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沉着脸瞟了一眼怜木面前的剩茶,回头瞅向韩子乔的眼光变得更加犀利冷冽了。
怜木瞬间傻愣在位子上,没想到会突然将苏辰辉牵连进来。她立马乖宝宝的模样正襟危坐,也不说话,只可怜兮兮地瞅着苏辰辉,眨巴眨巴大眼睛,有点泫然欲泣的势头。
苏辰辉瞪着她的小模样,明知道这丫头是在故意装可怜,本想狠狠教训她一顿的,却还是心软了下来。
“本王的郡主,犯了什么罪,需要韩大人这般虐待她?”这“韩大人”三个字说的别有味道,惹得韩子乔心中泛冷。“你倒是给本王好好解释一番。”
“回王爷的话,”韩子乔愈发恭谨地回答:“郡主涉嫌欺诈奏国使臣一案,而下官并没有虐待郡主,请王爷明察。”
对啊对啊,他还没来得及开始虐待我,你就急冲冲进来了。怜木抬起小脑袋,无言以对,心中想到:俞王爷大人,您那只眼睛看见他虐待我了?
苏辰辉狠狠瞪了她一眼,颇有点“还不乖乖面壁思过,心中瞎嚷嚷什么呢”的味道,吓得怜木赶紧垂下小脑袋装聋。
“喝这样的剩茶,还不算虐待?”苏辰辉继续黑着脸,回头问他:“你说‘涉嫌’二字,就是还没有证据确凿是吧?”
怜木差点没坐稳,啥?喝剩茶就算虐待?敢情大家都从小被*到大的?
“在下有证据,是在现场抓获的”提到这个,韩子乔背脊梁挺立,遂招了下属呈上证物给苏辰辉查看。
打开一瞧,锦袋里哪有什么银票,不过都是些奏国民间的绣花。再打开宣纸一看,上书:“祭奠明原国逝去的无辜百姓”
韩子乔傻眼,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就说,听也没有听过什么银票的事儿,你还不信”怜木抿嘴笑了,眉展眼开。又得了来自苏辰辉的凶辣眼神,立刻乖乖坐好,闭嘴不敢插话。
“这要怎么解释?”俞王爷怒火聚集,吓的周围的小官吏瑟瑟发抖,韩子乔不得不跪下低头请罪:“请王爷责罚”
见效果已经达成,苏辰辉就拉了怜木起身,一步一步大摇大摆走出去。最后才留下一句:“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全当它从未发生过。要是今日之事,有谁走漏了一丝一毫的风声,本王就让你们全部陪葬明白了吗?”
“是”大家全部俯身在地,颤抖着宣誓,今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韩子乔后来找了覃大人算账,才知道,原来之前有人假扮衙役换走了覃大人本来准备好的锦袋。他听后冷笑。
苏辰辉在回府途中问了怜木:“你怎么知道韩子乔不会透风给使者?”
“他是个控制欲望强烈的人,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他自己,特别是他瞧不起的覃使臣这样的,咳,傻瓜型人才再来,那次午餐,那些个猫鼠游戏,都证明他凡事喜欢靠自己。所以我断定,他绝对不会做的一件事,就是通知覃使臣他被骗了。”
“你倒是机灵”苏辰辉狠狠敲了怜木的脑门,凶她:“不是让你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全,怎么没有听进去?”
“下次绝对不敢了”怜木立马央求,双手合并,一副拜佛祈祷的样子,惹得苏辰辉又揉乱了她的发髻,这才稍稍舒心。
“还想有下次,美得你回去关禁闭,直到娘消气吧”苏辰辉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放松地靠着软壁,这才慢悠悠补充:“那五千两,我会交到他们的家属手中,放心吧。”
怜木低头,真心忏悔。
在苏辰辉来接她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作为俞王府未来的王妃,应有的外交形象,她从来没有注意过。如此任性,如此固执,不惜冒着摧毁俞王府声誉的风险,也要固执己见。
自己没有想到,要是身份被暴露,就算韩子乔没有证据,流言蜚语也能将自己淹没。
就算苏辰辉不在意,就算俞太王妃不追究,其他人呢?能这么好心的放弃斗垮苏辰辉的机会?
现在正是四皇子夺嫡的关键时刻,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不妥。现在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该怎么办?
