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儿顾得上身旁男子的冷眼相待,公主的口气随之而出,他就这么看着她跳下马车,车帘撩起,是她指着一个妇人手中的糖葫芦问道,
“这是何物?”
“糖葫芦,可好吃了!姑娘来一串?”
红色的大珠子串在一起可以吃?琉辰有的,这儿没有,可这儿见到的,是琉辰未见过的。
她是想买,可她……没钱。
转头,看着车里的男子,眸光中有着期盼。她没钱,可他有。
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所求之欲,可为何只是对一串糖葫芦?
那妇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
“这位爷,就给小娘子买一串吧!”
小娘子……她一恸,转头向妇人欲想解释,
“我不是……”
“付钱。”
他打断她的话,车夫示意点头,将钱给妇人。妇人欣喜地看着手中的一锭银两,果然是大户人家,将糖葫芦递到她手中。
她微愣地接过,而后盯着那罕见之物,嘴角一乐,勾起笑靥。
他慵懒眯眼,就这般,容易满足?
马车继续前行,女子端详着糖葫芦不曾一动,男子讥笑:
“……还不吃?”
言下之意,有何可看?
“当真……能吃?”
他差点被她逗得笑出声,这女人,真未见过糖葫芦么?
“你……皇子吃过?”小脸上全是疑惑,不解问他。
他一抹鄙夷之色,这东西,他堂堂皇子怎会碰!
“皇子也未吃过么?……那,奴婢请你吃!”说着,很自然地递向他。
她方才说什么?请他?!
“这是本皇子付银子买的。”
丫头,你是不是混了?她一道窘迫划过,又想着何,回道:
“可这……是你买给我的!”
坚定地让她理直气壮,他凑近她的脸,两两相视,韵红的两颊让他忍不住想要一吻芳泽。
“本皇子有说是买给你的么?”
是她,自作多情了么?!
她自嘲,凭何大言不惭说是给她的?她只是婢子……
“还给你……”头也不抬,就朝他送去,也不管他是否会接,就放手。似是铁了心不要他的糖葫芦……
“啪——”如她猜测一般,他未接,糖葫芦掉下,发出一声响。
“你!……”他怒,她在使性子,只因他的戏趣。
“是奴婢的错,污了皇子的马车。”说着,冷着脸拾起糖葫芦,掀帘,丢出窗外。
这是他给她买的第一份东西,就这么被她理所当然的丢了!
“总之一切都是奴婢的不好,皇子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就是!”
这哪儿是悉听尊便,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他已是怒不可竭,活了十几年,她还是第一个与他作对的人。
“皇子,张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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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可怜的糖葫芦……
☆、若人生只如初见(四()
“皇子,张府到了。”
……
下了马车,便看到十几个人候在张府门前,这阵势蛮大的。
“卑职恭迎三皇子。”鞠躬行礼地就是这南江一带的地方官,张傅海。身后是他尚未做官却花名满天的儿子张齐。
之所以花名满天,是因——在南江,无人不知张大人之子夜夜留恋于青楼唱晚,身边侍候的女人无数轹。
“张大人免礼……本皇子此次前来想必大人也知所谓何事。”
“卑职自会与皇子协作,查出此次贩盐的逆贼。”
他眉宇轻佻,勾勒一抹冷笑箫,
“如此甚好。”
“皇子里面请,卑职为皇子摆了酒宴接风。”
……
一场接风宴,讲得全是她不知的事,有些犯困,却是总觉席上的张家公子张齐时不时看着自己。
宴席一散,张傅海找了两个婢子来侍候他,她也知,这两个婢子所谓的侍候别有深意。可他委婉相拒,还说了一句……灵儿,侍候本皇子就寝。
说完,当着众人面搂住她的腰入了屋子。
灵儿……叫的她心头恶寒。
等等……他们,今夜要共处一屋?
上次他要强自己的记忆还未平复,今夜他……
“放心,本皇子不碰你。”
确实,他没碰她,准确说,她碰不到他。因为——该死的萧越宸,竟要她睡地,他睡榻。
只有一条衾被,他丝毫未怜香惜玉自个儿盖上就睡,她气的直咬牙。知他是在惩罚自己今日在马车上惹怒了他。
是夜,她只侧倚在木桌上,浅浅入睡。
半醒半梦,迷离中有个温暖的怀抱晕暖了她的身子。
小时候,娘亲的怀抱就是这般温暖。
“娘亲……”她低低的梦呓传来,他低首看着怀中女子,她定是梦到了她死去的娘亲,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般甜馨,就若初生的孩提,有着憧憬的美好。
陌灵,你的经历又是何样?与我一般无可奈何么?
