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听了,眼中的挣扎更甚。
是啊!这的确是最好的法子!让她离开,过几月再回来,说不定那时候父皇已经给皇弟指了别的太子妃……
然而,到最后,他还是缓缓摇了摇头:“不,不行!清鸣,现在敌暗我明,你的样子昨天刺客已经看到了,这样子出去太危险了!”
“可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呀!”凤清鸣叹气,低低道:“难道你愿意看着我嫁给别人么?”
她这么一说,二皇子又哑口无言了。
他怔然看着她,她委屈的样子令人心疼。于是,叹一口气,用力地把她拉进怀里,重重搂住。
清鸣,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要……”
凤清鸣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惊吓了一跳,用力地挣扎起来——他怎么又来了?谢闵秋还在附近看着呢!
她大窘,然而挣扎却只换来他更用力的挤压;考虑到他后背上的伤口,她又不敢动了,只好老实地窝在他怀里。
“乖一点,这样子,才能让谢闵秋对你彻底放心。”二皇子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凤清鸣愣了一下。
也对,谢闵秋喜欢的是太子,若让她知道自己对太子一点想法也没有,这最好不过了。
“你准备跟她去哪里?”二皇子问道,语气已有些松动。
凤清鸣一喜,道:“先跟着闵秋,出了陵安城再说。”
二皇子叹息一声:“清鸣,都是我不好,保护不了你!现在还要让你亡命天涯!”
感觉到他满腔的愁绪,凤清鸣也很不舍,不过,她仍是强打起笑颜,学着谢闵秋豪情万丈的口吻,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亡命天涯,我这是去闯荡江湖。”
“闯荡江湖?就凭你那一丁点儿的功夫?”二皇子皱眉,哑然失笑。
不是他轻视她,她的武功充其量也就能打倒两三个闺阁女子罢了;若是遇上稍有一点功夫的男子,只怕会立刻被人撂倒在地。
要是在路上遇到刺客怎么办?
况且,就算遇不上刺客,以她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貌,到了外面一露脸,还不吸引大批的狂蜂浪蝶?
危险,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这么一想,眉头顿时拧成一个大疙瘩。
仿佛是感觉了他的担忧似的,凤清鸣朝他挥了挥袖子:“放心,我会易容的,再扮成男装上路,这样就安全了。”
她身上穿的,还是昨日出门时的那套男装,这下连衣服都不用再备了。
二皇子想了一想,觉得目前也没有什么万全的法子了,只好先默认她的想法。
他皱着眉头摘下了自己的发带,帮她把满头的青丝束好,又从身上摘下了一块白色玉佩,递给她看:“这是我的信物,你先带在身上。现在敌暗我明,不便把侍卫派给你,等出了城,你就带着信物去醉仙楼,那里的掌柜会帮你打点一切。”
说着,便把那玉佩给她带到脖子上,然后又用力地搂了搂她。
凤清鸣乖乖地点头。
怕谢闵秋等得不耐烦,她赶紧从二皇子怀抱里挣脱来。
“可是,救你的人还未到,我若走了,你怎么办?”她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
他伤得很重,主要是手上的毒,限制了他内力的发挥;若是再遇上刺客,只怕难以抵挡。
“没事,我的侍卫很快会过来了,你快走吧,若有人来了,反而不好脱身了。”二皇子说道。
这时,谢闵秋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在远处扬声喊道:“喂,清鸣,想走就要快点,若卷二 风华 107 路见不平
107 路见不平
凤清鸣与谢闵秋两人离了河岸。一路向城门处走去。
她们选的是陵安城北面的一座偏门,那里相对来说比较偏僻,出城也方便。
两人合骑一马,凤清鸣不时回头遥望河岸。
“放心,誉修王不会有事的,他武功高强,身边侍卫又多,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的。”谢闵秋说道。
凤清鸣知道她说的有理,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此时作男子装扮,眉目清秀,自有一股风流体态。
谢闵秋看着她的笑脸,竟是愣了一愣,随即脸一红,啐道:“呸!凤小姐,你干嘛打扮得这么好看!”
随即心里又暗道,就是因为凤小姐这么美,表哥才会喜欢她的吧?
这么一想,心里便有些酸溜溜的。凤清鸣此时心情正好,于是笑道:“莫非谢小姐看上我了?这样也好,我们一同随行,你为女装。我为男装,你不如扮作我娘子吧!”
谢闵秋脸一红,撅嘴道:“我才不要!待出了城,我也扮作男装!” 凤清鸣笑笑,道:“你不愿意便罢。不过,我们现在共乘一骑,他人看在眼中,定会误会了你我的关系呢!”
谢闵秋一看,可不是嘛!凤清鸣一身男装,手搂在她腰上,这真是……
她的脸又红了一红。 不过,谢小姐也不是个拘泥小节的女子,她很快调整了心态,向凤清鸣发起了反击:“凤小姐,你与誉修王,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轮到凤清鸣脸红了:“啊……这个么……”
“听说凤小姐在宫里长大,是不是与二皇子见面次数多了,就日久生情了?”谢闵秋促狭地笑。
凤清鸣一听,额头一阵发麻——日久生情?才怪呢!