送那句话给自己:思虑不周,靠着一丁儿点小聪明就得意洋洋,尾巴翘得老高,终是难当大任。
一回到俞王府,怜木径自去了荣福轩门口跪下。
不哭不求饶,不起不弯腰。
她在忏悔,想赎罪。
俞太王妃从窗外看着,冷冽的眼光射在她身上,没有理会她的举动。只是不时地踱步至窗前,欣赏庭院里新栽的橡树。
它顶生的叶芽被尖锐、粉红色的托叶所遮盖,当叶扩展时又会脱落。
虽然现在这般稚嫩幼小,但依旧默默生长着,安安静静地接受了风雨的洗礼。
夜深了,群山黑魆魆,大野阴沉沉。
俞太王妃终是叹了口气,让徐伯前去传话:“要是知道错在哪里了,就自己回去关禁闭”
怜木深深朝祠堂的方向俯拜,为自己的行为致歉。
沐香这才扶了她起身,搀着晃晃悠悠的瘦小身子,慢慢回了太和堂。
有苏辰辉替她善后,自然是不用她自己太过操心。
怜木呆在太和堂中,写写字,看看书,沉淀一下自己跳脱的性子,日子过得也平和充实。
夕阳似乎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边闪闪,迸出两…炽热的火星,于是荣福轩院中远处树林暗淡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苏辰辉请安后特意留下,想同母亲商量一下怜木的禁足令。俞太王妃却截断他的话头,沉下脸色:“不给她长点记性,还依旧以为自己是叶家的庶小姐,言谈举动只代表着自己一个人倒是要她好好记得,身为俞王府的王妃,就要有自己的担待,别老像个孩子长不大”
她本就还只是孩子。苏辰辉没有提醒母亲,她对怜木的要求严格是好,但是太急于求成。毕竟她向来对待下人都很有亲和力,这样就导致一个坏毛病:太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儿“反正儿子也能平息她犯的事儿,母亲就别太拘着她了。”叹了口气的苏辰辉还是柔声劝道:“若是家里人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那也只能怪儿子没本事。再说,母亲,您不也是喜欢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么?要是以后变得刻板拘谨,也不知最心疼的会是谁……”
俞太王妃笑着点了儿子的手,一脸无可奈何地说:“你倒是纵容她,小心以后惯得她蹦跶上天去,你也别找我哭”然后又扯开嘴角咬牙切齿地继续:“哎,她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这次得了教训,以后若要是再犯同样的荒唐,看我不锁了她进柴房”
苏辰辉微笑着点头,扶了母亲进屋歇息,心中窃喜:再犯也只是锁了进柴房,母亲这样的惩罚
看来最舍不得那丫头的,还不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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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加班,所以加更只能加在周日的字数里了哦,求谅解~~~~~)
又来给姐妹新书《妖孽个个太嚣张》宣传一下哦,嘿嘿~~~
卷二 斗智斗勇 第084章 原来
(拼命赶上了,现在一更,晚上十二点再加更~~)
福祉堂与太和堂中间隔了“玉友湖”。
湖水静静地横着,水底现出一个蓝天和一轮昭阳,天空嵌着鱼鳞似的一片一片的白云。水面浮起一道阳光,阳光不停地流动。湖沿是繁密的绿树,树后隐约地现出假山和屋脊。
怜木娇嫩的膝盖受了寒气,几天都下不了榻。
苏辰辉特意去看关禁闭的她,吩咐荣海端了没有放甘草的中药,进了太和堂。
怜木黑着脸,看着苏辰辉接过荣海手中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给自己,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喝得直蹙眉,但还是温顺地老老实实咽下去。
“现在知道苦了?不喜欢?”苏辰辉抿嘴笑,瞧着她的小脸皱得像朵花儿似的,心中欢畅:“往后很长一段日子里,你都得喝”
“啊?”怜木想也不想摇头拒绝:“不要”很多天的折磨,不行“本王说了算”苏辰辉不理会她的抗议,继续道:“让人担心这么久,你犯下的烂摊子,又是我辛辛苦苦的收拾,还敢有意见?”
怜木红了脸,低头不言。也不知道是调皮后的惭愧尴尬,还是听了温柔的话,害了羞。
“是啊,郡主,王爷为了找您,都没有用膳就匆匆忙忙出府了。”荣海像是觉得气氛不够暧昧似的,沙哑着嗓音,硬邦邦地生生插一句。也不知是好心帮忙,还是故意掺和。
总之,怜木脸更红了,总算默认,乖乖端了碗,将脸埋进去喝药。
“要喝多久?”
“还没确定。”
“不要太久”
“看情况而定。”
苏辰辉笑着抚摸她的头,走之前还拍了拍,像是拍皮球,惹了怜木黑脸。但是他的话却又让她重展笑颜。
“母亲撤了你的禁令。”
欢呼,雀跃,继续折腾,好了伤疤忘了疼。
今日里的怜木,被一件事勾出了兴趣。那就是能言善辩,风流倜傥的翩翩俏公子——瑜哥儿,正在单相思中。
自从邂逅商家女戴氏之后,瑜哥儿就成日魂不守舍,时不时不知在傻笑什么。问他也摇头憨憨地什么也不说,直让怜木怀疑,自家哥哥是不是被掉包了?怎么眼前这位傻小子智商这么折磨人?
“哥哥,一句话”怜木实在看不下去,支招儿:“爽快表白,得了人家姑娘的点头,立马求亲下聘”
“这可不行……”瑜哥儿扭扭捏捏,不干不脆犹豫:“唐突了戴小姐总是不妥当”
“女人喜欢果断,敢于行动的男子”怜木直翻白眼,这么不爽快,看着就想抽他:“想不想赢得美人归?”
“想。”
“照我说的做”
算好日子,明日戴氏要经过城隍庙市的“怀古拱桥”。位置幽静又浪漫美丽,没有比那里更适合告白了。
替瑜哥儿准备好鲜花,美钗,还有最重要的告白情诗。
次日,怜木乔装打扮之后,偷偷躲在远处瞧。这次还要命的带上了同样乔装成老太婆的嘉怡一起看稀奇。
原本嘉怡是犹豫的,但是架不住怜木形容的“有趣”场景,女人天生八卦的心态取胜。她偷偷摸摸的变了装,跟在怜木背后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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