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嫣冷眼看,他还真是不会武功!
他慌慌地掏出雪白的帕子在袍子上擦,又尴尬地看渔嫣,“我们还是上楼去吧,这里不安全。”
渔嫣见又有人跳上桌子,一副大开杀戒的样子,也不敢久待,与他快步上了楼,就在楼上看着这群男人打成一团。
紫夫人,魅力太大了!
渔嫣看着莫问离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感叹,这些人拼了命地打,想一qin||美人芳泽。可最后赢的那个只怕更倒霉,不知道莫问离会怎么对他。
底下又是阵阵痛呼声,倒了一个,血溅当场。
白思轻轻拧眉,转开了脸,一副不敢看血腥的模样。
“你是男人吗?”莫问离有些嫌弃地看他,若不是事先服了变声音的药,渔嫣真怕他这一声情不自禁地讥笑,吓得白思晕过去。
“惭愧。”白思尴尬地抱抱拳,又往里面挪了点。
“无趣。”莫问离收回视线,开始剥花生。
渔嫣凑到他的面前,轻声说:“他真不会武功呢。”
白思的耳朵,这时轻轻动了动。渔嫣正被楼下的打斗吸引,没有看到这一幕。莫问离也意兴阑珊,这种野蛮的比武,确实没多少意思。他手一挥,把锦帕丢了下去。紫色的帕子像蝴蝶一样飘飞,落到了一个男人手中,他深嗅一口,仰头冲着莫问离大笑。
“美人,这是选我了吗?”
莫问离拧眉,起身走开。
渔嫣正要起身,只见那汉子突然变了腔调,尖声说:“哎呀,真的好美呀。”
怎么成了太监声音?渔嫣低眼看,那汉子又用力锤自己的胸膛,大叫:“汪、汪、汪……”
疯了吗?渔嫣怔住,再看莫问离,那唇角的笑意正一丝丝地扯开。帕子上的香做了手脚,能让人疯狂。
白思站在凭栏边看了会儿,扭头深深地看向莫问离的背影,不露声色地冲楼下的一个人勾了勾手指。
渔嫣跟在莫问离身后进了房间,轻声说:“你闹这么大动静,被人怀疑怎么办?”
“爱怎么办怎么办,这身衣服穿得窝囊死了。”他不悦地瞪了一眼渔嫣,往榻上重重一坐,双|腿叉开,两手撑在腿上,满脸烦意。
渔嫣在他身边坐下,托着腮看他。莫问离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大点。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安不安全。”静了会儿,渔嫣小声问。
“他有九条命,你急什么,与我多待一会儿,你不乐意?”莫问离往后躺,有些幽怨地说。
“喂,你起来,那个白思,一定是即墨陵的人,我们打赌好不好?”渔嫣拉他的手指。
“不赌,你相公这么穷,我捞不到油水,有什么好赌的。”莫问离讥笑。
渔嫣噎住,好半天,才不服气地说:“总有一天好有钱。”、
“那就那个时候再来找我赌吧。”莫问离打了个哈欠,缓缓合上眸子,“困,睡。”
渔嫣怔住,这时候怎么就困了?她吸吸鼻子,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榻上有淡淡的草的味道,确实令人心神放松!不好,他们被人暗算了!连连摇他,他都没有反应。
“猪。”渔嫣恨恨一字,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赶紧也躺下去装死。
门推开了,渔嫣微微睁开眼睛,只见白思进来了。她飞快地合上眼睛,听着脚步声渐渐到了榻边。
这厮还真有问题!
渔嫣闭着眼睛不动,身边一轻,白思居然把莫问离抱了起来——妈呀,他不会真的对莫问离那个啥去吧?那莫问离会发狂的!
正发愁要如何是好时,只听白思轻轻地说:“把这个小丫头也带回去吧,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唷,这还挺好心的!
有人过来,把她抱起来,她强忍着从这人怀里跳下去的冲|动,跳下去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引来暴力对待。就跟着白思去看看,他搞什么鬼。和莫问离呆在一起,总归是好事。
上了马车,她和莫问离被并排放着,白思就坐在一边,轻摇着折扇。
渔嫣生怒,又不热,摇个什么劲?
好在没多久,马车就停下了,白思依然抱着莫问离,让人过来抱下她。渔嫣趁机睁眼看了看,只见眼前是一个小院子,悬着灯笼,挂着牌匾,与别处没多大区别。
进了院子,院中有一些精壮汉子站着,纷纷给白思抱拳行礼。
白思径直抱着莫问离进了房间,又扭头看向渔嫣,拧拧眉,小声说:“就放在外面吧。”
渔嫣心里惨叫,完了,白思要非|礼莫问离了。这衣裳一除,事情败露不说,若他有心与美男子成就好事,莫问离一生名节尽毁啊!
怎么办?怎么办!她心急如焚,又不敢立马睁眼。那人把她放到了一张竹床上,蚊子嗡嗡地绕来,停到了她的脸颊上。
要命,痒死了!
她心中又惨叫,御璃骁你在哪里?早知道莫问离这么靠不住,一点药就能放倒,真的索性让御璃骁装女人!
啊……
她终于忍不住,挥掌赶开了脸颊上的蚊子。
这动静惹来满院汉子们的注目,渔嫣这才发现,白思又出来了,而且院中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这男人一身张扬豪迈之气,眉眼粗犷中带着高贵,眼神犀利,双眼深遂,气势不亚于御璃骁。
渔嫣立刻明白,这就是天漠之王,即墨陵!
