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碧轩宫?想到先前的一系情景,瀚明也十分的愕然。
他这是怎么了?先前为什么会那么失控?是为了宁兰?还是为了大齐公主?瀚明没有深想下去。与单迹的态度相比之下,这些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单迹今日不也失控了吗?他爱上了宁兰?他竟然也爱上了宁兰!为了宁兰他竟然不顾性命,这样的单迹他不曾见过。
在瀚明的心中,单迹一向是儒雅,清逸。
瀚明带着倦意的俊荣,沉声说道:“恩!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吉索应声退下。
瀚明遥看着月夜,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慨!与他最好的朋友,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这是他耶律瀚明,曾经做梦也不曾想过会发生的事情!而今却发生了,就在他成婚的大喜之日,这怎能不让他惆怅万分?
瀚明未回头,只听脚步,便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不由平静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说完,打开了手中的酒壶,自先猛灌了一口,随后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了瀚明,说道:“来向你请罪,请求原谅!”
瀚明苦涩地一笑,蓦然转身,爽快地接过来人手上的酒壶,说道:“我们之间还需要这般吗?”
酒的香醇,瞬间飘进了瀚明的鼻尖,瀚明凝重的眉头也慢慢展开,举起酒壶喝下一口,喝过之后,又道:“好酒。看来,你今日是来找人陪你宿醉了!”
【止于此刻】二百四十一
单迹对上瀚明的双目,接过瀚明手中的酒壶,又是猛然一口,随后坦然地说道:“瀚明,我喜欢宁兰!”
瀚明和单迹对视一眼,言道:“我知道!你不只喜欢她,你还非常的爱她,甚至可以为她失去性命。”
听完瀚明接口说的话,单迹并未否认,只是沉默了片刻,怅然地问道:“你怪我吗?”
瀚明浅浅一笑言道:“不怪!你我乃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兄弟之情就是兄弟之情!岂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动摇?况且,感情之事不可勉强,喜欢宁兰,那是你的自由,你也有权利选择你喜欢的女人!”
单迹略带歉疚地说道:“谢谢!”
瀚明向亭住随意的一靠,悠远且坚定地说道:“不过,我不会因为兄弟之情,将宁兰给你!在今日之前,若是我知道你这样爱她,我会退让!可是,如今她只能是我的!”
瀚明霸道的言辞,字字如千金大石,砸的单迹心湖,水花四溅。单迹的内心一窒,面色黝黯却不失风度地笑了起来。
瞅着单迹的笑脸,瀚明凝紧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单迹笑道:“我笑什么?笑我,笑你!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如此相像!竟然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骄傲无比的小丫头!”
瀚明反问道:“你说我喜欢她?”单迹瞅着一脸郁结的瀚明,说道:“难道不是吗?旁观者清!你后宫妃嫔无数,可有一人,能让一向冷静如你,失控不能自持?今夜要闯进火海救她,不已经说明了一切?瀚明,我祝福你寻得心爱之人!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明,我对宁兰之情,只是单相思,止于此刻!”
瀚明的心,因为单迹的话,‘咯噔’一下!不由暗自想问:他喜欢她吗?宁兰那张倔强的面容再次显现于瀚明的脑海。
瀚明脸部瞬息万千的表情,被单迹尽收于眼内,俊逸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好好待她!”
【该回去了】二百四十二
好好待她?瀚明双目黝深,瞅了一眼单迹,抬头看向那天上的明月,良久无语。
两个男人,两个想醉的男人,对月而坐,原本以为烈酒,可以使得他们宿醉,可以使得他们烂醉如泥,然而,他们却谁也没有喝醉,反而更加清醒。
夜,变的更加漫长。
送明月,迎晨曦,幽幽漫长月圆夜。单迹喝下最后一口烈酒问道:“允雁宫失火,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瀚明阴霾的脸上,布满的狠绝,简短有力地说道:“定斩不赦!”
单迹微微一愣,风度翩翩地从石椅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笑了起来:“瀚明,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未变!”
瀚明挑了挑眉头:“你不也是一样!你要走了吗?”
单迹淡淡地点头,轻轻一叹:“离家已久,该回去了。”
“什么时候走?”
单迹的脸上露出清逸的笑容:“今日便走!”他该回去了,此刻他很想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单迹,瀚明的心头升起了一抹强烈的念头。单迹此去,他们二人,恐难再见!
瀚明颇为不舍地言道:“等我上完早朝,为你践行!”瀚明在说话之间,一个纵身,从石椅上翻身而立。
单迹看了一言由远处向他们赶过来的吉索,果断地点了点头。双手合抱的他,摆出一副看戏之态,笑道:“今日你的早朝,会比往日更加的漫长!”
“等我!”瀚明说完,头也不回地向着去往朝殿的宫道上快步走去。
看着匆匆离去的瀚明,单迹脸上原先挂着的笑容,瞬间淡去。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忧伤。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他在这一夜之间,失去了什么!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他在这一夜之间,心有多空洞!
