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虞梦雪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还是代黎开口道:“是我的错,忘记让人送小同学回去了。”萧夏州连忙接口,“我现在就送她回去。”
代黎低头看了他一眼,“你在家好好反省,一个星期不许出门。”
萧夏州将求助的眼神投向爸爸,萧佑城伸手在颈间一比划,表示自身都难保。代黎不去理会父子俩的小动作,抱着小情词上楼,让夏州找人送虞梦雪回家。
小情词很快被哄睡着了,夫妻两个回屋关上门,代黎立马沉下脸,“五岁孩子你送他枪?还合着伙瞒我!”
萧佑城笑的有些心虚,抱她,“我是怕你担心,五岁其实不小了,你五岁的时候没学枪?”
代黎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学枪和天天带着枪是两回事!他还那么小你怎么能放心!”
“枪是为他特别订做的,很安全,再说了我儿子跟一般小孩不一样,”萧佑城满脸做父亲的骄傲,“你看他昨夜多勇敢!”
代黎瞪他,“都是你把他宠坏的,胆子太大了!”
萧佑城腆着笑俯下身去,“儿子是因为像我们,聪明勇敢心又细。”边说边吻她的脸颊,因为赶回来太急,下巴上有新生的胡渣,扎得她又痒又疼,代黎偏了头躲他,“吵架呢,别嬉皮笑脸的。”
萧佑城却仿佛得了鼓励,更加放肆,解开她身侧的盘扣,大掌探了进去,隔着胸衣轻揉,代黎推拒着还要说什么,猝然叫他吻下来,闷闷哼了几声,被压在了床上。
殊不知,萧夏州此刻正在门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半天,只一开始模糊听见几句争吵,很快便没声了,萧夏州还想再听听,衣角却一直被扯着,他以为是Cat,刚想呵斥,却发现是情词,“怎么了?”
“锅锅饿。”小情词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刚睡下又饿醒了。
萧夏州偏偏要逗她,“锅锅不饿。”
小情词嘴一撇,扶着楼梯往下走,萧夏州跳坐上楼梯扶手,“倏”一下就滑了下去,倚在楼梯柱上问她,“要锅锅抱吗?”
小情词根本不理,自己一点一点慢慢挪,萧夏州笑起来,几步跑上去,抱起妹妹mua一口,送到餐厅。出来时看见虞梦雪,才想起来叫人送她回去,虞梦雪小声道:“我都看见了。”
萧夏州不明所以,“看见什么了?”
“你偷听你爸爸妈妈讲话。”
“他们为我吵架,我听听怎么了?”萧夏州一脸的理所当然,后半句突然放低了声音,“吵到后来肯定又是亲,每次都这样。”
虞梦雪因为听不清,稍稍靠近了些,萧夏州突然抬头,吻上她的唇。。。。。。虞梦雪完全傻了,直到萧夏州放开她还是傻傻的。
“有什么感觉吗?”萧夏州问她。虞梦雪红着脸摇摇头。“我也没什么感觉。”萧夏州皱起眉,“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奇怪。”
浴室里,萧佑城将代黎圈在怀里,看她给他刮胡子,她做事总是极认真的,一手扶住他的下巴,一手轻轻的推动剃刀,黑亮的眸只专注于他的脸庞,仿佛人世间,这便是最紧要的事情。
他享受着两个人之间,这样的宁静温馨,抱着她,看着她,眼神拟酒,也是能醉人的。
“好了。”她将最后一点泡沫擦净,亲一下自己的“成果”,转过他看向镜子,自己则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歪了头问:“怎么样?”
他微扬起下巴,左瞧瞧右瞧瞧,“还可以。”她嘴一撇,松开他刚想走,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抱着就吻。
中午带两个孩子一起去萧家老宅,从前的大帅府。苏绛忧寡居之后,因为萧老夫人格外怜惜她,也从婆家搬回了这里。
萧老夫人才听说夏州被绑的消息,又惊又怒,直把夏州抱在怀里,看了又看问了又问,唯恐伤到了哪,另又将萧佑城与代黎训了一通,方才对萧佑城道:“你随我去看看绛忧,她最近身子不好,还总是惦着你。”
代黎刚刚随着萧佑城起身,萧老夫人对她道:“你去厨房里看看,让他们添几个夏州情词爱吃的菜。”
代黎笑道:“他们不挑食,吃什么都好。”
萧老夫人便没再说什么,萧佑城一路牵着代黎的手,刚踏进苏绛忧的闺阁,浓浓的药香扑面而开,外间的小炉上正煎着药,隔了扇绨素屏风,里间的苏绛忧穿一件藕荷色缎袍,半卧在床上看书,见了他们想起来,萧老夫人连忙走上去拦住,“你身子不好,安心歇着。”
苏绛忧抬头看一眼萧佑城,很快又敛下眸,只轻轻摆弄帐幔下面的流苏穗子,萧佑城问了几句病情,萧老夫人又扯了些陈年旧事来讲,眼见要说到正题,萧佑城突然道:“我想同绛忧单独谈谈。”
苏绛忧惊讶抬眸,在触到萧佑城的视线后,红着脸点了点头,萧老夫人只得出门,临了时道:“母亲知道你做事有分寸。”萧佑城应着声,紧了紧代黎的手,这才放开她。
萧府后院有一片大花园,正值海棠花期,明媚无限,代黎环抱了臂,倚在湖石搭砌的假山边,看着两个孩子放风筝,萧佑城悄悄走过来,牵她至假山后,看着她欲言又止,半天才道:“对不起。”
她心一下子就凉了,偏头去看泥地里长出来的小野花,只是不说话。
“医生说,绛忧大概只剩一两年了。。。。。。你也知道。。。。。。”
代黎转了身就走,他迅速拉住她的手,“你不愿意就算了,让母亲陪她回家乡。”她皱着眉回头,“什么回家乡?你不是要娶她吗?”
