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闵秋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可能!我叔公他绝不可能这么做!”
“喂!你们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们就上路吧!”燕楚杰在后头哼了一声。
今晚给他吃了凤清鸣几个白眼,此时正火大。
“凤将军今日受伤太重,还是早点回去治疗为妙。”黎若轩清咳一声。
凤清鸣扭头再次剜了燕楚杰一眼。
燕将军俊俏的脸更黑了。
这时,有两名士兵跑了过来,押着一名戴了面纱的蓝眸男子。看他的装扮,应该是刚才炎雨带来的众多随从之一;不知道他怎么这样倒霉,竟然被逮到了?
“将军,这人方才在附近鬼鬼祟祟的!他是蓝眼,卑职认为他是延陵人。”其中一人禀报。
燕楚杰冷哼一声,突然拔出佩剑“唰”地掀掉那人的面纱,露出一张典型的延陵人的脸——五官鲜明,蓝色瞳眸。
“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燕楚杰问。
那蓝眸人无所畏惧地瞪了他一眼,不回答;然而,他的眼角却小心翼翼地瞟向了凤清曦。
此时,凤清曦是昏迷的,自然无法与他对视。然而他的这个举动却惊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凤清鸣心里一凉——这人是什么意思?他为何要表现出与大哥关系暧昧的样子?难道他便是谢太师所说的延陵人么?
她脑袋“嗡嗡”乱响,眼间突然掠过了炎雨那冰蓝色的眸子。
他嘴角笑意轻挑,对她说,“这个恩情,我会亲自跟你讨的。”
莫非,他所谓的讨恩情,便是栽赃给凤清曦?可是,谢太师为何又突然对大哥发难呢?
她直觉地感到情况不妙。
炎雨那天对她显露出的杀机,她是不可能忘记的。
尽管今天再次相见,他伪装的是那样的友善,那样的好。
但是,他一定是敌非友。
回到宫中,皇帝总算是念旧情,宣了太医给凤清曦疗伤;不过,凤清鸣作为谋逆份子的家属,自然是无法再做太子妃。皇帝暂时撤消了那道圣旨,取消了她与太子的赐婚,只说待一切查明后再定夺。
对于这一点,凤清鸣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惊慌。
虽然免去了一桩烦恼,然而这也意味着皇帝真的对凤氏起了疑。自古以来,最重的罪名便是谋逆,不管你是忠臣良相也好,皇子公主也罢,只要与谋逆沾上一丁点的关系,小则贬谪流放,重则抄家灭族。
凤氏几代为将,军权在握。如今父子两人又同朝为官,在别人眼中的确是位高权重。皇帝疑心重,莫非此次真的对凤氏动了怒?
凤清鸣安置好大哥,便回了凤府。现在只是怀疑,皇帝到底是留了情面,没有派兵把凤府包抄起来,也没限制她的自由。
只是,他看向女孩的眼眸,又多了一重深思。
凤清鸣回到家中,与爹爹商议此事。凤止戈神色憔悴,然而对此事却只是哀叹——
“谢太师是怕我们凤氏襄助二皇子,才会出此狠招。”
他说道:“你被封为太子妃,夺去了谢家小姐的希望,而我和你大哥与二皇子往来,也使他们担忧。他们这是要抽除我们的势力,以剪除二皇子的羽翼呀!”
原来是这样!
凤清鸣问道:“可他为什么说我们与延陵人勾结?有什么证据?”
“昨天,谢太师突然弹劾你大哥,说他与延陵人勾结,试图谋逆;皇上不相信他的话,把奏折压了下来,但私下里却命人到凤府搜查。那时候。你大哥已经外出救你去了,结果他们在你大哥的房里搜到了一封密信,上面有延陵皇族的印记。”
“什么?延陵皇族?”凤清鸣头大了,又一惊:“莫非就是大哥说的那封救我的密信?”
凤止戈点了点头。
凤清鸣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这一切都是圈套!一定是炎雨和四皇子搞的鬼!一定是他们故意透露她的行踪,然后借机诬陷大哥!
可是,揭发此事的人为何是谢太师呢?难道他已与延陵人勾结?
想到这,脑袋简直要炸开来——倘若果真是这样,那么大兴国江山就岌岌可危了!太师,乃是国之梁柱;倘若梁柱被毁,大厦倾颓将是一瞬间的事!听了女孩的担忧,凤止戈却摇了摇头:“谢太师为人我还算清楚,他应该不会与外敌勾结,可能这当中有什么误会。”
凤清鸣连忙把自己这两天的遭遇跟凤止戈说了一遍。
“炎雨?据我所知,延陵皇族并没有这一号人。不过他既然来到大兴,定然是改名换姓了的。蓝眸人,定是延陵皇族无异。”凤止戈面色沉重起来。
“这么说来,四皇子已与延陵人勾结了?”凤清鸣问。
“很有这个可能!”凤止戈摇头哀叹:“没想到他堂堂一国皇子,竟然与外敌勾结,不惜毁灭国本!”
