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小王妃知道了可怎么办?”尹天凉问道。
“不让她知道就好。”陆君则说道。
呃……
不知道第二天陆君则从她的帐子里走出来其他人都是什么表情。
虽然尹天凉不想,京城也还是越来越近了。而且听说因为这仗打得漂亮又意义十分之重大,所以皇帝要“郊迎”,尹天凉终于有些激动了,这个众星云集的八卦还是可以凑凑地。
不过,大概陆君则因为没有“反调戏”成所以怀恨在心,所以离京城还有一天的行程时命人送了她和香珠先行回府了,晚上,躺在床上尹天凉一直咬牙切齿。这么多年,终于有个她想看的热闹了……
第二天,坐在府里都听得见外面震天响的呼喊声和锣鼓声。
直到半夜陆君则才回来,而且浑身的酒气,一看就是又被当成了主菜。他步子有些踉跄,大概这次不是装的了,也是,这么大的功劳得有多少人敬酒啊,又不是无底洞总能装得满。
陆君则这次可真是扑倒在床的,眉头皱着似乎很是难受,还松了松自己的领口散热,酒气太大尹天凉终于被从帐子里熏了出来,顺便撩开帐子放放酒气。
丫环去准备醒酒汤了,尹天凉便坐在桌子边看。
“哦哦,哦哦?”某人叫着。
“你又渴了?”尹天凉问道。这家伙总在她在的时候喊口渴。
某石头无视她,继续叫“哦哦!”
“哦哦什么呀,天还没亮呢,不用打鸣。”尹天凉边说着边挪过去到床边看看。
冷不防却被陆君则抓到了手一下子被他拉倒他怀里躺着,终于——男下女上了。
“哦哦……”陆君则稍微睁开了眼睛,笑着看她。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
“说,我听着呢。”尹天凉说道。
“哦哦……”说着腾出一只手来给她做脸部按摩,另一只手还是牢牢地钳着她的腰。
哦哦什么啊,有话快点说啊。
陆君则没听见她的心里的纳罕,又叫了好多遍的“哦哦”才切入了正题:“哦哦,为夫高兴!”
“是啊,立了功嘛,当然高兴。”你倒是高兴了,把我吓个半死,不解气,捏一把,看他皱皱眉尹天凉笑了。
“为夫高兴,哦哦来了……哦哦哭了……”陆君则看来确实喝多了,人家哭了他也高兴。
“你咋知道哦哦哭了?那是疼的……”尹天凉说道,声音小了些,能不哭吗,好不容易动了个心,人没了,找谁说理去啊?
大手继续抚摸她的脸:“哦哦说不要石头死……哦哦!”
这是她说的?真煽情,不像啊!
“是啊,石头死了哦哦就守寡了,能不哭吗?快点睡觉吧!”尹天凉说道。还好,这石头命硬回来了。
“以后和哦哦再不分开……不喜欢哦哦哭!”陆君则笑着说道,眼神仍迷蒙。
尹天凉抬手擦擦眼睛,咋有点湿了,不喜欢我哭就偏偏哭给你看!尹天凉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眼泪控制不住,眼泪将陆君则的胸口濡湿了一片。
哭泣,有的时候并不只是因为悲伤……也许这句话是对的。
梦里似乎总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喃,频率最高的俩字就是“哦哦”。
作者有话要说:黄元这个神奇地银……后面会有点点出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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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眼睛干疼,也没啥珍视明,尹天凉用热巾子敷了敷也没啥改善,微微眯着眼睛才舒服些。
陆君则和她说话她也微微眯着眼睛。
“哦哦,你怎么如此深情地看着为夫?”陆君则问道。
尹天凉一脑门子虚汗。
“我只是眼睛有些干涩,这样舒服点。”尹天凉不客气地戳穿他的自恋。
“眼睛怎么会干涩?一会儿我让人请太医来看看。”陆君则说道。
“不用了,一会儿不是还要进宫请安。”尹天凉说道,讨人厌的礼节,烦死。刚走没几个月又见着都没啥新鲜感了。
本以为还是分别去请,不想刚进了宫门便有小太监迎了上来,说皇上有旨命郡王先行去给两位老祖宗请安,凉郡主紫霄宫见驾,陆君则看看她:“凉儿,去吧,没什么事。”
你说没什么事,我怕呀……虽说是我名义上的堂哥,可那是皇帝啊,大BOSS。腿肚子有点软。
恋恋不舍地看看陆君则,他已然随着小太监往太后宫里去了。
尹天凉能想到的便是因为她私闯军营失了体统,顺带不合规矩因此尹冽要骂她一顿了。神啊,亏了她亲哥哥和亲丈夫立了军功,大不了骂一顿了事。
紫霄宫,尹天凉第一次来,矗立在高高的花岗岩铺就的台基之上,宫殿四周是汉白玉栏杆,侍卫林立的紫霄宫看起来恍如天宫般的存在。
每踏一步尹天凉的心便抽紧一分,太可怕了,感觉像是要去见上帝了。
进去了,紫霄宫内鸦雀无声,只有龙案边偶尔翻阅奏折的声音。太监躬着身去回了话尹冽也并未抬头,只是挥了挥手满殿的人便退了下去,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仍侍立一边。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着,尹天凉垂首站着摸不清尹冽的意图,难道只是罚站便了事?
