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官急忙说道:“太后切莫因为王爷的一番话,就软了心思,王爷毕竟只是王爷,说不定他也不甘心。”
“不会的,平亲王如果有那个心思,陛下的宝座早就是他的,只是我没有想到,皇上他竟然和北韩达成了协议,这让我如何是好?”太后脸上惨白,唇角的鲜红更是衬出一股萧条,和颓废。
“我终究是老了,你看连陈府的她也去了。”太后嘴角噙着一抹苦笑。说的赫然就是陈府的陈老夫人。
那女官只是漠然的望着远处,无奈的摇摇头。
“狼子野心,就算是亲生儿子在利益面前也未必能有多孝顺,更何况久病床前无孝子,他陈庭从来就不是个好人。”太后眯着眼睛似乎看到了陈老夫人。
那女官揉着太后的肩膀:“可是,现在一切不都还在太后的掌控之中么。”
太后垂着眼眸,又是咳嗽了几声这才吩咐道:“扶我进去休息会,我不想看到别人,包括皇上也不许进来。”太后厉声说道。
“奴婢明白。”
令太后担心的事情总是一轮接着一轮。
她不禁想到了当年帮着皇儿排挤平亲王的事情,现在的种种情况不是在告诉她一切都在复制当年的老路,甚至连一点差错都没有。
难不成她亲手扶上位的皇帝,就要将天启的江山这样拱手让出么?
闭上眼睛,还来不及进入睡眠,就看见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太后,不好了。”
太后皱着眉,很是不悦:“有什么事快说。”这还真是山雨来风满楼。
“丽妃娘娘去了。”那宫女伏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可想而知这个消息令她多么震惊。
太后身体晃了晃,手扶着床幔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查,还趴在这里干嘛,去太医院叫杜院使过来,哀家有话要问她。”太后习惯性的揉着额头。
那女官急忙点点头,一路小跑的出了去。
。。。。。。
而途径北韩的薛成安正抿着嘴角站在一处山顶俯视众人。
“大师,高处不胜寒啊。”薛成安淡淡一笑开口道。
他的对面不是别人,正是碧凡的师傅,苦戒大师,依旧是青衣僧袍,却怎么也掩不去眉间的那股隐隐存在的戾气。
“这个峡谷攻守皆宜,你还真是会挑地方。”他斜眼看了看薛成安,眼神却是赞扬。
“不敢,这是二叔发现的峡谷。”薛成安实话实说,临行前陈斐曾与他彻夜长谈过,并且亦师亦友的俩人分析了天启的境况,所以薛成安肯这样毫无后顾之忧的出发,另一半的原因除了他相信碧凡的自保原因,更多的则是因为陈斐的保证。
“陈斐是一条汉子,只可惜为情所困。”苦戒大师身上的衣袍被裂风吹得呼呼作响,似乎大风也想和这个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过过招。
薛成安看了看苦戒大师,抿唇一笑,他们两个人其实还不是一样。
“和北韩的这一战你怎么看?你的这些兵,也剔除的差不多了,我看都是你的心腹了。”苦戒大师笼着袖子不着痕迹的问道。
“父王从小就告诉我要忠君为国,可是我发现现在的这个国,并不是我想守护的。”薛成安眯着狭长的眼睛,望着远方。
苦戒大师嘿嘿一笑:“我早就说过,皇帝他会输的,就为了赶尽杀绝竟然和北韩达成了交易,北韩是什么人,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最后,苦的还是百姓。”
“大师菩萨心肠。”薛成安打了个辑,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战争是无可避免,不论是他用什么方式。
不知道碧凡现在过的好不好。
他大喝一声:“骁骑营何在?”
