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朝那少女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扶住少女,她几乎是跌在他怀里,上气不接下气道:“快……救救我,求你。”
她的声音因害怕而颤抖,我见犹怜。
看样子两人是认得的。玲珑一时也辨不出那少女的身份,不过九王爷认识的,八成是京中贵族千金,但她怎么会被人追赶至此?
那几个大汉已经拨开人群进到小酒馆来,喝道:“小子快放开她!”
此时酒馆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堂中那群人吸引,玲珑看见九王爷把少女护在身后,想起刚才自己悸动不安想心绪,做出了一个很没种的决定。
她迅速抄起帏帽,趁着没人注意,从一旁的窗子翻身跳入雨中。那窗子本是让客人看街景的,开得不小,且又在酒馆一层,玲珑轻易跳到外面,不管里面的九王爷,也不管外面大雨滂沱。
像一个逃兵一样,飞也似地逃开。
冰凉的雨水很快灌湿了她全身上下,她在雨里不明方向,只希望大雨能让自己清醒一些,心不要迷失了才好。
九王爷和那几个大汉对峙起来,侧身时看见空无一人的小桌,目光深不见底。转头对几个大汉道:“尽管放马过来。”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103 真相
人品是难预料的存在。在一天之内,玲珑占到了一个支上上签,但却在一间小酒馆遇到了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事,不过,当她狼狈逃出小酒馆以后,误打误撞地走对了回王府别院的路。
这样的人品,到底是好还是坏,她也不知道。
由于在大雨中淋了个透心凉,玲珑前些天才好的风寒隐隐有复发的趋势。白檀找不到玲珑,以为玲珑记得回去的路,自己先回到了别院,后来看见玲珑失魂落魄地摸进屋,真是吓了一跳。
忙拉着她换衣服,又去帮她熬姜汤。玲珑挣扎了一个晚上,体热还是不争气的上去了。
这回由于是复发,来势较凶猛,再没有上回那样趟两天就好的运气,请了大夫,连随行的御医都请来瞧了,睡了好几天,劳累了白蔹和白檀轮流看护她。
醒以后觉得很对不起白蔹和白檀,大家一同出来当差,却要别人照顾她。
因为不是在宫里,王妃对她们很客气,白蔹没有说什么,就没人追究白檀和玲珑私自出府玩耍的事。
御医的医术高明,玲珑喝了药将养了几日,身体见好,在床上躺得很没意思。
白蔹进来看见她起身找衣服穿,道:“怎么不多躺一会儿,你年纪不大,这时候的病最该仔细养着,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玲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睡了好几天骨头都酸了,这趟出来我给姐姐们添了不少麻烦。”
白蔹把她按回床上,坐到她床边,道:“无妨,别院里左右也没什么事。你别忙着起来,尽管躺着再养养。若真好全了以后不再犯,岂不更好。”
这也不错,她可受不了自己三天两头病着的,所以乖乖再回去躺着。
白蔹拿出一只绣到一半的荷包,蓝底子外面绣着杜鹃花。很少见她做过针线活,大概她也没什么时间做这些。她绣了几针,不知怎地又停下来看着荷包出神。
白蔹总是很能干,帮惠妃处理着各式各样的事情,放到现代她绝对是个称职的秘书。然而再能干,她也是个怀着心事的女儿家。
玲珑对于她和卓逸的事有些好奇,见她又绣着荷包,试探问道:“白蔹姐姐,那天在月老庙里你是和卓侍卫在一块么?”
白蔹终于从她的神思当中游离出来,不咸不淡道:“如你所见。”
“这样,真该恭喜姐姐了。”
“恭喜?有什么好恭喜的?”
玲珑见她神色全无那天的温柔欢喜,倒是有些哀愁,甚是不解道:“白蔹姐姐和卓侍卫……难道不应该恭喜么?”
白蔹叹了口气,帮她把弄乱的被子掖好,“玲珑,你可知道王爷的侍卫都是什么出身?”
“卓逸的父亲是先帝钦封的正议大夫,他八岁就被选入宫陪伴殿下。而我们呢?不过是宫婢,我如何配得上他。”
白蔹说起卓逸,脸上依稀还有那日的光彩,只是被幽怨愁绪遮蔽了太多。
皇子亲贵皆选贵族子弟为伴读和侍卫,出身在这个时代何其重要,玲珑倒忘了这一层,“可是,那天我在月老庙里看见……姐姐是喜欢卓侍卫的吧?”
“喜欢……又如何?”白蔹有些自嘲,“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最爱论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们命何尝是我们自己的,不过我看你还想的明白些,白术就……哎,不说她。卓逸与我,有云泥之别,这辈子我都是高攀不上的。他今年十八了,听说家里给他定了门亲事,娶的是一位翰林学士家的千金,门当户对。”
“什么?他有未婚妻!可是这样他还和姐姐……”
白蔹摇摇头,道:“这都不要紧。卓逸有他的父母,有他的身份也有他的未婚妻。我对卓逸并不是不可缺少的。他不可能放弃一切与我在一块,我也不能。”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在月老庙里明明看见他们很好,可是如今听来,他们要在一起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蔹苦笑道:“还能怎么办,我们终究是要回宫的。而他以后会娶他门当户对的妻子入门。”
她的意思是:只要回了宫,她就和卓逸断了这份感情么?