凤清鸣默然。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这两天多往宫里跑跑,照顾清曦的伤情,如今凤氏一族,也就你能进宫了!不过你一定要谨言慎行,谋逆之罪太重,你我都不可再轻举妄动。”凤止戈说道。
“我看,我还是找誉修王想想办法吧。”凤清鸣说道。
凤止戈无奈地点了点头。
到了夜晚时分,凤清鸣去找二皇子。
分别这些天,也不知道他伤势如何?那天他中了毒,不知道现在痊愈了没有?
她扮作男子样貌。来到誉修王府。
这一回,看门的家丁见了她,立刻客气地迎进府去。
“殿下箭伤未愈,正在屋里休养,公子这边请。”他殷勤地把凤清鸣带到一座景色清幽的院落之中。
刚一进院门,便见一个白衣男子坐在月下,旁边,有一美貌小婢在旁低声劝:“殿下,夜深露重,殿下旧伤未愈,还是早些安歇吧。”
“无妨。你且退下吧。”二皇子淡淡道。
那小婢退下了,路过凤清鸣身边时,抬眼惊讶地窥了一眼。
见到凤清鸣到来,二皇子突然怔了一怔。然后,他快速站起来,猛地向她扑去。
“清鸣!”他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揉入肋骨之中。
凤清鸣亦回抱着他,心思起伏。
两人只不过分别数天,却已如相隔数年。
“清鸣,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被人掳去,都快急疯了!”
“没事。不过,可惜你的白玉腰牌被人抢了。”凤清鸣答。
“呵呵……”二皇子笑了:“傻丫头。腰牌抢了又怎样,都怪我,当初不该叫你离开陵安,没想到你刚出门没几步,就遇到歹徒。”
凤清鸣很郁闷地抽了抽鼻子:“是啊,都怪我太笨了。居然还未走到醉仙楼,便被人抢走所有东西。”
“你的遭遇我都知道了,清曦他,现在没事了吧?”他问。
“大哥现在病情稳定,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他点点头,叹息一声。再次将她抱在怀里。
“谢太师那边,我已经派人在打探了,他受了四弟的挑拨,想要置你我于死地。”二皇子一脸的痛心:“哎,四弟近来行踪诡秘,没想到今日竟干出与外敌勾结之事!”
果然是四皇子!
“那怎么办?皇上现在还软禁了我大哥在宫中!”凤清鸣急了。
“没事,我会找人保护他的。”二皇子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抚:“这件事,恐怕是四弟想利用谢太师对我的不满,除掉凤氏;然后再利用延陵人,除掉谢太师。他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分析道。
“可是,这些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呢?就算他得逞,皇上也不可能让他返回宫中。”
“这也不一定,倘若别的皇子都没了,他便是唯一的皇子了,到时候父皇只能传位于他。”二皇子皱了皱眉。
凤清鸣本想说虞姐姐还怀着孕呢,不过想想还是不说了。谁知道虞姐姐生的是公主还是皇子呢?倘若是皇子,谁又能保证他能在尖锐的皇室斗争中存活下来呢?
她心中烦忧,长叹一口气。
“那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二皇子高深莫测地一笑:“你让你大哥安心养伤,让你爹爹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一切的。”
“嗯。”凤清鸣乖乖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
熟悉的杜衡香的味道,很温暖,很舒适。
二皇子却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她的睫毛纤长浓密,在乳白的月光之下,就像两把展开的扇子。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律动起来,于是,又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他在她唇边缠绵,描摩她的唇线,吸吮她的芬芳,用炙热的吻,抹去她的不安与惊慌。
“清鸣……”
他低低地吟叹一声,这一次,他并未刻意去克制自己,而是轻启她的双唇,直到她发出微微的喘气后。方深深探入她舌尖,吸吮她的甘甜。
她的舌温软湿滑,像条受惊的小鱼,退缩躲闪。他轻轻地吮吸,轻轻的试探,再轻轻的安抚。
然后,再深吸一口气,渡入她唇间。
清淡的杜衡香气顺着她口腔一直往下,往下,到达心所在的地方。
他用力地搂紧了她,与她唇齿抵死缠绵。
“殿……殿下……”凤清鸣呼吸急促,挣扎了一下。
她喘不过气来了!
二皇子轻笑一声,将她拥入怀里,低低呢喃;“太好了,清鸣,你终于不用嫁给太子了。”
他捧起她的脸,用充满爱意的目光凝视她美丽的双眸:“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卷二 风华 117 皇后的阴谋(一)
117 皇后的阴谋(一)
第二天,凤清鸣终于明白二皇子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含义了——那个被燕将军逮回去的蓝眸人,经过密审之后,竟然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内幕——
原来,他果真是延陵人,只不过他并不是延陵皇室派来的,而是那个叫炎雨的延陵人的属下。与他们同谋的人,也并不是将军凤清曦,而是太师谢筠!
据说,那炎雨是延陵贵族,他的父亲是延陵国王廷的高级将领;炎雨此次来大兴,与谢太师勾结并陷害凤将军,为的是替父报仇——他的父亲在北征战斗中,死于凤将军手里。
这个延陵下属不仅提供了供词,还提供了几封与谢太师往来的书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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