“在。”山坡下五十个大汉的喝声竟然震得山谷回音阵阵。
“今天就用北韩的鲜血来祭奠我们失去的兄弟。”薛成安振臂高呼。
下面是大声的回应:“为了兄弟。”
“为了家人。”
“为了天启。”
声音一波高过一波,纵然只有五十个人,却依旧声势浩大。
苦戒大师笑眯眯的摸着胡子拍拍薛成安的肩膀说道:“不错,有几下子,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得回去一趟。”
薛成安看着苦戒大师点点头,并没有拜托苦戒大师去看看碧凡,有些话他是绝对不能说的,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谁不是和他一样,远离了家乡,经历了重重艰辛才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峡谷。
“大师保重。”薛成安只是冲着他点头,
苦戒大师哈哈一笑,满意的转身纵马离开。
。。。。。。
陈府,入夜,大太太坐立不安。
周执事家的掌灯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太太的表情,生怕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事情。
饶是这般小心,在递给大太太茶杯的时候,还是将大太太惹怒了:“你是干什么吃的?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周执事家的不敢说话,低着头颤颤发抖:“太太,奴婢错了。”
“错了错了,就知道说错了,你能不能换点别的?你不说那家当铺是万无一失么?怎么还被人抓住了?还有让你拖住那个小哥,你倒好,随便许诺了人家什么?怎么,这么快就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都当成耳旁风了?看来我不对你做点什么?你是不肯老老实实的干活了?”大太太额头上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看着周执事家的。
“太太,奴婢不敢。”周执事家的感觉自己身上的冷汗几乎已经被浸湿,豆大的汗珠顺着眉毛,眼睛,脸颊流了下来,在皮肤上痒痒的,她又不敢伸手去挠,只得将头埋得低低的,好用肩膀去擦拭那满头大汗。
“哼,我问你,今天碧青怎么没有回康定候府?”大太太依旧不悦的问到。
“奴婢听府里的人说,是被太后娘娘留下了。”周执事家的抬头微微看了一眼大太太,仿佛是刀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大太太皱着眉毛:“有没有说是去做什么?”
周执事家的原本打算摇头,心道,太后娘娘叫去做什么事情,她一个下人哪里能分得清楚,可是大太太此刻正在气头上,她必须得转移话题,方可保的须臾平安。
“太太,不过这次奴婢在侯爷府里却是听到了另一个消息。”周执事家的灵机一动这才说道,此时的她眼睛里已经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大太太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她:“有事快说。”
“是是,奴婢听说王瑄小姐离家出走了。”周执事家的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又怎样?”大太太出声打断。
“当年王瑄小姐不是差点成了太子妃么?可是王瑄小姐同太子的情分却在那里,并不生疏。那天咱们去康定侯府的时候,大小姐和王瑄小姐曾经有过交谈,听说最后大小姐给王瑄小姐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说完,周执事家的立刻退到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大太太。
大太太右手抵住下巴,眼睛看着烛火半晌才说:“你的意思是碧青从前并不认识王珂,而那个纸条很有可能就是给太子殿下的?”
周执事家的点点头。
大太太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千算万算怎么就漏算了这一点,怪不得当时碧馨在责怪碧青的时候,太子殿下就赶来。说起来这也太巧合了,当初他没有细细想,如今周执事家的这一提起,她倒是有了一些眉目。
只是,这些和碧瑶的婚事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所以大太太并没有因为周执事家的突然说起的事情而转移的注意力,她依旧问道:“那小哥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说是陈贵妃的意思?”
周执事家的愣了愣神,陈贵妃的事情,大姨娘跟她也打过招呼,况且现在的陈贵妃也就是陈府的二小姐,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不受宠的陈美人了,她的话,周执事家也不敢不听。
这下她彻底为难了,一边是备受宠幸的陈贵妃,一边是她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得罪了哪一个人都有的她受的。
眼瞅着自己刚才说大小姐的事情没有能让大太太消消火,由此可见大小姐在大太太心里的位置,的确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太太,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没空跟你在这儿打马虎眼。”大太太揉着太阳穴。
“那小哥执意要去五小姐,依奴婢看,五小姐嫁给那个小哥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荒唐。”大太太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我何时被人威胁过”
第一百八十八章恶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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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执事家的一听大太太说这话,却是心中一乐,大太太能这样说,就很显然她曾经这样想过,只是因为一直好强,不甘心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才屡屡拒绝那小哥。既然如此,她就多说点好话,说不定大太太找到了台阶下,一首肯,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然而此时此刻的大太太显然是愤怒不已,不仅仅是因为她认为小哥对她的威胁,想来还因为烟瘾在身体各个角落流窜。
周执事家的毕竟跟了大太太这么些年,可以算是最清楚自己主子脾气的人了。
即便内心忐忑不安,害怕大太太的愤怒波及到无辜的自己,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谄媚的劝慰大太太。
“太太别生气,息怒息怒……”此刻周执事家的觉得自己的只能竭尽全力让大太太觉得舒心。
“或许那个无赖小哥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专门来找事,太太您可别中了她的圈套,气伤了身子啊眼下这个家可还是需要您把持呀。”
周执事家的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无中生有本来就是在宅子里面生存的必须手段,把没有的事情说成有的,这才是一种本事。
索性,周执事家的跟着大太太这么些年,对于大太太的脾性还是了如指掌,更加知道她现在着急的是什么,所谓打蛇打七寸,此刻的大太太内心最为担心的恐怕也就是这一点。
说完话,她看大太太没有什么不悦的反应,就过去给大太太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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