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渔嫣靠在御璃骁的胳膊上,欣赏着城墙外的美景,忍不住感叹,“待来日边城恢复繁荣,羊群会更多,牧羊人的哨声会更好听。铩”
突然,十月从草丛里出现了!这猛兽中的霸王,毫不客气地扑向了羊群,不过眨眼功夫,就吓得羊群乱窜,狗儿狂吠。
渔嫣抚额,小声说:“这坏东西,毕竟是野兽,赶紧去把它抓回来。钡”
“让它去吧,损失我照价赔就是了。”御璃骁笑笑。
“这时候装大方。”渔嫣瞪了他一眼。
“走吧,打猎去,草原狼彪悍,皮毛也好。冬天快到了,给我妹子做双狼皮靴子。”莫问离手撑在城墙垛上,翻身而下。
渔嫣赶紧弯腰看,那厮已经稳稳落在地上,正让人给他牵马、拿弓。
“我也要去。”渔嫣弯着眼睛笑。
“你就在这里坐着吧。”御璃骁看也不看她,翻身跃下城墙。
渔嫣傻眼了,眼睁睁看着二人策马疾奔,如两枝利箭,没入了草原深处。十月已经得手,正吃得欢快。
“带银子了吗?我们去给人家赔钱去吧。”渔嫣又拍额头,也不知十月猎杀了几只可怜的羊。
聂双城带着人跟在她身后,警惕地打量四周。这里有云秦的家,他怕发狂的云秦突然出现。
“聂将军。”一名侍卫大步跑过来,俯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渔嫣扭头看了一眼,只见聂双城露出一脸为难的神情,似有什么棘手的事。
“怎么了?”她问。
“乐天公主正在发烧说胡话,要不要给她请大夫?”聂双城眉头微皱。
“去请吧,御璃骁答应了即墨陵,只要她说出寻蝶哨的来历,就放她回去,得言而有信。”渔嫣轻轻点头。
聂双城哼一声,不满地说:“即墨陵也不是言而有信之辈,依属下看,正好这时候去问她,问完了丢她回去,属下看着她就觉着厌恶。”
“她也怕我们杀她,所以不肯说。去请吧,至少表示我们的诚意。寻蝶哨比她的命重要多了。”渔嫣转头看向那侍卫,让他去请大夫,“你记着,请两个大夫过来,一定要守在旁边,看他们二人的方子是否一样,再者,一定要检查仔细,不能让人有机会下毒。”
侍卫领命,快步走开。
聂双城感叹道:“王妃果然滴水不露,属下佩服。”
“多事之秋,大家都细心一些,会少很多麻烦。”渔嫣笑笑,让人牵来马,慢吞吞地往牧民的帐篷那边走去。
天色渐黑,浩瀚苍穹似乎伸手就能触到,空气里全是新鲜青草的味道,待靠近了大帐,羊粪和奶茶的味道也开始往鼻中钻。
牧民正站在帐篷前,一脸沮丧地清点羊群。见她们一行人过来,立刻紧张地往帐篷里跑。
“老乡,请不要害怕,那狮子是我的,我是来赔银子给你的。”渔嫣扶着聂双城的肩,小心地滑下马,对着帐篷里大叫。
“不必了,你们快走。”牧民有浓浓的口音。
“奶茶很香,能不能卖我几碗?”渔嫣又大声问。
里面悉悉索索地响,帐篷帘子掀开,钻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穿着一件褐色麻布的衣裙,腰上系着宽宽的腰带,一条长辫子垂到了膝下,胸前戴着一块坠着黄玉的银环。黄玉喻意吉祥,边城的老人家都爱戴黄玉。看这老太太胸前的这块,水色还挺不错。
“姑娘,你们是什么人?”她手里拎着一只铜油灯,拎高了,照着渔嫣的脸,怯生生地问。
“我们是路过,明早就走了。我的狮子饿了,所以吃了你们的羊。我赔银子给你们,还想买几奶茶喝。”渔嫣温柔地说。
老太太看看聂双城他们,犹豫了一下,转身掀开了帘子,大声说:“阿朗,客人想买奶茶喝,你煮一壶,把酥油饼拿出来。”
“呵,他也叫阿朗。”渔嫣清脆地笑了起来。
聂双城他们也觉着有趣,走到帐篷前往里面张望。帐篷里很小,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奶味。那老实憨厚的大汉拿了只大盒子出来,为难地说:“你们人多,我这里坐不下。”
“没关系,就在外面坐着吧,如果可以,我想再多买一只羊,就在这里烤着吃。”渔嫣说着,伸手找聂双城要银子。
聂双城往怀里摸了张银票出来,渔嫣看了看数目,双手递给了那也叫阿朗的大汉。
“太多了,我没这么多碎银子找给姑娘。”阿朗捧着银票,满脸为难。
“不用找了,我的狮子吓到了你的羊,说不定会掉膘,这也得赔。”渔嫣笑笑,在一边的木桩上坐下来。
阿朗赶紧看向老太太,“阿嬷,这个……”
“多杀两只羊给客人们吃。”老太太想了想,慈祥地拍阿朗的肩。
“好的。”阿朗小心地把银票叠好,交到了老太太的手中。
老太太颤微微地把油灯举高,挂到木桩上。拎起了一只小木桶,蹒跚地往东边走。
“谁过去帮着提水?”渔嫣赶紧让人跟过去。
聂双城又叫人帮着大汉去宰羊,架起了柴火。
远处传来了狼嚎声,想必是和御璃骁、莫问离遇上了,正在人狼大战,其间还夹杂着十月的咆哮声。渔嫣突然想,其实人挺残忍的,这些生物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偏偏要来这么群人,打扰它们的生活,这还真是一个弱肉强食天下。还有十月,它其实是属于野外的,它并不喜欢深宫豪庭,所以常常偷溜出去,过几天悠闲日子。但是对御璃骁的忠义,又让它总是回到御璃骁的身边。连动物都有感情,为何有些恶人非要残害好人,把好人变成他们手里的杀人武器?
