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孙老爷子举起酒杯连呼苍天有眼,然后与陈浩宇一碰杯也是一饮而尽。
这里的人都是知亲,可是对孙陈两家的大仇却并不知情,看着这两个人的表现,除了孙天赐是一脸的激动以外,其他的人却如坠迷雾,你看我我看你,硬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发的什么疯。
突然遥远的京城里升起了一支七彩烟花,那个方向正是新月皇宫所在。与此同时在京城不同的地方接二连三升起了七彩烟花,与农庄最近的西山也有一支烟花腾空而起。
陈浩宇腾地起身,来到窗前。脸上眼中是的激动和浓浓的喜悦,未几他有些踉跄地回到桌边,从桌上端起酒盅,面向郁州方向跪了下去,孙天赐也端起了酒盅,在陈浩宇身边跪了下去。
这舅甥两个就这样跪在地上,嘴唇翕动却让人听不出声音来,而孙老爷子却已经老泪纵横。
包括林木香在内的所有人,对于孙天赐突然多了孙老爷子夫妇这对祖父母。虽感惊讶,却并没有多加打听。只知道这对老人是孙灿烂请人送进京城的。
至于为什么进了京城却不住进陈家也不住进西郊属于孙灿烂名下的农庄,反而住在段家大夫人名下的农庄。他们就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他们倒没有多想,因为孙灿烂姐弟和陈浩宇身上背有血海深仇这事儿,大家却都是心里有数的,只是那个仇人是谁陈浩宇从来没有提过,也一直告诫大家对此事一定要禁口。
此刻见这几个人如此激动,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懵懂地看着,其他的大家心里已经有些了然,左不过是孙陈两家的大仇得报。
如此一想,陈浩宇同意两个儿子来农庄过年,将林氏一家和孙老爷子接来农庄,又将年夜宴开在高高的塔上,其实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若不是有这一大家老老少少,说不定陈浩宇此刻也应该在截杀仇人的第一线吧,那么刚才那腾空而起的烟花一定是仇人被抓的信号了。
不过那一个烟花来自皇宫的方位,那个仇家会是高位上那个吗?呸呸呸,一定不是!可是为什么又会与皇宫牵扯在一起呢?
陈浩宇将手上的酒水撒向地面,孙天赐有样学样也将杯中酒撒在了地上,舅甥俩先后起身。
陈浩宇见林木香虽然一言不发,眼中却是浓浓的担忧,知道再不向大家说明一下,只怕大家会想岔,到时还不知会惹出啥麻烦呢。
不过想着还有些不确定的因素存在,陈浩宇还是将佣人们都退了下去,而且还让已经重新回到五楼来的魏长生去四楼的楼梯口守着不让任何人上来。
安排好一切,陈浩宇回忆起十年前的惨案,字字滴血,说者几度哽咽,听者无不唏嘘。
陈浩宇说到小弟陈浩轩抱着孙灿烂选择了跳下悬崖的时候,几个女人不由地失声惊呼,仿佛那个场景就在眼前。
“浩轩将山花护在怀里就这样跳下了悬崖,护住了山花的一息生机,自个却失去了年轻的生命……”每每想到就这样离开的弟弟陈浩轩,陈浩宇心里满满的都是痛惜。
若不是家遭变故,那个聪明又酷爱读书的弟弟,那个准备着来年上京赶考的弟弟,如今说不定也是那大堂之上的高官。
端起酒杯来到林氏父母面前,深深的一鞠躬:“请岳父母原谅小婿这些年来的隐瞒,只是仇人太强大,容不得一丝的差错,否则只怕尸骨无存。”
“贤婿不必如此,你做得很好,只是那人到底是何人,方才那烟花又是何意?”林父连忙扶了陈浩宇一把,将大家都在疑惑的问题问出了口。
“贼人就是当朝丞相水沐!”提到水沐,陈浩宇睚眦欲裂,手上一使劲酒杯就裂在了掌心。
“啊……”除了孙家那两位老人,包括孙天赐在内的所有的人一听到水沐这个名字,几乎人人的脸上都变了色。
水沐,那个对任何人都端着张笑脸的丞相大人,那个世人都认为和蔼可亲的丞相大人,居然是孙陈两家灭门的罪魁祸首,真正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水沐虽然外表可亲,内心却是蛇蝎心肠,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口蜜腹剑。他虽是三朝元老,却早在圣上登基开始就妄想着有那么一天能够以身替之能够登上那个宝座。
因此就想着与轩辕国人内外勾结,妄图颠覆朝纲,也不知我那姐夫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拼死取得了水沐与轩辕国暗通曲款的证据,却被水沐那个宠妾的哥哥发现,导致了孙陈两家的惨案。
这次杨家大公子失踪就是水家做的手脚,若不是四公子和山花赶去及时,说不得这会轩辕国的大军已经长驱直入打来京城……”陈浩宇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向大家一一道来。
“如此说来,杨老元帅一步步引着水沐,令其今夜在皇宫动了手。那么西山这边又是怎么回事?”林老爷子在京城多年,见识自然高于其他人。
“是的,刚才皇宫内放的那支七彩烟花,就是告诉大家水沐已经被制伏,皇宫内一切平安。
