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这一瞬间,阁楼后面的喷泉正在吐水,沙沙声十分奇妙地穿过这寂静的书房。
俞王妃就这么一直愣着,原来,原来无论自己怎么样努力费心,终究还是比不上那个兰心蕙质的元王妃她一定精明能干,把府中上下料理打点的妥妥当当;她一定温文尔雅,才气过人,才能入得了王爷您的贵眼;她一定贤惠体贴,心灵手巧,这才让您这么多年都对她念念不忘;她一定总之,她一定百般的好,我却只能得到千万个不是“王爷这便休了妾身吧,反正妾身也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您就高抬贵手放我回娘家了却残生吧……”昂抬起高傲倔强的头颅,俞王妃紧握不停颤抖的双手,双肩却忍不住地上下起伏。
眼前的景物,眸中这个不知道想念过多少次的俊雅男子挺立的身影,就这么渐渐模糊了,似有晶莹的珍珠滑过双颊,就这么生生滴落在襟前,晕湿一片俞王爷瞅着门畔这张梨花带雨的美丽面孔,那么羸弱却又闪现出迷人的魅力。想着就这么立刻冲上前去,脚却沉重万千,就又这样生生顿住了。
心中又开始出现让人钻心的疼痛烦躁感,他管不住急急上冒的火气,大声咆哮:“夫妻这么多年,你就是这种想法态度!?是不是就真的那么想抛下这个包袱!?啊?”
是啊,夫妻这么多年了,总是这样
俞王妃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亘古地记住他的模样。然后就这样脆脆地转身,头也不回的下了楼阁,出了福祉堂。
嘉怡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轻柔地送她回了荣福轩歇下。本来她也是一脸极度兴奋地跑来见父亲的,但是瞧着母亲早到一步,所以便乖巧贴心地等在外边,遣退了下人,刻意留了空间给这对老夫妻。
没想到这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阁楼上边吵成这样瞧着母亲这两天刚刚恢复起来的精神,这下又悲凄下去,甚至连她都察觉出了有抹子绝望的味道在里头。这让她本来暗地高兴了许久的心,瞬间恐慌起来,这下可如何是好?
苏辰辉和嘉怡两人从昨天开始就都一直陪在荣福轩照顾俞王妃,看着母亲回来之后便卧床不起,心中不禁都开始埋怨起父亲来。怎么这病稍稍好些就又把家里折腾成这样!
苏辰辉虽然也不赞同,但毕竟是感情之事,他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能在一边瞎着急。昨儿晚上去向父亲请安,提起母亲的状态,本想劝一劝来着。却发现父亲沉着脸,也不问一声,就直接打发他出去!这让他也微恼,僵着脸吩咐秦管家好好安置父亲之后,便出了福祉堂。
嘉怡却使起小性儿,她闹腾着再也不去给父亲请安!被苏辰辉一训,心中委屈,吵了一番之后跑回麓安院赌气不出。最后还是乐珍劝慰之下,心中又实在担心母亲,这才不与哥哥计较,去了荣福轩陪伴母亲。
最终,她依旧没有向父亲请安问好,而俞王爷也似乎没有责怪于她的意思。
向太医诊察俞王爷的病情,直道怪异怪异,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被催着连忙去给俞王妃把脉,却被俞王妃轰了出来!
从来没人见过这样的任性的王妃!平日里她总是端庄高贵,华贵雍容却又平易近人晚间的俞王爷更是火气高涨,脾气暴躁,黑着个脸,见谁都要吼两句,吓的仆人们都是兢兢战战,万分小心谨慎!
这会儿太多消息涌入怜木的脑中,让她直直感叹,虽然旁人没有理解,但是自己却可以体会出一二来。
这俞王爷真是有着别扭又扭曲的心态啊
没有耽搁,怜木快步来到荣福轩的正厅。禀告之后,嘉怡出来见她,一脸的疲惫担忧写在苍白的脸上,细细的声音道:“妹妹你来啦,今日可能无法和你商量绣活的事宜了……”
“姐姐不用忧心,也不差这一两天的。”怜木微微侧过身子,瞅了瞅正房的门帘,关心问道:“王妃怎么样了,可是好些了?”
“哎……”低声叹息过后,两人竟是相对无语。
“之前还要多亏了你,母亲这才好些。”嘉怡见怜木忧心如焚的小脸,柔了嗓音:“要不,你再进去劝慰母亲一番吧……”
怜木却不敢担保,这哀莫大于心死,自己又不是什么心理医生,要怎么劝才有用?
起身慢慢跟着嘉怡撩门帘入了正房,就瞧见俞王妃坐在桌边,就这么呆呆地盯着白釉云纹茶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母亲,怜木来向您请安了。”嘉怡轻轻地说,生怕打扰了她的沉思。
俞王妃闻声抬眸,微笑着应答:“原来是怜木丫头来了啊,腿好些了么,快过来坐!”
“请王妃大安,王妃万福!怜木的腿伤已经没有大碍,谢谢王妃关心!”怜木见着这美妇人又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有什么热血的冲动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嘉怡默默退出去,打点着外间的事物。现在母亲也不想管府中的琐事,哥哥又没有正妃,就一位曹侧妃也不能让她主持了中馈,不然以后怎么向正牌嫂子交代?只好自己暂时代行,还好这几年跟着母亲学着当家主母的处事规矩,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俞王妃和怜木就这么静静坐着,都不再说话。
柳树在院边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蜿蜒的丛丛的小路“王妃,怜木又嘴痒地想说句大不敬的话……”怜木心中涌动的不舍因子叫嚣着,想要冲出胸口。
“您可知王爷为何要那样吼?为何大人们总是要将话语往悲伤的方向想呢?”