“一路还辛苦?”正琢磨着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问道。
“还好。”尹天凉答道。辛苦是自然的,不过这要是敢说辛苦是不是得被你拍啊。
“怎么想到跑去前线了?”尹冽终于抬起了头,吓得尹天凉低了头。
“因为,担心陆君则,因为那时候所知……他生死未卜!”尹天凉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皇上,天凉知道不合规矩,可是,当时的情况下我实在没有办法……不过,天凉自知此事严重,所以请您责罚,天凉不会有丝毫怨言。”
看在我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骂两句算了吧。
尹冽咳嗽了两声,虽轻微但是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里还是很清晰。尹天凉头皮麻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偷偷地抬头看去,尹冽正掩了嘴,似乎是真咳嗽,不是装的。
“只因为听说他生死未卜便去了?没想到你们夫妇感情如此深厚,真是出乎朕的意料。”尹冽似乎是起身了脚步慢慢踱着从她身边走过走到了殿门口,看着外面的大日头:“以后做事要考虑仔细了,尤其作为皇族中人更是如此。稍有疏忽便会被有心人利用,此次看在天凌天凛求情的份上便算了,朕不希望下次再看到这样的事,明白了,凉儿?”
“是,皇上,天凉谨记,谢皇上恩典。”尹天凉福了福说道。
余光看看,尹冽正抬头看天,双手负在身后,不知为何,看了他的这个背影尹天凉觉得他很孤单。
看多了小说里孤单的皇帝,没想到竟是这样,想想前几年见到他脸上还是有笑的。经历了这件事她明白,一个人的离开有时候会带走另一个人所有的快乐。
“你退下吧!”尹冽说道。
尹天凉便又福身,快退到殿外只听尹冽又说了句话,似乎是讲给她听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
尹天凉愣了愣,也不敢回头看看便急急下了台阶走了。
陆君则在午门外等她,见小太监送了她出来便走了过来,扶着她的手上了马车也没说什么,直到马车离开了禁宫的范围陆君则才问道:“皇上可骂哦哦了?”
“不算骂,口气严厉点而已。”尹天凉说道。没她想象中的手指头指着脸,摔笔摔砚台:“不过,他最后还念了两句诗,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哪两句?”陆君则似乎很感兴趣。
“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说是念给我听的又不像,可是我觉得皇上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念这两句诗吧?”尹天凉说道,他们都是一路人,估计能猜得出来。
孰料,陆君则只是沉默半晌。
“其实,是不是和任姑娘有关?”尹天凉问道。
“也许吧。”陆君则说了句等于不是答案的答案想了想接着说道:“等京中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便回云中去。”
当然得回,尹冽也不会让你赖着不走白拿钱不干活地。
陆君则自去处理他京中的事,尹天凉自己在府中无聊,忽然想到西去路上向菩萨观音玉皇大帝许的愿,若陆君则活着她以后逢佛寺道观一定要进香还愿。这京中和京郊的佛寺道观她也该去还愿了,免得神仙说她没信用,万一信用透支以后便没法刷卡了。
说去便去,不过陆君则忙着没时间陪她,为了少些麻烦,正巧改了的那两套男装还在,尹天凉便带了香珠坐着马车每日里去不同的寺院还愿,捐了不少的香火钱。
京中的去过了,还有京郊那赫赫有名的黄螺观了。
黄螺观还是那个样子,碧树参天,此刻许多的树叶都黄了,打着旋从树上飘落,轻轻落在进香人的肩头和脚边,为这寂静肃穆的道观平添了一份活泼。
想想当年求的签词,尹天凉忍不住轻笑了下,也许这回回到云中他们家陆貂蝉就可以酝酿出来了。不知道这次求签会是什么签词。
这次再抱着签筒,尹天凉便很是虔诚,心里甚至有一丝忐忑。“叮”签词落地,仔细捡了起来又诚心祈祷一番才拿去给道士解签。
签词是:久抱凌云志未舒,荷竿渭水钓游鱼,文王千里求贤士,灭纣兴周任意如。
尹天凉看着签词看着是说姜太公钓鱼,钓着了周文王这条大鱼。
长着山羊胡子的道士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签词:“少爷问什么?”
“什么都问。”尹天凉说道。反正时间也多,不急着回去。
道士一笑,捋了捋胡子:“看少爷的年纪,还是看看仕途和婚姻较好,此签为姜公遇文王,所谓愿者上钩,不过两人相遇却成就了千古基业,于姜公而言是苦尽甘来之时。时机虽未成熟不过却值得一试,兴许便有姜公之遇。”
说了一堆……哪样跟她有关系?
“那家宅婚姻及将来子女如何?”尹天凉问道。这两个比较靠谱一点。
老道又笑笑,还未等他说话尹天凉的肩膀便被拍了一下:“小尹?你也在这儿啊?我刚才瞧着就是你。”
这一下子拍的——你就算激动也不能用金刚掌啊,差点拍残废了。
“是啊,好巧,你也来了。”尹天凉说道,这只话痨又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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