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乐歌轻轻推开,居然还拱手对她说了句:“我连你的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回去莫同你男人嚼舌根。”
乐歌能侥幸脱险,哪里还会去同葛忠良辩解,自己不是韦璧的女人。
她惦记着韦璧的玉佩,忙伸手去捡,谁知邢鉴竟也蹲□来,两人的手碰在了一处。乐歌急忙抽回自己的手,低下头不愿去看他。
邢鉴紧紧盯着乐歌,似要将她看穿看透。那眼神有惊有疑,有怒有怨,更有无比的恨交织其中,让人不敢逼视。
他触手去摸玉璧的冰凉,身子竟微微的颤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子安?韦璧?她究竟还有多少男人是他不知道的?
她招惹他们,意欲何为?
30
30、古容会猎 。。。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说:此章老娘写得笑翻!醋海翻腾什么的,也不必和马景涛一样吧,小邢自有发泄的渠道。
小白和韦璧好萌,我爱你们!
另说,女主还要来干嘛?不如写成BL。(被打)
雍州西面的玉带湖,紧挨着仙华门,往北是连绵起伏的古容山原,山泽苍苍苇草茫茫,是各种鸟兽生存的上好水泽之地。因此,自太祖皇帝继位以来便将此地定为皇家御用的猎场。
晨起,晴空艳阳,皇帝心情舒畅,便邀乌铎来此会猎。不消一个时辰,玉带湖边已搭好各色行辕。皇族宗亲子弟,文武百官皆受邀在列。
一时,漫山遍野,鼓号震天,旗幡飘扬,场面蔚为壮观。
皇帝一身简服,骑在马上。乌铎同白子安、韦璧、邢鉴等人均是甲胄戎装,身背硬弓长箭,齐齐驭马在后。
齐国将士清一色的围立在玉带湖旁,似没有一点生息,待见到皇帝轻轻举起手中的马鞭,这才齐声喊道:“皇上万岁,皇上万岁!”声音犹如排山倒海,经久不绝。
皇帝远望西北,对乌铎笑道:“久闻晋王乃燕国第一神箭手,今日朕派卫尉卿、光禄勋陪晋王你练练手,也好让他们长长见识。
“皇上盛情,也请二位大人手下留情。”乌铎驭马而出,先朝皇帝行过燕礼,又向邢鉴、白子安拱手。
“朔阳侯可要同去试试?”皇帝驭马回身看着韦璧。
“臣向来行猎只会射鸟……怕会给邢大人、白大人添乱、添堵,我还是陪着皇上吧。”韦璧一开口,众人皆乐了,均哈哈大笑起来。
乌铎见此地景致宜人,视野开阔,又听丛林中鸟兽鸣叫之声不绝,顿时猎性陡起。他拍马疾行,持缰极稳。座下神驹乃燕国赤水名马,人称“翻羽”,号称行越飞禽,野行万里。
白子安同邢鉴对视一眼,双双驭马紧随其后。一时间,尘土飞扬,马蹄声、鼓号声混杂弥漫。
乌铎心无旁骛,眼力极佳,举弓朝丛林中一指,对白子安同邢鉴说道:“快,有麇。”乌铎话音刚落,白子安同邢鉴便见一只麋奔走如飞,猛地从老树背后蹿了出来。
“截住它!”白子安伏□来,猛拍马背,斜插过去,挡住了麋的去路。那麋极是灵巧,忙往邢鉴马侧奔去。邢鉴脚轻轻一夹,胯/下白马箭一般地窜出,拦住了去路。
三人对麋已成包围之势,白子安拔箭搭弓正欲射麋,谁知邢鉴箭如飞虹,竟朝白子安腰侧射来。白子安心中大呼不好,转念间,双手按住马头,腾空跃起。待他避过此劫,回头去看邢鉴那箭,已“嗤”的一声,划过马背上的皮囊,扎入土中,箭羽微微晃动。
“你?!”白子安盯着邢鉴,又惊又疑。邢鉴面上很是无辜,在马上对白子安拱了拱手,算是失手赔罪。
乌铎看不懂他们之间到底在搞些什么,只舒臂张弓射箭,那箭似星矢流云一般,飞射出去。方才侥幸逃脱的麋,顷刻之间中箭身死,悲鸣一声,倒在苇草之上。
“承让了。”乌铎朝白子安和邢鉴举了举手中硬弓,面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白子安心中懊恼,却也无奈,只能恭喜乌铎道:“晋王神勇,让白某大开眼界。不知燕马、齐马相比如何……前面正是草场,辽阔无际,不如我们赛一程?”
邢鉴背起硬弓,淡言道:“赛马,算我一份,不知晋王意下如何?”
“极好极好;那在下先行一步了。”乌铎拿手中硬弓急拍马背,“翻羽”凌空展蹄,昂举若凤,转眼已在数丈之外。白子安与邢鉴控马急追,相差半个马头,几乎是齐头并进。
齐马养在河谷,白子安同邢鉴又都是北军闻名的驭马高手。他们胯/下坐骑虽不如燕国“翻羽”这般名动天下,可若论短程冲击的爆发力,却也差不太多。
乌铎急行马上,竟不断张弓扣箭,射下飞禽,勃勃英姿让随行的一干齐国文武都看得大声叫好。皇帐中的慧娴公主尚宝珠尚未及笄,还是总角,也忍不住跑到皇帐外,大声呐喊,为乌铎叫好。
白子安见乌铎分心射禽,操缰更急,他侧身伏低,堪堪接近……谁知邢鉴那马却突然发起狂来,展蹄乱奔,朝他撞来!
