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些日子受苦了,等进了城,我再与二哥一起为大哥摆酒宴压惊,今日还有太多事要忙,就不陪大哥了。”御清沈拍拍他的手臂,热络地说完,转身走开。
御清安堆着满脸的笑,又和各大臣们寒喧了几句,这才让侍卫抬他走开。
御清晨一直在御奉孝身边,御奉孝一直就没松开这小儿子的手。
“清晨,走,父王带你去吃饭。”
“父王,我好困。”御清晨打了个哈欠,小声说。
“吃了再睡。”御奉孝低声哄他,只道是长途跋涉累了。
御清晨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偎在他的手臂边,跟着他往前走。大帐中清静了许多,大家有条不紊地做着进城的准备,谁也不会怀疑最终的胜利者,御天祁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和御璃骁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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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青皇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太监宫婢们四下逃窜。
御天祁独自一人站在帝宫的高台上,静静地看着四处燃起大火的皇宫。他生于斯长于斯,却没能永远地在这里住下去。
“皇上,换上衣服,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可以退去柳烟堡,再谋之后事。”侍卫捧着一身布衣,快步进来,焦急地催促他。
御天祁没动。
他信任谋师,一直在等着谋师把渔嫣给他带回来,结果等来的是御璃骁铁骑一路挥师直进,而谋师却始终没再回来。
“皇上,谋师靠不住,若他真心助皇上一臂之力,早就回来了。”侍卫又劝他。
御天祁扭头看了他一眼,唇角抿紧。
“皇上,不要再犹豫了,一旦御璃骁入城,很快就能到皇宫里来,他是不会放过皇上的。”侍卫见他不动,大步过来,不由分说地开始扯他的龙袍。
“寻常,你说,朕离开了,还能回来吗?”御天祁拂开他的手,低声问。
“当然能回来,御璃骁不过是侥幸……”侍卫勉强劝着,却无法说下去。
御璃骁,不仅骁勇擅战,还有勇有谋,数次破了谋师的计划,让他们一败再败。明明上回占得先机,抢渡过河,可骁字军太厉害了,居然能反败为败,强行过河不说,还连攻二城,硬生生扭转了局势,以至于有几个城听说御璃骁到了,居然不战而降,主动打开了城门。
御天祁又转头看向皇宫燃起火的地方,半晌,抬手指过去,低声说:“那里,朕年少时,曾在那里放过风筝,还从那个角落偷溜出宫看庙会,遇上了渔嫣,若朕不是这样优柔寡断,或者不会有这样的败局。”
“皇上,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侍卫拧拧眉,犹豫着说。
“你说。”御天祁点头。
“渔嫣好,好在从来没在被皇上得到过,若真的是皇上的人,也不一定会如此迷恋。”侍卫低声说。
御天祁怔了片刻,低笑起来。
“想不到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渔嫣的好不在没得到,而在……”他停了片刻,一字一顿地说:“她的好,在于她独一无二,这天下,再找不到第二个小青鱼。”
侍卫无奈地摇头,喜欢她才欣赏她,觉得她好,在侍卫们的眼中,那条青鱼不过是祸害而已。若非在宫中坚守,等着谋师带她来,哪会有步步缓,步步慢的今日之败?若非恋着小青鱼,早早和玄泠、天漠联姻,又怎么会有那两国袖手旁观的困局?
“总之,能屈能升……也是大丈夫。”侍卫终于找到了句恰当的说辞,殷切地看着他。
“走吧。”御天祁终于点头,接过了那件布衣。
后青国第一位布衣天子,想必就是他,这皇宫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渔嫣那里,是不是永远只是一场梦?