难怪御璃骁说此人难缠,若说这世间还有一个人能与御璃骁的狂傲相提并论,一定是这个即墨陵了!
“这是谁?”即墨陵盯着渔嫣,缓缓开口,声音也霸气极了。
“渔嫣的丫头。”白思低声说。
渔嫣听到自己名字时,吓了一跳,听到他后面加的那三个字,又猛地楞住。敢情白思以为莫问离是她!
“就知道御璃骁不会独自前来,一定会带着她的美人,我倒要看看,这个安溪族的余孽,到底有多美,能让御璃骁与我反目为敌。”即墨陵冷冷几句,大步进了房间。
渔嫣暗自叫苦,白思这人还真有趣,凭什么认为莫问离是她啊?
白思看她一眼,一脸抱歉,“姑娘,对不住了。委屈你在这里坐会儿,不要出声,不要乱跑。”
渔嫣装着害怕,连连点头。
白思又歉意地笑笑,大步跟了进去。
渔嫣看向窗子里,两道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里面,即墨陵的声音传出来。
“不过尔尔,到底哪里让人神魂颠倒了?”
即墨陵的眼光还真高!渔嫣想,若他看到自己真正的脸,一定觉得她就是根稻草。说不定也就不恨安溪人了。
“安溪族余孽,我得带回去祭天,以平民怨。”即墨陵又大步出来,还真是一副对美人不感兴趣的姿态。
到了院中,他又看向渔嫣,剑眉一皱,扭头看向白思道:“把她解决掉。”
白思楞了一下,小声说:“你答应过我,不乱伤人命。”
“这怎么是乱伤,我看她不顺眼,杀了。”即墨陵冷笑,要上马离开。
“我不杀,我要把她带在身边。”白思淡淡地说。
“你……”即墨陵大怒,扬起鞭子就打了过去。
白思不躲,任他一鞭子挥到肩上,顿时有血色涌出。
即墨陵脸色又是一沉,狠狠刺了白思一眼,和他僵持起来。
渔嫣左右看看,心中感觉甚是古怪,即墨陵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允许下属这样与他说话?
“你喜欢她?”即墨陵终于转过头,阴鸷的眼神刺向渔嫣,突然冷笑,“把她给我洗干净,我晚上要她侍奉我。”
渔嫣几乎晕倒。
她算是明白了,白思,他根本就是即墨陵的心上人!所以即墨陵才酸意丛生地要拿她去气白思。
“他是我的。”白思慢步过去,伸出手臂拦在渔嫣面前,鲜血正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
“白思你让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即墨陵用鞭子指着他,更加愤怒地喝斥。
“这位大爷,不要碰我,我不吉利。”渔嫣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叫什么?”即墨陵一记凌厉的眼神扫向她。
渔嫣越发紧张,赶紧说:“我叫小红,我们夫人也不叫渔嫣,你们认错人了,其实我们就是江湖骗子,四处骗点男人的小钱罢了。”
“去猎狼的男人叫什么?”白思转过头来问她。
“叫阿四啊。”渔嫣小声说:“我们真的就是走江湖的,别看马车显摆,里面的东西都是假货。放我们走吧,别耽误你们的大事。”
“既然不是,那就都杀了。”即墨陵更加冷酷。
渔嫣把莫问离骂了八十八遍,用他的时候,他睡得像猪,这时候不应该跳出来,拖着她逃跑吗?
“你说过,不伤人命,我才为你办事。”白思又拦上前来,眉头紧锁。
“我也说过,我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即墨陵傲气地笑着,用马鞭在他的肩上轻轻拍。
渔嫣打了个冷战,即墨陵有如此嗜好,若看到莫问离真颜,不会爱上他吧?这白思长得虽不错,可也不是最拔尖出众的那种啊。
渔嫣混乱了,这场面让她实在无法适应。
院中静了好一会儿,白思又轻轻地说:“你答应过我,不乱伤人命。”
即墨陵一鞭子猛地挥起,重重地打在了渔嫣身边,竹床应声而裂,渔嫣和半边竹床一起,栽在了地上。
“渔嫣不能杀,留着她,你才能控制御璃骁。”白思的神色寂了寂,低声说。
“可那个不是渔嫣。”即墨陵冷笑。
“一定是。”白思笃定点头。
“凭什么认定,你见过?明明与画像不像。”即墨陵又冷笑。
“既然是易容而来,当然有准备。”白思转身往屋里走,“我揭下她的面具给你看。”、
即墨陵又瞪了一眼渔嫣,大步跟上了白思。
渔嫣真怕,当揭下面具,发现是莫问离时,即墨陵会在一怒之下杀了他,于是也跟了过去。那二人到了榻边,只见白思双手捧住了莫问离的脸,二指在他的脸颊边轻轻摸索,捏到了面具的一角,轻轻揭开。
渔嫣弯腰摸靴子,想拿出小刀冲进去。此时只听里面传来即墨陵的声音,“果然是她!”
啊?渔嫣呆住,往里看,只见白思拎着面具往地上丢了,而莫问离好端端躺着,可手指却轻轻地冲渔嫣站的方向挥了挥。她大胆走进去,看着床上那张“渔嫣”的脸,彻底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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