瞅着石桌上躺着的已经喝空了的酒壶,单迹再次扯起嘴角,双唇之间嵌上了一抹淡笑。
【兴师问罪】二百四十三
“奴婢叩见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瀚明愤怒至极地大步迈进赝梨宫,对着向他行礼的宫女们吼道:“你们都给孤滚下去!”
走近赝梨宫,瀚明直入内殿,面色黑暗如碳。他听完李宗帅的回禀之后,便片刻未等地向赝梨宫赶来。
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允雁宫失火,竟然是有人故意纵火!那个纵火之人便是他新娶的王妃!这个调查结果让他又气、又恼、又急!
片刻之后,所有的人都匆匆离去。这样的王,她们都不曾见过!
‘哗啦……啪……咚……’一连串的巨响。
瀚明将梳妆台上,摆着的所有东西,一下挥在了地上,随后,一把拽起坐在梳妆台前的宁兰,愤怒至极地吼道:“说,允雁宫的失火,是不是你所为?是不是你令人放的火?”
花景抢在宁兰开口之前,言道:“大王息怒!那火不是公主……不是王妃放的!”
“你这贱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瀚明说完,便向花景狠狠地飞出一脚,花景顿时昏死过去。
宁兰出手欲要还击,不想被瀚明快上一步,反手一拧,宁兰的双手便被瀚明挟制住,并且毫不温柔地背在宁兰的身后!
瀚明他要听她亲口说,原本可以直接下令杀了她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地亲自来质问她!
“你说!允雁宫的火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宁兰知道,她此时不能回答是!她很清楚她犯下的事情,有多么严重!她更加清楚,她承认之后,将会面临的乃是九死一生!可是,骄傲如她,竟说不出一个不字。
瀚明见宁兰不语,原本就愤怒至极的他,面对宁兰这般的态度,就更如那火上浇油,气的面色铁青:“怎么?你哑巴了吗?啊?你为什么不敢开口?啊?你一向不是很骄傲的吗?怎么?大齐国的三公主,此时竟也知道贪生怕死吗?”
【简直找死】二百四十四
“是,是本宫下令放的火!那又如何?”
‘啪!’的一声,瀚明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宁兰的玉脸上!
宁兰只觉的一阵头晕目眩,两耳嗡鸣不断,重重地跌倒在石地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她那完美的唇角溢了出来。
瀚明看着被他打趴在地上的宁兰,那红白分明的手掌印,以及嘴角溢出的鲜血,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疼痛了起来。
赤红的双目,不由地闪过一抹不忍,只是瞬间,便被他强压了下去。
原本心软许多的瀚明,在触及到宁兰冷厉的双目后,怒火再次断然,心,不由地狠绝了下来,一把拖起宁兰,毫不温柔地捏着宁兰的下巴说道:“那又如何?你以为你是谁?孤告诉你,在孤的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你不过是大齐国送给我侍寝的女人,孤,随时都可以把你碎尸万段,让你万劫不复!”
瀚明的话,犹如一把最锋利的剑,狠狠地插在她的心上!
宁兰一阵冷笑嵌上唇角,她强忍着要晕眩过去的意识,强忍着涌上双目的雾气,强忍着疼痛,紧紧地咬着下唇,倔强地瞪视着瀚明,言道:“耶律瀚明,你这莽夫!你可以羞辱本宫,甚至可以杀了本宫,可是,你却不能羞辱本宫的国家!”
瀚明在这一刻,特别想捏碎宁兰的骄傲!宁兰这样的骄傲让他,仿佛他背上的芒刺,让他不能容忍!
冷厉的双目,紧紧地瞪视着宁兰,手上的力度又强上了几分:“哈哈……你这是在和孤说话吗?孤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孤不能做的事情!说,你为什么要烧了允雁宫?说?你到底为什么要烧了它?”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瀚明一阵激怒攻上心头,一把甩开他挟制着的宁兰,决绝地说道:“好!你简直是找死!你以为孤不敢杀你吗?”
【甘愿领死】二百四十五
瀚明气急,一道圣旨脱口而出:“好!孤,成全你,今日便赐你一死!来人,将王妃打入死牢,明日处斩!”
瀚明的话音一落,宁兰原本尖利的双目,灰暗一片,失神地轻笑了起来。
今日,便是她的死期吗?宁兰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整了整衣衫,转身向着赝梨宫外走去。
瞅着从地上爬起的宁兰,瀚明后悔极了!虽然火烧允雁宫,虽然先前他有说定斩不赦,可是,在他的心里,他还未想过要她死!
在他的盛怒之下,在宁兰的骄傲面容之下,他却脱口说出了收不回的话……
面对宁兰忽然间的转身,瀚明忍不住追出几步,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说吗?”
宁兰顿了一下脚步,一脸平静地说道:“本宫无话可说!”宁兰说完头也不回地随着侍卫,向着天牢走去。
他多希望,从她嘴上说出的乃是一句,饶命!只要她开口,他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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