有侍卫帮忙,老太太不用自己动手,很快就把水缸里的水注满了。
“姑娘是哪里人氏?”老太太把装满奶茶的铜壶挂在篝火上方的铁勾上,转身递给渔嫣一只铜碗,里面是酥油饼。
“我是后青人。”渔嫣咬了一口饼,比清河镇卖的要好吃多了,于是笑着问:“老人家,这是您自己做的吗?”
“是的。”老太太点头,笑吟吟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很好吃。”渔嫣又咬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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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聂双城有些担心,方才还让大家仔细一些,可她也不试一下毒,就这样吃掉了!
“没事的,我百毒不侵,世上没有药可以放倒我。”渔嫣侧过脸,压低声音。
“还有酸奶疙瘩,姑娘要不要尝尝?”老太太见她爱吃自己做的东西,又拿了一只小铜盆过来。
聂双城他们闻不惯这味儿,可渔嫣正想酸东西,当时就乐了。这是湿疙瘩,咸酸咸酸的。渔嫣吃了一小块儿,招呼聂双城他们来吃。
一群汉子赶紧寻借口避开,怕她太过热情,非让他们吃上一块。
“不识货。”渔嫣耸耸肩,决定独享美味。
羊肉的香味已经在空气里浓郁弥散开来,牧羊犬在老太太的腿边趴着,安静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聂双城削了一块羊腿,捧到渔嫣的面前。
众人正享用得欢快,有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姑娘,一下马就大声叫道:“额吉,出事了。”
“怎么了?”阿朗赶紧过来,紧张地问。
“二姐回来的路上,孩子被偷走了,三姐也被打伤了,动了胎气了,阿伯请你过去。”姑娘大声说。
“什么?我们去看看。”老太太用力一拍腿,站了起来。
渔嫣顺着那姑娘手指的方向看,茫茫夜色里,隐隐有灯光闪烁,那是另一个牧民的帐篷。
“是我嫁过去的两个女儿。”老太太解释一句,扶着阿朗的手上马。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怎么这里这么乱的吗?还有人偷孩子。”渔嫣秀眉紧拧。
“已经偷了好几个了。”那姑娘上马前,大声说了一句。
渔嫣心思一动,扳着手指算起了日子,逢双为阴,今年是阴年,上个月是阴月,难道还有人在偷阴年阴月阴日的孩子做恶?这人真无耻,为了避人耳目,所以来到已经没落的边城,还专偷牧民家里的婴儿!
“走。”她立刻起身,带着众人赶往那户人家。
这里有三个帐篷,油灯挂在帐篷外的木头上,微弱的光照在帐篷前的小路上,牧羊犬远远地就吠叫了起来。
“姑娘怎么来了?”阿朗看到她,一愣。
“孩子是在哪里被偷走的?”渔嫣开门开山地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报信的女孩子讶然地看着渔嫣。
渔嫣想想,大声说:“我们是官差,是专门来抓这偷孩子的人的。”
“太好了。”女孩子一甩着长辫子,扭头大喊道:“阿伯,终于有人来给我们作主了。他们都不管,我们的孩子都被偷走了。”
“偷了几个了?”渔嫣立刻问。
“我家的是第五个,那边,十里之外有两个,那边的草坝子里有两个。”女孩子指了两个方向,气愤地甩着拳头。
“都是今年出生的吗?是否都是双月出生?”渔嫣立刻问。
一名五十开外的男子从帐篷里钻出来,警惕地看着渔嫣,小声说:“你们哪里的官差?”
“京城的。”渔嫣说。
“官差怎么会有女人呢?”那阿伯愈加疑惑,把女孩子拉到了身后。
“阿伯,我们真的是官差。”聂双城拿出兵符,递给阿伯看。这东西黄金制成,镶着乌木,一看就不是凡物,尤能唬人。
阿伯仔细看了兵符,双手托着,恭敬地还了回来。
“听这位妹妹说,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偷的,你们去哪里了?”渔嫣一边问那女孩,一边掀开帐帘往里走。里面都是女人,此时见她进来,赶紧挡到了她面前。
“没有成亲的闺女不能看,不吉利,赶紧出去吧。”老太太过来劝渔嫣。
“我已经成亲了。”渔嫣小声说。
女人们身后传来了阵阵惨呼声,那产妇正处于痛苦之中。
“是要生了吗?”渔嫣问。
“才七个多月呢,也不知孩子怎么样。”老太太摇头,回到产妇身边,挽起袖子,指挥产妇用力。
渔嫣心里砰砰直跳,从人群里往里悄悄张望。
“二姐和三姐是去坝上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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