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宇隐隐地记得当初大姐与大姐夫定亲的时候,听说过大姐夫是在很小的时候由父亲带着他离开老家谋生,只是一直没再回过老家,与老家的亲人都已经失去了联系。
平时他们郎舅二人难得有空闲在一起闲聊,难得的几次倒也听孙长龄偶尔提起过一些老家的事,只是陈浩宇对孙长龄的事知道的不算多,仅仅知道他祖上原本是读书人,只不过家道中落不得不离乡背井。
也因为知道孙家祖上是读书人,陈浩宇知道孙长龄一心想要培养孙天赐走仕途,如今陈浩宇也是完全按照陈杜鹃和隐长龄对孙天赐的期望来培养孙天赐。
至于孙长龄老家在哪里,老家还有些什么人,陈浩宇还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孙家是在新月皇朝最大的盐水湖畔,难道面前这赵孙氏与孙长龄有什么联系不成?
原本并不曾将目光投向赵婶子的陈浩宇,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赵婶子,却介于男女有别,不好细细端详只能略略瞄上一眼。
虽说新月皇朝男女之间的设防并不十分严酷,可有些大户人家还是很少让女人出来见外男,像今日这般男女完全不设防的情形,还真是不太多见。
陈浩宇今日上门虽是客,但在赵婶子的心里已经完全将孙灿烂当成了她那失散在外堂弟的女儿,陈浩宇是孙灿烂的亲舅舅,因此赵氏夫妇自然都不会将陈浩宇当成普通的外男。
陈浩宇并不知晓其中的内情,只是有感于主人家的热情,既然主人家直接将他迎进堂屋,又让女人出来见客,说明他们并不当他是外人。
如今听孙灿烂提起容貌相似的问题,想来赵家和孙灿烂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些疑惑,那么不若趁此机会将这事弄个水落石出。
如果赵孙氏真是孙长龄在老家的亲人,那么孙灿烂的身份就完全应验了当初的设定,也就不再需要刻意作假了。
“大舅,俺是一点都不记得俺爹说过他小时候的事儿,你有听过关于俺爹小时候的事吗?俺怎么都觉得俺大姑就是俺的亲大姑。你再看看俺和大姑,是不是也有几分像呢?”孙灿烂见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陈浩宇的兴趣,只是陈浩宇只盯着她与赵欣看,并没有正眼看赵婶子,于是索性走到赵婶子的身边,让陈浩宇可以直接拿她与赵婶子的眉眼做比较。
作为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孙灿烂,虽然在这个世界呆了两年了,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依然十分淡漠,只一心想能引起陈浩宇的注意,让陈浩宇能够帮她解开这个结,根本没多加考虑。
赵黑牛见陈浩宇只在孙灿烂说话的时候,快速地瞄了赵孙氏一眼,觉得若自己不出声,陈浩宇应该不好意思直接端详他的女人,而自个的婆娘这段时间可没少在他耳边唠叨,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事弄个水落石出,只怕这婆娘的心里也不得安生。
于是赵黑牛嘿嘿一笑说道:“不可是嘛,如今俺们越看山花和俺家婆娘,就越觉得她们之间说不定就是姑侄……大兄弟,你没觉得山花与俺婆娘长得有那么五六分相似吗?”
陈浩宇听赵黑牛这样说,倒不好再多加回避,否则反倒让人别人觉得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还不若个婆娘大方,于是真的端详起孙灿烂和赵婶子来。
若不是有了提醒,若不仔细端详比较,还真不在意这两人之间的长相,可是如今刻意一比较,这两人的相似之处就出来了。
两人都是一样的柳叶细眉,一双狭长有神的凤目,微微上扬的凌角嘴让人感到十分亲切,颊边都有个时隐时现的梨涡……
陈浩宇在看清了赵孙氏的面相以后,心里感到惊讶极了,且不说赵孙氏与孙灿烂之间的相似程度,只看那赵孙氏与他记忆中大姐夫孙长龄的模样相比,就已经让他感到十分震撼。
陈浩宇虽然心里十分惊讶这两人的相似度,可是脸上却波澜不显,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不会轻而易举地贸然认亲。
如果赵孙氏真的就是孙长龄老家的亲人,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是血亲可也不是能够随意认的,如今孙长龄已经不在了,知道孙长龄真实身世的人也早就离世,不过只要有心去寻找,慢慢地总能找到一些线索,只要顺藤摸瓜一定也能查出真相,只是这需要时间。
陈浩宇的心里还有一层顾虑,他一直以为赵氏夫妇对孙灿烂的身世并不完全知晓,依着如今孙陈两家的处境,还是尽量让赵家从中撇清,这也是他一定要将孙灿烂从赵家接走的原因。
何况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得想像的人并不一定就是血亲。
陈浩宇一边细细端详着两人的面相一边在心里百转千回,匆匆对此事做了初步的设想,然后对着赵黑牛夫妇呵呵一笑说道:“呵呵,大哥如此一说,仔细端详她们两人还真是觉得她们有几份想像,这大概也是她们的缘分吧。”
第205章 抽丝剥茧
“大舅,你再看看这两个玉佩。”孙灿烂哪里能知道陈浩宇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觉得陈浩宇对她们容貌相似一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的心里与赵孙氏心里想在一样,只希望她们是亲人,于是心里有些着急,连忙从怀里拿出赵孙氏交给她的玉佩,又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拿了下来并排放在一起。
