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这样问你……”
“你不想回答,你就不回答,我不问了,好不好?”
“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不这样了,你别哭了啊?”
他手忙脚乱,嘴里胡乱说着哄人的话,就像哄孩子一样轻声细语有无限的耐心。
顾婉容却不理他,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然后一转身,坐到旁边的长凳上。
赵时见她不哭了,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气,他想坐过去,却怕她生气,就蹲在了她的腿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顾婉容想到自己刚才当着她的面哭了,有些窝囊,现在又被他这样盯着,不由脸有些发烫。真是该死,自己怎么就哭了呢?哭就算了,他一哄,自己就不哭了。
顾婉容看了一眼赵时,见他正双眸含情地望着自己,不由心又嘟嘟跳动了几下,脑海中警铃大响: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自打自己来了这个世界上,一直都冷静自持,情绪不轻易外露,可是这个赵时却屡屡让自己破功。刚才不过是看了他一眼,自己就心跳加速,这难道不是陷入情网了吗?
想她一个来时异世的新时代女性,居然也会中他的美男计!完了,完了,这该怎么办?
赵时见顾婉容如娇花一般的脸颊因染了红霞娇媚无限,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却因为纠结与害羞而落在别处,风轻轻吹来,他还能闻到她身上女孩子的香味,这一切都令他像喝了上好的花雕酒一样微醺。
他贪恋地看着顾婉容脸,想到自己刚才手指碰到的时候,那脸蛋又软又细腻,说出来的娇柔,还有她的唇瓣,如娇花一般红彤彤的,不知道亲上去该是什么感觉,光想想就令人心里扑腾的厉害。
看着顾婉容这么近的坐在自己面前,赵时突然觉得自己鞍马劳顿的疲惫全部都没有了,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看着她就已经十分好了。
为什么非要她回答自己呢,不用她回答,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样的,自己对她的心意却始终如一。
赵时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他一把抓住了顾婉容放在腿上的手,哑着嗓子问她:“你叫容姐儿,对不对?”
他的手很大,一下子就将她的柔夷包裹住了,而且骨节舒朗,充满男性的气息。
顾婉容不敢看他,只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六月二十六生的,对不对?”
顾婉容抬起头,正对他满是柔情的双眸:“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是个小傻瓜!”赵时轻轻道:“你与妙仪是同一天,只不过比她大了三个月,你说我该不该知道?”
顾婉容心里一囧,只觉得爱情果然令人智商降低,心里却回味着他那句小傻瓜!
赵时握着顾婉容的手,只觉得这手十分的柔软,他的心也涨得满满的,如果六小姐不喜欢自己,怎么会任由自己握着她的手?
赵时不由笑了。
他看着顾婉容,郑重地问她:“容姐儿,你信不信我?”
顾婉容回望着他,只觉得他桃花眼中皆是深深的爱恋,那炙热的情感毫不掩饰地给摊开在她的面前,顾婉容心跳如鼓,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时脸上笑容更深,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他握了握顾婉容的手,轻声跟她承诺:“你放心,我不娶别人,只娶你。”
“可是太长公主……”
“交给我。”
“还有,我明年三月要进宫……”
“你不用担心,交给我”,赵时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温柔的能将人溺死其中:“小傻瓜,你莫担心,这些都有我去解决,你只需等着嫁给我就好了。”
第114章 赐婚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临平公主几乎是小跑着进了淑妃娘娘的宫殿;见皇帝在里面,她也不行礼;而是拉着皇帝的手就朝外走:“快;快跟我走,母后跟太长公主又再说我的婚事了;快一点;我根本不想嫁给赵时……”
“好;好;好”;皇帝听了这话,跟着临平公主一起朝太后的寝宫之处去:“不嫁就不嫁;你跟母后说不就行了。”
“不行啊,母后根本不听我的”,临平公主皱着眉头抱怨:“那赵时虽然长得好,但是却是一介武夫,而且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让我嫁给他,实在是太尴尬了……”
皇帝明白,这个妹妹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平日里最喜欢舞文弄墨,她喜欢诗词歌赋,不喜欢动刀动枪,她心中想得如意郎君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曹子建之流的才子,赵时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更不会作诗,她根本不喜欢。
这婚事公主不喜欢,皇帝更加不喜欢。
他登基不久,虽然现在坐稳了江山,平定了十六王爷的叛乱,可是现在百废待兴,朝纲待振,赵时这样的人是他迫切需要的。
赵时是太长公主之孙,鲁国公之外孙,继承了安吉侯的武功与鲁国公排兵布阵的本领,这样的人若是尚了公主,便只能碌碌一生了。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难道就这样浪费了?他是不甘心的。
再说,他也了解赵时,赵时心中是有大志愿之人,他根本不想被驸马的名头绑住。若是临平嫁给了赵时,恐怕又是一对怨偶呀!
只是,这是太后的意愿,太后怎么看赵时怎么满意!
