经走到的院子中的大树下,还真是在说话。

邵寂言面对着她这个方向,斯斯文文的还带着点儿笑容,二牛背对着他却看不清表情了。两人说了好久,忽然转身往她这边望过来,如玉哧溜闪开。藏了一会儿又壮着胆子往外偷瞄,却不见了人。她吓了一跳,只当邵寂言被二牛弄到阴暗的地方痛揍去了,才要冲出去,便听房门被推开,却是邵寂言和二牛一块儿进了屋来。

如玉见邵寂言好端端地站着,松了口气,又小心地去看二牛,看他脸上竟也没了刚刚的怒色。

二牛开口道:“妹子,你要住就住他这儿吧,若今后他欺负你了,只管跟哥说,哥肯定为你出头。”

如玉懵了,她虽一直把二牛当个哥哥,可二牛这还是头回管她叫“妹子”呢,她呆呆地去看邵寂言,邵寂言趁二牛不注意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二牛倒也不管如玉答不答话,只转对邵寂言道:“我把妹子交给你了,你要敢欺负她就死定了知道吗!”

邵寂言又立时摆出一副恭敬严肃的模样,拱手行了个礼,道:“二牛兄放心。”

二牛一摆手道:“得了,那我走了。”

“二牛兄慢走。”

如玉飘到门口,歪着脑袋看邵寂言客客气气地把二牛送走了。

待邵寂言回到屋里,如玉立时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没打你?”

邵寂言笑道:“你很希望我挨揍吗?”

如玉摇头,追问道:“你到底说什么了?他怎么一下就变了?”

“很崇拜我吧?”邵寂言带了几分得意之色,随又调笑道:“我应他说回头给他烧好多纸钱,他就把你卖给我当丫头了。”

“哼!”如玉腮帮子一鼓,“你骗人!才不会呢,二牛才不会卖了我呢!”

邵寂言点头道:“是了是了,他个当哥哥的怎的舍得卖妹子呢?”说着又假做出不解之色,摸着下巴道,“老实说,其实你们是不是真的兄妹啊?怎么这么像?”

如玉哼道:“才不像呢!我长得比他好看好多好多!”

“我是说性子像,都那么……”邵寂言意味深长地笑了,却不说下去。

如玉眨巴着大眼睛道:“那么什么?”

邵寂言笑而不语。

“那么什么啊……说话啊……说半句话最讨厌了……你告诉我啊!哼!你欺负我!我要告诉二牛去……我要让他揍你,你听到没……他可厉害了,一定揍得你满地找牙……你再不说我真去找他了!快告诉我!都那么什么啊!”

那么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如玉的新家是邵寂言书案上的一只花瓶。

这花瓶原是这宅子里旧有的,邵寂言住进来的时候见这花瓶的造型花纹颇为雅致,又没什么破损,便没舍得扔,洗净擦干之后就放在案上摆着。那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将来的某一日他会用这只花瓶收养一只小鬼儿。

如玉凑到花瓶跟前看了看,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道:“我知了,这一定是当日勾引你那个恶鬼的瓶子!”说完便立时化作一团白雾钻了进去。

除去当日道士把如玉收进葫芦不算,邵寂言这还是头回见如玉自己在他面前化作烟雾,不免有些惊奇,只他一愣神儿的功夫,又见白雾从瓶中飘了出来,化作人形。

“奇怪了。”如玉有些失望的喃喃自语,“该是那女鬼住的嘛,怎么什么也没有?”

邵寂言想了想,扯了扯唇角道:“我搬进来的时候从里到外给洗了一遍……”

如玉自己被人家砸了栖身的罐子,这会儿听他这话不禁拉下脸,扭头冷语道:“毁人房屋是要遭报应的。”

邵寂言觉得自己很无辜,没想到勤俭爱干净也成了罪过。

为了避开白日里的阳光,邵寂言将花瓶从靠窗的书案上挪到了终日见不得阳光的墙角,搬来一方四角小柜,将花瓶放在上面,为了以防万一,又把屏风挪了挪将小柜遮住。待弄好了一切,转对如玉道:“好了,从今往后你住这儿就好了。”看了看如玉又道,“对了,你的行李呢?刚刚你来时我倒是看见你拿了个包袱,这会儿放哪儿了?”