他从袖中拿出一只小瓶,低声道:“给她找了解药,原来用不上。”
手掌一抛,那小瓶在夜光里滑了一道弧线,落到了院中那棵高大的桫椤树上。御天祁没再回头,换上布衣,带着几名贴心侍卫,匆匆经秘道出了宫,混进了满城混乱的百姓之中。
————————————我是霸王有柔情的分界线,更是迷人入骨有三分————————————————
攻城不难。
守城的将士见大势已去,又被细作拉拢贿赂,主动打开了城门,放御璃骁进城,稍有抵抗者,立刻被制服,再反抗者,诛杀。
不过一夜,后青易主。
御璃骁立马城门外,轻甲上连血渍也没有,他这一战,没出一剑一拳。仰头看着城楼上的牌匾,心中早没了当日的仇恨狭怨。当时跋扈归来,此时沉稳霸气,这是真正的帝王气。
“王上,御天祁不在宫中,逃了。”有侍卫从城中来,匆匆回禀。
“嗯,传令回去,准备进城。”他点头,缓缓地说。
“您要亲自去接王妃吗?”聂双城策马过来,低声问他。
御璃骁唇角扬了扬,又轻轻点头。
众人看着他,霸王柔情,就是他这般吧。
风静,天亮,云涌,朝阳升——
蓦的,天地间全是骁帝万岁的呼声,响彻云宵。
【161】这话让她耳根子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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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各位亲爱的姑娘们,吃肉粽子啦,吃了长肉肉啦,要和莫大王一样圆滚滚啊,有瘦同享,有肥同当啊。】
【161】这话让她耳根子发烫(八千字贺端午节)
徐徐的夜风带着些许清凉,但对渔嫣这乱得发烫的心来说,没什么作用。她一直在大帐内踱来踱去,御璃骁摆在案上的书册,她没碰,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有种陌生的距离感。
念安坐在桌边叨叨着渔嫣住在王府别院的事,渔嫣穿回来的狐皮小袄和小靴子坏了,她白天洗干净了,现在正在缝,还缀了两块美玉上去,越发华丽。
帐帘掀起来,傅公公端着一盅雪莲粥进来了,把粥放到书案上,又把桌上那盏烛的光拔得暗了些,用灯罩罩住,这才转身看向她,笑吟吟地说:
“王妃,这是清心静火的雪莲粥,可安神,王妃吃了早点歇下吧,很晚了。”
“傅公公,前面情况如何了?”念安眨眨大眼睛,急巴巴地神情钿。
“哦,不知道。”傅总管一笑,视线依然凝渔嫣的额上。
“傅公公,赢了以后,我们是直接进宫吗?明月夫人和玄灵夫人也会进宫吗?”念安又好奇地问。
“哦,这个得皇上决定,按说二人都是夫人,是得进宫的。”傅总管打着哈哈,慢吞吞收回视线,转头看念安手里拿的狐皮小袄,小声说:“这些不用缝了,宫里有更好的,王上会把天下至尊都捧到王妃手里来呢。匝”
“要缝的,我喜欢。”渔嫣坐下去,拿起了小勺,在青瓷小蛊里搅了几下,一股清甜之味扑面而来。这甜食,是莫问离所喜。这狐皮小袄,是莫问离所制……可他现在何处啊?
怔了片刻,她忍不住小声说:“也不知道莫问离这时候有没有吃东西,没力气,怎么能爬山。”
“嗯?”傅公公怔了一下。
念安却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轻声说:“王妃,问离大人虽好,可你还是不要提了吧,要不是他把你带走,我也不会担惊受怕这么多天。”
渔嫣笑笑,没有争辩。
此时外面传来喧闹声,似乎有多辆马车碾过了碎石,渐近了。
大帐帘子被顶开,十月钻了进来,大摇大摆地晃了晃头,走到渔嫣身边,径自立起来,双爪搭在桌上,不客气地拱开青瓷小盅的盖子,一咬住了小蛊,众人只听清脆瓷裂之声,那香甜的雪莲粥全进了它的大嘴,又见它舌一抵,把瓷片给吐了出来。
念安怕十月,几大步退开,结结巴巴说:“这狮子好生无礼,怎么敢吃王娘的粥。”
“没事,它贪得很,什么都吃。”渔嫣拍拍它的大脑袋,笑吟吟地说:“傅公公,劳烦你给这头狮子弄点肉骨头来吃。”
“呵,王妃,十月不吃肉骨头,它都吃上好的羊腿。”傅总管笑着,招呼进一个小太监,让他赶紧去准备羊腿。
十月又甩了甩大脑袋,在渔嫣脚边趴了下来,大嘴一张,露出一嘴森白尖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幽碧的眼睛这才慢慢合上。
“娘娘,来了几辆马车,说是您的族人。”白鹰匆匆进来,一脸疑惑地看向渔嫣。
“来了!”渔嫣喜得一下就蹦了起来,拎着裙摆就往外冲。
御璃骁说要护送他们进京,原来是真的!
“娘娘……你慢些,别摔着了,身子才好呢!”念安撒腿就追。
白鹰摸摸后脑勺,狐疑地跟了出来。
大坪里,五辆马车刚卸下了车驾,侍卫把马儿牵去吃草。数十仅身着兽皮遮羞的山民正挤在一起,惶恐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小马背着一个小男孩,牵着小青站在最前面。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进大营?”御清沈匆匆过来了,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山民们。
“这些都是王妃的族人。”赶车的侍卫抹了把汗,过来向御清沈行礼。
“啊?”御清沈快速扭头,看向正带着念安冲来的渔嫣。
“小青,你的脚好了吗。”渔嫣几个箭步过去,一把拉住了小青的手,盯着小马问:“看到问离了吗?他们出来没有?”
小马一脸难过地摇头,他是洞塌的时候窜出来的,其余人都没能出来。小青立刻紧紧地抱住了渔嫣的腿,眼泪直往外流。
“小青别哭。”渔嫣摸着她的小脑袋,从人群里看到了傅公公的脸,赶紧说:“傅公公,给他们衣服,再弄点吃的给他们。”
“是。”傅公公眼神闪了闪,招手叫过两个小太监,让他们引着这些人去井边洗洗尘土。
众人不肯动,渔嫣又安抚小青几句,让她带着众人过去。
“王妃,您这是什么族人哪?”御奉孝也闻讯赶来了,愕然地看着这群山民。
“就是我的族人。”渔嫣笑笑,转头看向人群中,有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正盯着她看着。
“那是谁?”渔嫣偏过头,小声问念安。
“是明月夫人,她可讨厌你了。”念安俯在她的耳边小声说。
“夫人……也是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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