当陈浩宇看到两块玉佩,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他清楚的记得那块蜂形玉佩是孙长龄从不离身的,没想到今日里却出现在孙灿烂的身上。
陈浩宇记得第一次看到孙长龄身上挂着这样一只奇怪外形的玉佩,陈浩宇还曾经问起过,孙长龄对这个玉佩十分宝贝,说那玉佩是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身。
“这玉佩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可对我来说,却是对老家唯一的记忆……”孙长龄如是说过。
“对老家唯一的记忆?这是从老家带出来的?”当时陈浩宇追问道。
“是的,是我离开老家的时候,我大伯送给我的,后来据我爹说,这玉佩一共有两块,是我祖父在京城为为我大伯和我爹买的。这个蜂形的原本是我大伯的,我爹那块据说是蝶形的,在离开的时候给了大伯家的姐姐。
只是离开家乡的时候,我还小,如今已经不记得家乡在哪里?更不记得家乡还有大伯和姐姐……”孙长龄一边爱惜地抚摸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玉佩,一边十分遗憾地说道。
原本这些都是郎舅二人,难得相见闲聊时的话,当时说过也就随风散去了,此刻看着这两个玉佩,这些原本以为随风散去的闲话情景,如今却尤如昨日的情景纷纷扰扰地出现在陈浩宇的脑海里。
暂且将其他的放置脑后,陈浩宇指着那块蜂形玉佩问道:“山花,这玉佩是什么时候到你身上的?”
“就是俺娘带俺和弟弟去外祖父家的时候。俺爹给俺带上的。原本是要给弟弟的,可是弟弟脖子上已经有长命锁,俺娘又怕弟弟还小到时不小心将爹爹的宝贝玉佩给打碎了,所以就让给了俺。”孙灿烂将当时的情形学着说了一遍。
陈浩宇盯着眼前的玉佩。眼中的神色几度色变,最后却又归于平静,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又是怎么想的。
孙灿烂看着陈浩宇的目光从急切慢慢地转为无奈,心里不由吐槽道:这古代的人心思是不是都是如此深沉的呢,一个二个的心思都好难猜!
沉吟了片刻,陈浩宇终于将目光从玉佩上转开,脸色有些凝重地看着孙灿烂问道:“这个蝴蝶形状的玉佩,你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玉佩是俺的,是俺家老叔离开老家时挂在俺的脖子上的。若不是那天魏妈妈说山花与欣丫头如今是越看越像姐妹。俺还真不会往这玉佩上去想……
山花初来俺家,俺就见过她身上的玉佩,俺也没联想到俺老叔和堂弟……
可那天魏妈妈无意间那么一提,俺就心里越想越觉得山花可能就是俺堂弟胜子的女儿,只是俺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块蜂儿模样玉佩的记忆……”赵婶子没等孙灿烂开口就接过话题。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觉得遗憾。
现在最清楚这两块玉佩的孙长龄父亲和赵孙氏的父亲都已经不在人世,另外一个有可能说清这两块玉佩渊源的孙长龄也已经离世。
拥有蝶形玉佩的赵孙氏却偏偏又没有蜂形玉佩的记忆,这难道预示着赵孙氏与孙灿烂之间是否有血缘关系就成了均可查证的谜团?!
这无论如何都让赵孙氏觉得难以接受,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面前这个年轻男子,说不定这个男子知道一些她所不知道的内情。
赵孙氏将殷切的目光投向陈浩宇,现在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陈浩宇身上。她迫切地希望能够从陈浩宇那里得到一些的证据,说明孙灿烂的父亲就是她老叔的儿子胜子堂弟,让她与失散多年的老叔联上关系。
“大姐的记忆里没有这块玉佩?可我姐夫曾经说过,他这块玉佩是他父亲带他离开老家的时候,他的大伯送给他的。”陈浩宇并没有将孙长龄曾经说过的话一起全都透露出来,认血亲的事不可急。只能徐徐展开,就如同抽丝剥茧一般,需要耐下心来一层层地将事实理清。
“俺真的没有见过山花身上这块玉佩,俺也没听俺爹说起过俺家有过这样的玉佩。”赵婶子虽然内心里总觉得孙灿烂是她堂弟胜子的女儿,可她又没有更加确切的证据。只是喃喃地重复道。
“大姐可否告诉我,你老叔和堂弟的一些情况?”陈浩宇的心里已经基本肯定了赵孙氏与孙长龄之间是堂姐弟关系,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有些细节上的东西还是得再进行核实。
赵孙氏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当时的情景,风雨飘渺的家,泛滥成灾的盐湖,婶娘奄奄一息的面容,堂弟苍白哭泣的脸,老叔决绝的背影……
“大姐可记得你老叔的名讳?”当赵孙氏泪流满面地回忆完老叔带堂弟离乡背井的原因和分别当时的情景,陈浩宇的心里已经越发觉得接近了事实,只是还需要一些旁证。
“虽然俺祖父只得俺爹和老叔两个孩子,可因为俺老叔在他们那一辈里排行六,所以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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