西山的这支,是告诉皇宫里,西山这边水沐隐藏着的江湖人士和私兵已经被解决,解决这边的是杨家的暗卫和京城的部分羽林军。
城里一共还有七支烟花,分别是水府、司徒清扬的家、水沐女婿熊大能所在的熊府,还有就是与水沐有勾搭的几个官员的府第。”陈浩宇尽自己所能给大家释疑。
“那么妹夫将我们全都集中到农庄过年,是早就计划好的了,这样的确方便照顾,可是西山这边水沐藏匿有私兵,若是农庄被私兵和那些江湖人攻破,岂不是将我们一网打尽?”林庆诚想到方才那些喊杀喊打声,不由后背一阵冰凉。
“这种可能我们也是考虑过的,可是为了方便照顾,也只有冒险一试。大家想啊,若咱们依然住在城里,自然是各家都在各家过年,断不会聚在一起。
如此一来,我们就得分散保护,可是我们的人手实在有限,所以当这两小子提出要来农庄过年的时候,倒是解决了我们的一大难题。
虽然这个农庄离西山极近,可是经过几年的经营,这个农庄特别是这座塔,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人攻进来的。”陈浩宇想到孙灿烂离去时落给他的锦囊妙计,心里就止不住的得意,虽然那个妙计并没有真正实施。
☆、第419章 君王多疑
听了陈浩宇的解释,大家虽然对刚才匪徒闯入农庄之事依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不过更多的是对这座塔的好奇。
“我看这座塔没什么特别啊,是有什么机关吗?那么厉害?”林钱氏环视了一眼这塔内的陈设,再想想这塔除了全是用大石块砌成,里面的装饰和陈设比起自家来得养眼舒服以外,还真看不出什么特殊来,不由疑惑重重。
“呵呵,今日没人攻打这座塔,若真有人来攻打,那可就有的他们受的了。”陈浩宇这次没有将那个妙计说出来,只是一语带过。
毕竟用蜂来打击敌人,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以后若有危急之时,又如何能够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只不知皇宫内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老元帅和段大众不否平安?”这是所有人心里的问题。
好在他们这几家目前没有一个亲人当官,除了杨继业和段子棋因为大家相处的比较熟悉以外,其他的人真不在他们挂念之中。
不过既然陈浩宇说那七彩烟花就是皇宫内一切顺利的信号,那么水沐一定没能伤到皇上,以杨继业和段子棋身上的武艺,要想伤了这两人并不容易,所以大家也只是想想就把这事给丢开了。
今日是大年夜,还是开心地吃开心地喝才对,何况孙陈两家十年大仇一朝得报,这可是值得庆贺的一大快事,所以石塔五楼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连从来不会喝酒的林木香也小小地抿了一口,以示庆祝。
由于西山匪徒的一番折腾,等到大家吃完了年夜饭,时辰就已经临近子夜。除了几个小子精神头还十足,闹腾着要放鞭炮,其他人可就已经有些熬不住了。
为了老人孩子们的安全。以防还有漏网的水沐系贼人隐身农庄浑水摸鱼,陈浩宇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今日大家都住在塔内。农庄内也安排了人带着狗不停地巡逻,农庄外也有从西山剿匪下来的人在守护着这座农庄,这是杨继业和段子棋特意安排的,而魏长生父子和朱常春则带着几个人专门守护在塔底,以防不测。
“唉,不知姐姐啥时候能回来,真的好想她啊!”孙天赐靠在窗前看着身边的陈氏兄弟和林氏兄弟燃放的烟花,心里不由默默地想着千里之外的孙灿烂。这个年是他们姐弟重逢以后第一个没在一起过的年。
安排好老人、女人还有年幼的孩子睡下,陈浩宇不放心还在五楼的几个小子,上楼来却看见陈天炙带着陈天佑还有林家的二小子正在大呼小叫着放鞭炮,林家的大小子帮着几个小的点火,玩得不亦乐乎,唯有孙天赐靠在窗边,若有所思地遥望边城的方向,看来是想孙灿烂了。
“天赐是不是想姐姐了?”陈浩宇来到孙天赐身边,轻抚着他的肩膀问道。
也许是从小就被陈浩宇带着练功,也许是与孙灿烂重逢以后。孙灿烂变着法子给孙天赐增加营养,如今的孙天赐虽然还不到十五岁,不过个子倒是长得挺高。如今几乎快要与陈浩宇差不多高,看样子孙天赐非长到一米八以上不可。
“嗯,不知姐姐几时能回来。”孙天赐点了点头并不掩饰他内心的思念。
“应该快了吧。”只不知四公子如今一切可好?陈浩宇的手顿了顿,心里也是一声叹息,后面这句话给咽了回去,还是别将杨延保受伤的事告诉孙天赐,没得再多个人担心。
“大舅,你说那个水沐会是的下场?圣上会饶过他吗?”孙天赐看了眼皇宫的方向,眼中有丝戾气闪过。
“水沐的罪孽深重。光一项妄图颠覆朝纲就已经是死罪,何况还有通敌卖国。卖凶杀人等等罪行,圣上英明。断不会轻饶了他!死罪难逃,活罪应该也要受着。”陈浩宇也将目光投向皇宫方向,眼中同样有戾气闪过。
现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