他这样想着,不由就加快了脚步。
“启禀皇上,赵将军出事了!”
皇帝认得,来人是太后宫中的太监。
皇帝不由声音一紧:“哪个赵将军?”
“安吉侯世子赵时赵将军,旧伤复发从坠马了,现在人事不知,危在旦夕。”
皇帝听了,脸上的神色却轻松了下来:“嗯,赵将军刚刚平定了叛乱,是国之功臣,传朕的旨意,让太医院钱院使亲自去给赵将军诊治,另外,安排几个人在赵家看着,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我。”
“是”,那太监听了,急急忙忙退了下去。
“好了,你不用嫁给赵时了。”皇帝转过头来,对临平公主说道。
“哎呀”,临平公主皱了眉头:“这赵时可真是倒霉呀,姑祖母该担心死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了钱院使去了,相信赵时会没事的。”
临平公主听了点点头:“也只能希望如此了。”
可惜事与愿违,赵时这一昏迷,便是整整三天,而且情况每况愈下,连钱院使都束手无策,每查看一次赵时的情况便摇着头叹气,已然是药石无救的样子了。
安吉侯府上上下下都笼罩在悲伤的气氛之中。
安庆太长公主伤心不已,更把安吉侯夫妇狠狠训斥了一番:“哪有你们这样狠心的父母,亲自送儿子去战场,我早说让时哥儿娶了公主,安安稳稳地做驸马。当初若听了我的话,何至于有今天的祸事?”
安庆太长公主说着便老泪众横。
安吉侯夫人听了婆婆的话,又是愧疚又是后悔又是自责,想到儿子以后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她忍不住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安吉侯见妻子、母亲哭做一团,也喟然长叹,一筹莫展。
如今连国医圣手钱院使都束手无策,难道他们赵家真的要绝后了吗?
赵妙仪在满口见屋里愁云惨淡,她也忍不住哭了,哥哥,怎么会坠马,怎么会这样?
整个京城都听说了赵时的事情,很多人对于赵时的遭遇表示同情,赵家来来往往的皆是上门探病的人,又帮着请大夫的,有送药的,有打探消息的。
顾婉容也得知来了赵时坠马的消息,当她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赵时,之前他还好好的在自己面前,让自己乖乖等着嫁给他,怎么这才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他就病危了?
她表面上安然不动,内心却焦急万分,每一天传来的都是赵时身体越来越不好的消息,这令她十分揪心。虽然她还是跟往常一样去给顾老夫人请安,跟着宫里的教养嬷嬷学规矩,但是她贴身的丫鬟却能感觉到,她们的小姐越来越沉默,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圈。
而今天顾婉容又听到新的消息,继太医束手无策之后,安吉侯府又迎来了新的希望,云游四方的明阳子道长回来了。
明阳子道长擅于其以相术为别人测吉凶祸福,因其预测极准,而名扬天下。据说先皇微服出巡的时候,令其为自己相面,却被他一言道出身份,先皇极为震惊,欲奉其为军师,明阳子不受,一直云游四海。
明阳子行踪飘忽不定,却突然出现在安吉侯府,并断言赵时有救,这让安庆太长公主激动不已,天刚刚亮,就带着明阳子道长进了宫,面见皇帝。
因为赵时是未来的驸马,这件事情太后也急于知道结果,所以明阳子直接去了太后的寝宫。
皇帝与太后坐上首,临平太长公主坐下首,明阳子站在大殿中间,一派淡然。
“陛下,赵将军今年是该有此一劫,不过若能化解,便可否极泰来,日后有大富大贵”,明阳子道长一身青色宽大的道袍,黑白相间的头发用竹钗挽在头顶,说话时不卑不亢,仙气飘飘,俨然就是世外高人。
皇帝看着明阳子,心中不由赞叹,十几年前他就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一点都没有变?
赵时这小子真是好能耐,居然能找到他来帮忙,怪不得他信誓旦旦说此事一定可成呢!
“道长,赵将军乃国之栋梁,道长既然前来,想必是有化解之发了。”
“正是”,明阳子轻轻点头,成竹在胸,然后捻着胡须说道:“不过,此事还需跟陛下借一物。”
“是何物?”皇帝说道:“赵时不仅是朕的肱骨,更是朕的表弟,道长需要什么,但说无妨。”说着,他摸了摸自己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
前朝有一个阁老病重,病入膏肓,药石无救,就是明阳子的师父救治的,据说那药方是海上仙方,凡人不能服用,若要服用,必须用龙须做药引子。当时的皇帝为了表示自己敬重爱护臣子,便剪了一撮胡须,那个阁老服药之后果然身体康复,一时间引为佳话。
难道他也要我的胡子?皇帝看着明阳子,心中犯着嘀咕。
明阳子一见皇帝这个样子,就猜到皇帝的想法了,他连忙说道:“陛下,只需您一道圣旨,便可以解除赵将军的危机。”
“道长请详细说来。”
“是”,明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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