他今夜,只想抱着她入睡。
……
清早的一缕微光透入屋中,她眼睫轻轻一动,慵懒睁眼。这一觉,睡得很好。
身子微动,想要起身,却发现一只大掌按在她的肚腹,侧头,是他贴近的英俊之容。
似是她的动作弄醒了他,闭着的眼眸睁开。
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人从椅上抱到榻上,抱到他怀中,一夜,与他同床共枕。她简直要羞耻死了,在琉辰国,除夫妻外,男女共处一室,并共睡一榻,是女子不贞不洁之举。而她……
挣开他按在她腹上的手,身子向后退,却只听见“咚——!”声响,她从床边沿处滚落地。
“唔……”她一声呢喃,抬头看向床上。他正侧支起身子,一脸玩意之样看着摔地的她。温柔地不像话的音儿传来:
“摔伤了?”
似蛊一般迷惑着她的心,她喜欢他如此好听的声音,不似从前般冷淡。
天!陌灵,你又多想了……
看清这个男子,他不过是在引诱你,别入了他的道!
“奴婢无碍,谢皇子关心。”
话落,转头便往外走,不回头,只因不想让他见到她娇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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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留步。”
她急促的脚步被人拦下,只见这人一身青衣略显清逸,一点也不似传言所说的风流张公子张齐。
“见过公子。”她轻轻福身,眸子随意看向它处,有些不在神。
“姑娘不必多礼……”说着,便要伸手去扶她。她一避,直身浅笑回之。
张齐眯眼,想着不愧是皇子身边的人,长得真是一个妙字,比起那些胭脂水粉,是过之而无不及。
“今夜是南江三年一度的茶会,街上格外闹腾。在下想请姑娘一同出府赏茶。”
茶会……萧越宸若去,她必定跟着。但若他不去,自个儿也是不能出张府的。
“公子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
只是有萧越宸在,她哪儿敢擅自做主!
张齐自知她的想法,笑道:
“爹爹会请示皇子一同去,届时,你便可一睹南江夜市之采。”
原也只把张齐的话当玩笑听听,她没料到他竟应了去茶会。
在他身边一年左右,她知他是不喜热闹,间或会入宫参宴,可这民间之会,她是未见他去过。
夜幕微降,整个南江景色如斯,各色茶本置于台上,散发着不同的茶香之味。
她跟随在后,看着他与张傅海商谈着,猜疑……他不是来查案的么?如今又在这琳琅之街赏茶?!
“姑娘喜欢这南江么?”
身旁的张齐笑看她,她回之,
“这儿很美。”
说着,她蓦然止步,张齐也停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哦……原来是糖葫芦。
张齐上前,给那卖夫一计铜钱,卖夫笑洋地将糖葫芦给张齐。
“恩,给你。”
张齐笑意更深,对他而言,这不过是讨女子欢心的小把戏,没想到这皇子的奴婢,连糖葫芦都未见过。是她,孤陋寡闻?
“……”她未接,只是抬头寻看前方那人,他不知何时已同张傅海走远,丝毫未在意她。
“不用怕,若是皇子怪罪下来,有我爹爹在。”
怕?她有在怕何吗?
“皇子……这江边冷清,不比那街上热闹。我们还是……”
“张大人莫急,南江因江而胜名,本皇子早就想一睹江之浩气。况且……本皇子到不觉这儿冷清……”
他话中别有深意,张傅海只能陪笑,面色有些冷汗淅出。眼前的江边并不冷清,几只大船正在装着茶货,欲准运往它地。
一切,毫无差弛。
茶会之夜,茶货之运。
只是,那茶货被装舱者失手掉地,即便捡的快,可地上却留下白色的粉末。
他走近那些船只,张傅海心一紧,忙跟上去。
走近了些,看清那地上之物,不是粉末,是晶莹的颗粒物。
他冷撇一眼,命令一下,
“开舱。”
那些人止着不动,皆看着一旁的张傅海。
他眉宇一挑,看了眼张傅海,足够的凌厉之光。
“张大人莫不是不知自己职责所在吧……”
张傅海拭汗,硬着脸命人开舱。手心的汗早已止不住的流。
果不其然,所谓之的茶货,打开表面是茶,里面裹的就是盐。
“来人,将张傅海拿下!”
似是早已备好的局,十多个侍卫突的出来围住张傅海。
“皇子这是为何?!卑职所范何事,这贩卖私盐者才该是皇子所抓之人!”
……贩卖私盐者。他冷笑,拿起一货,撕开外层之装,显赫的官印浮出,张傅海顿时哑口无言。
官营私盐……真是一出好戏,假借茶会之夜将私盐偷运。
“张大人还有何话可说?!”
张傅海心想都败了,垂下头不再有言语。
早有闻北越国三皇子才弱冠之年早已胜名远扬,张傅海却只当他是未见过风浪的黄儿,却不想,输在他手中。
……
“恩……”她小眉微蹙,嘴里的东西酸溜溜的,却很是好吃。心中想着若是笛木在的话该多好……
“喜欢?”张齐看着她嘴角微扬,她点头,笑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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