玲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得知白蔹和卓逸之情时是震惊,现在却都变成了无奈。甚至有点怨恨卓逸,他为什么要招惹白蔹,玲珑觉得一定是他招惹白蔹的。
她一直冷若冰霜,没人招惹怎么会凭白受一次情孽。
“姐姐恕我多嘴一句。你回宫后能了断这份感情,怎知卓侍卫也能?而且,娘娘向来信任姐姐,或许去求求,娘娘未尝不会心疼让你出宫。”
白蔹却坚决摇头道:“分开或许会痛苦,可时间久了,当他有了温柔体贴的妻子,就会忘记的。趁现在我和他还没有……就该了断。而且即便我求了娘娘又如何,以我的身份,出了宫他娶了我,我也不过是个妾,给别人作妾又有什么好,看看张夫人你就知道。然后总有一天把彼此的喜欢都消磨掉,还不如干脆了断。”
想不到白蔹还有这一面,虽身份不如人,她的心却比一般人高。这一点恐怕玲珑自己都不如她。
玲珑还是忍不住劝她,道:“姐姐何必这样决绝,若能出宫,以后未必会没有转机。”
白蔹看着她,道:“你指的是什么转机?”
玲珑有些心虚,道:“有一次我曾听见白兰姐姐劝白术姐姐……”
还没说完,白蔹就冷冷瞪了一眼过来,玲珑赶紧闭嘴。
“白兰劝人话你也听得,她明明知道现在张夫人过得还不如我们,还拿些胡话劝白术。不是我要挑拨,以后若听见白兰说什么,你要留心着些。”
玲珑还有些摸不清头脑,白蔹又道:“玲珑,你答应我,这件事情除了你我,绝对不要告诉其他人,即便白檀也不行,好不好?”
她直直盯着玲珑的双眼,玲珑只能点头答应:“我向天发誓,绝对不告诉别人,请姐姐放心。”
白蔹笑了笑,伸手摸摸玲珑的头,玲珑想告诉她,她现在的笑让人看得心疼。
“其实你也不用太明白,什么情啊喜欢的,有时候不明白比明白更好,就像你现在这样,就安安心心养病,把病养好了一切都好。”
把病养好了一切都好,玲珑缩回被子里,闭上眼睛,要是真的什么不懂,病好了什么都能跟着去,那该有多好。
玲珑的心难以平静,一半是因为白蔹,一半是因为自己。
白蔹刚才说“趁现在”大概是想趁情根未深种早点放手吧,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多么不易。
而对于自己,她只觉得渐渐看不清自己的心。
她对九王爷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果真她也看到了外表好看有权有势的男人,在对方调戏时一句硬话都说不出口,居然要用逃跑的方式躲避。
那么王爷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先前她想问小齐关于那个白瓷盒子的事,但一直没有问,她现在觉得自己必须找个机会去问。将一切弄清楚,再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这年的夏天,来得特别早,而且特别漫长。即便只是初夏,也给人特别漫长的感觉。那日的大雨以后,老天似乎把所有的雨水都收走了,闷热难耐的天气,可苦了正怀着身孕的王妃。
皇帝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决定去避暑的日期,又像玲珑刚入宫的那个夏天,那时好像是说因为国事繁忙吧。
朝中近来最大的事,无非就是阮氏抄家。似乎也不止这件,毕竟身于内院的玲珑无法完全了解。她只知道,每日都有人到别院来找九王爷,而王爷也经常有出门应酬,明明是在别院,感觉似乎和京城中没什么两样。
因此她很难寻得机会去找小齐。
卓逸会时不时抽空来找白蔹,或是白蔹来去找他。因为白蔹不想让别人知道,好几次都是玲珑帮忙掩饰。白蔹每次都会带着笑去见他,玲珑可以看出,她眉宇间的积郁一日重过一日。
渐渐地,似乎夏日燥热的气氛中隐含了些许不安。终于有一日,宫里来了一个太监传话,惠妃召白蔹即刻回宫。
自从来了林松,惠妃体谅路途遥远,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要白蔹每旬回宫一趟汇报,现在却急急把她召入宫,定是有什么急事。
白蔹见过来传话的太监后,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让玲珑和白檀帮她收拾好包袱,换上宫装,回过王妃便随着小太监登上回京的马车。
临行前她叮嘱她们一定要好好侍奉王妃,并把玲珑单独叫上马车,塞给她一个荷包,道:“这个,你帮我交给卓逸。”
玲珑低头一开,是她前几日一直在绣的那个。
“姐姐可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卓侍卫?”
白蔹摇摇头,道:“该说的话,我都已经放在里面了。你只管拿去给他就是。”
载着白蔹的马车绝尘而去,她这次回宫,再难有出来的机会,那个荷包里,也许就装着她和卓逸的“了断”。
这一日正好王爷没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