如玉扭头,指了指桌案。邵寂言看过去,桌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如玉有些奇怪:“你看不到?”

邵寂言茫然地摇了摇头。

如玉飘到桌边,伸手拿了行李。只在她的手触碰到那个小包袱的时候,邵寂言方见那包袱显了形,顿悟道:“看来这些阴物非要你碰到我才能看得见。”

如玉望着手中的包袱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

邵寂言又道:“就这么多?没别的了?”

如玉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回道:“我就这点儿东西……本来还有睡觉的席子被褥,还有凤儿投胎前给我留的钱……可罐子一砸,除了几件衣裳其他的我都寻不到了,大概是被别的鬼捡了去……”

邵寂言蹙眉,这倒是他疏忽了,他却没想到她虽是鬼,纵是在个瓶瓶罐罐里栖身也是该有床褥的。

如玉看出他的心思,忙道:“其实也没什么,被褥什么的不要也可以,我原先也没有什么被褥,一样睡的。”

邵寂言道:“那怎么行,姑娘家怎能直睡地上。我问你,你们用的那些床褥家私怎么搞到?”

如玉道:“那些东西原是在世的家人烧寄来的,又或是直接烧寄来阴钱冥币,自己去鬼市上买……”说到这些,如玉触到了痛楚,有些伤感地道,“只我不记得自己是谁家的闺女了,也没人给我烧寄什么财物……”

邵寂言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问道:“那你从前是怎么过的?”

如玉笑笑,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做了鬼不需要吃喝,只找个地方睡觉就行。我原也有点儿钱,是平日里帮别人做事换来的,买了席子被褥还余下点儿零花,后来凤儿走了又把她攒的钱给了我,我怕带在身上弄丢了就放在家里,结果罐子一砸,不知被谁捡去了。”

如玉说得简单,甚还带了些轻松随意的笑容,邵寂言听着却觉得心酸。他能想象没有家人依靠的如玉生活会有多么的拮据。他自己幼年丧父,只跟着祖母和母亲过活,长到十六岁只连这两个亲人都故去了。他读书虽有些天分,但种田经商这些活命的营生他其实差劲得很,为了养活自己,他着实过了几年苦日子,也是近两年才慢慢好转,直到中了举人方有一些乡绅巴结送钱送物,他也不推辞照单全收,生活方算安稳。如今听了如玉短短的几句话,直勾起了他埋在心中的辛酸往事,让他对如玉愈发生了怜爱疼惜之心。他想了想,问道:“你才说的鬼市钱庄是个什么地方?可是阳间送的钱物都要寄在那里,阴间的亲朋再去那儿取?”

如玉道:“就是这样,钱庄里都记着户籍呢,这样阳间寄来的东西才不会送错人。”

邵寂言道:“那可是时时都能寄钱?还是非要等到祭日或清明的时候?”

如玉道:“时时都能的,阳间只要有人寄钱物了,当地的鬼差就来取东西,回去后存在钱庄柜上,阴间的人若要取用时只到钱庄去拿就是。”

邵寂言道:“如此就好,现在才过子时,我估摸着你们那里的鬼市正是热闹的时候吧。”

如玉不明所以的点头道:“是啊,怎么?”

邵寂言笑道:“那你现在就去鬼市钱庄等着,我这就上街买些冥币烧给你,你不就能置办家私了吗?既是那些东西都能装进罐子里,可见也是方便携带的,你一个人拿得了吗?”

“拿是拿得了……”如玉有些为难,“不过不行的……”

“怎么不行?”邵寂言道,“可是怕这会儿店铺都关门了?放心,我去拍门央求老板,你只信我,我定能让他起来卖给我。”

如玉拨浪鼓似地摇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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