马在急速奔跑之中,不能勒缰停蹄。白子安避无可避,竟想迂回超前,置之死地而后生。可邢鉴那马仿佛同他杠上了……白子安左奔右避,便见前面有一条溪流,纵横其间,他无奈之下,惟有急拉缰绳,将力控在双臂之中。胯/下那马一声长嘶,腾空而起,险险越过那溪流。
邢鉴控马停下,抬头与白子安相视。马上的他神情倨傲,非但一点愧色也无,竟还有几分挑战之意。此时,饶是白子安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驭马过去,怒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只是意外而已,白大人马术精奇,邢某佩服。”
“我以为今日是齐燕会猎之争,而不是你我之争。”白子安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何时曾得罪过邢鉴。
“不错。不过白大人若欲与在下相争,我也乐于奉陪。”
说罢,两人对视,均是怒火迸发,寒光烈烈,似刀枪剑戟已战过数场。
皇帐中韦璧正在饮茶,见此情景,差点失礼将茶一口喷出。
他环顾四周,见诸王个个面色微变,交头接耳嘀嘀咕咕。慧娴公主早已被乌铎折服,叫嚷着要出去同燕国晋王见上一面。惟皇帝面色如常,只是目中微澜乍起。韦璧知道,他定是在生气。
“白大人,邢大人,你们屡次相让,客气客气。”乌铎同白子安、邢鉴一同驭马回帐,心中委实好笑。
未来燕国之前,他早已听过邢鉴和白子安大名。一个是邢侯之子,极有城府,一个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果敢精明。不知今日是起了什么岔子,竟让这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对立。
“晋王厉害,本侯佩服佩服,皇上让我出来迎迎。”韦璧大步从皇帐走出来,朝乌铎拱手道。
乌铎下马,朝两旁各看一眼笑道:“乌铎不才,全靠卫尉卿同光禄勋相让而已。”
白子安同邢鉴也翻身下马,均是不言不语,一时气氛颇为尴尬。
“其实除了行猎赛马之外,还有很多有趣的。比如醇酒美人、投壶樗蒲、弹琴比剑。”韦璧开口打圆场。
“朔阳侯说的极是,邢某听闻晋王爱观人比剑,不如在下同你比一场,也好让晋王从旁指点指点。”邢鉴此言一出,韦璧同白子安皆惊愕无比。
“啊!同我?”韦璧怪叫。
“请了。”邢鉴话音刚落,便抽出腰中软剑。那剑轻如灵蛇,动若蛟龙,剑锋过处,韦璧连连后退。
“停!本侯手中没剑,怎比剑?”
“要剑还不如容易。”邢鉴用嘴努了努白子安腰侧的佩剑。
乌铎饶有兴致,负手观看。白子安见此情形,只能解下腰中佩剑,递给韦璧。
“这人是不是疯了?”韦璧问他。
“先前就咬着我不放……如今换你了。”白子安拍了拍韦璧的肩膀,安慰他。
“等等,但是我打不过他。”
“乌铎在此观战,今日你打不过也得打。”白子安在韦璧耳边低语道。
“可皇上让我出来是耍耍嘴皮子的。”韦璧拿着佩剑,手微微颤抖。
“为国尽忠,耍什么都一样。”
“宏远,告诉绮雯,今日我若死了,叫她替我报仇。”
“好,一定将此话带到。”白子安极是好奇邢鉴的态度,却也实在想笑。
“侯爷,请了。”邢鉴剑若轻雨,招招向韦璧袭来毫不留情,韦璧左躲右避极其狼狈,他向来就以纨绔为名,怎比邢鉴武将出身,剑招精奇?
“够了!”白子安本已看不下去,见邢鉴一招寒潭渡月,差点想要了韦璧性命,这才跃步上前,一把将韦璧拉开,用双指夹住邢鉴的剑尖怒道。
“承让了。”邢鉴将软剑收起,佩在腰间。
“邢大人样样皆精,真是一员猛将。”乌铎目中精光微起,淡淡笑道。
“请晋王入行辕饮茶。”邢鉴做了个请势。
“请。”
入夜时分,宁福殿配殿内更漏声声,极是寂静,偶有几声惨叫撕心裂肺,让人不忍去听。
“哎呦,王内人,我说你轻点,轻点!”
“对不住,侯爷,小的失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依在榻上,看着龇牙咧嘴,大声叫痛的韦璧和在一旁沉默的白子安问道。
“臣怎知道……越州的时候就朝臣飞刀子,现在可好,改使剑了。臣同此人八字相冲,最好今生都别见了。”韦璧嘟囔道。
“你说。”皇帝看向白子安。
“臣与他素无交往,绝无仇恨,请皇上明察。”
“今日不论是行猎还是赛马,他一直盯着宏远不放……定是宏远惹他了,最可怜是我,殃及池鱼。”
皇帝笑道:“宏远的性子,朕最清楚,他不会与人为敌。一定是你,不知什么地方惹到了那个炮仗,所以一点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臣千古奇冤。”韦璧泣道。
“居然有人还会……看上他。”白子安言语渐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心狠手辣,咄咄逼人,如此孤傲清高,一旦服软,百炼钢成了绕指柔,岂不有趣?”皇帝端正坐好,伸手摸了摸额头。
白子安一愣,抬眼看他。
“先前绮雯来报,乌铎进京之后,曾暗中去过三个地方:如意楼、滇南王府、北军统领田咫府……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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