萧佑城的眼神很无辜,“我只是答应陪她回一趟老家,给父母上上香。”眼底里却有笑意。代黎脸上一红,着急了就要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萧佑城哈哈笑出了声,将她压在山石壁上,圈在怀里吻,代黎勾了他的脖子,气息紊乱的问:“去多久?”
他在她颈间细细的吮,“大概半个月。”
“就你们两个?”
他顿了一下,“还有侍从官。”
她颦起眉,“你可别失身了。”
他突然笑了,从她颈间抬起头,“不敢,失身你就休了我。”
她打他一拳,“说真的呢,我要检查的。”
他低头又吻,紧紧贴上她的身体,轻轻的蹭,“你现在就可以检查。。。。。。”缠绵中代黎转过头,突然跳起来推开萧佑城,脸红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萧佑城脸上也发烫,看着假山边两个小鬼,故作威严的训:“你们躲在这干什么!”
夏州撅了嘴小声嘀咕,“明明是你和妈妈先躲起来的。”小情词将手指含在嘴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爸爸,又去看妈妈,“嘛嘛抱。”
代黎走过去抱她在怀里,小情词又唤:“嘛嘛。”
“嗯?”
“要亲亲。”
代黎的脸刷一下又红了。
傍晚,代黎坐在车里,目送萧佑城与苏绛忧离开,副座上,情词坐在夏州怀里,黑眼珠里写满了不解,“嘛嘛,粑粑为什么抱表呱呱?”
“因为,因为表呱呱生病了。”
“哦!”情词乖乖的点头。代黎发动了车子,闷声道:“夏州,长大了可别学你爸爸,一身的桃花债。”
萧夏州并不明白“桃花债”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小情词当然更不明白,可她是个聪明的小姑娘,立即联想到桃子冻,黄桃奶油塔,拔丝鲜桃。。。。。。开心的叫:“嘛嘛嘛嘛,情词要桃花!”
…_…///代黎觉得今天真是郁闷的一天。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天气反常的热,小情词如愿以偿吃到了冰淇淋,心满意足窝在妈妈怀里睡觉。静谧的午后,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吓得她身子一颤,代黎半坐起接过电话,脸色很快变了,那头似乎很匆忙,代黎只“嗯”了几声,那头就挂了。过了好半天,代黎只望着话筒发愣,情词在旁边怯怯道:“嘛嘛?”
代黎这才回神,勉强给女儿扯出一抹笑,挂上话机,将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说话仿佛是自言自语,“粑粑不能回来了,他要去打仗。”
日本人以近卫之死为由,猝然在东北发难,接下来的几日,家里人流不断,坏消息接二连三,日本此次发动的竟是大规模的侵略战争,上海青岛天津皆有军舰集结,时局立时动荡不堪,商贾巨富纷纷变卖家产,逃往西南,北军一方面准备殊死抵抗,另一方面也在安排家眷的离开。
日子变的漫长又煎熬,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绷的,又过了半月,天津沦陷。这天一大早,情词被妈妈叫起来,迷迷糊糊看见下人往外搬箱子,听妈妈对她说,他们暂时要到另外一个地方住,于是问:“粑粑呢?”
代黎给她穿上一双舒适的软羊皮小靴子,“粑粑去打坏人了,因为要保护情词和嘛嘛。”
萧夏州到底大了些,似乎明白什么,自己拎了只黑色小皮箱等在门口,代黎抱了情词上车,小情词看见孙辅,甜甜叫了声,“孙鼠鼠好!”
虽然时机不对,孙辅脸上还是照例先抽了一下,微笑着说好,接过夏州的小皮箱,却听代黎道:“孙先生,孩子们就麻烦你了。”孙辅刚要说应该,脑中念头一闪,惊讶去看代黎,“夫人您。。。。。。”
代黎脸上淡淡的,“我得去见他一面。”
“绝对不行!”孙辅急得从车上跳下来,“您知道这是最后一列车!现在物资运输太紧张,再不能安排专列南下了!”
代黎点头,“我知道。”将兔宝宝送到小情词怀里,亲一下她的额头,“情词乖,嘛嘛离开几天,要听锅锅和鼠鼠的话。”小情词听懂了,眼中有慌,紧紧抓住代黎一根手指头,代黎又转头亲了亲夏州,“夏州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妹妹吗?”
萧夏州眼中也有慌,却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代黎心头微酸,又亲了他一下,再回头亲小情词,“情词乖,嘛嘛很快去找你们,很快。”
安抚完两个孩子,代黎抬头对孙辅道:“我会尽快赶过去,这一路有劳你多费心些。”孙辅知道她已拿定了主意,多说无益,向代黎保证:“夫人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少爷小姐,安全送他们到昆明!”
车子开走了,情词坐在哥哥怀里,将小脸抵上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