回想自己好几次栽在他手下,甚至有一次还差点丧命,她便觉得有点无奈。
“应该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她低低地答。
“啊?真的么?凤小姐,你和誉修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快点讲来我听听……”
谢闵秋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我很八卦”几个字。凤清鸣以手抚额,道:“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你我身份非同一般,你还是不要一口一个凤小姐了,免得引起他人注意!”
她指了指远处。
此时。两人已经打马往城北疾驰了一阵,大路上人烟渐渐稠密起来。
种种迹象显示——她们快到城门了!
城北的偏门虽然不如正门繁华,但也是人来人往,商铺林立。
最要命的,城门已经戒严了!
“以后你就叫我秦公子吧!”凤清鸣说道。
“那你也不要叫我谢小姐,就叫我敏敏吧。”谢闵秋收起了笑脸。
凤清鸣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商定暂时扮作兄妹。
两人来到城门附近,看到两排刀剑鲜明的卫兵林立大门两侧,每一个过往的客商行人都要严密盘查。
“糟糕,已经戒严了,怎么办?”谢闵秋惊道。
“你出门的时候,没有带出城的腰牌么?”凤清鸣问。
“出城腰牌?那是什么东西?”谢闵秋瞪大了眼睛。
凤清鸣听了,顿时无语——原来这位谢小姐,竟比自己还没有经验!
她开始对将要到来的“江湖生涯”担忧起来。
“出城腰牌,是官府颁发给陵安城居民的东西,有了那个东西,我们才能在有禁令的时候出城!”凤清鸣解释道。
“那你有么?”
“我有,不过没带。”
昨天出门不过是想找二皇子商量对策,哪里会想到今日便要亡命天涯?腰牌,她自是有的,不过是落在紫钰那儿了。
此时。她们已经加入到出城的人流中,马儿夹在队伍里,想退出都不可能。
“这下那可怎么办?”谢闵秋皱起了眉头。
“你带银子了没有?”凤清鸣沉着地问。
“银子?有的!”谢闵秋点头,随手从包袱里掏出一张面值巨大的银票。凤清鸣接过一看——一千两!
“这张太大,换张小点的,或者,银元宝也行。”凤清鸣摇了摇头。谢闵秋又在包袱里一通乱掏,这下,掏出张伍百两的。
“这是最小的了。”她撇嘴。
凤清鸣只好接过那伍佰两的大额银票,袖在衣袖里。
“你现在是女子,这种抛头露面的事,还是由我来办吧!”凤清鸣闪身至谢闵秋的前面。
谢闵秋点了点头,老实跟着她后头,还装模作样地扯过一块丝巾遮面。“两位,你们的腰牌呢?”一名驻守城门的卫兵上前盘查,同时,还有好几名卫兵盘查别的人。
凤清鸣装模作样地身上掏出一块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同时又把银票快速塞到那卫兵的手里,小声道:“大哥,家里出了急事,来不及回去取腰牌,见谅!”
她话说得很快,几乎只有那卫兵一人听见;而那卫兵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悄悄把那银票展开一角,一看,顿时目光变得呆滞起来!
伍佰两啊!
他两耳一阵轰鸣,人都差点被这意外横财给震傻了。
他每月的薪资不过一两三钱,这伍佰两。得他做多少年才能挣到啊!
趁着他激动得面红耳赤的当儿,凤清鸣赶紧带着谢闵秋跑出门去。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凤清鸣松了口气。
不曾想,这一幕却被旁边有心人看到眼里。
两人出了城,就如放出笼的鸟儿,打着马一通狂奔。
这样走了一个多时辰,临近中午了,确定那些官兵不会追上来之后,凤清鸣方与谢闵秋停下来休息。
路边客栈酒楼很多,凤清鸣想找家清静点儿的,谢闵秋却一个劲地往人多的地方钻。
“敏敏,那些地方人多眼杂,你不怕被人发现么?”清鸣有些担忧。
“人多的地方才热闹嘛!热闹的地方才能打听消息——醉仙楼在哪儿,还得找人打听才行呢!何况,我们现在是闯荡江湖,不往人多的地方去,难道还往深山老林里钻?那是隐士才干的事好不好!”谢闵秋不屑一顾。 凤清鸣还想阻止,谢闵秋却已寻了家热闹的地方地下,还特地挑的那种路边摊;这种地方大多是过路歇脚的客商,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小二,点菜!”谢闵秋大喇喇地招呼着,拿着菜单点了一桌子的菜。
凤清鸣见状,只好跟着坐下来。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打量过往食客,耳朵里不停接收着各路消息。
酒楼的生意很好,多得甚至坐不下人,时不时有单身客人互相拼桌。
这时,两位女孩的桌子上也来了一个拼桌的人。
那是一位年轻人,青布长衫,操外地口音,一看就是来京城游学或是访友的读书人。
年轻人很客气,礼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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