似乎这样的话再次刺伤了她,俞王妃身子抖了抖,然后闭眼不想倾听!
“王妃一听王爷清醒的好消息,定然没有来得及梳妆打扮,这就匆匆赶过去了吧……”怜木也是微急,你们这都老夫老妻了,怎么都还这样任性?让几个孩子跟着操心伤神,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是说,他嫌弃我人老珠黄?”俞王妃终于有了反应,脸色气愤微红,胸前起伏不停。
“他是嫌弃您的脸色不好!这些日子您没有休息好,神情憔悴,他那是心疼您……”怜木缓缓道来,一边不留痕迹地打量着她的表情,但见她依旧是一脸不信,又说道:“之后您拒绝向太医诊脉,王爷又是发了好大一通火儿,现在下人们都不敢接近福祉堂,全都绕道走呢……”
转瞬间俞王妃脸色不愉,厉呵出声:
“这可不行!万一想使唤她们,难道还让王爷等着不成?成何体统!什么时候轮着下人们挑剔主子了?”
这时候的她却突然反应过来,就瞧见怜木噙着浅笑的嘴角,瞬间刷——红了脸,恶狠狠地瞪着她泄愤!
怜木惶恐,连忙谢罪,随又悄悄在她耳边附言:
要是您还不相信,就
(谢谢大家的支持,真的粉感动~虽然自己最近总是加班,有些疲惫。但是看着亲们喜欢文文,心中便又是欣慰,又是欢喜,觉得再累也是值得的!亲们放心,我会拼命保证更新稳定,大家放心读哦~~~)
卷一 吾家有女 第052章 难道我不爱你
俞王府又高又蓝的天空中,稀疏地缀着宝石一样的云朵,空气里弥漫着木槿花的幽香清新。还有金铃子一类的草虫,丝丝地叫着,声音那样的细弱、遥远,像是在梦呓一般就在这样明媚的日子里,却传来噩耗:
俞王妃刚刚口吐鲜血晕倒了!
这下子俞王爷再也稳不住,连忙吩咐了秦管事赶紧去宣向太医,自己又怒气冲冲的疾奔荣福轩。
一进门就把伺候主子们的下人训了一通,发完火。就径自撩帘子入了正房,瞧见半靠在床畔的俞王妃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心中一急,便将怜木误当成服侍的丫鬟训斥一番。怜木恭敬顺目地低低应着,却埋着头心中腹诽:您这还真不如痴痴傻傻的时候可爱!
俞王爷又连忙上前侧坐在床榻一旁,瞧见自家王妃的小脸痛苦地微皱,忍不住向外吼一声:“这该死的向太医怎么还没到?”
说时迟那时快,这倒霉的向太医恰好听到了这身怒吼,立刻惊恐起来,连忙滚上前跪下请罪。
这时候的怜木轻轻退了出去,与苏辰辉和嘉怡一同在外间花厅里焦急等着。
向太医在珊瑚七宝屏风后面细细把脉,不能确诊。又请王妃张嘴,让医女正梅代为确认一番,这才回禀俞王爷,只是咽喉肿痛,咳出了血丝众人虚惊一场,俞王爷也松了口气派人随了向太医去抓药,这才回头又是厉声骂着王妃:“老大不小了,怎是还这样不稳妥?如此不能照顾好自己,本王怎能放心将孩子们交于你教导?你……”
这时候的俞王妃却怀着甜蜜的一颗心,充满着喜悦。又见她小小哈欠一下,竟然噙着笑就这么在俞王爷的咆哮声中沉沉睡去怜木想着,这老夫妻的事儿终于可以告一段落,看来自己的法子,虽然狗血却是相当见效管用啊瞟眼瞧见了怜木舒了口气的神情,苏辰辉明眸转瞬间就想明白了,虽然暗叹这六姑娘的胆大心细。但更加震惊的是,母亲什么时候这样信任着一个外姓姑娘?这样私密的事也能找这么个小小女子商量?
想现在母亲连曹氏侧妃懒都懒得瞧一眼,反而这个六姑娘又是在什么时候,这样润物无声的融入了自己的生活圈子?
要不是知晓叶泽瑜这个妹子的脾性,自己还真以为是有心人费尽心机钻俞王府的空子!今天圣上又专门找了自己询问父亲的病情,虽然还没有确诊,但是这病情有好转是事实,也不再瞒得住大家。这样一来,圣上定会忌惮父亲的影响力,这俞王府可就又要风雨飘摇了。
庆幸的是,现在父亲母亲一条心,这一家人劲儿往一处使,总是能够拼一把!
嘉怡送了怜木出院子,约了后日里再捣鼓着她们的小实验。怜木爽快地应了,然后慢慢悠悠回了府,无事一身轻地摸了本闲书靠在栏边随意翻着。
约摸就在晚膳前,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西边天际出现了比俏娃娃的脸蛋还要娇嫩的粉红色。
怜珺在这时候兴致高昂地亲自过来找她玩“闺阁斗”,怜木懒懒应着,她的激情兴头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